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笛散文集《瑶山盅三》

耕笛

瑶山的夜是静谧的又是迷人的。抬头望那浩瀚苍穹的天幕，偶尔有拖着尾巴的流星划过天际。吊楼下山坡处有几只跳着蹩脚国标舞的荧火虫，那尾跂发出淡淡幽幽的绿光，象是孩童过大年时手里舞动着的烟火。只是在这山里失却了那份喧闹，增添了份宁静和遐想。

吊楼下牲口的反刍声清晰人耳，山坡上有只发情的山猫，凄厉的嚎叫声听起来让人撕心裂肺。吊楼下捂燃着驱蚊虫的烟草，这瑶山里的驱蚊草可神奇着，有了它人畜家禽就没有了蚊虫的侵扰。弥散的烟雾袅袅升腾上来，使我久久不能成寝。

原来想象的坐妹，少不了的男女山歌对唱笙歌燕舞，男女双方情投意合，然后互诉衷情。哪知道黑鬼将瑶山里的民风习俗锐意改革，歌没唱，舞也没见跳，只有一点是依着瑶家的习俗做的，他是攀着瑶妹从吊楼放下的两根竹竿爬到绣房里去的。正如他所说，此刻的他正在睡荤觉。我扮演了个偷听洞房的角色，意想着他们情意绵绵，宽衣解带翻云复雨尽享那燕尔之欢，我一身的热血不禁沸腾起来。正当年华的我那曾受过如此这般的打熬。

第二天，我们的车正在忙碌着装货，瑶妹好像是腾云过来的样飘移在山路上，脚步是那般的轻盈。她太美了，招引得数只彩蝶飞舞在身边追随着她。我不敢相信她竟然走到我身边，她把个绣花荷包递到我手上说“小李哥，我知道你们装好货就要走了，是昨晚那个山猪告诉我的。我送个自己做的烟荷包给你作个念想，”我感到有些受宠若惊，连声说“谢谢，谢谢。”

一时身边找不出什么回馈之物，随手就把插在口袋里的钢笔搁在她手上说“这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希望你收下，多读书学习会有好处的，衷心的祝福你。”瑶妹接过钢笔，看那神情好像想对我说什么事样，欲言又止。

这时我见两个在车上装货的瑶民，货物的位置摆放得不恰当，我就忙着去指教他们装车去了。瑶妹和黑鬼两个人逐渐的往密林深处隐去。货差不多装好的时分，黑鬼和瑶妹手挽手的从林中走了出来，边走边柔情的呢喃着，一会又停住相拥入怀激情亲吻。那个亲热劲连装车的瑶民看了都脸红。真个是依依不舍十八相送啊！这难忘的一夜情缘是那么甜蜜，那么醉人，那么的让人妒忌。

货终于装完。黑鬼怕下雨淋坏货物忙着在系蓬布。瑶妹抓住时机凑到我身边说“小李哥，刚才你忙我不便打扰你，现在你得空了我得告诉你一件事，但你要答应我替我保密，不能让那山猪知道”我心里就犯嘀咕了，难道你到相信我这个局外人不成。嘀咕归嘀咕嘴里却应承着瑶妹对我的告诫“那是一定的，你告诉我说明你信得过我，是我的荣幸。我哪能做那不讲信用，背信弃义的小人呢，我是绝对不会对黑鬼说的”我一片真诚的承诺使瑶妹把心放了下来“小李哥，那山猪答应我他会回来的，我怕他日后把曾经对我的许诺抛在脑后，我就给他放了瑶山蛊。

我现在交给你两粒药丸，百日后那山猪如果不回来，他全身必然会奇痒难禁，你就给他服一粒并告诉他是我给他的解药。”“啊！”我吃惊的叫出了声。瑶妹的一番话真是令我毛骨悚然。“他服的这种解药只治标不治本，二三十天后会复发，你就再给他服一粒，然后告诉他快回来，我这里有使其断根不再复发的解药。这是我爷爷在世时秘传给我的”看着瑶妹美丽的脸庞，接过她手中的药丸，感叹人生这爱恨情仇，男女间的情感纠葛，爱得是这么的深，恨得是如此的透。大凡世间男女之情是万万不可亵渎的，情爱中的男女那无数迷离悲凄的结局，都缘于对方的失信欺骗和背叛。相爱的双方一定得用心去经营自己的爱，男人切不可喜新厌旧，吃在碗里看到锅里。女人切不可招蜂引蝶见异思迁，水性扬花红杏出墙。

归途中，黑鬼非常骄傲的带有炫耀之意的告诉我，他和瑶妹进密林里做爱的事。那瑶妹是如何的温柔可人，昨晚经过他一夜的折腾，今天在密林里和他是如何的忘我如何的痴迷。情欲的饥渴使她抱着他升华到爱的巅峰，缠绵的燕尔交媾使他欲罢不能。黑鬼那火辣辣的十分煽情的直白，把我撩拨得欲火难禁。倔犟的小弟脾气来了象吃了炸药样膨胀欲爆，我一下尴尬得无地自容。我在心里安慰他“小弟争气点，不要在黑鬼面前丢了架，粮食会有的，面包会有的，女人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