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猛的往日时光

邵建军

<h3> 插图——刘振宾(国画山水)</h3><h3> 摄影——童年发小等</h3> <h1> 阿猛是人生难得的一知己,我们已相识五十多载了,从儿时的抹泥开始就心有灵犀,从没因任何事情拌过嘴。我们的价值观相同,不同是性格上阿猛柔性些,我则时常显刚直。</h1> <h3> 童年的阿猛,现在也是长不大的孩子</h3> <h1> 今天他精心地调侃了我, 细细地品味他赠予的生日礼物《酸辣小六子》,很感慨,可以说知我者阿猛也。</h1><h1> 但我不是什么土豪,更不是董事长,都是他给我戴的“帽子”,至于脾气见涨也是个人的感觉。小时候我基本是随阿猛的,许多情况下没我吱声的份,所以他的感觉是现在的我不同了。其实生活的历练、成就了个人的意志品质,经历多了,也就成熟多了,对事物的辩识度上和基本处理上自信了许多。</h1><h1> 我们都是生活在群体之中,尤其是童伴的成长过程中发生的一切,都是彼此深为关心和相互影响的,既希望看到对方有成就又可望时常相守联络感情,其实每个人都有个人的特质,都有各自发展的空间方向,也都有成就感。只是在时空上延迟了互动交流。</h1><h1> 我像在看老电影回放一般欣赏他的人物专辑,也归纳了我俩各自的人生轨迹。</h1><h1> 他1972年入伍,兵龄20年,官至中校团副;转业后从商,任某外贸集团办公室主任,到北京开拓过市场;后调任黑龙江报社做采编工作,当过7年记者站站长;爱好运动、摄影、写作、凡事追求美感。</h1><h1> 我1972年去深山搞地质勘探,后上大学、研究所、政府机关、国企,私企,最终自立门户,属于彻底的体制外的自由神。</h1><h1> 在机关看明白了升迁之路、在国企晓得了如何运作项目、在私企学会了如何广告OTC自己、在自己的企业中懂得了开发销售产品套路 。</h1><h1> 在体制内曾获省科技成果二等奖;出版120万字的技术书藉;在体制外收获了思想的放飞,财务的相对自由。</h1><h1> 爱好运动,篮球一直是所在单位队员、喜好欣赏音乐、对感兴趣的人、事勤于思考,愿意探讨,经常因追求完美而事与愿违。</h1><div> </div><div><br></div><h1> 童年刚到37号有点傻,也确实怯生,但随我来的死头冠子的大公鸡确是我唯一的自信,最大的骄傲是因为它无敌手,一般的小家禽不超三个回合就得俯首称臣,就连生人接近我它都会飞起啄之,阿猛当时曾被吓的退避三舍,因为它不按套路出牌,素来就是王牌的护主战士。</h1><h1> 家刚搬来时,首先接近我的小伙伴是阿猛,1955年生人,大我一岁,他在同龄的小孩中人脉不错,不欺生,以家教好而闻名,更不嫌弃我“风流涕淌”。</h1> <h3> 传说中的小六子当年“风流涕淌”的样子</h3> <h1> 小时候的往事历历在目,肉体上的伤害记忆最深的就是和阿猛一起淘气,爬他们楼的天棚上房盖,从天窗出来时一个大钉子扎在膝盖骨下,带出的五、六公分长的大深伤口,烙印至今还在;心灵上的珍藏记忆就是伴随成长的玩耍中涨知识,见真情,筑友情,想起来就觉得是一生的财富。</h1> <h3> 坐在房盖的天窗上,正是这个窗口的钉子给了我重创</h3> <h3> 在松花江边外宾码头,阿猛策划了《载誉归来》,韩三充当空壳记者,小宝抓拍</h3> <h3> 《潇洒的童年》,阿猛的作品</h3> <h1> 儿时的事暂切不表,说说中学毕业之后吧。