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科长退休生活二三亊一一短篇小说/网络图。小说人物属虚构，忌对号入座。

红尘中人

黄科长退休后赋闲。其平时爱喝酒，酒后即面红耳赤，偷着喝点酒都不能瞒过别人。酒足饭饱后，活脱脱一副过年时门板上贴着的红脸关公。

黄科长在某单位保卫科当差，三年前满60岁，付科长套了个正科待遇办理了退休手续。黄副科长喜欢单位同亊称他"黄科"，姓氏后冠上级别，并巧妙地删去了个副字受用得很，单位外谁知道是正的还是副的？退休批准下来后，单位开了个欢送茶话会。欢送会刚结束即被一班同亊放血，拉到了"大英雄″酒楼被请了客。

即将与朝夕相处的"战友"们拜拜了，酒席上酒酣话多，加上单位上那个都知晓黄科酒量了得是个酒精考验的同志，在饭局中人称"酒塔"。在两桌子人轮番的敬酒下，黄科有点飘飘欲仙，心想:不能掉链子！人在阵地在！故来者不拒，也不再托手章，一杯深二杯浅地干，豪气云天的壮举不时搏得阵阵掌声。在感情深一口闷说辞的激励下，壮行酒喝得天旋地转。

早上7时刚过，黄科人醒酒也有七分醒了。只是昨天晚上散席后怎么回的家、怎样上的床，思绪还飘在云里雾里。只有穿在身上的外衣仍散发着的酒气证实:昨晚睡时不脱衣未冲凉！床头柜上那杯凉了的菊花茶水，也证明老伴昨晚来过。坐在床沿上的黄科不断地挠头，搜肠刮肚地想昨晚上的事儿，恰似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黄科上班的地方是副厅级的单位，迎来送往的宴请自然不少，他的酒量与酒桌上的表现有口皆碑，职能部门有应酬的饭局往往捎上他去压阵壮胆，其则当仁不让。单位同事对黄科的认知与评价，对其在酒席上的表现往往盖过工作业绩的好评。保卫科的同仁对其因饭局常缺岗多有微词，只是有领导罩住而敢怒不敢言，背地里给黄科起了个"酒托"的雅号。

黄科在酒缸里泡多后，喝酒的本事水涨船高，南拳北码发挥自如，应对四方客人游刃有余。有日本客人在饭局喝酒时，更能激发其的斗志，好似想去弥补人生没赶上抗日战争的遗憾。在领导的眼色示意下，其马上捋起衣袖，吆喝着"稀和虾咧、五士个滴滴二勇滴、爬士的…″划开了东洋拳，客人输了拳被喝酒时，还及时地做出请喝酒的手势，口中递过:你的米西米西的。客人则很惊讶，想不到在异国他乡输给用母语划拳的中国人，无奈地举起酒杯喝下。黄科则不失时机地显示其多姿多彩的酒文化造艺，而坐在客人傍边的美女翻译直急得挠头抓耳，频频示意其手下留情。

黄科能喝酒，却从来不喝啤酒，说喝啤酒似喝马尿不爽，也少喝葡萄酒，说是番鬼佬的糖水，只钟情于白酒中的名酒佳酿。近退休前的一两年，中央抓"四风"，饭局日逐见少，喝酒办事的潜规则有所收敛，再有请吃的饭局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摆上名酒好烟。一次饭局中汤菜上好桌，请客的从桌下拿上四瓶农夫山泉摆好。看到如此阵仗，黄科心想:这顿看来没得酒喝，而请客的主发话了，说瓶中分别装有4种酒，在座的各位如能品出四种酒并叫出酒名来，席后再去"皇朝"㴋洒走一回。老板言毕，桌上客人相互搜索着能当此大任的贤能，当目光一致集中在黄科身上时，其心想:任务来了！逐接过已少量在杯的酒开始品尝。"茅台酒"黄科报出了酒名，对！老板伸出拇指。"酒鬼酒"，对极，老板又喝声彩。"五粮液"，高实在是高，又是一句点赞。最后一杯看上去酒色有点淡黄，嗅来有点玫瑰香，呷了一小口明白是洋酒但不敢肯定牌子，再品一口后眼 眉跳了二下，"金牌马爹利"，好满分！在老板的掌声中同桌也鼓起了掌，黄科则在掌声中陶醉于自己的成就…。

