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青春十七八

茹菁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一)响应号召,下乡接受再教育</b></h3><h3><br></h3><h3>四十三年前,一位出生在根正苗红革命家庭的大男孩周颖,此时正是厦门大学在读的工农兵大学生,出于对党对祖国的真诚热爱和赤诚之心,一天,突然割破手指,激情高昂地写下血书:“扎根农村一辈子,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br></h3><h3></h3><h3></h3><h3><br></h3><h3>一时间这个革命典型事迹传遍八闽大地。</h3><h3><br></h3><h3>这年我正好高中毕业,自然也被熏陶的热血沸腾,坚定不移了。</h3><h3><br></h3><h3>1974年7月7日这天,我们高唱赞歌扛着红旗奔赴广阔天地炼红心。大卡车把我们送达目的地,看到的正是夏收时节。稻子成熟了,稻穗飘香,那黄橙橙的稻海翻着金浪。金灿灿的稻田里,那一串串饱满充实的稻穗,承载着农民收获的希望和喜悦,是农民一年的寄托和梦想。此时此刻,在我的眼前只有诗意的遐想和天真的浪漫。<br></h3><h3><br></h3><h3>第二天我们这群新知青信心满满的要求投入到割稻子“双抢”(抢收早稻抢种晚稻)中,我们每人领了一把镰刀就下地边学习,边卖力地干活了。</h3><h3><br></h3><h3>才干了不到一小时,女知青们就有点吃不消,有人被割到了手指,我也紧张的不自觉放慢速度。以前在学校“学工学农”,也到过郊区农村参加过短期几天的“双抢”,但这样的劳动强度从未经历过。男知青还好,都在瞥着一股劲拼力干,几部脚踏脱粒机也在呼噜噜响个不停,一派繁忙的夏收景象。 </h3><h3><br></h3><h3>没多久,这群还是孩子的我们还是被农村艰苦的环境吓懵了。我想爸妈了,想那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舒适的家,想念那个有太多美好童年回忆、虽小但温馨的城市。这种思念常常让我在夜深时独自潸然泪下。是我高估了自己不怕苦不怕累上山下乡干革命的能力。</h3><h3><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烈日烤,晒昏头,</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汗流浃背稻田忙;</h3><h3><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夕阳下,地头里,</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百斤稻谷叫你扛;</div></h3><h3><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天已黑,回宿舍,</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忙煮吃洗到子夜;</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女生哭,男生怨,</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腰酸背痛想爸妈。</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div><div style="text-align: right;">一一摘自1974年7月21日日记</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br></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br></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p style="text-align: center;"><b>(二)最艰苦的开山造田运动</b></h3></div></h3><h3><br></h3><h3>农村的苦,尤如满腔热血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很快陷入了迷茫。这时候考验我们革命性的时刻到了,“文革”极左的余波还在,于是有人硬着头皮喊出革命口号,“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上山下乡炼红心,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扎根农村干革命”,口号一个比一个响亮。喊口号的人知道自己说的是假话,可是时间说长了,连他们自己都相信了。<br></h3><h3><br></h3><h3>农村敞开怀抱接纳了我们,演技高的也很快走上了农村基层领导岗位。革命表现落后的知青呢,包括早已混迹成老油条的老知青,开始延续了红卫兵的旧习,带着新知青把打砸抢的本事用在了偷鸡摸狗上,出工不出力,泡病号回城,打架斗殴,全都出现了。</h3><h3><br></h3><h3>纯朴厚道的农民丝毫不为难这些孩子,农民说我们是毛主席派来的而倍加保护。哪怕你今天还半夜偷瓜呢,明天一句革命漂亮话,农民就可以原谅你。</h3><h3><br></h3><h3>知青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一面体味着农村的苦,一面沾沾自喜地享受了超农民一等的待遇。