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style="text-align: left;">1.</h3><div style="text-align: left;"> 我17岁考上军校。我最早的母校——严格说是解放军西安通信学院。现在更名为国防科技大学。2017年7月19日学院搞了摘牌仪式。一队穿戴齐整戴着白手套的学员,在最后的敬礼仪式后正式摘牌。学员迈着整齐步伐,小心翼翼,抬着校牌,恭诚小心,将之收进了学院的“院史馆”保存。学院派出了宣传处人员,拍照、录相。在场站立的教员肃穆面对,目送着陪伴自己生活教学几十年的校牌,被小心呵护地收进院史馆,成为永久的记忆珍藏。</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看到这个画面,身在军艺的我转了母校的微信,并为自己当年的军校感到无比自豪。</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相反,我看到另一种惨不忍睹的景象:军艺的摘牌。那不叫摘牌——几个民工架着梯子,用一根铁器,砸砸凿凿,铲铲撬撬,瞬间大门的石柱子下面,扭曲了的废铜烂铜。一堆。</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强拆!想到了这个不雅的词儿。</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就是强拆!没有敬畏、没有尊重。只有挥舞的铁器,粗暴、野蛮、毫不留情撬砸、抠掉。原校的铜壳字体,破碎了一地。</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是心,是血肉,是骨头,是辉煌的历史。破碎了一地,无法拾起,无法完整。</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人家还进了史馆,那是沉甸甸的感情,我看到咱校有同学发图了,貌似被一帮收破烂的搭着梯子三下两下就拆了,看的人只剩下失落感了……”我的一个师妹看到我发的西安通信学院摘牌的微信,发出这般感慨。她告诉我,看到军艺校牌被一群民工野蛮地铲掉校牌,随着铜字牌零散的跌落,她的心也跟着坠地、破碎,泪水再也无法止住地流……</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她是本科生,曾在校学习四年本科,后来又读三年研究生,对学院的感情深厚。</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晚上我与两位老师聊天,他们跟我一样,在学校学习工作了近三十年。对于学院“摘牌”的处理方式,感到心寒如冰、周身冷瑟。虽然这是一个七月流火的炎炎酷夏。</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想当年我们入学时的情境:南阶梯教室。小礼堂。大礼堂。枣树园。梨树园。核桃树园。大门两侧有两株高大的暴马丁香,四株栾树,成片的老松树、老核桃树、大柿子树,间杂着两株黄栌树和后来栽种的玉兰树。特别是那两株暴马丁香,每年五月,细花绵密,花香溢满了整个校园。老枣树有200年的历史。“有魏公村就在这些老枣树”。树根伸展着,树粗似宽袍大袖的哲人。那时,我们叫军艺文学系作家班四期。前面的一、二、三期作家班。音乐系作曲班是当年的明星班,这个班后来再也没有招生。全来自各大军区歌舞团的作曲大腕。</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我们文学系作家班上课在一号楼南阶梯教室。