饭局上，有经验的人往往是先吃些饭去打酒底，黄科则是闻酒喝不着喉痒的主，酒在杯即手不离，喝酒吃菜不吃主食是其惯例，当席散时也酒酣菜饱，只是离席时头重脚轻身摇。有次饭局散去下楼在大厅里踢中红地毯的边沿，步伐不稳扑倒了前面的小姐，当他从地上爬起时即吃了两个耳光，还在一脸的莫名中被指着鼻骂:叫你吃老娘的豆腐，酒鬼！从此以后，单位的同事和请客的主，酒后都用单位的车或叫上出租车送其回家。

黄科用单位住房公积金在市里某大盘住宅区按揭有两厅四房的居室，儿子在外地工作也在当地结婚居住，诺大的房子只有他和老伴居住，人老了也分房分枕睡。老伴退休后觉得生活寂寞，前些年回家乡抱养一只土狗为伴，平时常在小区內溜狗玩打发日子。她对老黄喝酒的能耐早心知肚明，有酒后误事时也秋耳朵骂过，只是老黄酒性难移，久而久之老伴再也懒得去管，晚上十点正睡觉前留下厅灯上床。黄科则在车子送到小区，自己撑着楼梯扶手一脚高一脚低地往上爬，到了家门从口袋中摸索出钥匙哆嗦地开门。有时分不清家门却在对门鼓捣半天，邻居觉得有动静开门看去见是他也没多说，他则不断地道歉着。有时酒的后劲一来，末到家门则倒在楼梯转台处睡着了。起得早的住户们都往往被吓惊过，也向老伴投诉，老伴也拿他没办法。一次酒后回到了家马上想呕吐，黄科匆匆拉过垃圾桶接住后，抓起纸巾一抹嘴即进房倒在床上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老伴习惯地想溜狗去，发现平时开门即迎来的狗不见，当发现狗儿时，它正在阳台上呼呼地睡着觉，狗儿叫也不见醒来，只是侧过身又睡去。当老伴闻到了酒味看到了垃圾桶内残余的呕吐物时即明白是怎么回事，是狗儿吃过那东西后也醉了。

黄科的家乡在中越边境上。镇上中学毕业后回家务农，近1米8的个头长得敦实。家乡处在的石山地区适宜养羊，返乡后生产队长指派其放羊。羊儿吃草和树叶子是满山窜的主，放羊人自然得跟着羊转悠，工作并不是书本中描绘的那样轻松且充滿诗情画意。一次有公羊斗架争夺母羊的占有权，对手中的一只公羊不慎跌下山崖，腿脚摔坏了跟不上羊群回村。黄科硬是抱着那近百斤重的羊儿回到村里，生产队长多次在会上称赞表扬其敬业尽职。

79年2月，对越自卫反击战准备打响。村里有支前任务，黄科报名参加了支前民兵。经乡人武部3天的培训后，给支前民兵发下了不带星衔的军装，并把标有个人基本资料的布块缝在了上衣口袋里。

2月17曰凌晨，自卫反击战打响。南线出击的42军126师某营蔡教导员，奉命率加强2连向越南高平东溪穿插作战，黄科所在支前民兵排则配合支援。

阵前酒喝得悲壮，蔡教导命令倒上茅台酒，给队列中的战友壮行，喝过酒的碗则留下，待班师回朝时再喝庆功酒。支前民兵排也象部队样儿，排着出征队列、背负着7.62步枪，准备运送的战场弹药、压缩饼干和担架等物资摆放在侧傍，蔡教导亲自捧上茅台酒，与一面严肃的民兵战友们干杯。黄科第一次喝茅台酒，那酒的劲儿直呛得泪花直冒。

