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h3> <h3> 引子:岁月是把杀猪刀,硬生生地把一个人的青春划得七零八落,更把一名学生对母校的久远回忆砍得支离破碎,就象磁盘中的碎片总要清理一遍,才能保持她的完整性。 </h3><h3></h3><h3> </h3><h3> </h3> <h3></h3> <h3>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今天,我就以一个走读生的名义,跟大家来一起分享:藤田中学那些事。</h3><h3> 从同学拉我进群的那一刻,才恍然记得我是八二级的一名初中毕业生,群里那些曾经的翩翩少年、花季少女,如今都变成了大爷、大妈,遍布五湖四海、甚至异国他乡。我不知道谁是群主,但知道群主必是有心,把30多年前的老师和同学聚到了一起,聊聊天、叙叙旧,哪怕帮谁的谁投上一票,也是一件惬意的事,欢喜的事。</h3><h3><br></h3> <h3> 潜在微信群深处的同学,怕是高处不胜寒,没时间打发聊天的日子,奔事业、闯商海,忙于自己的生活圈子;时常冒泡的哥们、姐们,不忍心冷落了这个群体,时不时发个链接、弄个表情,哪怕是一篇篇心灵鸡汤、一个个喜剧小品,都说明同学还在,友情还在。</h3><h3> 尽管群里的人有些还是昵称,不以真名示人,但至少知道你是他的同学、她是你的同桌,就足够了。</h3><h3><br></h3> <h3> 说起同桌,记忆中初中哪几个是同桌的你,基本上不记得了。那天偶尔碰到李芳在彩印店里做聚会相册,才突然想起她就是我初二或者初三的那个同桌的你!当然,她没有象歌中唱的那样给我看过一张相片,我也没有问她借过半块橡皮,至于桌子中间划三八线的那些事,早已丢在风中随风飘散。</h3> <h3></h3> <h3> 此次遇见,她问我为什么没来同学聚会?她的话,跟上次碰到杨家杰同学时的问法是一样一样的。我说,没人叫我啊,叫了肯定会去。其实我心里知道,没叫的原因无非是两种,一种是没人知道你的联系方法,一种是你确实在班上没什么知名度,即使晓得也懒得去叫吧。她要我当场发了张照片过去,于是我便挤进聚会相册中,当了一回插班生。感谢同桌的你,让我想起曾经同学间的种种以及对母校挥之不去的记忆。</h3> <h3> 记忆中的母校,是建设时期的母校,是百废待兴的母校。到处建教室,到处建寝室,到处建操场。那时的初中生,哪个不是营养不良、骨瘦如柴,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十多岁的小孩,要挑几方沙、要担几百口砖,完不成任务的想方设法都要去完成,哪有如今的学生那么安逸,那么悠闲自得!</h3> <h3> 印象中的母校,初一割草、初二挑沙、初三老老实实去担砖;高一茵禾、高二挑粪、高三屁颠屁颠搞“双抢”。割草时,聪明的家伙粪箕底下藏几口砖,外面铺上些草,既增加了重量,又完成了任务,还能受到老师的表扬,一旦被老师抓到,那后果还是很严重的。而到学校自己的农场搞起“双抢”来,谁都愿意去,因为屁颠搞完、屁颠有免费的午饭吃吃,何乐而不为呢?</h3><h3> </h3><h3><br></h3> <h3></h3> <h3> 所以我们这些60年代的读书人,谁没经历过漫长的建设困难期?从捡茶梓到植树造林,从挑砖加瓦到农忙双抢,一个礼拜劳动半天,那是雷打不动的必修课,你说哪一个没对母校的建设作出过贡献?</h3><h3></h3> <h3> 进初中群,忆初中事,聊初中情。印象中的老师,还是能想起几个来,语文老师刘国贤,粉笔字写得好,课文朗读也抑扬顿挫没话说,尤其是当班主任威严不苟言笑,上晚自习专门抓学生罚站,调皮捣蛋的学生恨死了他,又怕死了他,如今想必刘老师已到古稀之年了吧,不知身体是否康健?</h3><h3> </h3> <h3> 英语老师吴树岚,教我们时还是个师范刚毕业的小伙子,大不了我们几岁,一副白白净净的书生模样,尽管教学水平不错,但对于我这种听不懂外国话的人来说,无异于对牛弹琴,现在人家早已是县人劳局副局长了,官场上可谓风生水起。