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陕西，咥它一碗“裤带面”

杨梅良

　　前些天我在西部旅游时，对陕西人的“吃面”感触很深。

到了陕西不能不吃面，这里面条种类繁多，臊子面、过桥面、棒棒面、涎水面、油波面、拉面、削面、扯面，真是五花八门，各具特色。据说光是面条在陕西就有50多种。

陕西人喜欢吃面，我们旅游团在从神木奔往西安的路途中，也是一路吃面。在神木，吃的是“四十里堡羊肉面”；在延安吃的是蘑菇面；到了西安，再品尝一碗“裤带面”。

今天流传的“陕西十大怪”中有诸多的“怪”和吃面有关：“面条宽的像裤带，油波辣子一道菜，老碗似盆分不开，有凳不坐蹲起来……”或许是因为“裤带面”的奇特，使它成为“陕西十大怪”里的“第一怪”。

下面，我还是用手绘和图片来解读一下陕西人吃面的文化。

我在旅游途中吃面。

　　陕西面中的文字图腾

说起这粗细、长短“像裤带”的面条，它在陕西有一个极为响亮的名字，叫“biang~biang面”。（由于这个字在字典里没有，只好用拼音标注）取名“biang~biang面”是由于制作时，在面案上上拉扯摔打时会发出响声。

“biang~biang面”的特点是“筋、光、香”，用炒锅将炒好的肉丁或肉片及辣子、笋片、菜瓜等与面共同翻炒，是色、香、味、形俱全的特色小吃，是很地道的秦地风味儿。

夏季酷暑，调好醋汤、蒜汁、油泼辣子，宽宽的面用井水过凉，吃起来那叫一个爽。

“biang”字的具体写法是这样的：

　　这个“biang”字，笔画复杂，多达56画，是目前笔画最多的汉字。其文字的字型是所有传统字典、包括《康熙字典》不曾收录的，而其文字的发音，也是国语普通话拼不成的，非常复杂难记，陕西人就编成口诀世代相传：

“一点撩上天，黄河两道湾；八字大张口，言字往里走；你一扭，我一扭；你一长，我一长；当中夹个马大王；心字底 月字旁，留个刀钩挂麻糖，推个车车逛咸阳”。

这个字，许多时候它更像是陕西的面文化，一个陕西面的文字图腾。

那只盛面的青花粗瓷“老碗”  

陕西人吃面，喜欢用一种耀州产的青花粗瓷大碗，这种近一尺长的大海碗被当地人称之为“老碗”。

《陕西十大怪》中有一段“关中汉，真实在！老碗盆盆分不开。”就是指这种吃面用的碗，碗大如盆。

“老碗”的“老”字颇有碗中“老大”的霸气，足见陕西人气度不凡-----一切凡尘琐事，皆可装进这粗瓷老碗中。关中人认为，能端得起大老碗吃饭的人干活一定有力气，是乡村人眼中的一条壮汉。

正是由于“老碗”历史悠久，具有陕西地方特色，使得它成为作家眼中的“稀罕物”。

作家高建群在题写“关中老碗”时，这样写道：碗大汤宽，牛喝马饮，关中大汉之吃相也。

　　前些年，贾平凹向前来西安参加第三届冰心散文奖颁奖活动的作家们介绍陕西的“老碗”，当作家们看到端上来的“大老碗”时，都惊讶得张起了大嘴。

　　喜欢老碗的还有那些陕西籍的导演和演员：张艺谋、闫妮、文章等人，都演示过用老碗吃面的情景。

　　即使来陕西旅游的人，也会关注和记录所见到用老碗吃面的情景。我在高家堡古镇，还真巧见到一位端着饭碗的老人，我赶紧与他拍照，留下了自己寻访西部淳朴乡风的美好影像。

　　“咥”是一种痛快的吃

在西安旅游时，看到有些饭店有“咥面”的字样，我很好奇，“咥”是方言的读法，还是多音字呢？

导游告诉我，西安人爱吃面，可他并不说去吃面，而是说“走走，咥面去”。西安人外地回城下车第一句话是“走，先叫我美美的咥一顿面”。

一句咥面，展示了陕西人豪爽粗犷的生活性格，展现了陕西人淋漓尽致的吃面过程。

看来，这“咥”是陕西方言中常用的一个字。为了弄清楚它的含义，我去“百度”上寻找答案。

百度百科是这样说的：咥，是陕西关中、河西走廊一带的方言土音，是吃的一种方式，从字面意思看，吃至极致为之咥。其基本特征为老碗盛食，“狼吞虎咽”，吃出快乐，吃出气氛……

另一位研究者认为：陕西方言把动词“吃”又叫做“咥”，但是“吃”和“咥”又存在着一定差异。

“咥”字的用法具有特殊性，其具体含义有三点：一是大口吃耐饥的食物；二是放开肚皮吃；三是很痛快地吃。

看来，为了达到吃面的极致状态，对这个“咥”的要求还不少呢。

吃面的标配：肉、蒜、醋、辣子、汤……必须样样齐全。

吃面的姿势：咥时不必坐着，准确的姿势应该是蹲着，其次是站着。

吃面的快感：只要吃得舒服、顺畅，可以全然不顾吃相。即使在吃面时发出一些吸溜的声音，也是很自然的。

吃面的心情：吃面时的情绪很重要，良好的心境，愉快的表情，可以形成一种美好而豪放的氛围。

从陕西人“咥面”的这些说道中，我们看到了当地的民俗文化。

朋友，如果你是一个“吃货”的话，到了陕西，一定要放开肚量，吃它一碗“裤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