边境那边一遍火红如同白昼，这边各种大口径的火炮仍吐着火舌。部队和支前民兵排在一声令下出征了。

战斗打得惨烈，部队在穿插至东溪附近的一处甘蔗地边时，蔡教导不幸被越军埋下的地雷炸伤腿部，鲜血染红了裤子。不久支前民兵到位，此时伤口已经部队卫生员简单包扎，蔡教导员授权2連长继续指挥战斗，在叮咛几句后，被黄科抱上担架，飞快地抬往前置的团卫生所。

对越反击战第一阶段战役在3月5日结束，部队凯旋归来，此时蔡教导员也伤逾归队。黄科则在乡人武部的庆功会上得到了嘉奖。喝过庆功酒后，黄科穿着支前发下的军装、胸前挂着大红花，坐着生产队的手扶拖拉机，与村里的其他支前民兵回到了家。

一年后蔡教导员从部队转业，到某单位任职人事处长。期间蔡处长没有忘记战场上抢救过自己的黄科。一纸招干涵到手后，黄科实现了从农民到干部的穿越，但是工作岗位的转换，社会角色的改变并不给黄科的人生带来新的精彩。

根据黄科的文化知识水平及其特长，招干后被安排在单位保卫科实习工作。那个年代的许多年轻干部，都不满足于自己的文化知识水平，纷纷参加各类大学涵授班、夜大班、业余大学等，忙着为自己的人生去充电。黄科则大不以为然，他常想:能在首府的大单位当干部已是三生修来的福，肚子里的墨水斤两自己知，去学习文化知识此不是比拉牛上树还难？况且现在回到镇上打个转，碰上镇里的那些领导时，个个都忙不秩地敬烟倒茶，恭恭如礼地招待他，自己已经十分满足了。工作三年后，黄科与现在的老伴结了婚。开始过上了"一只粽子二条油老婆孩子热床头"的生活。

自从反击战支前时第一次喝过了茅台酒，回村后成了黄科喝酒时的谈资。参加工作后对喝酒的兴趣不减，酒量则与时俱进越来越大，对喝什么酒的讲究越来越有范。酒后乾坤大，壶中日月长，正是黄科工作后私生活的写照。其对酒文化的研究与心德，退休时如果不填写在个人履历表中的特长栏内会是一种缺失。

在单位保卫科工作从入职计至退休有34年，换了八位科长，单位同亊戏称其是八朝元老。黄科在单位里，工作平庸无业绩建树，无功无过有小错，故其一直做着科员。退休前的五年，单位照顾了黄科的"情绪"任命了其一个副科长，那是职业生涯中第一次带长，同亊们则以此为藉由还"逼"着黄科请大餐。

清闲了不用上班了，好些日子黄科坐在客厅的沙发中，望着挂在门勾上平时上班拿的公文包发呆。上班时单位同亊们忙碌的身影，单位上严肃的，正经的，扯谈海侃的话语，都在眼前消失了。由其是单位文秘科的小丽姑娘与黄科同地市算半个老乡，其与时俱进的衣着，姣好的容颜、曼妙的身段、甜美的笑容与黄鹂般的声音，常使黄科着迷。当小丽往科室送文档时，黄科老来常发少年狂，常有事无事的总找个借口留住小丽，想多饱些眼福。而黄科办公与科长同室，其办公桌子上的文件表册等总是凌乱地堆放着，平时科长总是动手打扫办公室，黄科则倚老卖老无视。小丽手脚勤快，每次送来文件总是帮着整理其桌面，地面不干净时会拿起扫把扫地。黄科则在一傍窥视小丽胸前的春光和裙底的风光，莫名的冲动会带来一种快意。办公室无他人时，还说些带荤的段子，占些口齿便宜。每每用桂柳话说唱到"不怕长不怕短就怕…时，小丽似踩着烟头般跳起转头就窜。现在这种福利没有了，单位上的一切都在眼前消失了，想到这些不免又添了几分惆怅与失落。在家闲赋着，一时还真的不适应。

