仰望天空 最美不过是故乡

歆雯

一

仰望天空，总会想到故乡的田野。

有山有水有花有人有狗有所有沸腾的生命……这些组成了田野。田野承载了朴实的希望和无私的奉献，只要你辛勤的耕耘，每一季都是梦的初始，它绝对是无欺的庄家，所有下注的汗水终将变成收获的硕果回馈予你！

你看看……稻子低头抚摸丰硕的乳房，每一粒都是生命的精灵，玉米捧着临盆的大肚，每一颗都忍不住探出头咧嘴欢笑……

看！！那只骄傲的鸭子走过田野，惊醒了一季的丰盈……

谁，是谁？把秋扛在肩上，顶着烈日，把丰收唱响？！

这样的田野是故乡的灵魄所在，在汗水和炙热的阳光里演绎着劳动的精彩。

田野静下来是在丰收之后。金秋意正浓，菊抱暖阳晒酿成茶，带天地灵气之香，引蜂蝶之逐行满怀，金雀鸣啾啾，白鹭舞翩翩。

放眼望，三两鸭成群，百十鸡聚首，猫憩于乱草之中自酣然，狗吠于田埂间嬉戏忘情，惊得苍耳草籽炸满地，夕阳西下，远山如黛，流水静凉，正是炊袅人归时！

这样的故乡，不论我身在何处，只要仰望着天空，总会在眼前浮现！

二

仰望天空，总是会想起故乡的那条小河溪。

那条小河溪是梦里的乡愁，流淌在岁月的长河里。想起它，很多记忆涌上心头，记得小时候小溪是周围几个村子的生命河，饮水洗衣灌庄稼全靠它。

那时河溪是我们玩耍的天堂。

水很清澈，可以直接喝，从河溪到家有两里路左右，天干的时候偶尔会挑着小桶在溪里担水，晚上整个肩膀隐隐酸痛。

夏天我们喜欢去那玩水，溪里有很多烧火鱼，花纹很漂亮，成群结队的游来游去，水光里让人眼花缭乱。我们常抓回家放瓶里看，可以养很久，生命力超长。

夏天大雨后，河溪周围田埂缺口流水处放一簸箕就有很多泥鳅鱼虾在里面，走一圈总有收获，那时的鱼鳅鳝鱼都给家里猫吃，一般很少有人吃。

去洗衣服时，洗着洗着常常感觉脚麻麻的，有时是小鱼冒失相撞，有时是小虾在搞跳高比赛，有时是青蛙俯身掠过，最怕是蚂蟥叮在裸足上，这时候一般都会尖叫着麻着头皮跳着脚使劲扯……

如今溪旁水草葳蕤，阻得溪水梗断，水草下各种农药包装袋塑料袋瓶子随处可见，溪水污脏不堪……也许再过几年，这溪流也会变成野草荒地，童年的溪流只能在梦里揣想。

仰望天空，想起这小河溪，会有甜蜜的哀愁。

三

早上醒来，习惯性的仰望天空，月亮在西边高悬，太阳在东边初升，我站在阳台上，看时光从我手机取景圈里流转……

那条小径上我常背着背篓拿着镰刀割着猪草，一边玩耍一边割草，蹭到快天黑时回家总被妈妈责骂。

那个山坡上我曾仰身而栖咬着狗尾巴草望云卷云舒，看云朵扯着霞光和太阳藏猫猫，看天空变幻莫测想着青春的心事。

那个田埂我曾躲在旁边茂盛的高梁地里听他的脚步由远而近再渐行渐远，直至无声再探出头来发现花开半夏绿正深。

那棵树下，我穿一袭自缝的荷裙望着转角而去的背影黯然神伤，风拂起裙摆八月的桂香扑鼻而来。

那个老屋，我抚摸着孩子初生的眉眼爱得情难自禁，每一寸触感都藏匿着生命的惊喜和感恩，看光阴一点点吻过我荡漾的欢笑。

那栊翠竹下妈妈俯身喂鸡鸭时灰白的头发随风飘扬拂得我心酸楚难忍，在心里一遍遍的恳求：妈妈曾那样的健美，时光请你慢些走，温柔的待她，可好？

还有那……那果树下开满野菊花的是我心最柔软也最遗憾的地方……在这么多年以后，我的梦依然停在那里，在梦里爸爸用他的胡子茬扎得我咯咯大笑，醒来方知泪流满面。

……

仰望天空，总让我想起故乡。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故乡，情牵一生，生死不移，偶有远别，心系满怀！这就是故乡！

我的故乡在这里，你的呢？

文：歆雯

图：歆雯（故乡手机随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