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岁月像条河——献给远去的知青岁月。

云水间

<h3>  </h3><h3><br></h3><h3> </h3><h3> —— 谨以此文献给远去的知青岁月。</h3><h3><br></h3><h3><br></h3><h3><br></h3><h3> 时光如梭,岁月如歌,我们这一代的青春汇入了波澜壮阔的知青运动,已经整整五十年了。</h3><h3><br></h3><h3> 这是一段难以磨灭的印记,在东北的黑土地上,有我刻骨铭心的经历,每当回忆起下乡的那些往事,仍然感觉历历在目,晃如昨日,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草,那里的树,还是那样的清新,那里的人,那里的事,那里的情,还是那样的叫人魂牵梦绕。"知青‘’这个名词对于当今的年轻人来说,也许仅仅是一段朦胧的历史,但对于我们亲历者来说,它代表的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无论现在和今后会对那场声势浩大的知青运动怎样去评价,但我们带着理想和热血投身到这场运动中是不争的事实,知青是与共和国一起成长的一代人,是千万人用青春和热血浇筑的里程碑,知青虽以成为历史,但知青的故事永远是可歌可泣,令人敬仰的。远去的时空,远去的轶事,都是满满的回忆。</h3><h3><br></h3><h3> 哈尔滨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松花江在这座城市穿城而过,使这座城市便有了别 样的灵动。丰富且特殊的历史历程给这座城市留下了俄式、巴洛克式、拜占庭式各类风格的西式建筑,因此被称为‘东方莫斯科",尤其是夜幕下的哈尔滨清凉悠静,欧式风格建筑在霓虹灯闪烁下更显典雅静丽,唤发出异国风情,索菲亚教堂美轮美奂,别致优雅的中央大街繁花似锦,’给这座城市増添了异样的风采。</h3><h3><br></h3><h3> 哈尔滨是令我 魂牵梦绕的地方,那里不仅有我可亲的战友们,还有可敬的父老乡亲,于是,在入伍四十五周年之际,我座上火车赶往哈尔滨,在与战友们欢聚后,次日我起的很早,吃完早饭就急丛丛地赶往哈尔滨东站,坐班车去向阳乡里仁屯,去探望那里的可亲老乡和曾经养育我的黑土地。</h3> <h3> 从哈尔滨火车站到我曾下乡的香坊区向阳乡里仁屯, 首先需要座公交车到三棵树火车站,。上图就是当年的三棵树火车站,现在已改为哈尔滨东站,两者相比,现在的略显华丽和浮躁,而原来的却是宁静和含蓄的。</h3><h3> </h3><h3> 每年的深冬和初春,天津的知青们就像候鸟一样,来往于哈尔滨和天津之间,这里的火车站,留下了知青们许多的故事,有些事情已经深深地印在脑子里,至今仍然历历在目,不能望怀。</h3><h3><br></h3><h3> 记得那是在一九七零年十二月底,我们生产队的女同学回天津探亲,去三棵树火车站把她们送上火车,自然成为男同学不可推卸的责任,那天,天上飘着雪花,微微的刮着北风,天气非常寒冷,我们到达三棵树火车站后,在候车室偶遇到两个穿着一身绿色军装,头带狗皮帽子的女知青,她俩看到我们穿着同样服装的知青,脸上露出馨喜的笑容。天下知青是一家,知青遇知青,自然十分亲切,于是和她俩攀谈起来,言谈中得知她俩是上海知青,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这次是到上海探亲休假后,从上海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到达天津,从天津换车后又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到了哈尔滨三棵树火车站,然后再换乘火车到黑龙江省鸡西市,下火车后还要再乘汽车到达驻地。