黄科个人爱好不多，下象棋算是一好。退休后与小区的棋友们曾常在凉庭下对垒，结果是输多赢少。输就输呗又不是来钱的，况且楚河汉界胜负仍兵家常事，而黄科却把棋局输赢看得过重，输了就不服气，非缠着对手继续下。加上脾气丑，讲话口无遮拦，用辞有失文明，常在下棋时尽说些"老子"、"二货"、"缩卵狗"等话儿。一来二往成了口头禅，往往得罪了邻居和棋友，同辈的怵其人高马大拳粗，敢怒不敢言，后辈的尊其老者，知根知底的也不过多去计较。总之，惹不起还躲不起？黄科再想叫下棋时，个个都成了路人甲。

孤独求赢设有了对手，下棋的爱好传承不下去了，心里空荡荡的。毕竞堂堂的黄科长并非浪得虚名之辈，那是经官方正儿八经地任命的，并且有书为证。哼！能和我下棋那是你们的荣幸，不知好歹还躲起来，个个都是鸡卵子蚊子肚。无人下棋了，黄科还自我感觉良好，常哼哼那句邕剧戏文中的段子:大王出来乌龟看，我的儿子在两傍…的呛的的呛…还转身抺面摆了个波士。

阿Q的的遗风在不知不觉中被黄科融会贯通并发扬光大。精神胜利法是一种处世哲学，黄科能无师自通有此长进，应是拜棋友和邻居所赐。只是老伴却常指着其脑门儿埋汰道:你牛卵子大！小心敝出血充脑来。此句话入耳，黄科就大大的不爽了。

邻居和棋友成了路人后，黄科还真感到有一种说不上口的孤独。人的社会价值往往确定人的社会存在，而人在社会的价值要得到社会的认同。退休前，黄科的社会活动是多线条的交叉和多元化的立体面，站在社会的节点上。退休后，却如轨道上的平行线，人生列车的终点站就是生活着的小区。生活区虽小却是个社会舞台，你的人生剩余价值要融入这个社会，并得到这个社会的认可，你才能体现自己的存在，才有社会的价值。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对事物认知和交流是自我价值的传递。人是群居的社团，而自我孤立于团体，是种精神的疾患，也是种心理的病态。以唐吉柯德大战风车的虚无，去挑战社会舞台的价值观是种自杀行为。黄科爱下象棋，却下不好自己人生剩余价值的这盘棋。

生活在小区里这种环境下黄科还真感到了丝丝的凉意，只是煮熟的鸭头嘴还硬。他曾去过"对口单位"小区的岗亭处，想传经送宝、发挥余热，并传授些专业知识，想逐渐地改变人们对自己的印象。但是，那些小保安看其也不顺眼，自顾摆弄着手机不予理会，吝啬用笑脸去取悦这位"老领导"。黄科也感到自己不受欢迎，以后就不去了，在出入小区时只是打个招呼。

退休后的黄科身板还硬朗，在他的眼中老伴已是昨日黄花，泉水已干涸，水蜜桃成了软柿子，故与其鱼水总提不起性趣。老伴岁月小其3年，男女生理有差异，近几年老伴对床弟上的事儿已兴趣索然，只是黄科要行云雨时，勉强给予配合。有时经不起折腾会想:老家伙还挺利害，经不起这般折腾了，倒不如由他在外胡来，倒要看看他还有多少斤两去消费。黄科则在与老伴行周公之礼时读懂了传来的信息。

其实对男女间的事儿黄科也是一匹狼，只是早年老伴盯得紧而不敢放肆。但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黄科早已闻腥而动唱怡红背叛了发妻。只是其行事做得有分寸，在卖余粮的同时做好交公粮工作。准备退休时在与单位同好华山论道时，曾不小心地暴露了自己的战果:偷吃有六十多桌的杀猪菜。

