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石与光打造的自然杰作 ——旅美日记之九

山右京客

　　如果不是亲见，我绝对不相信这是自然景观。这绮丽、光怪、炫目、柔美的“鬼谷”景象着实夺得了无数人的眼球，以至于千万人万里迢迢来美国一睹它的容颜。
　　这就是位于美国亚利桑那州最北部的羚羊峡谷（羚羊彩穴），一个水、石与光合力打造的自然杰作。
　　7月17日，我们离开布莱斯峡谷时已近午时分，赶了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在小城佩奇休息站简单地用过午餐后，即奔往著名的羚羊峡谷国家公园。
　　这是一片近乎荒漠的原野，也是北美印地安人最大部落——纳瓦荷人的保护地和属地。据说，这里过去曾是野羚羊的栖息之地，因此而得名。

近乎直立的铁梯经过几个周折通到谷底。

老妻，女儿，孙子和我。

蓝天把彩绸戳了个洞。

羚羊峡谷属于典型的狭缝型峡谷，类似的峡谷在世界上并不少见，但由于这里的地形、地貌、光照，尤其是峡壁岩石颜色和纹路的绮丽多彩、千变万化，便形成了世界罕见的光怪陆离、变幻无穷、神秘莫测的峡谷奇观，成为无数人向往的地方，吸引了大量摄影爱好者和游客光顾。
　　羚羊峡谷（Antelope Canyon）在地形上分为两个独立的部分，分称为上羚羊峡谷与下羚羊峡谷。我们来到这里时已经是下午2点时分，停车的地方离峡谷不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但却完全像走进沙漠。午后2点多，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阳光把沙子晒得如熄火不久的灰烬，滚烫滚烫。稀疏的沙漠植物倔强地生长着，一些穿凉鞋的、轻便鞋的人开始叫苦了：“烫死我了。”我随手摸了一下脚下的沙子，估计最少也有六七十度以上，这也是我们这几天旅程中看到的真正称得上沙漠的沙子。但使我惊奇的是，离羚羊谷不远处，却有一个不小的发电厂，高耸的烟囱冒着白色的烟，如喷气式飞机尾后的白汽。火力发电需要大量的水，看来在此荒原之上，水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十分稀缺的。
　　进羚羊峡谷需要当地土著那瓦荷人带领，一是为了游客安全。因为这里地形复杂，弄不好就会迷路或者误入死谷；二是可以增加那瓦荷人的收入，类似我们的定点扶贫吧。因为这里是原住民那瓦荷人保护地，在美国算贫困地区。据说，1997年8月这里曾经有12个法国人、美国人、英国人自行进入峡谷，入谷时只是很小的雨，到了谷底突遇上游暴洪，最后只有一人生还，其中两人尸骨至今都未找到。

柔之舞，舞之柔。峡壁两侧光线不一样，便现出迥异的色彩。

彩绸舞空，变化莫测。真乃鬼斧神工。

丰乳肥臀

　　按照旅程安排，我们先去下羚羊峡谷。这是一个完全处在地平面之下的峡谷，不到跟前只是沙砾乱石的河滩，与一般河道无异。当然了，入内是需要那瓦荷人当向导的。为了安全，也因为谷内窄狭，需要一拨一拨下去，导游让我们列成队，每队不超过12人，由那瓦荷人带队。
　　做我们向导的小伙子也就20来岁，非常健谈活泼，样子有点像墨西哥人。他会说几句中国话，还说中国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小淘气”，我们也一路这么称呼他。按照规矩，每一个人最少需给向导1美元的小费（在美国，但凡人服务都需要付小费，这是规矩，不是勒索）。女儿多给了他几刀，小伙子服务便非常热情，一路上又是给我们指哪里拍照好，又是帮助我们拍照。

