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他从海边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从海边来!在这杭州湾畔凉爽的海风中,他昂首正步向我们走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马建新-孩提时的同伴,旧时的同学,至今的好友。「马兰」,仍以小学时的绰号称呼你。看着你给我的邀请函,不由得感慨万千。曾经的不经世事的你我,如今都以两鬂苍苍了。一个人一辈子能持之以恒的,做一件事情真的是不容易!对照自己则不由的汗颜,我这人如同熊瞎子掰玉米。一路走来,乱七八糟的,似乎什么都知道些,其实什么也都不懂。</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八十年代,曾经在「译林」杂志上,看到过一个短篇小说「正步走」,是朝鲜人写的。描述了一个人几十年如一日,不受任何的干扰,踏着正步向前走。没有坚定的信念,是无法坚持下来的,马建新是从人民海军这个大熔炉中岀来的。正是这融入骨子里的军人精神,使他在绘画艺术的道路上,坚持不懈、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与马建新相识是在小学三年级时,他因搬家从朱泾第二中心小学,转到第一中心小学。不知怎的两人从此就混在一起,或许两人都喜欢玩吧?至少那时俩人都喜欢画画。记得那个年代的一件趣事,就住在学校门口对面那个在水果店里工作姓赵的,他的老婆教我们班的画画课。好象是代课吧,她其实不会画画,就叫人画了少先队队旗的五角星和火炬,挂在教室大黑板前,让我们照着小黑板上的图案临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进了金山县中学,我分在四班,他在西隔壁的五班。虽然俩人分在两个班,但课后仍然整天呆在一起。这时候,遇到了教我们画图课的蔡师曾老师,也是马建新进入绘画生涯的启蒙老师。蔡老师也曾夸我画画的线条很活,但我平时沉湎于文学阅读,是个「书虫子」,画画儿只是随性而已。尤其是开始人物素描临摹和写生时,我就没有再玩下去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时候,我们找到了一本「哈定」的绘画教程。传统的学院素描<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不同于现代的结构素描,</span>是一层一层的用线条堆上去的,一幅素描作业需要画几十小时才行。在这一点上,我很佩服好友的刻苦,大热天,只穿一条短裤,打着赤膊、汗流夹背,边画画边不时的将手上的汗水擦干。在小小的房间内,一画就是几个小时。我则经常是在旁看几眼,后溜之大吉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正是如此,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通过大量的临摹与写生,老友也就逐步走上了绘画艺术之路。那时我也被他逮住,坐在凳上当模特,画了张铅笔肖像。当时,怎么看都不喜欢,好像与自己并不相象。在网络与电脑开始进入我们家庭后,有天晚上他将我的旧时肖像,用微软的MSN通讯软件发送与我。那时我们都已步入中年,我也早已忘记还有这张画。当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形象,表情生动喜悦,一副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模样。那张素描原来是这么的精彩,那张臭脸竟然是有模有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从而使我反思年轻时的心态,其实是自己当时处在青春混乱期,自我意识还在逐步形成的时候,也就是说有点儿臭美的傲娇罢了。人们通常期望自己被画的更漂亮些,这和当今流行的美颜相机相似, 人人都是大大的眼睛,白白的小脸蛋,都是青春美少女和小鲜肉。然而,画家则强调的是他眼中观察到的 「真实」,强调人物形象特征的把握,强调人物的精神面貌刻画与个性的表达。这也是画家与被画者的分歧所在,其实也就是两者各自的观念不同所导致的…</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画好油画,先得有良好的素描基础。马建新的素描功底扎实深厚,其线条活泼流畅富有变化。过去,自己始终都认为老友的素描水平远远强于色彩。前些时间去了法国卢浮宫,仔细的观摩了众多的精彩画作真迹。才知对油画艺术的理解很肤浅,说穿了也就是「看闹蛮」而已!但是老友那些众多的素描作品,确实非常精彩。九十年代,老友曾在上海大学美术学院学习和研修。老师说他的画作蛮有味道,还陈列在学院展厅中,供来访者的观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印象中第一次在外面见到他的油画作品是中学初三的时候,当时在金山文化馆的展览室中,画的是一个挎着药箱的女赤脚医生。