在空虚与无聊中，黄科又想到了吃杀猪菜。一个下午，黄科神差鬼使到了有乐子的街区，按图索驹找到了老盘口。那些曾经雨露均沾的老相好都不在了，堂中只有新人笑。挑了一个年轻上眼的议好着数，随即登堂入室共沐春风度玉门。

一个小时后，黄科坐在回小区的公共汽车上，路边草青青树绿绿，各种鲜花盛开，只是黄科的心情却提不起。刚才的那桌杀猪菜倒是水灵鲜嫩，但却是牙口已不利索，如意红缨枪今天却是银样腊枪头，走了样中看不中用，看来真的是老了，再也咬不动那嘣嘣脆的炸蚕豆了。可谓是:

日落西山隐林中，壮志末酬转头空。

渔舟唱晚伴秋月，梦中几度春花红。

养鸟本不是黄科的爱好，但养鸟确是打发寂寞解闷儿的精神寄托。不知是受谁的忽悠，去年正月头，黄科在花鸟市上用了半天时间砍价，最终花了12张伟人头买了两只画眉鸟，配了个竹子鸟笼子，乐滋滋地掏出乘车优待证，坐上返回小区的公共汽车。

当其悠悠然地漫步在小区道上时，邻居们都纷纷投来了诧异的眼光，回到家中时，老伴只哼了一句:死样的还养鸟！

从此，在天气晴好的早上，黄科都拎上鸟笼子走下了六楼。把鸟往朝阳处的榕树枝上一挂，然后在平时下棋的亭子间，一板一眼的蠕动着身段，做起了刚从视频中学会的"五禽戏"。两只小鸟只是一个劲地在笼子里扑腾。

约有个来小时，黄科一番习练下来，身子骨也感觉松爽许多，确实也累了。一边拿过汗巾擦汗，一边端详着他的一公一母两只宝贝鸟儿。并不时地鼓动起嘴吹着口哨，企图挑逗画眉鸟与其互动开声歌唱。奈何那鸟儿在笼中提不起精神儿，也不给主人的面子，种种花样使过往往都是"涛声依旧"无功而返，还讨个没趣。

到点了，黄科又拎着鸟笼子，步着楼梯级回到家中。把鸟笼子挂在阳台勾子上后，不忘给画眉鸟添过料食饮水，然后把鸟儿撇在一傍，做其它事儿去了。

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今年春节尚未过完，也许是老伴说的好话不灵坏话准，也许是黄科经不起美酒的诱惑，在节曰期间贪杯过量，黄科突然脑血拴被入院抢救，人是抢救及时算是万幸，但落下了手抖脚颤的毛病。

元霄节后出院回家静养恢复，黄科坐在厅堂沙发上冥想:大难不死必是神佑！思量着该去土地祠还个神许个愿。他首先吩咐老伴备好三牲纸烛，然后柱着拐去附近土地祠处，摆下供品祭祀。烧过纸钱冥币，给土地神敬过酒后，口中念念有词。总算还了愿，了却了一门心事。

还神许愿回到家中，黄科又有了放生两只画眉鸟的念头。此时他在想;现在这身子骨已是这样，再难服伺这两只生太公了，何况这扁毛货已养有近年，却难听到过一曲歌唱，白养！倒不如都把它们放生去，做个善举搏个美誊，也祈祷平安。

主意拿定后说做就做，今年的二月初二土地诞日，黄科在家人的帮助下，亲手捧出两只画眉鸟，在鸟足上别过放生环，在阳台上居高临下放生。两只久困在笼子中的画眉，一出笼牢即扑啦啦地飞往那小区道上的扁桃树。此时黄科亦松了一口气，在他的眼中，那12张伟人头远去了，从此会五福呈祥，天佑平安，值当！阳台上，那只空空的竹笼子仍在北风中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