听着她俩的讲述,望着地上堆积的包裹和行李,瞧着她俩娇小的身躯,看着她们脸上略显憔悴和那个年龄时段所特有的青春光彩,我从心里由衷佩服她俩的胆识和能力,两个手无缚鸡之力娇小女生,竟然把几百斤重的行李,从上海带到哈尔滨,真是应了那句话。:只有想不到的事,没有做不到的事。</h3><h3> </h3><h3> 当她俩提出希望我们帮助把行李搬到火车上时,自然我们十分爽快的答应了。<br></h3><h3><br></h3><h3> 火车进站了,我们几个男同学冒着零下近30度的严寒,来回两次才把她俩的行李全部搬到火车上。当我把最后一件行李搬到车上,告诉她们清点完毕并准确无误后,我挥手告别,当转身准备要下车时,她俩突然紧紧抓住我的双手,我心里一惊,不知何故,扭头一看,原来是她俩硬要把一兜苹果送给我,望着她俩急红的脸和用尽全力抓住我的双手,可以感觉到她们的感激心情和态度的真诚。,当然,我是不会要她们的东西的,我用力挣脱了她俩的双手,转身快跑了几步,跳下了火车。当我下车后,忽然听到急促敲打车窗的声音,扭头一看,她俩在用力的向我挥手告别,脸上扬溢着激动和感激的表情,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我隐约听到好像是告诉我她们所在兵团的番号和地址,还有她俩的姓名,我也用力向她们挥手……,一声长笛,火车头冒着黑烟,拖着整列车厢,吃力地驶离三棵树火车站,我看见她俩还在车窗前,还在用力的向我挥手,我目送她俩直到渐渐远去。</h3><h3> </h3><h3> 五十年过去了,在这半个世纪的时间里,我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事情,好多事情都已忘记了,但这一件小事,我仍然记忆犹新,时常想起那天的情景,忘不了那天的偶遇,望不了那天的寒冷,望不了她俩的身影,望不了她俩的真诚,望不了那好听的侬语,望不了……。</h3><h3><br></h3><h3> 五十年过去了,不知她俩的人生是怎样度过的,也许扎根在广袤的黑土地上,也许回到了自己的故乡,也许还有其它的归宿,但不管怎样,相遇就是一场緣份,相遇也是一次经历,人生的旅途有许多的相遇,也有许多经历,虽然在人生的路上,她俩有她俩的风景,我们有我们的天空,我相信她俩们也不会望记那一次短短的相遇,不会望记在三棵树火车站曾经帮助过她们的天津知青。</h3><h3><br></h3> <h3>  从哈尔滨东站,坐班车往东到东长林子下车,通过 这条公路,往北走大约三公里,就可以到达里仁屯,这是里仁屯通往外界维一的一条路。</h3><h3><br></h3><h3> 里仁屯,就在哈尔滨以东大约十五公里的一个不知名的山脚下,被一条东西走向的战备公路分为南坡和北坡,我们插队的十九位同学就生活在屯子西边的长胜三队。</h3><h3><br></h3><h3> 屯子的房子依山而建,点缀在南北两坡上,是那样的富有层次感,每当清晨,安静的屯子总会传来鸡鸣狗吠,这时每家每户的房顶,就会冒出缈缈炊烟,初升的太阳把屯子抹上一层金色,显得亮亮堂堂,像一副油画。屯子的南头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夏天的时候,站在树林里几乎看不到太阳,每到农闲时,这片树林是知青们嬉戏玩耍的好地方。</h3><h3><br></h3><h3> 屯子里有一条丁字形公路,沿着公路向西,翻过西坡,可到东风公社的石人沟生产队,公路向东,经过长胜四队、长胜五队,再翻过一道山坡,就到了金家窝棚,也就是长胜六队、七队的所在地,在抗日战争时期的一九三六年,曾经参与营救抗日民族英雄赵一曼奔赴解放区的赶马车的车老板,就在那里居住,可惜的是,马上就到解放区时,被日寇赶上,赵一曼被捕后,英勇不屈,不幸壮烈牺牲。