</h1><h1> 他充军了,在23军下属的通讯连当城市兵,在部队的培养历练下,表面上的传统又加了正派,由于爱好文学,文笔又不错,不久就混上了部队政治理论培训教官,听说在发展自身的过程中很得上级赏识,借被聘学校解放军辅导员之便,结缘人生伴侣——美丽善良勤劳的小洁。再往后就如鱼得水晋升为专职宣传中校团副,当然此间风流儒雅军官着装挎美女,潇洒走一回让人羡慕嫉妒,也就早忘了我这个童时伙伴了。</h1><h1><br></h1> <h3> 小童伴站岗的模样</h3> <h1> 一九七二年我去地质队了,在深山老林里选水晶矿,说实话年青时在野外的大自然中真是感到新奇放生,自由许多,工资加各种补贴每月100元上下(要知道当年城里30多元养一家四口在常态呀),夏天出队工作冬日回城休整。</h1><h1> 本人在队时混得也算可以,那时为防止这帮小青年太自由任性惹祸,队里办班学习文化,其中数学我辅导,可以看出当时小青年的文化底子有多低,我也不过是七一届中学毕业生。那时的小青年中,就我有照像机(照像、冲洗都是小时候跟阿猛学的),玩得山水风流,同时也帮队里照安全宣传照片,也曾在当地报纸发表过。</h1><h1> 回想起当年,就讲課和照像这两项就给我加分不少,当然本质工作不错,一九七五年我被推荐去北大地球物理系,考格考试均通过,我踌躇满志的就等赴京了。</h1> <h3> 地质队的年代,我潇洒在山恋叠嶂中</h3> <h3>  在地质队就是天夭“野餐”</h3> <h3> 听说阿猛自喻“乔丹”,可那时我的业余篮球足迹已远到沈阳了</h3> <h1> 一九七五年的夏末,我和阿猛在博物馆的路边相遇,几年未见感慨良多,掩藏不住内心的喜悦,告诉他我要去北大了,我发现阿猛的脸上挂着既羡慕又有失落的转换表情,心里明白他太想去念书了,大概是在部队影响了他这样的机会。当然,我的结局是极乐生悲,被别人顶替了。</h1> <h1> 北大没上成,我跑北京、上海、杭洲消遥去了,后来听说阿猛也在去上海,在火车上懈逅了一位上海美少女,女孩请他去她家,他却被女孩的哥哥紧盯不放,怕他有非份之想,阿猛想约她去西湖未果。要知道当年他穿着军服,才十八、九岁,出了军营啥都敢想敢干了,看来在部队真是“饥渴”呀</h1> <h3> 消遥中,鲁迅的名言“人立而后凡是举”提醒了我</h3> <h1> 时间一幌又是十年,这十年我赶上了七七年恢复高考如愿了,在研究所呆过,政府机关也混过,尤其是在机关的抄抄写写,重复性的工作,收入的微溥,福利分房的不公及应付人事关系的耗心让我消沉。一九八七年政府机关的改革先从机械系统开刀了,机关开始转办公司时我也就义无返顾了。</h1><h1><br></h1> <h3> 八十年代末期在国企</h3> <h3> 九十年代中期给私企打工</h3> <h1> 到了一九九二年,“下海”大潮席卷全国,行行业业都经商,男女老少都想赚钱。我猜想</h1><h1>阿猛也面临着人生的十字路口,眼看花花世界景,耳闻流淌白银声,也忍不住了。上级以留下重用为诱耳也没说服力了,非转业不可。是啊,什么人在部队圈了二十年,奔向社会就如同归心似箭,是不一般的疯狂,这同野狼被放生何等的相像。</h1> <h1> 听说他下海就到了省直的一家外贸集团公司,当时这类公司风光又有钱,集团领导多数是机关转来,由于体制的特色,和各方面原因,最终大多数以投资方向错误、亏损、外债和无数的连环套纠纷拖入死角。</h1><h1> 阿猛先是在做办公室主任,后去北京为公司开拓市场。先说这办公室主任,阿猛来公司是想要经商的,可这个角色就是个协调公司内部关系的,纯属行政。他肯定是不满现状才跑北京开拓业务的。