</h3><h3><br></h3><h3>真正比“双抢”更苦更艰难的是每年冬天农闲时节,公社组织开山造田运动,把各大队知青集中到某山头,劈山挖土造良田。男知青负责劈山挖土,女知青负责运山土。</h3><h3><br></h3><h3>农村山里海拔高,冬天天寒地冻的,我们去的第一年十二月中旬下大雪,高山上大雪纷飞,地面开始结冰,虽然不能和北国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风光媲美,却也有一番别样的情趣。山野一片寂静,只有雪花悄悄地落在松枝上、竹叶上、草丛里而发出轻轻的沙沙声。在这远离城市喧嚣的地方,使人产生一种超凡脱俗,缥渺欲仙的感觉。</h3><h3><br></h3><h3>下雪天给知青放了两天假,可许多知青还舍不得回城休息。一是两天不够来回,更因在南方城里是见不到雪花的,更不用说看见冰冻了,可见知青们对于冰雪的喜爱程度。</h3><h3><br></h3><h3>两天后雪真停了,天放晴就开工,路上的雪融化了,人一走动就成了烂泥浆。女知青们肩上挑着土深一脚浅一脚,颠颠倒倒地要挑很远的路去倒框土填沟壑,很多知青都摔成泥猴,身上湿漉漉的很快又结上冰。</h3><h3><br></h3><h3>挑山土有专人负责记数,谁在一个工内挑的最多会得到公社大喇叭广播表扬。所以大家都卖力。我不巧,还没干几天,倒霉的肚子“好事”来了,为了表现好,不输人,我忍着难受硬是坚持下来。</h3><h3><br></h3><h3>一阵阵山风刮过来,直往人们衣袖,领脖子里钻,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在刮。知青们脸上,手上都裂开了口渗出血,那时的防冻用品只有“蚌壳油”也叫“哈唎油”,最好的就算“百雀灵霜”了,这算是女知青的专用高级护肤品。 </h3><h3><br></h3><h3>大家住在临时盖的大草棚里,根本谈不上一丁点儿御寒,晚上都是两人一铺抱团睡,垫的盖的都有了,印象中脚从未暖和过。早晨起来,洗脸毛巾被冻得硬邦邦的。如果硬要去折,很可能那毛巾就脆生生的断成两节了,只能轻轻地取下来放入热水中。如果去热水桶处取水迟了就洗不到热水,干脆不洗脸直接吃了“大锅饭”就干活去。</h3><h3> </h3><h3>浑身泥浆的脏衣服,洗了好几天都不会干。冬天的阳光温度太低,衣服挂了几天待太阳下山收工时摸去还是冰凉凉,常常不知是否干透,第二天一早换上就穿了。这是我在农村度过的第一个冬天,从此患上了半辈子难以治愈的“妇科病”。</h3><h3><b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党号召,造良田,</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天寒地冻加油干;</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女知青,半边天,</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腰酸背痛没敢吭;</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大锅饭,配酸菜,</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没到日落饿得慌;</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昏灯暗,床头凉,</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多少回梦里喊爸妈。</h3><h3><br></h3><p style="text-align: right;"> 一一摘自1974年12月24日日记</h3><p style="text-align: left;"><br></h3><p style="text-align: left;"><b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三)学做各种农活 </b></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h3><h3> </h3><h3>平时女知青干农活最多的还是在田间地头,给稻田耙田、除草、打药、田梗劈草等。早稻生长期长特别费工,从育苗到割稻需要4个月左右。虽然不是深难度的技术活,但长期在太阳的暴晒下,我们的头发发梢全部干枯发杈,刘海则晒成了土黄色。夏秋转季时,脖子、胳膊都晒出蚕豆大的水泡,刺破消毒过后,在边缘又晒出新水泡,擦汗洗水洗澡真钻心的疼啊。</h3><h3> </h3><h3><br></h3><h3>就在下乡第一年“双抢”完,我因劈田梗手掌磨出了血泡,有天下午又被生产队长派工去清理猪粪池,结果不慎左手起泡处被感染,四天后不得不叫赤脚医生做个小手术。姐姐比我早一年下乡,就在我隔壁小队。她听说此事后担心我手会留下残疾,托人从城里寄来了夹板。我吊着缠着纱布的左手,没有休息,被分配干个新活——在生产队晒谷坪称了半个月的稻谷,这应该算是最轻的农活了。</h3><h3><br></h3><h3>除了称稻谷,其它农活并非件件都艰苦无趣,比如到了深秋是收黄豆的季节,我们就能苦中寻乐。种黄豆平时不需人工太多去管理,所以都是种在很偏远的山垅里。中午要自带干粮。老知青会教我们“少带点,饿不着你们”接着给一个诡异的笑脸。我们不明就里跟着去了。</h3><h3><br></h3><h3>割黄豆挟还是比较轻松的,到了吃中饭时候,我正愁这凉冰冰的饭菜怎么吃呀?只见一个老农喊我们“你们把饭盒放在这木头架上,去多抱点豆杆长的黄豆荚来”,我们听话照做。