</h3><h3><br></h3><h3> 公路向南,经过长胜一队、二队,跨过一座水泥大桥,就是哈宾公路,向西可到哈尔滨市区,向东可到宾县,再向东,也可以到达中苏边境。</h3><h3> </h3><h3> 一九六九年三月二十日,就是通过这条公路,我们带着简单的行装,走进这片深情的黑土地。</h3><h3> </h3><h3> 自此,我们十九位稚气未脱,青春年少的同学今后将在这个屯子里一起共同生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这十九位同学中,大多是汉沽中学六八届初中毕业生,女同学有九位,以一六班的李春铃、邓爱科、邓士珍为主,还有其它届别的学生和社会青年,年龄最小的只有十四岁,年龄最大的是高一、一班的学姐张素敏。男同学有十位,以初一、四班的刘起栋、李富春、周济、韩润富、杜朝华、王风贺、郭永胜和本文作者为主,另外两个是社会青年,年龄最小的十五岁,最大的二十岁。</h3><h3><br></h3><h3> 从此,我们十九位天津知青朝夕相处,一起生活,一起劳作,一起面对今后从未遇到过的的困难和挑战。 </h3> <h3> </h3> <h3>  快到村口的时侯,遇到一位放羊的老汉,和他攀谈了几句,当我表明身份后,他立刻来了精神,说天津青年他全认识,涛涛不绝地讲起当年知青的人和事,我提出给他照个相,发到网上让天津知青认识一下时,他还整理一下衣帽……挺可爱的老头。他叫董国泰,今年六十四岁,长胜四队的村民。</h3><h3><br></h3><h3> 就在老汉放羊的地方,原来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名叫黄波萝,木质坚硬,是制作步枪枪托的好材料。每到盛夏,这片树林枝叶繁茂,是知青们嬉戏玩耍的好地方,也承载着当年知青许许多多的故事,就在这片小树林,初一、四班的男生李富春和初一、六班的女生李春铃有过一次透彻心菲的长谈。</h3><h3><br></h3><h3> 李富春年龄稍长,个子很高,在上学时,是个顽劣调皮的学生,下乡后,也是同样的性格,他有支气管炎病,不是很严重,但是他有办法,就是吃辣椒,吃完后吐痰,可以使痰中带血。我曾经跟着他到哈尔滨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看病,他就是吃了辣椒以后,痰中有血,医生开了支气管炎证明,凭此证明,下乡的当年他就因病返城了。就在返城的前一天的晚上,李春玲和李富春相约到这个小树林进行一次长谈,李春铃提出希望李富春不要走,留下来和她一起同舟共济,言谈中情深意切,差一点动摇李富春病返回津的念头,最后他还是反复甄琢,忍痛拒绝了她的请求。在他返城的当天,李富春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请求我今后关照一下李春铃。</h3><h3><br></h3><h3> 多年以后,我还在部队,回家乡探亲的那一年,遇到李富春,闲谈时他还在为李春铃的婚事婉惜,说她嫁给了她爸爸的徒弟,一个大学生嫁给剃头匠,可惜了。(注:李春铃的父亲是理发店的师傅)。从部队退伍回到汉沽后,有一次在路上遇到李春铃,多年不见,相谈甚欢,当我问及小树林之事时,李春铃却矢口否认,说她从来没有看上过李富春,不可能和他谈恋爱,经她一说,弄的我一头雾水,不知所以然,不过有一件事情是千真万确的,就在李富春返城的当天,我们全体知青都到三棵树火车站去送行,唯独李春铃没有去,独自一人留在知青的临时宿舍。</h3><h3><br></h3><h3> 这片小树林位置在屯子的南边,它的东侧是屯子通往外界的唯一公路,在公路与西山之间,有一条平缓的地块,在这块地的中间,有一条排水沟,当每年的雨季来临的时候,特别是暴雨以后,四面的山水就是通过这条排水沟,把汹涌的洪水排泄下去。