课间休息时我们与聘请来的老教授、学者们聊天。余兴未尽讨论文学思潮。我们讨论先锋派、新写实、魔幻现实主义、黑色幽默。讨论喜爱的莎士比亚戏剧。讨论人艺的演出和小剧场。讨论拉丁美洲文学如博尔赫斯、加西亚·马尔克斯、卡彭铁尔、巴尔加斯·略萨、胡安·鲁尔福。讨论卡夫卡、赫尔曼·黑塞、米兰·昆德拉、乔伊斯、茨威格、福克纳、黑泽明、大岛著、安东尼奥尼等等。赵德明、王扶汉、钱理群、王富仁、李国文、许树安、吴福辉、蓝棣之、牟钟鉴、丁涛、谭培生、沈培、沈天佑、曹文轩、戴锦华、赵毅衡等等可说最好的专家学者作家讲课。大家云集,精采纷呈。</div> <h3>2.</h3><div> 最精华的教学,在白石桥路34号院一号楼南阶梯教室展开。可以说是整个学界都难以做到的精华文本大汇聚。教学路子早在第一届时就趟好了。继之二届、三届都是如此。徐怀中和王愿坚的教学理念。效果明显地涌现不少杰出的军艺作家。而且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军艺作家群”景观。所开的课有:古代文学。影视文学。现当代小说艺术。外国经典小说阅读。戏剧创作理论美学。文化与美学。创作论。后现代主义与中国文学。中国文字学。中外比较文学文本。经学与经书。宗教与文化。教授们开出书单子让我们来读,将最新的世界爆炸文学大潮展现给我们,全方位多元化地打开了审视世界文学的视野。能接受《静静的顿河》也能接受《世界末日之战》;能接受《追忆逝水年华》也能接受《百年孤独》;能接受《日瓦戈医生》也能接受《潘达雷昂上尉与劳军女郎》;能接受《丧钟为谁而鸣》也能接受《喧哗与骚动》。汹涌奔来的文学涛浪需要好水性的冲浪者。没有框框之锢,没有矩限之禁。单纯接受军旅文学会让路子愈走愈窄最后只能耗尽资源而不得要领陷入泥潭。接受或排拒不是谁规定的而是主观判断。在学者看来作家的写作无论让恺撒大帝高兴还是让民众快乐都应该是一样的。文学不是某种利益团体的附庸,它是来自独立的个体写作,作家的独立很重要。 但是小说家应该学会与他人对话,尤其要善于跟自己的对话。应该学会注视和倾听。如果学不会,那么所写出的东东就什么价码都不值。道与器,体用一源,显微无间。彻底解放文学观念,敞开明亮的空间。惊风飘白日,光景驰而流。一个纷纭绚烂、斑斓奇异的文学世界迅速地在大家的脑子里旋转起来升腾起来。同学们资质灵慧,点拨即通。但也敢质疑也敢探索写禁区。经常会提问教授难以回答且又是同学热切关注的问题。敢于创新语言。每一堂课的灌溉都是收获。一块石头都要敲出水来。同学相互比读书比写作。胸怀开阔了,内心澄明了。对于物质世界的洞照,对人性精神天地的高扬,皆有着不同的看法。小说文本不等于现实,阅读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为了理解主人公而不是为了理解生活本身。有时候生活本身是理解不了的。那种实证主义哲学影响并不是要揭开隐秘的灵魂,而是再现或者说表现社会的方方面面。顿悟和超越,只是一瞬间的事。难怪能出现莫言和阎连科这样的斐声海内外大作家,也是与当年的教学方向有着极大的关系。我至今仍与北大著名翻译家、学者赵德明先生有来往。</div><div> 那时候晚间我们关在屋子里拉上布帘子铺开大稿纸写小说散文和诗歌,写小说的第一句话的开头十分重要。每一位同学都是书法家。字迹工整,字体小巧地放在方格内。小说的轻重缓急之情节,从钢笔划出的轻重声音里即可判断。文学系学员的写作有自己的风格。没有谁能框定路数和风格。怎么写都行,不要考虑禁区,不要不敢下笔。但需要的是真实的内心来表现。文学系老师黄献国、张志忠、刘毅然热衷将好作品推荐给各刊。