</h3> <h3></h3> <h3> 政治老师肖子清,好像是我们初二的班主任吧,他备战哪个师范学院进修前,我还帮他整理摘抄过不少的复习资料呢,他对政治教学相当有一套,再晦涩难懂的课到他手上一定变得通俗易懂,考试题目一到学生手上立马迎刃而解。所以啊,政治教得好,肯定当校长!</h3><h3> </h3><h3><br></h3> <h3></h3> <h3> 另外还记得有化学老师杨朝明,历史老师宋成义,体育老师金明星;至于其他的就不记得了,因为老了,所以健忘……烦请同学们帮忙回忆一下,毕竟师恩难忘。</h3> <h3> 说完老师说同学,几个死会读书的头一个算是郭俊贤吧,班里始终保持前三,深得老师喜欢;他哥当乡长的时候,我与他打过几年交道,为人不错,还经常聊起他的学霸老弟。</h3><h3> </h3> <h3> 记忆中,女的没几个会读书,能考上高中的也不多,至于其他几个学霸,还有郭小华、饶本强、张禄生、肖志刚、宁炳凰、吕益平等等,如:郭小华的作文写得好,经常被老师当成范文朗读,还是校广播室的播音员;肖志刚的体育没得说,喜欢打篮球,田径方面综合都不错,比赛还常常拿奖;饶本强与张禄生是两个很玩得来的死党,既调皮又会读书,你看看本强同学,别看个子不高但是能量很大,一不小心就拿了个医学博士回来,在医学领域里可谓声名鹊起,不信你去百度查查,到处是报道他的学术情况和事迹介绍。我呢?除了车辆违章会查到我的名字,其他是没有相关信息的。难怪范伟老哥说,同是藤中八二届的学生,差距怎么那么大呢?</h3> <h3> 我是当过班干部的,至于是正科级还是副处级已经不重要。所幸的是没当过班长或组长,因为那时学生中流行一句顺口溜:班长班长,斩成三响(段);组长组长,斩成两响。等到我理工大学进修再当三年班长时,已经不怕斩几响了。因为年纪多,斩了也没人要!</h3> <h3> 其实,无论哪个中学的学生永远都分两种,那就是走读生和寄宿生。我们走读生从居住的藤田街到就读的藤田中学,路程大约2.5公里,需要走上30分钟,抄老圩村穿小巷走小路的话,可以节约几分钟,反正再怎么节约我还是经常迟到,掐着钟点上学是我的一大特点。比如预备铃响时,我可能前脚刚踏进校门,上课铃响时,我后脚正好迈进教室,路上一有什么事耽误(临时上个厕所或去桥下洗个澡什么的)就有迟到的危险。迟到的后果,无非是老老实实、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再怯怯地喊上一声“报告”,如恰好赶到座位时,往往得到老师瞪几眼的“奖励”。从初一到高三,喊了七年的“报告”,结果还是没当上兵,真是白练了!想想班上当过兵的同学,一个是温增平,还一个是罗小毛,后者现已是县工商局的领导了。</h3> <h3></h3> <h3> 初中除了那个徐秋玲的女生是下永丰人,剩下的全是上永丰人,叽里呱啦一口地道的本地土话,相互省去了说普通话的麻烦。记得有一次语文老师叫张小河朗读《雷锋的故事》,这家伙用瑶田土话(基本上是平声)大声朗读起来,只念了一半就被老师叫停,那句“大嫂,鳖(别)着急,我买张票来你坐(搓)”令全班人笑个半死。</h3> <h3> 用藤田话骂人,估计全国没几个对手,其特点是语速快、用词狠、花样多,骂人不带重复,而且形容非常恰当。 “短命的”、“产喽鬼”是口头禅,如果将什么“枪打个”、“洋茅仔子弹个”、“死爹嫁娘个”、“粪箕楷个”之类夹差到骂人当中,没几个人招架得了,噼里啪啦机关枪一样扫过去,对方不死都要半条命,只要骂声一起,冇乃大“小官”恰得消!当然,这是娘子人干仗的架势,同学之间吵架远达不到这种稳、准、狠的效果,但观赏性比别的地方吵架还是要精彩得多。</h3> <h3> 那时候,班上男女比例相当协调,基本上各占一半,红花绿叶相得益彰。要说帅哥嘛,说良心话真没几个,印象中陈焕新算是小鲜肉一个,其余的都长得比较“随心所欲”,包括我自己;要说美女,别看一个个发育得较晚,但称得上美女的倒有不少,至于哪个最好看,不好哇,各人眼光不同,欣赏的角度不同。班上论颜值这方面,是典型的阴盛阳衰!那时的男生女生都非常传统,互相之间是不说话的,下了课三三两两也是同性结伴回家,不像现在的学生——男女搭配、勾肩搭背,开放得很!