由于这块地地势低洼,经过千百年的雨水冲刷,把四周黝黑的表层土带到这里,使这块地的土质非常肥沃,令人奇怪的是,公路西侧的土地都是我们长胜三队所有,而唯独这条肥田,却是长胜四队的土地,有一年,在这块地里,种上了西红柿……。</h3><h3><br></h3><h3> 那是一九七零年初夏,地里的西红柿已经微微的泛红了,这对于小半年来没有吃到蔬菜的知青们,早已垂涎欲滴了,于是王风贺和我,还有一位叫付少生的社会青年共同商定,到这块地里摘一些西红柿,给同学们解解馋。夏夜,一弯勾月高悬,银样的月光撒满田间,微微南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吃过晚饭,我们三个人悄悄带上布兜和手电筒,为了不引起同学们的猜疑,假装若无其事地分头走出青年点宿舍,就在这片小树林里汇合。到达小树林后,向西红柿地里张望,隐约可见地的中央,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窝棚,那是由四根碗口粗细木柱扎地,在离地三、四尺高的四根柱子上架上木板做床铺,人字形的顶上搭上谷草而成,四面透风,即能防猫狗和蚊虫的侵扰,又便于看地人四周瞭望。我们三个人趴在小树林里观察片刻,确实无人,于是一人打着手电筒,两个人拎着布袋摘那些泛红的西红柿,正当我们全神贯注采摘的时候,全然不知危险就在眼前,只听我们背后一声大喊:站住,哪里走!我大吃一惊,扭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影,手拿一把钢叉,快步向我们跑来,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扭头,几步就跨出了那片西红柿地,跑到那条排水沟的田埂上,沿着排水沟飞快地向南跑去,紧跟在我后面的是社会青年付少生,跑在最后面的是王风贺,而那个的老乡则在后面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了,我灵机一动,把手里的手电筒向后面的黑影一甩,就在他一愣神的那刻,我垫步拧腰,不知哪来的神力,一纵身跳过了那条宽宽的排水沟,快跑几步,就到了那条公路上。紧跟在我身后的付少生见我向东跑去,他也扭头向西,重新穿过西红柿地,一路跑到西山上,躲进了青纱帐,只有王风贺仍然沿着田埂向南跑,那个看地的老乡仍然紧追不舍,眼看无路可逃,王风贺眼睛一闭,扭身跳下了排水沟,就势趴在沟底,那个老乡就这样冲了过去,王风贺趁此机会爬起来,折返向北,沿着排水沟里跑出了险境。</h3><h3><br></h3><h3> 这个时候我回过身,沿着公路向屯子的方向走去,并没有直接回到知青宿舍,担心惊慌的神色仍然挂在脸上,让同学们看出破绽,我重新回到那片小树林,休息片刻,不一会儿,屯子里响起了急促的哨声,只听四队有人高喊:基干民兵紧急集合,去抓小偷!就在这时,刚巧我们班的同学郭永胜、杜朝华到四队去玩,就在三队和四队的交界处,迎面遇到杨士伟,硬说是他俩去偷的西红柿,郭、杜二人有口难辩,这件事引起了不小的争执,而我们则暗自庆幸有人替我们背了黑锅,躲过了一场风波。</h3><h3><br></h3><h3> 去年夏天,我独自一人装修汉沽的房子,闲暇之余在蓟运河闲逛时偶遇到王风贺,我拍拍他的肩膀叫他的名字,他愣了好长时间才知道是我,,我感到十分奇怪,问他为什么?他说眼睛得了黄斑病,一支眼睛只有光感,另一支</h3><h3> 眼睛只能看到迷迷糊糊的人影,认人只能看模糊的身影,还有听声音来辫别,我心里一惊,心想年纪轻轻的,怎么得了这种病,我知道这种眼病无药可医,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慢慢发展,默默地等到双目失明。