最新出炉的作品他们先阅读。一些好小说都是经过他们披阅了之后推荐给刊物的。如《人民文学》《中国作家》《青年文学》《十月》《诗刊》《解放军文艺》《昆仑》等等。每诞生一部好作品,老师们都要在周末会上讲评,比我们还高兴。系里经常邀请刊物主编或编辑来到系里组稿、评点作品。</div><div> 我们第四届同学写小说有蔡秀词、王筠、陶纯、柳建伟、赵建国、潘宝玉、张慧敏、刘静、高军、魏碧海、王树宾、许福芦、王锦秋、刘春光、何红烈、傅建文、邹山虎、余天宝、郭高民、唐在禄、杨帆、王勤英、鹿陈等;写诗和散文的有兰草、刘世新、史一帆、纪晓松、曾有情、张子影、谌虹颖、张春燕、常敬竹、许俊文、刘燕、高振、李志伟、杨东雄、杜宏才、郑晖、辛茹、冯捷、胥琳霞、监思思、王创民等。这些同学带作品入学又带作品毕业,再后来就有了非凡的成就。一些作品获得过国家级大奖诸如鲁迅文学奖茅盾文学奖国家五个一工程奖解放军文艺奖等等无计其数。还有同学毕业后改写影视剧本,现在成了影视界大咖,在各地飞来飞去。而所有成绩取得,我想与当年所接受的艺术熏陶和创作理念不无关系。那时我们的内心是纯净的。那时我们的学习是如饥似渴的。那时我们读的书也多思考的问题也多。那时我们与文学系的老师们可以称兄道弟,刘毅然老师一直似我们的好哥们他的影视欣赏课开阔了我们的视域。那时我们课堂记的笔记可以陈列当成了文物来珍藏。那时我们思想活跃课堂发言可以直接批评可以摔杯子可以诗意地说出“今夜我要将审美提到腰际。”史同学入学时妻子怀孕,他思念妻子挂念妻儿,入学的联欢会上作此诗句,虽说有时候我们也孩子气般相互打打闹闹争执红脸甚至记仇不说话,但内心都是纯净的。但毕业后都冰释前嫌。我们一门心思朝拜文学殿堂。毕业之后的我们也从未放弃文学写作,而是更努力地继承军艺文学系的好传统,追踪艺术思潮,探索前沿新知,如醉如痴,为文学事业奉献着青春年华。</div> <h3>3.</h3><div> 在校园里,我们每天下课到食堂排队吃饭、打开水。星期六日,一包方便面成了我们不舍得打乱正在写的一个精彩情节而速食果腹的午餐或晚餐。一号楼、四号楼住的同学还要克服楼道限电器的断电,泡不熟的方便面、泡不开的茶水,当然也是惬意的。那时候没有手机,一楼看门的声嗓高亢嘹亮的大妈,就成了大家最亲切的传呼人。每次喊谁的名字,从三楼四楼往楼下跑的最快的,是那些正与姑娘谈恋爱的男同学,是时刻惦念着家里老婆孩子的丈夫和父亲。因此,分配房间时,男同学大都喜欢住在离电话机近的一楼二楼,几秒之内冲到电话机房及时接听未婚妻或妻子的电话。暑寒假谁带的特产越多说明谁的人缘越好。潘宝玉的山东大煎饼我吃了不少。兰草张家口的牛肉干我也品尝了不少。我东北老家盛产的苹果魏碧海吃了不少。唐在禄(唐瑞池)喜食莲子芡实薏米黑米杂粮粥专为我和曾有情熬煮一锅品尝。陶纯爱吃松仁小肚。蔡秀词会红烧鲤鱼。史一帆从小海边长大很会吃海鲜。王锦秋的岳母懂养生给他送来一小袋盐焗鹌鹑蛋。最大方的,就是曾有情了,每有稿费来他不请男童鞋却频频殷勤邀请女童鞋大搓特搓羊肉锅。记得有一次他收稿费900元,一顿饭全花光,请女童鞋。</div><div> 同学间也有小摩小擦的,吵吵打打,也是生活花絮。文工系马同学一次在饭堂排队打菜时,自恃高大威壮,与前面的美术系一个年轻的委培生小伙子发生争执。两人吵了两句不到,就动起手来,马同学本想将那小伙子镇住,谁曾想那小伙子年轻力壮,虽然干瘦却有力气,两人打了个平手,再打下去马同学非吃亏不可。同学拉架也是难以拉开。于是马同学向这个同学踢了一脚打一记老拳后夺路而走。这个美术系小伙子在后面追,却被文工系的另外几个同学团团围住,一场群架,在所难免。椅子和拳头都准备好了。这时两系的区队长顾全大局,好好劝说调解,使得一场即将发生的酣斗偃旗息鼓。