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越九凤山及其往事

康庄子

<h1>  8月6日星期日,我由车爱平同学引进参加了一次驴友活动——穿越九凤山。活动前一天晚上联络时,在微信群里发现任立勤也在其中,又多一个熟悉而非常要好的人,甚是高兴。86年我调地区档案局工作时,立勤做通讯员,现在已经成长为副局长了。爱平是我电大的同学,又是一直保持交往的好朋友好兄长,为了照顾老父亲,从省国土资源厅调回市国土资源局任调研员。</h1><div><br></div> <h1>(同学车爱平)<br>  早上5点50分闹钟叫醒,洗漱,早餐,然后背上备好的旅行包出门,赶在6点50分前去约定好的地点(离石师范门口)等车。上车后,我和爱平、立勤坐在车尾最后一排,只为便于说话。这些驴友中,看起来50岁以上的人没有几个,加上新认识的市机关事务管理局杨启平,按年龄大小排下来大概就爱平、我、启平、立勤等四个人吧,立勤刚刚50岁。</h1><h1><br></h1> <h1>(任立勤和杨启平)<br></h1><h1>驴友们集中起来后,一行28人(数字于我常是大约数,很难准确)乘中巴车从离石出发,一直驶向中阳的九凤山麓。看了微信中这次活动的简介和听了爱平的讲解,知道我们这次活动是从中阳九凤山底下车,然后徒步翻过九凤山到离石的白马仙洞景区。午餐自己解决,傍晚集体野餐后再乘车回家。步行里程大约12公里。我原来是抱着试试的心理参加这次活动的。我对自己的身体、特别是膝关节没有信心,因为我十八年前就下不了泰山,前几年坐着缆车都游不了黄山、华山,上山或走平地尚可,一到下山、下台阶腿就发抖,疼痛难忍,现在又老了几岁,应该是大不如前了。所以,一直提心吊胆,忧心忡忡,生怕影响整体活动。之前爱平给予了极大鼓励,并就户外活动必知必备进行指教,使我对这次活动做好了心理的和物质的准备。车开到九凤山麓后,下车徒步向九凤山行进。沿途都不知道走过什么村镇,即使步行,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名称的地方开始。只是感觉天格外地蓝,空气格外地鲜,沟底的溪水格外地清澈,大家的心情格外地舒坦。</h1><div><br></div> <h1><br>  在车上,爱平就详细地询问了我准备了什么,下车后又帮我检查了行头。穿越九凤山时,因为树高林密,路途艰难,有时甚至没有路,有时能听到声音而看不见人,爱平总是走在我身前身后,看不见我时,就叫我的名字,老担心我掉队。老同学对我的关怀备至,既让我感激,也使我羞愧。爱平,长我两岁,我当自强才是。<br>  我热爱旅游,但是属于最低级别的那种,仅仅是消遣散心。无论到了哪里,无论看到什么,都是一样的感觉。所以朋友总结我道:没来过的地方总说像来过,来过的地方又说像没来过。走过的地方,既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不像爱平同学,都成一个业余的专业旅行家了,手足灵便,心明眼亮,善于发现,善于观察,哪里都能去得了,什么也都放不过。看了爱平的游记,肯定比你自己游过还收获得多。如果你懒得动,就看爱平的游记吧,等于你跟着爱平一起旅游了一趟,一定收获颇多,受益匪浅。所以,我十分羡慕和嫉妒爱平的好奇心、观察力、知识积累和表达技巧。<br>  对我来说,虽然旅游不过是消遣散心,但还是极自愿极快乐的事。旅游不仅能锻炼体能,锤炼意志,陶冶情操,对历史人文的追溯,对自然山水的迷恋,不时地唤起回忆,驰骋想象。我是个爱“走神”的人,做什么都会心有旁骛。上学不专心听老师讲课时,然;做事常常用心于别处时,亦然;现在出来旅游,还管束不住自己,仍然。不踏实、不专注,这大概是我年近花甲都一事无成的主要原因吧!就是像孟子所讲的那个跟着弈秋学棋时“一边听弈秋讲授棋技,一边老感觉有大鸟飞过头顶、想着怎么拉开弓放出箭把那大鸟射下来”的学生。这不,才提到白马仙洞,我的头脑就放野马了。离石王营庄青年农场插队时,我们曾在白马仙洞所在区域(也就是现在的白马仙洞景区,我们当初叫洞沟里。)为中阳张子山林场打过工。就是拿着斧头和镰刀等工具,从山底到山顶的远远高过人头的灌木丛中,隔1米开出1.5-2.0米宽的一道一道的行子来,然后把松树苗按一定的距离一对一对地栽种。今天看,我们农场当初为林场打工的地方,就是九凤山了。我是时间空间概念一贯模糊的人,所以,我根本说不清我们当初打工的具体方位。1976年夏末初秋,即秋收之前,我随十几个老知青们到洞沟里干活了(其实我们农场建立以后,每年都要去洞沟里为林场开行子种松树)。由于我插队才两三个月,既没苦又没劲,所以大哥哥们干完自己的活儿,都会过来帮助我。