我想不知和他今后何时才能见面,也不知下次见面还能不能认出我来,于是我回家拿出珍藏几十年的老酒,找了一家安静的小酒馆请他吃饭,席间他还谈及当年偷摘西红柿之事,讲他如何机急中生智,如何身手敏捷地跳进排水沟,如何机敏地逃脱了老乡的追赶,但他不知道,是这位可亲的老乡是借机故意放走了他,这是事后我们班的同学杨士伟告诉我的,可见东北老乡的豁达和对我们天津知青的呵护。</h3><h3><br></h3><h3> 如今,当年的小树林已经不见了,只留下绿茵茵的草地和点缀在其间的农舍,看到此情此景,我的心情不免有些失落,上了年纪的人容易怀旧,我还是希望重新见到那片小树林,重新听到知青们在那里嬉戏玩耍时的欢声笑语,重温在那里发生的故事和趣事,重新回到年少时那种青涩的情感,还有那份纯真和美好。</h3> <h3>  走到公路的尽头就是丁字路口,往右边走是长胜四队,我们班的女同学就在那里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左边就是长胜三队,咱们班的八位男同学就在这个生产队。向前略走几步,看见几位村民在闲聊,心里不免疑惑:现在正是夏锄的大忙时节,,怎么还有功夫聊天?一问才得知,现在的农村种地和过去完全是两回事,原来的夏锄需要铲三遍趟三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要辛勤劳作十三、四个小时,异常辛苦;而现在从春种、夏锄、秋收、到冬藏,完全机械化,根本不用人力劳作。听完村民的讲解,我十分感慨,过去和现在不能同日而语,真是新旧农村两重天。</h3> <h3>  这位村民五十几岁,我们天津知青在那里的时候,他还是不懂事的孩子,但谈起知青却是神彩飞扬,如数家珍,可见我们知青的人和事,在那里已经深入人心,代代相传了。</h3> <h3> 天遂人愿,在屯子村口,遇到了那时的玩伴满运良,双目凝视片刻,挽肩搭背,不尽嬉绪感叹,现在已经没有青春亮丽的面容,如今只能在各自在满是苍桑的脸上,寻找儿时的印记。</h3><h3><br></h3><h3> 满运良,长我两岁,性格和善,吃苦耐劳,我们两个人十分投缘,不仅如此,他家里还存有那个年代不可多见的小说,像:苏联作家托尔思泰的《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和《复活》,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奥斯托洛茨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高尔基的《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法国作家司汤达的《红与黑》,美国作家海明威的《老人与海》,还有一些我国的古典名著,都是在他的家里猎读过的,这在当初那个年代,家里藏有那么多的被称大毒草的世界名著,实在难能可贵。每当辛苦劳作之余,最惬意的事就是在他的家里,找出一本名著,坐在那里,细细的品味,特别是在寂静的夜晚,夜幕笼罩着天上的繁星点点,眀媚的月光透过窗阁,洋洋洒洒地照在房间,窗外清凉的夏风不时吹过,手捧着飘着淡淡墨香书籍品读着,心被静静的融入书的意境里,拨动着我的心田,滋润着年少的心灵。读书不仅增强了我的心智,也拓展了我的视野。</h3><h3><br></h3><h3> 我谈不上是个读过很多书,阅读经验十分丰富的人,但是一个喜欢阅读并且是由读书伴随自己成长的人,在我的人生中,曾经有一段较长时间从事文字工作,我之所以有这种能力,就是得益于在哈尔滨插队期间,经常读书开始的。</h3><h3><br></h3><h3> 一个人可以一无所有,但是不能没有梦想,中国有中国梦,我们有我们的梦想 ,只有读书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而我就是千千万万个追梦人中最平凡的一个。