</h3> <h3></h3> <h3> 说起开放,隔壁班上有个藤田街上的女生着实开放了一回,也弄惨了一回。因为赶时髦烫了个卷发,时常被几个老圩“毛勾”当过街老鼠一样用石头追着打,在马路上逃得狼狈不堪。所有的人见了,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看来,时髦就要挨打,还真不是一句口号!</h3> <h3></h3> <h3> 从82年初中毕业至今,足足有35周年了。班上的同学偶尔见面,记得但不太晓得名字,往往就出笑话了。那次,偶遇吴晓艳搭我的车一程,临下车时,我反过头来问:“你是刘红端吧?”,她笑了笑答:“是,我是刘红端。”后来,看了她微信的头像,才晓得喊错了人,两个都是短头发、瘦高个,而且都在中医院上班,难免会混淆。我憨的卵索问,她也憨的卵索答,你说尴尬不尴尬?</h3> <h3> 看了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我心中隐隐有个遗憾,藤田那道特色菜“辣椒炒瘟猪仔肉” 为什么就没有被选上?虽然不怎么好听,或许换个“猪八戒大战红孩儿”要文雅些,这可是老祖宗几百年传下来的吃法!其选材独特,制作讲究:用几十斤左右的瘟猪(那年头谁舍得用乳猪),将其切成薄薄的肉片,肥瘦均匀,连猪皮带嫩骨,吃起来很有嚼劲;烧制时,用柴火灶加上猛火,先爆炒几分钟,待到肥肉出油、肉皮微焦后,放入食盐、酱油,再放进刚上市的本地红辣椒一起爆炒,最后倒入生姜、豆豉、蒜子(量要多)、藤田水酒(不能放一滴水),闷上几分钟就可出锅了。那香气和酒气,人还没到桥上呢,就已经催着你往家赶了。难怪有个寄宿生吃了这道菜后发表感言:保护(希望的意思)家里的那两头猪赶快瘟掉才好,个个星期有瘟猪仔肉吃。瞧瞧,多聪明的想法!</h3> <h3> </h3> <h3> 如今,乳猪仔肉(一荤)、藤田扁萝卜(一素)和红薯粉丝(一汤),早已成为人们餐桌上“三宝”,远近闻名。</h3> <h3></h3> <h3> 那时候,别说没什么吃的,更没什么玩的,连基本的娱乐也没有,只能是踢毽子、打陀螺、摘野果,自娱自乐。好一点的家庭有个黑白电视,邻居羡慕得不得了;一般的家庭有个收音机就不错了,再不济能有个手电筒也行,至少也算是家用电器吧。记得那会儿评书最火,《岳飞传》、《三国演义》火得一塌糊涂;每天十二点二十五分播讲,十二点下课,铃声一响,拔腿就走!边吃饭边听,爱不释手,象掉了魂一样不行。所以说,当年的“收音机党”与如今的“手机党”危害是一个卵样,听到了评书冇读到书!</h3><h3><br></h3> <h3> 那时候,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有自行车的拽得不行,一路铃声不断,为的是吸引同学们的目光;冇自行车的,见拖拉机、手扶拖拉机就扒,个个有如铁道游击队一般身手敏捷,无师自通。与远方的亲人联系,慢的写信,加急的发电报,那时候的邮政是香饽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解放牌轮子都要爆胎。遇上喜欢的男生或女生,递个纸条算是半封情书了,哪像现在发条短信,加个微信,一张薄薄的窗户纸就捅破了天!</h3> <h3></h3> <h3> 那时候,学校包电影,是奔走相告的事。最火的电影叫《少林寺》,一毛钱一张,我看了三遍;最火的电视剧叫《霍元甲》,万人空巷,没有重播,错过就完。最好听的歌曲是台湾校园歌曲,最期待的晚会是年底的春晚,最火的杂志是《故事会》,最多人聚集的地方是报刊栏,最喜欢的作家叫琼瑶,最喜欢的演员叫刘晓庆,最喜欢的歌手叫邓丽君。</h3><h3> </h3> <h3> 最吃香的人是进厂当工人,有快活饭恰;最看不起的人是偷偷摸摸做生意的人,那叫投机倒把。最喜欢的手抄本是《一双绣花鞋》,当然还有别人喜欢的《少女之心》,可惜我偷偷看过并冇抄过。最流行的是女生烫头发,男生穿喇叭裤,要是女的穿个连衣裙或男的有件中山装,那不得了,回头率绝对是百分之百!