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故乡

雀儿

<h3>宁夏固原什字乡刘家沟村,是我49年前下乡插队落户的地方。直到1971年离开时,这里还没有电,我们用墨水瓶装一个棉捻子点灯照明;磨面用的是水碓带动的磨坊,像“天工开物”的图片里画的一样。磨一袋面需要劳动一个通宵,早晨完工时浑身白粉像个白毛女。我们在这里完全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和当地农民一样干一切需要的农活。我也割麦,吆喝着疲惫的老牛碾场,拿起二股的木叉翻场,用木锨扬场(没有风车,只能把带壳的麦粒扬起,借助风力使粒壳分离)。我也扶犁耕地,甚至抱着粪斗子撒粪。我更是在割倒麦子后把大捆的麦捆甩上骡子背上,威风凛凛地吆着牲口回村......和当地农民完全打成一片,有辛苦疲惫,更有快乐幸福。夜间还要在昏暗的油灯下学农村工作六十条,学针灸,记甘肃农谚,摸索高产的秘诀......当时我们想的很简单,和农民一起摸索科学致富的道路,用自己有限的知识和力量改变农村。也改造自己。那时候最艰苦的是粮食不够,吃不饱饭。粮食糊糊掺野草是经常的。农民和我们真诚以待,相濡以沫。</h3><h3>俱往矣!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我又回到了我的第二故乡。</h3><h3><br></h3> <h3>六盘山区已经不再是荒山秃岭,而是满目青翠。</h3> <h3>准备上六盘山纪念馆,却遇上修路。在这里,王洛宾馆前折返,绕道隆德上山。</h3> <h3>去隆德路上的古迹</h3> <h3>云开雾散</h3> <h3>隆德是富有文化传统的古镇</h3> <h3>青山叠翠</h3> <h3>六盘山上远眺</h3> <h3>红军长征纪念馆</h3> <h3>重现当年的金戈铁马</h3> <h3>一次再次地徘徊在我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我伸长脖子睁大眼睛,寻觅着那片当年挥洒青春的土地。</h3> <h3>我的故乡在这里吗?</h3><h3>看着这片似曾相识的土地,想起当年修公路筛石子的事。那天收工拉着板车回家,柳圣录在公路的大斜坡上放开车把手让板车单飞致失控,最后板车飞到了崖边,一车六七个人都四散飞了出去,柳被顶在土坡上。大家都伤得不重只是受了惊吓,而柳却尿不出来了!大家把他拉到什字卫生院,医生给做了导尿.....没啥事,大家笑得肚子疼......</h3> <h3>这里是当年的什字公社吗?</h3> <h3>六盘山镇,当年的什字乡</h3> <h3>六盘山镇,路边是谁的塑像?</h3> <h3>旧貌新颜</h3> <h3>终于找到你了,刘家沟!</h3> <h3>刘家沟!</h3> <h3>路修得不错</h3> <h3>村口风情</h3> <h3>看到一位年龄稍大的村民,打听当年的人和事,一说杭州知青,他立即成串地报出知青的姓名,如数家珍。他说是当年和蒋某一起放过牛的曹志成!</h3> <h3>他正在盖房子</h3> <h3>有几个帮忙的。曹撇下工作,热情地把我带到村委会</h3> <h3>村委会的年轻人。原来是当年刘沟小学贺老师的儿子</h3> <h3>这位是吴文广的儿子,小名公报子。</h3> <h3>留个影,给当年的知青看看。</h3> <h3>刘沟三队的杨五儿闻讯赶来。记得当年他们孤儿寡母的很不容易。</h3> <h3>上去,才是刘沟三队</h3> <h3>多年的记忆慢慢唤醒了。</h3> <h3>当年的崖儿沟,坡陡沟深,吆马车上下时令人发怵,辕骡稍马直倒蹄子。</h3> <h3>过去光秃秃的山坡现在满目青翠。</h3> <h3>进村了。