原来老农是先挖了一个土坑,上面架上几根木头,再捡点枝枝丫丫的树枝塞在土坑里,然后用干豆荚做引火,边烧边添豆。不一会功夫闻到烤香味,我们好奇围垅去看,老农和老知青很熟练地扒开火灰,从里面拔拉出一大堆的烤豆粒,老农叫“吃、吃”,于是你一把我一捧的边吹着灰边吃起来。</h3><h3><br></h3><h3>也许是太饿了,也许是乡下实在没得好吃的,这个香啊我至今难忘。收工时老知青小董把我的饭盒塞给我,咦,沉甸甸的,我正想开口问,她忙示意我,我心领神会带回了这盒暖心的烤豆粒。 它至少解决了我好多餐的配饭菜了。</h3><h3><br></h3><h3>下乡生活真是异常苦涩而单调的,尤其知青的伙食更是难言述说。据说知青大返城后有人做过调查,说农场知青与插队知青最大差别就是伙食。农场有比较现范的食堂,收工回来至少有热饭热菜。而我们插队知青既要与农民一起起早摸黑地干活,回来还要自己烧饭。因时间关系,做了饭来不及烧菜,就着酱油、萝卜干对付是常有的事,营养根本谈不上,实际上过得比农民还艰苦。我们那时就两盼,一盼过年回家吃好吃的,二盼平时找机会回家,可以带些有荤腥的腌菜、焖黄豆、炒豆腐干、豆酱等好放易存的带回乡下,可再怎么省着吃,还是以吃大队小卖部卖的萝卜干、海带为主。 </h3><h3><br></h3><h3>转眼到了1975年春。春节正月十五刚过完,农民壮劳力负责耙犁、翻土、整田,我们女知青跟着女社员播种、育苗。一畦畦秧苗都长得很快,几天就青青翠翠,挤挤簇簇,远处看,很像是平平整整地堆放了一叠绿毯子。待秧苗长到半尺长右就要插秧啦。插秧即有技术含量,又让人累得直不起腰,而且要泡在水田里近一个月,那份苦也是无法言语的。</h3><h3><b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春天到,田头一派插秧忙;</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株要勻,枝多枝少都不行;</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水平高,横线竖线都要直;</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满身水,赤骨冰凉冻哆嗦;</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浑身泥,低头弯腰断筋骨。</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p style="text-align: right;">一一摘自1975年3月18日日记</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p style="text-align: left;"> </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四)“因祸得福”</b></h3><h3><br></h3><h3>插完秧一般是去劈山(保护树苖成长,把杂草劈干净)。一年内趁农闲会安排两三次劈山。劈山也是很辛苦危险的农活,有的山很徒,你一脚站不稳很客易滚下坡的,两脚站稳了才敢轮起劈刀劈向杂草。说真心话,每次听说去劈山我心里会发毛。</h3><h3><br></h3><h3>有一天,养猪场的知青小陈要请假回城办事,叫我帮忙替她两天,并交待我几个注意事项。我满口答应。</h3><h3><br></h3><h3>第二天我就去了养猪场,做完该做的事,一看猪吃的米糠没剩多少,我就担起两只箩筐去挑米糠。小队碾米场在一个小山坳里,要走一段下坡路。我正小心翼翼往坡下走,突然正在对面山上劈山的女知青们齐声喊着我的名字,我一抬头正要回应她们,不慎滑倒一屁股坐在石板块上。当时只一阵小疼痛,还笑哈哈大声回应她们“不痛,一点不痛”。但当天还是咬着牙继续把该做的事做完。哪想到第二天早上腰痛、屁股痛的起不了床,休息一天。第三天更严重,痛的人不能动了。赤脚医生向生产队长反映情况后,队长马上派拖拉机送我回城看病(当年公路还未通公交车)。</h3><h3> </h3><h3><br></h3><h3>检查结果:第三腰椎骨塌陷且脱位、尾骨抵化。接着住院一个月,在家疗养两个月。七月初我回到生产队,拿着医院疾病证明(里面有句话很重要“建议不适合干重体力活”)给我们知青带队干部看,他看完很认真说:嗯,这不是小事,我会向大队部汇报好好研究下。事实证明,我这一摔也摔出严重后遗症,腰痛伴随我一生,41岁因此旧伤又引发腰椎间盘突出症,常痛苦不堪。</h3><h3> </h3><h3><br></h3><h3>两天后大队学校校长找我说:刚好学校缺一个教初中部的英语老师,大队部决定叫你来,过两天就是暑假了,你要去市里组织的民办教师培训班培训两个月,回来就教课。<br></h3><h3> </h3><h3> </h3><h3>天啦,这真是天大的好事。我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这意味着我从此脱离风吹雨淋太阳晒的苦海。算算时间,从我下乡到现在正好满一周年,所有的农活都学了个遍,其中酸甜苦辣个中滋味也都尝了个遍。</h3><h3> </h3><h3><b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五)青春苦涩也无悔</b></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h3><h3> </h3><h3>这一年正是我从十七岁向十八岁成长,十七八岁本是人生最美丽,最灿烂,最青春的豆蔻年华。我的青春仿佛是朵素洁的昙花,来不及铺张、来不及遐思,来不及绽放,甚至来不及弥补欠缺和瑕庛,就那么匆匆地谢了。