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h3><div> 生命的意义在于来过?当见到彼岸花的绚烂,是否会眷恋曾经的记忆,哪怕是曾最想逃避的苦痛?</div><div> 我的出生再平常不过了,如果说不同就是没有带来欢喜,因我不是期盼的男娃,可我也会哭,使劲的哭,不讨巧让人厌烦的哭……可能想抓住一丝目光一份关注,证明我真实的存在吧!</div><div> 那年,那一年,有记忆现在还记得的那一年,在奶奶弯曲的背上,在吃大锅饭的农家院落,很多人或站或蹲或相互倚靠搭讪着,等着勺子敲锅沿一声饭好了,忘了饭的滋味,想起的就是好黑的天,黑在每个角落,随着饭的热气升起,煤油灯那一点点亮,照在四处的影象都是雾蒙蒙的,不知是时间久记忆不深还是这灰蒙蒙,不识得这一天劳作放工回来的人儿是哪家的大爷大妈叔叔婶婶……</div><div> 爷爷!那个倔犟的老头,浓密的眉毛长到耷拉着,这是长寿的标志?错,绝对错!不在高寿的年龄就上了奈何桥,他白天总是面向南端坐在南炕上,有时横眉冷对着不知深浅的我们姐三个,慈祥一词上学后才了解到,此时大东北气候很冷,可没有那时不夸张的大雪封门来的恐怖,一不小心就迷了眼刮飞了帽,红彤彤似麻团的脸蛋,不惧怕风雪的亲吻,顽固着露在外面,不是晒脸是shan 脸呦! </div><div> 小里屋,东北有东西屋,有老人的家庭还有个老少屋也叫小里屋,在父母东屋的西北角,至今我也搞不懂,是我一直和爷爷住在那里,怎么不是姐姐和弟弟,四四方方能放两张铺盖那么大,有个玻璃能看到厨房和通往室外的房门,小小的天地我这没到上学年龄小小的人呀!我的小世界小心思也就这样小,刚刚好!</div> <h3> 爷爷有个万能的狗皮帽子,东北的寒冷烧剁成段的玉米杆,奢侈一次次的米殃子是不管用的,停火就好冷,白天爷爷出门就戴上它,晚上睡觉也离不开他,当时没感觉奇怪啥不妥,就应该这样防寒,我呢?我冷吗?现在想想也没感觉,孩子的心没在这小事上,想着去哪里淘和谁去玩,就那谁家丫蛋不和她好了,鼻涕到是很跟趟不停的流,笨笨卡卡的一跑鞋就掉,没个傻愣欢实劲……呼呼带着我的梦乡即刻入睡了!!</h3><div> 黏豆包真是好东西呀!特别是饿的时候偷偷、偷出两个没解冻的,张口就啃,一道道牙印一道道沟,还没吃过其他的零食,它就是最好吃的那个,当豆馅终于露出头时,整个豆包也要消灭掉了……现在想当初的豆包还不如现在黏呢!因为孩子多人口多,里面掺了太多的苞米麵,东北话叫chuang数,粗糙不粘的豆包,啥时都是儿时的最爱,偷吃到嘴里甜着美着呢!</div><div> 我家算是大家庭,都住在一个屋子里,东西屋爸爸叔叔两家,各自的孩子们,我很小时的奶奶,不知道啥时就没了,算起来正好十口人,一起也生活了十年,第十年爷爷去世了,记得那也是个寒冷的冬天,出门到城里串亲戚的爷爷,晚上大喘两口气,就安详的睡过去了,那时东北农村都是土葬,一路奔波人就给拉回来了,按照当地习俗,死在外的人是不能进村的,就放在了村西头,人好多老亲少友,各自忙碌着,此时风又起了,也不知道夜晚是否下雪了,风落下有时伴有雪,东北就这样,是否下雪,风起风落房上树上墙头上的积雪都会跟着飞舞四散,按照请来的阴阳先生说,爷爷要明早下葬,今晚定是个不眠夜……也不知道听谁说过,刚去世的人会在自家的烟筒上徘徊,想到此窗外的风似更大了……</div> <h3> 伴风打窗的节奏,一道道雪旋飞着,可灯光能看到的一个角落,那是什么?一团随着刮起的风漂移的毛茸茸的物件,定目凝神抓住了明了了………爷爷的狗皮帽子!!</h3><div> 心里有些怕,此时帽子的主人已经过世,它从哪里冒出来的?它也感受到生离死别的孤单吗?来自心里各种怕,一直回避着它从哪里来会到哪里去!!