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非的马赛人-坦桑尼亚（五）

歪歪妈

6月22日（第6天） 今天，我们离开恩戈罗恩戈罗野生动物保护区，前往坦桑尼亚第二大城市阿鲁沙。 次日，我们将离开坦桑尼亚，前往肯尼亚。 坦桑尼亚是世界上最不发达国家之一，但在旅游产品的开发上，走的是即小众又高端的思路。 他们不希望太多的人涌入坦桑尼亚，不希望过度地开发旅游资源，也不希望因旅游而破坏了自然环境。 所以我们一路走来，见到的游客很少，野生动物在保护区里自由自在地生活，因为说到底，动物最大的天敌是人类。是人类会猎杀它们，是人类会破坏它们赖以生存的环境。 坦桑尼亚长期受英殖民统治的影响，在旅游设施和服务方面，一直保持着高水准，所以坦桑尼亚又被称作“欧洲人的后花园”。 坦桑尼亚人对中国人也很友好。中国帮他们修建坦赞铁路、派医疗队给他们看病、定期赠送抗虐药品等等，关于这些，坦桑尼亚人民都是记得的。 我们在坦桑尼亚旅行，不管在城里、在乡村或在大草原的边缘处，经常可以看到身披大红"袍子”的马赛人。 马赛人是谁？他们住哪里？怎么生活？ 这些问题渐渐引起了我们的兴趣。我们决定在离开坦桑尼亚之前去马赛人生活的地方看一看。 导游告诉我们，今天可以挤时间去参观马赛人的部落，参观费用是每人25美元。 参观需要预定，当我们抵达马赛人的部落时，村长已在村口迎候我们。 一队马赛人从村口走了出来，他们排着队边唱边跳，这是欢迎仪式。 马赛人（Maasai）是东非最著名的游牧民族。现人口约100万，主要生活在肯尼亚南部及坦桑尼亚北部。 他们通常说马赛语，生活在严格的部落制度之下。 成年男子按年龄来划分等级，部落由首领和长老会议负责管理。 牲畜是他们最重要的财产，按父系继承给下一代。 马赛人的装束十分显眼。男子将红底黑、白格的布料斜系在右肩上，这种装束叫“束卡”。 马赛男人总是随身携带圆木棍或长矛，在放牧时用来驱赶野兽。 他们进城的时候也携带长矛，长矛是凶器，但政府允许他们携带，尊重他们的古老传统。 马赛女子的装束叫“坎噶”。她们的脖颈上套着许多装饰品，遇到节庆日，头上要戴一圈白色的珠饰。 马赛女孩生下来就扎耳洞、戴耳饰。随着年龄的增长，耳饰的体积和重量越来越大，耳洞也变得越来越大。 年轻的女子剃光头也是习俗之一。 "跳高"是马赛人迎宾的一种表现形式。 马赛人身材修长，四肢有力，全身几乎没有脂肪，其奔跑和跳跃的能力非常强。 马赛人从古至今一直穿着一种中间高两头翘的鞋子。穿这种鞋子长期奔跑不仅不累，还有助于锻炼身体各处的肌肉。 这是马赛祖先传下来的宝贵财富之一。 马赛女人则用歌声来表达欢迎之情。 马赛人的村寨呈圆形分布。 村寨的外围是用带刺的树枝扎成的篱笆墙，以防野兽入侵。 沿着篱笆墙，一个挨一个建造的小土屋是马赛人的住所。 村寨的中心是关牛羊的地方，他们用木栅栏围出一个内圈来保护牲口。 马赛人很珍视牛，牛是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下图是马赛人住的小土屋。 建造土屋的材料是牛粪和黄泥，屋顶用茅草覆盖。 土屋难于抵御日晒雨淋和白蚁的破坏，马赛人一生要不停地修补房屋，甚至迁居。 迄今为止，大部分的马赛人依然居住在小土屋里。 一是生活水准低下，他们没有能力建造更好的房子；二是传统观念根深蒂固，他们担心改变固有的生活方式会让自己或周围的人受到诅咒。 但在现代思潮的冲击下，一些部落的年轻人变得开明。他们学会制坯、烧砖，甚至用水泥来造房子，用铁皮盖屋顶。 