</h3> <h3>进村了!我突然想起,当年的村里外嫁的女儿赶回家探望身体不适的娘亲,走到这里就会放声唱出自己的心思:高亢地唱道,“天上的云彩啊地上的雾啊,娘啊!” 突然,声调一拐,悲悵地:“早上问我吃了没,晚上问我喝了没啊,娘啊......啊!”音拖得长长的,好像说可能她娘亲的关怀她永远无法偿还,今天自己来晚了。</h3><h3>我当年觉得好玩,也跟着唱过,今天突然很想吼一嗓子......</h3> <h3>当年的小树林,茂密了。</h3> <h3>当年饮马的凉水泉找不到了。是树木挡住了吗?</h3> <h3>进村了!这两位,仔细辨认,是大个子柳和发和娶了俊俏的媳妇秀梅子的刘平嘛!</h3> <h3>这是当年的回乡知青杨继忠,跟我学过针灸。</h3> <h3>当年“嫁”到这里的平凉人李凤鸣。一见他就想起当年他遇事不顺就把房屋的大门转向的事。当年英俊的小伙子什么时候白须飘飘了?</h3> <h3>话当年,谈今天。</h3> <h3>柱着拐的老太是柳圣禄妇人王桂平。当年他们两口子打锤(打架),老丈人手持酒杯口粗的鞭杆打算收拾女婿,把我叫去做见证。吓得浑小子滚下炕连连喊着“姨夫”告饶。</h3><h3>后来才从柳圣禄嘴里知道,他老丈人可是个老英雄呢!当年马匪抓差抓了他吆牲口驮粮食,驴子走到冰河上打滑不肯走,他一弯腰钻到驴身下,连驴带驮子一家伙扛过了河!马匪傻了眼。半路马匪拿刺刀威逼他,他一怒之下夺过刺刀刺倒一个,拔腿就跑了。</h3><h3>见到故人,往事一幕幕冒出来了。</h3> <h3>说不完的往事。我当年初生牛犊不怕虎,拿了红汞和剪刀,准备给临产的王桂平接生呢!就凭刚刚在赤脚医生手册上学的那一点知识!</h3> <h3>这才是我当年住的家。中间的老太是赵玉兰,我的嫂子。边上的小儿子当年好没出生呢!</h3> <h3>还是这个院子。房子在原址重盖了。土房成了红砖房,过去怎么敢想?</h3> <h3>屋子里的格局还是当年的模样。我刘沟的妈靠窗睡,我就睡在她旁边。</h3><h3>老太太活了九十几,过世了。当年多利索一个人,对我分外慈爱。她的大、小女儿都嫁到东山坡,小的和我同岁。叫溜娃子。她让我戴溜娃子的笠帽,用溜娃子的扁担。</h3> <h3>嫂子的故事就更多了。因为癔症,我给她扎了无数的针;也许,这癔症和我有关......</h3> <h3>话匣子打开了......</h3> <h3>李信的儿子儿媳送我们出门。</h3> <h3>害羞的孙女。</h3> <h3>哎哟,真的是你吗?王桂平的妹妹风风火火的,颇有她那老英雄父亲的风格。</h3> <h3>你怎么老了瘦了啊?</h3> <h3>多少年没见你了!常常念叨你啊!</h3> <h3>照一个!</h3> <h3>出门有一片小树林</h3> <h3>村子比以前漂亮多了。这条路,我走过多少回啊?下工时背着蒿草,打柴时扛着柴捆,我前面是尖声豪叫着嗖嗖往家里飞窜的猪儿......</h3> <h3>再来啊!再来啊!我们会想你的。</h3> <h3>东山坡的村口</h3> <h3>有点旅游点的味道</h3> <h3>村口的老人。东山坡插队的辨一下,是谁?认识吗?</h3> <h3>这是谁?</h3> <h3>往这里上去是徐某等插队的家。</h3> <h3>东山坡小学</h3> <h3>风景如画</h3> <h3>嫁到东山坡的刘沟老姐姐,腰疼,经常躺着。</h3> <h3>眉宇间像极了我刘沟的妈。当年一定也很利索。徐某插队落户在这里称她妈。所以我一直调侃徐应该叫我姨。</h3> <h3>留个影</h3> <h3>这是她小儿子。</h3> <h3>孙子住这里。</h3> <h3>再见了,我的刘沟!</h3> <h3>再见了,我的六盘山。</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