</h1><h1> 今年年初我俩聊到此事,我的感觉是:他在部队 圈了二十年,与社会接触较少,转业后又直奔公司开拓业务,这期间还是缺少了对社会上的人与人的了解,对合作方的了解,和对市场的定位分折,没有发挥好个人的强项。</h1><h1> 按长规讲生意人要用好“三要素”:1.人脉 (其实我们发小大数都具备,就是父辈的老关係和自己的同学、同士、发小,但多数父辈传统,不给搭桥,面对同学同士发小呢,又不好意思张口,这是我们的死穴);2.资金(当时单位也能提供,这不是主要的);3.专业知识(这项较难,也很重要,因为每项业务都有独特专业知识,不慎则全输)。</h1><h1> 阿猛的市场开拓的怎样我不评论,但我坚信他不是生意人,如果他下海之前和我通个气,我决不会赞成,因为我太了解他了。这决对不是后话。</h1><h1> 所以我们在美国旅游时,我无意之中当着众人调侃过阿猛做生意是幼儿园的水平,脱口而出的是话粗理不粗,意思就是说阿猛不能在这动物世界的生意场中混,他从来没有太苦难的经历,没有太多的心计,也不会对物质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的追求,可以看看那些商海成功人士,多数都是穷苦出身,要改变自己的狀态,都有非常坚强的韧性和积累财富的野心。当然玩空手道者不在此例。</h1><h1> 阿猛的心境不在生意场中,可以说只是新奇才到此一游,好在他立马刹车,返回了文字世界。</h1><h1><br></h1> <h3> 阿猛下海玩了三年浪</h3> <h1> 大约在一九九五年阿猛告别了生意场,调到省报社,这时他己四十有几,同台竟技的都是小弟小妹们,差距也在十岁之多,在这群正规大学毕业的舞文弄墨者中,文人相轻是常态,突然间又空降个“老头”,那可要靠自己的真把式吃饭了,还好头三脚不错,几篇报导让人刮目相看,不久一个个“猛哥、猛哥”的尊称,威信上升,位置直通站长。应当说从转业到今天,他才算真正的长长出了口气。</h1><h1> 这些都是我理解中的阿猛,他自说不久便会告知他的转业后生涯。</h1> <h1> 一九九八年,我爱人在江南春商厦买了块猪肉,当从冰箱中取出第二次使用时发现了有痘,这是痘猪肉啊!</h1><h1> 我爱人是学医的,对给孩子吃了这样肉十分在意,找商场后却得到给赔三倍肉价无理答复,我们无法接受,想到痘的潜伏期是二十年之久,参照以前的例子应当定期检查身体,几次与商场商量无果,他们一副愿上哪告哪的嘴脸,之后又发展到买通小报说我们省卫生厅有人,检验报告有瑕疵,说我们想扼商场。</h1><h1> 那时我正忙得无睱顾及此事,但听说恶意传播报道我们之后,心中不爽:一个江南春商场竞能如此无赖,这个社会还能有正常生活的秩序吗?</h1><h1> 我马上电话阿猛说了此事,他安排记者采访,没出两天省报就见报了。</h1><h1> 记得文章的开头是这样的:“痘猪肉是关乎民生的大事,几年前,江泽民总书记曾经对哈尔市花园商店卖痘猪肉做过重要批示,如今哈尔滨又一商场重蹈复辙……”,开门点题,指出问题严重性。</h1><h1> 阿猛时任哈尔滨新闻部副主任,还为报道写了评论。</h1><h1> 与此同时,笫二天早晨中央电台早新闻播报了,我深知一篇新闻的报出没有采访当事人是不可能的,经问阿猛方知前晚值班人员交换了信息。</h1><h1> 如此之神速的省报头版和影响全国的中央电台播报,这样重要的平台不是随随便便的,是决对是要文责自负的,如果没有对童伴的决对信任,这是不可能的。</h1><h1> 阿猛和我没一分钱的人情来往,连饨饭都没吃,这就是“抹泥之交”。 事后我听说市里的领导们开锅了,要彻查卖痘猪肉的商家,之后不久江南春商场的食品部经营不善,率先倒闭,再之后商场整体歇业。