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岁月,无声有痕……

锦瑟

<h3><b>在群山的环抱之中,在你不容易发现的一处角落,古树和蒿草之间掩映着一个简陋的小村落。一条街道,几十户人家,从这头走到那头,不过三五分钟,从那头踱到这头,也不过三五分钟。粗糙和贫瘠里书写着岁月,抖不落的尘埃早已镶嵌进岁月的痕迹,还有那斑驳脱落的色彩,风雨中渐渐弯曲腐朽的木质门楣,甚至有的我找不到窗在哪里。偶有自给自足的种植,偶有鸡猪养在圈里。这里的人用最原始最简单的方式迎接每一个清晨,又送走每一个黄昏……</b></h3><h3><b><br></b></h3><h3><b>原来生命可以是如此简单,原来物质也可以不必那么丰富,这种更接近自然的状态让我心生困惑:</b></h3><h3><b>这是智者追求的返璞归真吗?如果回归自然是生命的本真和至高境界,那么忙忙碌碌寻找物质的丰富多彩是愚蠢吗?还是很多事在经历之后才能明白,比如活着,真的不需要太多?</b></h3><h3><b><br></b></h3><div><b>我站在门口期望主人能给我点儿水冲一下手,我以为只是她舀水帮我倒在手上,她却热情的端出脸盆倒入凉水,又从暖水瓶里倒出热水,夏天的凉水能有多凉呢?我也没有那么娇气,我说不用了,她却还是坚持她的热情体贴,我只想要一点点微风,她却给了我整个春天。</b></div> <h3><b>这里的人话不多,却热情有礼有问必答。一个窄长的弄堂里面一户人家,正房地基比较高,左右厢房前都整齐堆放着木块或木条,这是生活煮饭的必备。一个大姐坐在门前洗一大盆小土豆,盆子直径差不多一米左右,洗干净的土豆放在同样大的象晒茶叶那种大大的筐里。我走过去,她忙起来把小凳子让给我坐,问我要不要喝水,陪我说着话。她爱人是老师,她知道城里老师的境况,所以告诉我老师在这里很受尊重和爱戴,这让我联想起遥远的私塾年代……</b></h3><div><b><br></b></div><div><b>只是,这个印满岁月沧桑的小村落即将消失了,这里已规划为一个广场,我忘记问这个村落有多久的历史了,这片土地又养育了多少代人,但它的故事就要结束了……</b></div> <h3><b>另一个村子的另一户人家。我说要在他家吃顿饭的时候,主人竟有些惶恐和羞涩不安,因为家里只有土豆,只能做土豆给我吃,然后就开始忙碌起来,十一二岁的男孩子一边给帮忙,我则惊奇的发现各种精致的手工,就地取材,编织的各种筐、篓、箕、斗,以及凳子,一张桌子,两张床,家徒四壁,昏暗的灯光下,原始的两口大锅,灶下红彤彤的火苗跳跃着……</b></h3><h3><b><br></b></h3><h3><b>做好的饭是土豆丝里放了点儿青菜,很像清汤挂面,味道却很鲜美,慢热型的男主人有了话说,淳朴的脸上也有了笑容,因为夏天吧,家家都是不关门的,邻居在院子里吃饭看见这里有客,径直走进来问我要不要尝尝她的饭菜,一边热情的把碗送到我面前让我看,也是土豆青菜玉米面之类的……</b></h3> <h3><b>山里人的眼眸是清澈单纯又谦卑的,也许是他们在群山和大自然里生长,更懂得尊重和敬畏,也许源于本性的淳朴和善良,他们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思考,遇到的每一个人都真诚相待,他们不知道外面丰富的世界里暗藏了多少丑陋,不知道,真好……</b></h3> <h3><b>沿着山路行至半山腰,就是路转溪头的地方,忽见一户人家,安静不见人影。孩子们在大树下小溪边嬉闹,老师在生火做火锅……</b></h3><h3><b><br></b></h3><h3><b>不经意抬头间,看见一个拄拐的老人慢慢从房子那里犹犹豫豫的挪向这边,我不知道是孩子们吵着了他,还是他想感受一下久违的喧闹,在这一张张稚嫩天真的小脸上回忆自己的故事?我扶他在近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没一会儿,他的老伴也出来了,一样犹豫的望着这边,走两步又停下来,被风吹日晒的脸泛着沧桑,奇怪的是鞋子并不是一双,我过去也拉她过来坐下,老人说用水家里可以取,我说请他尝尝我们的火锅,遗憾的是饭还没做好,老人家里来了几个客人,慢慢的挪回去了,客人的脸上有着和我们一样的世俗气息,于是走的时候,我心里遗憾却没有去告别……</b></h3> <h3><b>一路上我在想,为什么城里看不到的美德,在如此深山老林穷乡僻壤里却传承着,路上看到卸下奶奶背上的背篓背在自己背上的孩子,懂事的帮爸爸做饭的孩子,也许他们的祖上当年是避禍逃难而来的书香世家?由琴棋书画彻底的变成了山野村夫,却把最淳朴善良的本性沿袭至今……</b></h3> <h3><b>在这里也遇到了生在俗世之中,却渴望片刻宁静和亲近自然的人……</b></h3><h3><b><br></b></h3><h3><b>篝火晚会的音乐响起,吸引来西安市哪个艺术团在此度假的人,跳起了新疆舞,又即兴拉了会儿二胡……</b></h3><div><b><br></b></div><div><b>更有省摄影协会的领导,说王西京的前任领导刚走,说他写了一篇文章,呼吁爱好摄影的人多到原生态的地方拍摄,那些有历史印记的文化正在走向消亡,眼里不无痛惜……</b></div> <h3><b>选择什么样的路,就会遇上什么样的人,这是注定的……</b></h3><h3><b><br></b></h3><h3><b>两天山中岁月,我还想不清楚太多,但我相信即便思索使人痛苦,我依旧厌弃麻木……</b></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