<br></h3><h3><br></h3><h3>青春是打开了就合不上的书,人生是踏上了就回不了头的路。我那苦涩的青春,血色的年华,她已不是那早晨花枝上低声鸣叫的小鸟,也不是那湛蓝天空放飞的信鸽,她只能是我回忆里永远不褪色的日记,只是我生命中永远低声吟唱的诗歌!<br></h3><h3> </h3><h3><b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今天我年满十八周岁,</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没有掌声也没有祝贺。</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们栉风沐雨去耕作,</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们顶雪披霜战山田。</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汗水与热血洒满大地,</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艰辛与悲伤刻骨铭心。</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今天我年满十八周岁,</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流过的泪水早已擦干。</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了却了不却的痛和伤,</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苦熬熬不过的苦和难。</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放眼看战天地炼红心,</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凝思量期待明天更好。</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p style="text-align: right;">一一摘自1975年18周岁生日日记</h3><p style="text-align: left;"><br></h3><h3>与大多数知青相比,我因祸得“福”算是运气太好了,许多女知青不仅身上同样落下了病根,连心灵、情感也留下太多的创伤。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在特殊的地方,有着太多的回忆和故事,岂是苍茫、浑沌、跌宕了得。我们这一代人拥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独特经历,已然成为宝贵的财富,挥洒了青春和血汗,编织了理想和希望,高唱了欢乐和痛苦,滋养了成熟和刚强,锻炼了坚强的意志和不怕困难的毅力!相信只要我们记住并做到了这些,便可以大声说:“我们的青春无悔,我们的人生无悔”!</h3><p style="text-align: left;"><br></h3><p style="text-align: left;">看到这篇文章的朋友,也许你自己就当过知青,也许你的兄弟姐妹也当过知青,你身边同事就曾是知青。历史事实证明,当过知青的这代人是共和国的骄子,是中国改革开放以后,为祖国实现四个现代化建没的中坚力量!在此,我们祝福所有知青幸福快乐!健康到老!<br></h3> <h3><br></h3><h5>下乡三个月后市里派来知青带队干部,我们的生活问题稍稍有了好转。这张是我们生产队的全体新老知青27人与带队干部合影。背后的两层干打垒土房就是知青宿舍,男的住一层,女的住二层。</h5><h3></h3> <h3><br></h3><h5>全体女知青合影。当年最大老知青22岁,最小新知青17岁。</h5><h3></h3> <h3><br></h3><h5>农闲时,为丰富农村生活,我们自娱自乐排练节目,唱歌的是女知青,演奏者均是男知青。这是在晒谷坪上为农民们演出。当年我们与老乡们的关系还是很好的。</h5><h3></h3> <h3><br></h3><h5>这是我们生产队女知青篮球队,农闲时邀请别的队女知青比赛。我们小队刚好在大队部所在地,得天独厚有个篮球场。</h5><h3></h3> <h3><br></h3><h5>2002年冬,我们组织“返乡团”回到阔别25年的下乡点参观今昔变化。这是我们走向目的地的山间小道上。</h5><h3></h3> <h3><br></h3><h5>知青点的老宿舍还在,听当地一位老乡说:“知青当时在这里的队干部舍不得拆掉,留作念想……。”我听了这话心里一阵酸楚,眼泪欲滴,真是贫苦善良的农民啊。</h5><h3></h3><h5>这张是返乡团知青再次在我们宿舍合影。可惜来的人还不到当年的一半,因不少知青如今己分散在全国各地安居乐业了。</h5><h3></h3> <h3><br></h3><h3>这张是当年知青宿舍后面的知青厨房和男女浴室。</h3> <h3><br></h3><h5>去探望当年与我们年龄相仿又最关心照顾我们这三个女知青的陈氏,时隔25年她一口叫出我们每个人名字(右边第二个是本人)。</h5><h3></h3> <h3><br></h3><h5>大家正在等待农民收工回来,随意站在大队学校旁照了一张。这就是我当年代课的学校,重新盖过,还是当地最漂亮的建筑!</h5><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