</h3> <h3></h3> <h3> 那时候,男生最多人喜欢去的是图书馆,女生最多人喜欢去的是照相馆。说起照相馆,初中毕业好象全班没照过毕业照,不知道是班主任怕我们照不起,还是那天照相师傅拉稀来不了,反正留下的总是个遗憾!</h3> <h3> </h3> <h3> 那时候,我的理想不是当科学家,而是当老师,确切的说是当语文老师,关键是要当班主任。当老师假期多,想玩就玩,想磕就磕;当班主任威风,想骂谁就骂谁,谁敢不服?那点出息,至今想想都好笑。我的这个心愿,宁炳凰、吕益平两个会读书的家伙完成得蛮好,成了那个想骂谁就骂谁的人!</h3> <h3></h3> <h3> 那时候,最熟悉的是藤田老桥,读书往返的必经之地,一天要走八趟。老桥,县志上又称九孔桥,建于1918年,距今已有近百年的历史,虽然古老,于我却情有独钟,一是桥下的水可以经常去洗澡、游泳,二是桥两岸的风景还算有些看头,比如娘子人叽叽喳喳洗衣、捣衣的场景,比如男子人风风火火炸鱼、毒鱼的场景,尤其是河里潮涨潮落的时候,那排山倒海的场面,让走过路过的人站在桥上看上半天,谁都舍不得回去;三是桥两边人行道水泥板(1977年加装),经常被肇事车辆碾压而掉落桥底,成了一个个看得见的陷阱,稍不小心就有人或车飞身下去,但放心,从冇见死过人。为什么?风水好呗!你想死,观音娘娘不让你死。</h3> <h3></h3> <h3> 说起风水,你不要不相信,还真有。当年的藤田街几乎都是木板房建筑,突然某天发南风时因藤田药店起火,风借火势挡也挡不住,等到县里的消防车赶到,街中心的十几所房子几乎快烧完了,哭爹喊娘的居民户到处可见。眼看要烧到“天王庙”了,咦,那么大的火突然就停了,你说不是风水是什么?我们老井边的人就住在天王庙对面,总算幸免于难!</h3><h3> </h3> <h3> 印象中的藤田老街,共东南西北四条街,并没有官方命名的街道,两条以商品经营类命名(如铁街、篾街),两条以土地归属的村名区分(如晓岭街、曾坊街)。记得儿子刚会讲点话的时候,邻居一文盲老头捧着《看图识字》,当起了我儿子的老师。他翻开第一页,指着图中的天安门念:晓岭街,指着人民大会堂念:曾坊街,念一句还要我儿子学一句,拦都拦不住。至今,我儿子对藤田街的印象怕就只有这两条街了,因为这和北京有关,和中央有关,还与长安街齐名,怎能随便忘记呢?</h3><h3> </h3> <h3></h3> <h3> 虽然离开藤田有20多年了,但回过头再看,如今的藤田已成为全县的工业大镇了。央企南方水泥已落户本土,永丰南高速公路贯穿境内,天然珍宝菊花石产业享誉海外,一大批碳酸钙民企即将迁入新工业园区,届时一个崭新的藤田新区必将诞生。</h3> <h3></h3> <h3> 古有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至今传为佳话;我因工作原因,每月是三过校门而不入。一来没什么事,不打算进去;二来几个高中的同学在那当老师,几年前调到县城了,没熟人引荐保安是不让进的。倒是这几天,突然有了看看母校的冲动,于是想方设法找到一老师,驱车重返青春校园,睹一睹母校的风采。</h3> <h3> </h3> <h3> 人生若只如初见,同学少年都不贱;</h3><h3> 师生把酒俱欢颜,话题关涉三十年。</h3><h3> 以上是我拍摄到的有关母校及藤田街和老圩村的照片,一起拿出来给同学们分享一下,唤醒你35周年沉睡的记忆!</h3><h3> 人生真的很短暂,过去的只能成为回忆。如果可以,和同学们多聚聚吧,珍惜每一次见面的机会!</h3><h3><br></h3> <h3></h3> <h3> 备注:点击本文请尽量用藤田话阅读。因为土,才显得真;因为俗,才显得雅。如恰巧你是藤田中学曾经的一名学生,读起来才更显得回味悠长,感受久长,情感长长!</h3><h3> 在此,特别感谢那些陆续点赞和打赏的朋友。欢迎大家发表评论,谈一谈你在母校的那些趣闻、趣事。</h3><h3> </h3> <h3></h3> <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