</div><div> 出殡前的开棺,我挤在大人的中间看了爷爷最后一眼,爷爷穿得很体面,此时想到了两个字……慈祥,您火爆的脾气终于安静下来了,可我还是怀念有您的日子,每日清晨我会帮您做事,您也会适当的时候给我偷偷吃罐头,那时的您早饭是不起来吃的,妈妈会把饭菜端到炕前,有时我也会借光吃上几口……我是爱您的,在我儿时记忆里是不可缺的……</div><div> 你去过60*70年代东北的农家吗?房子不像现在的楼房上下纵向,而是横向一家挨着一家错落排列着,所谓错落就是后盖的房子总要高过之前的,原因说道在每人每户每个村落各自的心思典故里……听家里老人说,我家在生产队解散分田到户时,还分到一匹老马,就这样大家归为小家</div><div> 我的妈妈,记事起她就梳着不长不短到肩头的红头绳小辫,话很少,是遇事心里有数能够容忍的典型的农家妇女,记得最清晰的是,她手牵着几岁的我和大两岁的姐姐,去12公里外的姥姥家,不是简单的走亲戚,是不知道怎样发泄自己压抑的心情,出走娘家,一路的我们,为了节省时间,为了怕我们累,都是选择超近道的大街小路……那时的自己,不懂大人间的事,也想不到体会不到此行意味着什么,就知道一会穿梭在乡间弯弯曲曲如跳格子的地垄沟垄台,一会又走过了这一村那一屯,一会又可见路两侧茂密参天的大榆树,走走停停不知愁滋味……</div><div> 姥姥……瘦瘦的老太太,那时虽然也不是多老的年龄,可印象里到去世都是一个样子,梳着一丝不苟但一眼看得出自来卷的短发,走路不拖拉,干活利索…</div><div> 那时的自己不知道怎样的生活是好的,或者说什么样的好过当初,可总有至今还会回味的,那甜到记忆里酥到骨子里的小麻花,米香刺激着鼻粘膜,粘粘稠稠的大米粥……姥姥总会找出我们爱吃的,不知是嘴馋还是那份别样的温暖,爱去姥姥那土坯盖成的小屋,疯玩了几日,一天爸爸来了,我们就都回了家……</div><div> </div> <h3> 水管爆了,再次麻烦老人家帮修理,看着年老的身影,熟练操作着,想到我也曾有位这样的老爸……不闲着、爱琢磨好吃的、鼓捣小手工小玩意……</h3><div> 如今我的天马行空的不务实,好似都是遗传,更不要说那不要命的倔强,看似不柔和不女人不讨巧,但因此让我够坚挺而活着</div><div> 曾有那么一段,我恨过你,因我的骨血我的命,原谅我吧!我何尝不是你的血脉你的牵挂 </div><div> 也许被日子磨得冷酷了,不能过多感受你的痛楚,没有想过那些时日就是告别,淡淡的做着所做的事,那一天一晚各自重复着相同的来回,你是糊涂的,抱着不曾有过的抱抱,找着今后不再见的女儿,我也不清醒着,即使姐姐看不得我还希望多多停留着,就让我最后自私一次吧!要你的健在你的陪伴,机械不断轻柔仔细擦拭着你嘴角的粘液,轻抚着你高高胀起的肚子、看着那不再滴落的药液……数着时针分针秒针!!</div><div> 入夜了,你终于明白了,想到了家,我们的老家,口里念叨着,眼似望见了,心已飞回了,带着这来世的躯壳……我们回家吧!!</div><div> 这一年,二十年后的这一天,各自在网络中的这一头那一处,回忆品味着匆匆那年…那年你是家里的老小,粗布粗衣大到如台上戏子的摔袖,小到一次次拽着这扯着那,干脆放弃不在意这身外物,扎在了小伙伴的堆里,欢快的呐喊早已分辨不出你我他</div><div> 那一年的春天,闹着饥荒,满山见拎着筐,背个兜挖野菜的老老少少,寻找野菜中间那抹黄,手疾眼快放入自己的背囊,哪里都不少三五成群小小人儿的嬉笑,苦的日子只是一种形式,快乐才是生活的根本,经历过但早已忘却,最初两年吃的苞米茬子是用菜刀一下下剁出来的,每天中午都要烧那口大锅,烧两遍冒着热气的大茬锅,好吃吗?嗅觉触觉那时是不灵通的,没啥感觉,饿了要吃的原始需要,如今想,最重要的是没吃过其他的什么,哪知道什么好吃不好吃……</div><div> 习惯了你是小的,你是男孩子,爸妈惯着你,我们这两个姐姐宠着你,这样真的就好吗?《待续》</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