</h3> <h3>  这是满运良在家中为我安排的中餐。</h3> <h3>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脸上泛起红晕,于是打开记忆的闸门,回忆起我们一起栅捉鸟的滚笼,一起去地里抓鸟,一起上树掏鸟蛋……</h3> <h3>  </h3> <h3> </h3> <h3>  吃过中午饭,满运良带我到曾经日夜劳作田野里。</h3><h3><br></h3><h3> 站在山上,看到了那份熟悉。那山、那水、那树、那庄稼、那黑油油的土地,无时无刻不让我深深地眷恋,原本以为知青那段经历是一种苦难,而今却成为一种财富,一份不可多得的阅历。 </h3><h3> </h3><h3> 站在山上,回忆起那段时光,就像看到生命轨道上刻下来的青春的岁月,有了那段经历,才有充足的理由反思自己,有了那段经历,才学会了坚强,更因为有了那段历史,才懂得自醒的睿智。</h3><h3> </h3><h3> 站在山上,脚下是曾经走过的路,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青纱帐,当年情景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当年我们经历了生活的艰辛,劳作的繁重,虽然经历了坎坷,命运多舛,然而在那样年代的艰苦生活培养了我们勤劳节约的生活习惯,繁重的劳作锻炼我们吃苦耐劳,勇于战胜困难的品质,恶劣的环境,培养了我们不屈不挠的性格。这样的优秀品格,使我们受益終身。</h3> <h3> </h3> <h3>  这就是当年刚到生产队时知青的临时宿舍,是由原来的生产队队部改建而成,座北朝南,共分为三间,中间的房间是厨房,有两个大灶,平时知青们做饭就在这个房间,东边的房间是女生宿舍,西边的房间是男生宿舍。记得我们第一天到生产队的时候,房间还没有准备好,新砌的土炕,用泥刚刚摸平,还没有完全干透,我们就在炕上搭上木板,渡过了来到屯子里的第一个夜晚。</h3><h3><br></h3><h3> 在知青宿舍的东侧,是马号,里面饲养着三十六匹生产队的耕马,为首的是由苏联进口的一匹大洋马,个子十分高大,全身棕红色,白色的鼻梁,项上留着棕色的长发,样子十分英骏,是典型的高富帅。这匹马不仅长的漂亮,而且有力气,耕地、拉货它一匹顶两匹本地马,所以饲养员和车老板都十分喜欢它,每当喂马的时候,往往多给它加几把精饲料。</h3><h3><br></h3><h3> 这匹大洋马曾经惹出一桩是非,那是在一九六九年四月,正是春播小麦时节,当年的大洋马正值青春年少,而且是个儿马,在这个季节,春心涌动,它看见骒马就追,有一天傍晚,在播种完春小麦后收工回家的路上,大洋马看见前面有一匹骒马,就飞跑起来,车老板见事不妙,用力地拉住僵绳,大洋马仍然拼命往前跑,这时前面的路边有几个小孩在玩耍,全然不知危险就在眼前,车老板看到此景,也急红了眼,只见他双脚往前蹬,身体往后仰,双手拉住僵绳拼命的往怀里拉,大洋马就势往一拐,躲过这些小孩,一头撞在路边左侧农舍的护墙上,这时,几个路过的老乡马上跑了过来,七手八脚地勒住大洋马,就地卸下马车,大洋马此时还不服气,它还在瞪圆双眼,口喷白沫,四蹄刨地,车老板为此事腰部受了伤。老乡们自然饶不了大洋马,把它栓在树桩上,拿皮鞭狠狠地暴揍了一顿。</h3><h3><br></h3><h3> 驾驭大洋马的车老板姓张,叫什么我忘记了,模样还有些印象,此人长的四方脸,黝黑的脸膛,五短身材,十分有力气,他的这种临危不惧,奋不顾身勇拦惊马的精神,实在是感动一把刚刚走出校门,还有文化大革命红卫兵小将精神我们,当时搜集了十几枚毛主席像章,到他的家里,赠送给了这位可敬的车老板。