不过作为旅游景点的马赛村庄，还保持着最原始的状态。 下图是我和一对夫妇的合影，身后是他们的土屋。 他们的土屋没有门，洞口又窄又矮，我们是猫着腰钻进去的。 洞口小有小的好处。当野兽入侵时，洞口太小野兽进不来，里面的人用长矛就能击退野兽。 土屋里除了炕，只有一个用三块土砖围成的土灶，里面点着火，驱赶着土屋的潮气。 墙上挖了几个小洞，用来照明和透气。 土炕上铺着动物的皮毛，上面凌乱地放着几件衣服，还有几个苞米。其他的生活用品用塑料袋装着，挂在墙上。 没有多余的家当。 土屋的门口，家家户户摆摊出售自己制作的手工艺品。有木雕、马赛木棍、马赛项链等。东西很粗糙，价格不便宜。 马赛人游刃有余地推销着自己的产品，旅游业已然是这个村寨最重要的收入来源。 马赛人骁勇、彪悍，终日生活在草原丛林中，与野兽为伍。 不过他们从不狩猎。崇拜大自然的马赛人不仅不狩猎，平时还不吃包括鱼类在内的野生动物，只在庆典活动时才吃牛、羊肉。 因为马赛人不狩猎，不食野味，所以政府允许他们在野生动物保护区内放牧和生活。 传统的马赛人也不愿意从事农耕。他们认为耕种粮食会污染大地，认为农作物是肮脏的产物。 他们也不喝水，只喝新鲜的牛血，他们日常的食物就是牲畜的奶和鲜血。 下图是马赛人在采集牛血。 牛脖子被绳子勒紧后颈静脉充血，马赛人在颈静脉上扎一个洞，用长形葫芦收集牛血，完事后抓一把土将静脉破口堵上。 马赛人以喝牛血和牛羊奶为生，营养是不均衡的。但很神奇，他们居然是地球上平均身高最高的民族。他们的男性平均身高近1.9米，女性也在1.7米以上。 他们的视力也很了得，视力测试达7.0甚至8.0以上，被公认为是世界上视力最佳的民族。他们能够清楚地辨析几公里之外奔跑的动物。 马赛人认为牛是神的赐予。每个大家族都饲养几十头牛，供轮流采血之用。 马赛族实行"一夫多妻制"，娶妻要拿出10头牛作为聘礼。 下图是一位孕妇，年纪很小。 下图的男孩才12岁，但已婚一年。 传统的马赛男子在14～25岁时，被称作"磨难人"（morans)。在这个阶段，他们要孤独地住在丛林里，学习部落的风俗，锻炼体力和耐力，培养勇气，成为马赛武士。 马赛传统规定，马赛男子必须杀死一头狮子才能成人。所以在行成年礼之前，要单独到丛林深处去猎狮子。他要么带着被杀的狮子回村庄，要么被狮子咬死不再回来。 如今，政府为保护野生动物，禁止马赛人猎狮。这一禁令不但保护了狮子，也杜绝了马赛男孩成为这一传统的牺牲品。 下图的房子是学校。 目前，政府鼓励马赛人定居务农，放弃磨难主义的生活方式，接受正规教育，接受更大程度的同化。 近年来，由于地球不断升温，降雨减少，导致马赛人更难找到牧场。一些人只好选择半牧半农，甚至完全变成农民。 现在，送孩子上学成为越来越多的马赛人的选择。他们希望孩子能够掌握各种技能，更好地顺应这个变化多端的世界。 下图的学校已经接受远近村庄的学生共25名。 坐着的是老师。 一些学生抱着弟弟和妹妹来上学。 面对前来参观的外国人，马赛孩子已经习以为常。 他们看到的是传统的游牧文化与现代商业生活的交织，是新生活与旧传统的碰撞。 离开村寨前，有个马赛人对我朋友的音乐播放器发生了兴趣，他想用乌木棍来交换播放器。 朋友认为马赛人没有手机，没法下载音乐，有了播放器形同虚设，所以不同意交换。 也许再过若干年，那些受了现代教育的孩子们会拥有手机，会下载音乐。相信到那时，他们也会拥有自己的音乐播放器。 他们离文明社会只会越来越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