他们每天能干我两倍、甚至几倍的活儿。他们的榜样与友好,使我终身受用。说起去洞沟里打工,我还有一笔欠债至今还没有偿还。那时,农场决定我去林场打工,家里每月给的十元钱花完了,较长时间要驻扎山村不能回农场回家,我向队长柳庭生(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对我兄长般的关爱,至今不忘。)借两元钱。因他在我驻山期间,被招工安排了工作,好久没有见面,后来好象不好意思为两块钱专门偿还,以至于这笔债,一直欠到现在,算来已经四十一年了。<br>  户外游玩,是美好的,快乐的。我喜欢过集体生活。当初插队时,我本来可以留城工作。我们弟兄三个,大哥二哥都插队了,按政策我是可以留在父母身边。但我自己向往集体生活,所以我就自愿自觉地去了农场。就像今天一样,我也向往驴友活动,但苦于不知深浅,一直没有联系。今天经爱平同学引进,算是找到组织了!<br>  这次驴友活动,与其说是穿越九凤山,不如说是翻越九凤山。因为的确是从山底爬上山顶,又从山顶下到山底。虽然开始是沿沟进入山底,但用翻越形状更为贴切。驴友队伍顺着沟向主峰山底行进,沿途真乃风光无限。天上蓝天白云,水洗一般净澈;地下绿草碧叶,地毯一样松软;前面侧面,青山高峻陡峭;轻风阵阵,溪水潺潺,或有水坝碧水涟漪,或见山坡牛儿好奇端详,只是不见村庄人烟,一派山水自然景象。领队在前面引路,不时地召唤驴友们跟进。有的地方得绕行,有的地方得跨越,有的地方得攀援,有的地方得爬行。有的地方干脆就没有路,或者有路,是我们没有找到。这时不由你要想起鲁迅先生所说的“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这反倒使我信心十足、骄傲地自以为我们成道路开辟者了,精神也来了,劲头也足了,即使胳膊被树枝划破了,衣服也浸透了汗水,我还是紧跟着领队先前爬上了山顶。不由自主地在心中呼喊“九凤山,我上来了!九凤山,我回来了!”。</h1><div><br></div> <h1><br>  中午饭,我自己带了碗方便面,爱平给我带足了水,并烧开为我泡上。活动中,爱平,穿着显眼,原本就是个美男子,现在更加风光帅气,不减当年;在这里虽然年龄最长,但无论精神,无论体能,一点都不逊于年轻人。看见爱平矫健、豪迈地跑来跑去,回去一定又会写出精彩出色的游记来,真为他的充实而高兴!学习爱平,也插几个照片进来,来个图文并茂吧。</h1><div><br></div> <h1>  最发愁的还是下山。下山,这是对我这个新驴友的最大考验。开始下山时没有路,并不可怕,我们在林子里钻来钻去,能听到声音,看不见人,一会有人说走上面,一会有人说走下面,一会领队终于找到一条小路,喊着让大伙走中间,大家自觉地报起数来,人齐了,队伍欢声笑语地又正常行动了。走出丛林,天就大了,眼界也就开阔明亮了。走过崎岖小路,就到大路了,大家都轻松了。大伙三人一伙两人一组地自由地向山下移动,有的边走边拍照,有的高声亮两声嗓子。我感到很累,每有一个好息处,都想小憩。从硬邦邦的水泥路上下山,其实比从崎岖的山路下山还艰难。下着下着,我的膝关节有痛感了,腿也开始发抖,疼痛逐渐加剧,看见有驴友倒退着走,或走N字型,我也学着做,而且登山杖也在起作用。我不敢落在后面,一直跟着先头驴友挣扎着走在前头,那也跟不上立勤和启平。总算下来白马仙洞景区了,洞沟里到了。这时的沟面更开阔更敞亮了,阳光灿烂,山风清爽,松树挺拔成林,松林波涛声声,毕竟明天就要立秋了,这天气终究还是少了夏日的毒辣,参和着秋意让人感觉惬意多了。可是,不管我怎么搜索,就是找不着记忆中洞沟里的一点影子。<br>  四十年过去了,今天看到九凤山这么多成排成行的高挺笔直的松树,那一定有我们当初辛勤血汗的凝聚。想想,我们所有开过行子种过松树的人,那个没有被划破过臂手或磕破过腿脚呢!但那时,那算什么?</h1> <h1>  到了白马仙洞景区,活动也就接近尾声了。关于白马仙洞除了广泛流传的传说之外,当初,还有说洞中有独木桥,有木云梯,有翻身涧,有四十里的放马滩;还有说洞通汾阳;还有说部队来考察过,考虑在白马仙洞建兵工厂,不一而足。我曾经进过洞,并不都是真的,比如根本没有什么可放马的地方,所以并没有多少可信度。景区配置了专门的接站车,我们从山上下来,分别都坐着接站车到了我们将要集体野餐的地方,我还帮助和了一大块白面。野餐晚宴,组织者为大家准备了小炒肉、凉拌黄瓜、花生米三个菜,还有白酒、啤酒,主食是炒揪片。驴友们把宽广的天地作为餐厅,席地盘腿而坐,共庆活动顺利成功。餐毕,带着活动劳顿的欢快和青春无邪的回顾,我回家了。<br></h1><div><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