记得那天下午,当时这靠近体委的篮球场边的陈列室内只有我一个人。窗外斑斓的阳光斜射在墙上,我仔细地观看着这幅画作,同时思索着马建新曾说过:蔡老师说他对色彩的感觉很好。那时候确实不明白这「色彩的感觉」是什么一回事…(后注:人的视觉对物体的线条和形状的辨识能力强于颜色,人类的隐性遗传-「色盲」现象和我们对自然的观察发现-「有光才有色」。)</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对老友的画作,印象最深的是在1991年的秋季,有一天他欣喜地告诉我,他的一幅画作已入选了中国西湖美术节,整个上海仅入选十来幅的油画作品。这也是我唯一的一次跟着他一起去展览会,到杭州浙江美院现场观赏。当我在以钢结构为架构的展览馆的油画展厅中,看到了他的画作,刻画的是一个新疆的孩子,眺望着远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虽然,它在陈列的四、五十幅作品并不起眼。但我的好友能步入当时中国主流画坛,心里感到由衷的高兴与骄傲!这当时是代表着改革开放初期,活跃在中国画坛上的中青年艺术家们,对世界和艺术的思考与探索!后来,又去了香港和日本展出,最后被日本人收藏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艺术之路,是条充满艰辛的路,不涉其中不知其味。任何一件事情,会做并不难。但要做的漂亮,做到登峰造极,那就很难的了。纵观老友的艺术生涯,可清晰地分为三个阶段。第一入门阶段,从中学到当兵和电影院当美工。第二成熟阶段,工人俱乐部和美院硏修。第三阶段思索、整合和回归。如同人们常说的,人之境界,从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到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回归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仔细观察马建新作品数量的变化轨迹,就很清晰地知道其创作高峰时期是在九十年代,是在他美院硏修和其后的时段。然后,进入了一个沉寂期,作品少的可怜。如今退休前后的几年中,作品的数量又逐步增加了。人的发展和艺术的发展相似,具有阶段性。在成长的过程中,会遇到所谓的「瓶颈期」或称之为「高原现象」。曾记得当初从电影院出来到了俱乐部,他表示出对自己的作品不满。通过美院研修深造而使其迈上了新的台阶。经过了一个作品创作的爆发期后,随即进入了漫长的沉寂。这是一个更艰难的时期,这是一个成熟的艺术家都会遭遇的,这是一个如同爬山登顶的过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天苍苍、野茫茫,那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陪伴自己的只是心中的信念和坚韧的毅力。这是一条充满荆棘的孤寂之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坚持着走出来的。有些人无奈沮丧地放弃了,更有些人则不知不觉地走在岔道上…</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最近,老友在筹展期间,再次看了些他的作品。更深刻的感受到艺术创作的艰辛,也为老友那孜孜不倦地、对艺术的求索精神所感动。在杭州湾畔,这僻静而远离上海的市郊,一个人的默默潜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看到他近几年来的画作,其变化着的表现手法和画风格调。似乎看到其思想和艺术之触角,在不停的试探着,在试图破壁进入一个新的艺境。实际上,就在这不断的变化过程中,在不断地扩展自身的艺术疆界时,马建新的绘画艺术之路,就已经逐渐地步入了新的天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回头看是为了更好的向前走。在老友「迹象」 油画作品展开幕的前夜,预祝展会的获得成功与完满!更祝你能通过展会和同行 老师的交流学习,使自己艺术造诣迈上一个新的台阶。让自己的人生之舟,乘风破浪遨游在浩瀚的艺术之海…</p> <p class="ql-block">后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此文作于2017年8月的旧文,因「寻色」自媒体平台的关闭,重新制作后发在如今的「美篇」平台。由于网络科技的快速发展,美篇软件平台的升级换代,也影响了自己的一些旧作版面和音乐等效果。由于美篇平台软件功能的强化,让我们可以更灵活地制作出高品质的精彩作品。因此,也时不时的对一些旧作进行重新编辑和修饰,以跟上平台发展的节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