</h3><h3> </h3><h3> 喂马的饲养员大多是年龄比较大,身体有残疾或者 有病的老农但任。生产队的饲养员对天津知青比较呵护,知青们由于没有自己的菜窖,从四月初春耕到七月份初没有蔬菜吃,最初的时候到生产队废弃菜窖里捡拾干的菜叶子,洗干净放一点盐,用水煮煮吃,干菜叶子没有了,就让生产队每天往返哈尔滨市拉粪的马车,捎带一桶咸菜回来,当成饭菜,有时咸菜也没有了,就到马棚找饲养员要一把喂马的大盐,化成盐水,泡到小米饭里,勉强充饥。有时实在食不裹腹,饥渴难耐的时候,还偶尔到马棚里去吃豆饼。豆饼,一种喂马的精饲料,是大豆压榨成豆油后的下脚料,豆饼是圆形的,一个有五十斤左右,需要放在火炉上考出两面焦黄,用铡刀切成薄片,然后再拌到谷草里喂马。我们就是在无食可吃的时候去要一些烤好的豆饼充饥。每当我们去到马棚要大盐和吃豆饼的时候,饲养员老乡都是有求必应,有时还从自己家里拿一些大酱、咸菜给我们充饥,这些都是生活小事,它却是体现老乡们的质朴和善良,到现在回想起来,心里还是暖暖的。<br></h3><h3><br></h3><h3><br></h3> <h3>   一九七零年春季,国家给知青的安家费三百多元钱和半立方米的木材指标划拨到生产队,由生产队长力排众议决定在这里盖的知青新宿舍。</h3><h3><br></h3><h3> 上图就是天津知青新建宿舍的旧址。</h3><h3><br></h3><h3> 在东北农村,盖房子是个壮举,农村的住房,大多是泥草房,也有极少数家境殷实的人家能盖的起砖瓦房,知青宿舍就是当年十分显眼,令人羡慕的砖瓦房。</h3><h3> </h3><h3> 新宿舍共有五间房,中间有一扇双开大门,中间一间用作厨房,西边两间是女生宿舍,东边的两间是男生宿舍,宿舍都是东西走向的大通火炕,大炕各有一个火洞,用作烧火取暖,房子的顶部只盖了一层薄薄的瓦片,瓦片之间有的还漏着缝隙,如果是晴天,躺在炕上,就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房顶虽然漏着天,但夏天下雨时不漏水,冬天下雪时,微风一刮,雪花就飘落到屋里,这是个奇特的风景。</h3><h3><br></h3><h3> 新宿舍南北通透,夏天的时候,凉风习习,非常舒服,到了冬天可就不好过了,房屋四面透风,屋内滴水成冰,收工回到宿舍,又冷又潮,特别是到了深冬,屋里冷的像冰窖,大家收工回到宿舍,屋里的水冰凉刺骨,洗脸洗脚的毛巾被冻的硬绑绑的,如果硬要去拆,那毛巾就脆生生地断成两节,只能轻轻地取下来,放入热水中。洗脸水如果不倒,第二天就会冻成冰坨,不用火烤,根本倒不出来,如果女生洗头发,头顶上的水滴到发稍,立马就冻成了冰珠,只好到火上去烤。晚上洗了脚以后,出门去倒水,外面寒风刺骨,迎面一口冷风呛得都透不过气来,急急忙忙泼了水就往屋里跑,手上沾了脸盆里的水,湿手一拽门把手,顷刻间那手就粘在门把手上,用力一挣脱,手上就撕下来一块皮。屋里冷的能看到人们呼出来的哈气,晚上睡觉的时候不敢脱衣服,只能穿着棉衣棉裤,带着皮帽子,盖上棉被睡觉,早上醒来,皮帽子上就结成一层厚厚的白霜。遇到下雪天刮风,雪花就顺着门窗和房顶的空隙飘进房间,实在冻的不行了,就到老乡家里借宿一夜。</h3><h3><br></h3><h3> 在东北的严冬里,最难的就是上厕所,生产队的公厕就在知青新宿舍的西侧,只有几步之遥,每当晚上去厕所,厕所里伸手不见五指,逗留时间稍长些,屁股冻的生疼,手也冻僵了,系不上裤子,只好拎着裤子急忙跑回宿舍,在炉上烤一烤手,才能把裤子系上。时间长了,大家都不情愿上厕所,男生们就想了一个办法,在宿舍的西窗户下面垫上几块砖,在小解时推开窗户,就地解决,到了第二天早上,窗户外面一摊摊冰冻的尿迹,大家都视而不见,冰冻的尿加上泼的脏水,宿舍的窗户外面很快就堆起了一座冰山,一直到来年的开春,冰山一点点化开,在温暖的阳光照耀下,宿舍的周围終日飘散着冰山中包藏一冬的尿骚味,我们男生们只好忍着刺鼻的味道,自发地用工具把它清除掉。