别有洞天

　　要下到羚羊峡谷，是需要从一个狭长的河槽罅隙中顺着几乎直立的铁梯子下去的。也就是说，羚羊彩穴是隐藏在石槽地缝里面的，不近看是看不到的。这个石缝好像是一个地震后巨大的裂隙，突然向下劈开，一直通达地下50多米深的谷底。
　　顺梯子拐过几个折弯下到谷底，这时才发现，这真是一个奇幻的世界，魔幻的天地。

羚羊峡谷和其它许多狭缝型峡谷一样，是柔软的砂岩经过千百万年的各种侵蚀力所形成。而这里地处高原荒漠，在季风季节里常常出现暴洪流入峡谷。由于突然暴增的雨量，无遮无掩的径流造成暴洪的流速急剧加快，进入狭窄的通道又将河道一下缩小。因此，无论垂直侵蚀力和平行冲击力相对变大，形成了峡谷底部的崎岖走廊和谷壁上打磨光滑、如水似绸般的边缘。再加上谷壁岩石都是红砂岩，在不同时辰阳光的照射下便呈现出千奇百怪、变幻莫测、优柔舒缓的各种形态、颜色和质感，成为世界上最有名的怪异旅游去处之一。

炫舞

幽

魔鬼身材

　　下羚羊峡谷正如它的另一个芳名一样，是活脱脱的一个地下彩穴。它在纳瓦荷语中被称为“Hasdeztwazi”，意思是“拱状的螺旋岩石”。我们下去时是午后不到3点，不能说是一个最佳的观赏时间，也是一个难得的观赏时间。这时的羚羊峡谷内，阳光西来，直射与斜射同在。阳光洒在不同造型的岩壁上便现出不同色彩。再加上太阳的直射、折射、逆光、顺光、反光和太阳完全照不到的地方与峡谷缝隙的宽窄、形状、高矮不同，便出现了光怪陆离、奇形怪状、变幻无穷、丰富多彩的峡谷奇观。
　　峡谷曲曲弯弯，憋憋仄仄，有时宽畅可容十几个人，仰望蓝天白云，真个豁然洞天；有时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再看天外，便变成了一个细缝，一线蓝天在目；有时连一条缝也被遮掩得满满当当，看不到峡谷外，幽深的峡谷则变成了魔幻世界。峡谷其实就是一条只有洪暴流过的罅隙窄道。但由于高原少雨，大多数时候河槽是干涸的。越是干旱的荒山，暴雨、山洪暴发的力量就越是惊人。极度干燥坚硬的地表吸水性很差，降雨顺地势冲刷，见到地表的裂隙，湍急的洪流和携带着一路冲下的砂石可以说是无坚不摧、摧枯拉朽，日积月累，便将大地割切成槽。我国壶口瀑布也是这样形成的，只是壶口河槽比这里宽大得多而已。

异域风情

旭日洞开

　曲窄的河道，百折的岩壁，绚烂的石色，在不同光线的照射下便形成了美轮美奂、变化莫测、多姿多彩、幻化无穷的峡谷风光，无人不惊叹。尤其是那无一雷同的光洁的石壁、石形、石色、石纹幻化出的形态、颜色、线条，犹如无数的彩绸缎带在峡谷里舞动、翻飞、飘荡、旋转，使人眼花缭乱，幻觉无限。

　　这真是一个诡异的世界，一个多彩的世界，一个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的世界，一个魔幻的世界！　　

宝石缀空

　　羚羊峡谷的出口同样是一个狭窄的地缝裂隙，当我们出来时日已西下，如果再去上羚羊峡谷时间已经来不及。要知道，峡谷旅游是靠阳光的，没有了阳光再美的峡谷也会变为黑谷，什么也看不见。因此，无论上羚羊峡谷还是下羚羊峡谷，每天接待游客的数量要受时间、天气限制，阴天、雨天是不接待游客的，也是无法接待游客的。
　　去不了上羚羊峡谷真的很遗憾。不过也是幸运，毕竟我们没有白来，到下羚羊峡谷的天气、时间都是最美的，这也许是一种福分！

2017.7.25

天际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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