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艺术

黄昏

自由

女同事

真善美

良知

邪恶

自己

源自

选择

如此

豪车

　　身边很多人羡慕我天马行空自由自在地生活，感慨自己深陷樊笼举步维艰。我说，自由是一种勇气，是一种艺术。

　　记得几年前和体制内我原单位的几个同事一起吃饭喝酒。醉意朦胧中，一位女同事对我说：“你现在什么都有了，当然可以随心所欲过日子。”

“我并非什么都有才随心所欲生活。记得当年1992，一无所有的我义无反顾砸了铁饭碗辞职了吗？”女同事听了我的话，默然不语。

这位女同事，比我早一年进入单位，一直活得很纠结。今天为先进，明天为职称，后天为了班级文艺表演……总之，没有见她脸上有过灿烂的笑容，活在外部世界为自己编织的樊笼里。这样的人生，有意思吗？

　　事实上，即使现在，物质方面我一直并非像那位女同事说的那样应有尽有。

我没有豪宅，没有大款，只有小屋，只有小钱，但我心满意足。因为我相信《陋室铭》——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我还相信，“鹪鹩巢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知足常乐，这是最简单的真理。

我没有豪车，只有一辆12年前买的小海马汽车。这辆汽车，也是为了方便当年接送孩子上学而买的。迄今为止，我开了不到6万公里，连300公里外的三亚，也没有开着去过，但我骑单车去三亚，就去过8次，甚至骑着单车到过4000里外的拉萨2次，还从天安门前的长安街疾驰而过。平时出门，我不是走路，就是骑车。我从来不羡慕他人的豪车。

　　自由之路，源自纯真的天性。我认为，在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比自由更可贵。

人，跟畜生是不同的。人，除了有物质的需求，还有精神灵魂层次的需求——权利，尊严，独立，自由，平等……这些美好的东西，比生命还重要。人，只有最大限度地超越物欲，才能摆脱外部世界的压迫，获得生命的独立与自由，从而使自己的灵魂升华。

美国前总统艾森豪威尔说，公民如果满足于温饱，监狱一定会人满为患。此言诚哉！

我的自由之路，始于学生时代。

对于教科书上的标准答案，我会反问：为什么只能如此？

大学毕业了，有门路的同窗们纷纷“择木而栖”，我淡然一笑，披发踏千山，独自浪迹天涯。

　　自由之路，始于说不。

我厌恶“沉默是金”。因为我知道，在邪恶面前，精致利己主义者会保持死一般的沉默，它们“自扫门前雪”，从不管他人瓦上霜。它们，是邪恶的帮凶。

我的自由之路，始于不合作。

我厌恶出卖良知。为了一撮狗粮，多少人可以把良知出卖了？喜欢曼德拉的一段话：

如果天空总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觉无力发光，那就蜷伏于墙角。 但不要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也不要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嘲讽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的人们。我们可以卑微如尘土，但不可扭曲如蛆虫。

　　自由之路，源自选择。

有得必有失。一个人如果想把所有的东西都抓在手里，一定会不堪重负，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学会放弃，学会选择，这是自由人生的艺术。

物质上是如此，情感上也是如此。缘尽了，挥挥手，为了自由，道一句珍重，说一声

再见，从此不再苛求。志不同道不合，强求在一起是很累的，尊重彼此的意愿，自由之路便敞开。友情，爱情，亲情，都是如此。放手，便是给彼此自由。

职业工作上也是如此。从步出大学校门开始，我就不断选择：

1985年毕业，我放弃了众人趋之若鹜的“分配工作”，选择浪迹天涯。

1993年，自己砸了铁饭碗，告别体制，做一个依靠自己的人。

……从那时开始，就在不断的选择。

　　自由之路，源于勇气与良知。

自由，从来与苟且无缘。多少人为了生理本能，泯灭良知，指鹿为马，口是心非。这样的人，或许会有“人上人”的一天，但他们始终是“人下人”。他们被“人上人”欺辱了，只会回过头去找“人下人”凌辱一番，从来不会去寻找“尊严自由平等”这些美好境界。他们永远不会拥有真正的快乐，只会你虞我诈人吃人。

　　自由之路，源自独立的人格。

人云亦云邯郸学步，注定永远不能获得自由。因为自由就是在不践踏他人权利的边界的前提下，做一个独一无二真实的自己。自由，从来与人身依附的奴才精神阳痿者的太监无缘。

　　自由之路，源自对真善美的追求。

你可以不成为一个教徒，但必须有自己灵魂上的坚定信仰。我认为，真善美是最值得信奉的。真，就是拒绝弄虚作假；善，就是拒绝邪恶；美，就是拒绝丑恶。信奉真善美，可以让自己活出勇气，远离邪恶与伪善。

　　自由不是无所畏惧。自由，要敬畏天地人，在惶恐之中，仍然义无反顾地走在追求真善美的路上。

黄昏于骑行滇藏线爬米拉山路上松多镇

2017/7/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