</h3><h3> </h3><h3> 现在,当年的知青宿舍已经不见了,,站在那里,我久久凝视,往事历历在目,回忆起青春有些发黄的记忆,重温当年的意境,心中燃烧的激情早已化作平静和宽容。</h3><h3><br></h3><h3> “青春的岁月像条河”……这首歌撩起我们的那一段记忆,现在,当我们读懂了时光,才知道自己需要只是一颗平平凡凡的心,坦坦然然面对自己的人生。</h3><h3> </h3><h3> 岁月催人老,行走在喧嚣紛繁的尘世,经历潮起潮落的人生,岁月不仅把沧桑刻在脸上,更刻在人的心里,走过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也走过了激情燃烧的青春年华,不经意间,就走到了人生的秋天,虽然做不到心如止水,波澜不惊,但人也变得厚重沉稳了许多……忽然间,就体会到,人的一生无论是荣华富贵,还是平庸无为,我们都不会望记那段的蹉跎岁月,因为那段时光,那段的经历,早以印刻在我们的脑海里,融化在血液中。</h3><h3><br></h3><h3> </h3> <h3>  </h3><h3> 岁月悠悠,弹指一挥间,当年的风和雨,血和泪,悲与壮,思与情都是我们说不完、道不尽的话题,每个知青都会讲一些当年的故事,对于我们来说,只要提起知青生活,便能立刻 把我们带回那个年代,带回广阔天地,重温那些故事和梦想,我们有欢欣,也有泪水,有收获,也有遗憾。</h3><h3><br></h3><h3> 知青生涯,人生一段不平凡的历练,虽然过去五十年,但当初的情景永远铭记在心,远去的时空,过去的轶事,满满都是难忘的回忆,深深地铭刻在我们心中,那段历史已成为过去,成为我们宝贵的精神财富。</h3><h3><br></h3><h3> 我在这个地方度过了三年多的时间,一九七二年底离开了那里,经过几十年的漫长岁月的洗礼,当年的满头黑发,如今稀疏变白,当年的孑然一身,如今儿孙绕膝,当年的童稚少年,如今已成耄耋老人,我们曾经一起插队的十九位同学,有的已经作古,对于逝者,我们表示深深的怀念,有的疾病缠身,希望他们能够战胜疾病,早日康复。</h3><h3><br></h3><h3> 五十年的沧桑在年轮中渐渐远去,尽管我们已经离开了这片黑土地,尽管我们的人生境遇各不相同,但那段尘封在我们内心深处的激情岁月,却因为拥有共同的时空和内容而拥有更深刻的内涵,使我们有着说不完的话题,是命运让我们共同编织了一段可歌可泣的青春的岁月……。</h3><h3><br></h3><h3> 东北的黑土地永远铸在我们心中,因为那是曾经养育我们的第二个故乡。</h3><h3><br></h3><h3><br></h3><h3><br></h3><h3> 注:一九六九年三月十九日,以汉沽中学、汉沽工商学校为主的一千多名青年学生赴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郊区插队落户,到现在已经整整五十周年了,这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当我的手指在莹屏间不停的敲击,如烟的往事就如同涓涓细流涌上心头,任思绪去追忆那激情燃烧的知青生活,踏着当年的足迹,去找回曾经的自我,是对往事的眷恋还是不堪回首,有谁能说的清楚呢……,还是让时间去评说吧。</h3><h3><br></h3><h3> 图片是二零一七年盛夏,旧地重游时所摄,文字是近期所编,文中所涉及人和事都是真实的,由于年代久远,具体细节或许有些出入,请见谅。</h3><h3><br></h3><h3> </h3><h3> —— 写于二零一九年三月十九日。</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