</h1> <h3> 院里的童伴,可惜有的几年前就己远离我们而去了</h3> <h3> 2015年上了《血浓于水》的船</h3> <h3>  我们都怀念儿时的《太阳岛餐厅》</h3> <h3> 回味往日怎能忘了《华梅》的罐虾、罐牛羊呢</h3> <h1> 到了美国,陈、韩、贾、汪、张五人都晋升元帅了,封顶了,但阿猛还在明里暗里阻止我晋级“上将”,杀熟啊!但韩三还是公正的,认为晋升上将是委屈了我</h1> <h3> 最近观看了90周年解放军大阅兵,看看党、国、军三旗方阵的排列顺序,我的童伴应懂得什么是政治吧?什么是党指挥枪吧?有没有把非党人士塞进“元帅”哪?我可是三十多年党龄的</h3> <h3> 老把式又唤发青春了</h3> <h3> 一闪念的构思,他拍了张大峡谷中《老鹰抓小鸡》</h3> <h3> 我俩同拍的好莱坞坠机场面</h3> <h3> 在拉斯维加斯的威尼斯水城,我给拍了张单人照,他感慨到:我咋就不会搭讪呢?(指和女人)</h3> <h3> 请我去他家,我露了一手“烤大虾”,他挺个大显摆,做了个煎蛋搭配西红柿</h3> <h1> 听说他雪滑滑的不错,自认为可滑到七十岁不成问题;羽毛球也有十多年球龄,我挺佩服六十开外的他还很灵活又有体力,如果说二十年前我的羽毛球,应和他有一拼</h1> <h1> 阿猛说我雅好高尔夫,其实不然,高尔夫在哈尔滨算是高消费,我没那么高雅富有,只是有朋友提醒我投资会员卡。</h1><h1> 中国的高尔夫兴起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主要在北上广深一线城市,1998年哈尔滨市刚建首个球场,而且又在市内,我感觉是个投资兼玩的机会,看来我的眼光没错,卡在升值也高尔夫运动了。</h1> <h3> 涨本事了,自傍了个大姐,俩人以亲姐弟相称,经常联合专门对他的童伴下手</h3> <h1> 时代变了,人心叵测了,在阿猛家打红A,一副朴克牌居然能打出5个2来,让韩三掏了个满贯,“将帅”们惊诧?你说阿猛和韩三有没有“鬼”</h1> <h1> 前几日我约阿猛去K歌,他说不会唱,我来了精神头,把唱歌的口头禅:”打开喉咙,气息歌唱”卖弄给他,他却点了这首《往日时光》,我被这深沉的曲调,情浓的歌词深深吸引,试着开唱,唉?这不就是气息歌唱的典型范本吗?猛哥很懂音乐啊!起码是会欣赏歌曲的高手呀。</h1><h1> 到家后,又问了他这首歌的名字,反复听反复唱,越唱越觉得这不就是我俩往日时光的写照吗?那就用她来配乐美篇,回忆和展望我们的时光吧!</h1> <h3> 如今我们都变了模样</h3> <h1> 人生最美好的珍藏,是那些往日时光,虽然穷的只剩下快乐,身上穿着旧衣裳。</h1><h1> 哈尔滨多雪的冬天,传来三套车的歌唱,松花江旁温柔的夏夜,手风琴声在飘荡。</h1><h1> 如今我们变了模样,为了生活天天奔忙,但是只要想起往日时光,你的眼晴就会发亮。</h1><h1> 人生最美的珍藏,还是那些往日时光,朋友们举起了酒杯,桌上只有半根香肠。</h1><h1> 我们曾是最好的伙伴,共同分享快乐悲伤,我们总唱啊朋友再见,还有莫斯科郊外的晚上。</h1><h1> 如今我们变了模样,为了生活天天奔忙,但是只要想起往日时光,你的眼晴就会发亮。</h1><h1> 如今我们变了模样,但是依然充满渴望,假如能够回到往日时光,那怕只有一个晚上。</h1><h1> 那怕只有一个晚上……</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