第二天小伙子在吃饭路上堵截马同学想再战个高低,却被告知二人都是哈尔滨人,老乡遇老乡两眼泪汪汪怎还打起架来呢?哈哈一笑主动和解。</div><div> 还有音乐系作曲班的潘同学因一件小事打了美术系的李同学,事后潘同学向李同学道歉。同学平时磕磕碰碰难免。我也驴脾气也跟同学干过架,事情过后又都是好兄弟好伙伴。同学一场,天天见面。学院管理人性化,院长傅庚辰、政委乔佩娟,都是有着非凡艺术成就的音乐家和戏剧表演艺术家。而且大家都是在部队多年守纪律的干部,经历过严格的军事训练的干部。自觉性强,做事有分寸、讲原则。但是作为艺术家有时候不打架便会憋出病来。虽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是生活的调剂,甚至成为让人忍俊不禁的有趣回忆。</div><div> 当然了,同学之间打架有分寸。对待地方小流氓就得拿出军人的本事来。一次有个小流氓到学院寻衅滋事,尾随女同学进入宿舍欲行不轨,这个女同学大声呼救,待小流氓跑下楼时,楼下早有同学堵截,这几位同学都是练家子,一顿匍匐拳加擒拿格斗,将这个不自量力的小流氓揍翻在地,再加一组合快拳和重鞭腿,差点打死。</div> <h3>4.</h3><div> 校园里的小花园。春夏秋冬,景色不同。春天,草木欣欣,虫豸叽叽;夏天,核桃树梨树老枣树白杨树枝叶葳蕤婆娑;秋天,从落叶松跌落的松针钻进了厚厚的黄叶;冬天,小花园又是鸟儿们最佳的觅食之地。木制椅子上落着积雪,我或他坐在椅子上,看草丛里奔跑着灰椋鸟、灰喜鹊和黑乌鸦。老枣树更是每年嘉实满枝,每年八月,捡几枚擦干净食之,美味如饴。一号楼南边是大礼堂,每周一次的电影、红星音乐坛、戏剧表演、舞蹈艺术展示、外请专家讲座,都吸引着我们前去观摩。还有小礼堂的舞会,是文工系同学组织的。也是未婚男学员认识未婚女学员的最佳交际机会。每逢这样的活动安排,文工系和文学系便冲在了前头。两个系有时候还在一起上大课。比如政治课。脸都熟了,一切就都好办了。当然,文工系本身精通文化工作,说拉弹唱吹交际舞样样行,无论是结婚的未婚的,个个潇洒俊俏风流倜傥,都是各大军区选拔来的一等一的人才,即便是中央传媒大学的学生,相较之,也逊色不少,比北电的更有风度。周围的大学如民族大学外语大学更无法与我们文工系比了。杨志华刘亚平李迎福刘晖翟晓光姚清雪连素萍等都是魔鬼身材,走T台一定会惊艳,上央视也会PK掉现在的大牌主持人。靳松逯海田王小班国娟李雪梅等也是播音主持演讲赛事夺奖的好手。音乐系的戏剧系的舞蹈系的女同学更不用说了,气质绝对Good!美术系女同学没有印象,好像很少,几乎见不到。我与美术系的几位男同学相处甚密,有事没事去看他们画画,他们性格内向、闷骚、有个性主见,有才华,个个身藏绝技,个个是高更塞尚莫奈米勒修拉马蒂斯赛弗里尼布拉克(他们不想当贫穷的梵高)。这帮满身油彩墨汁的家伙每天呆在画室里作画心无旁骛一门心思拿大奖。虽然说他们无暇顾及自身形象,但却以内在的气韵和茉莉吸引着外系女同学。每到周末,偶尔会看见有外系女同学给闷骚们打开水送水果饮料啤酒。而到了毕业写论文阶段,身材高低胖瘦的文学系男同学便成了香饽饽,常有外系女同学敲门送水果饮料啤酒。有情啊,帮我论文看一下下。来自南国的美媚来找西藏的帅哥诗人。晓松啊,帮我论文哈一眼嘎。来自云南唱小河淌水的妹妹找到来自江苏青年散文家小五哥。每当这时都是文学系男同学最引以自豪时刻:看看吧啊你们,世间艺术,唯诗唯文,天下第一!</div><div> 魏公村附近小区有齐白石的墓碑。我和同学去那里看墓,周围老槐婆娑清翠郁郁,白石墓与夫人墓静穆。大师在兹,天地顿窄。我刚刚入学时由上届广州军区作家赵琪带着我和两位同学去的。每到周末,国家图书馆是必去之地,在那里可以泡上一天,免费看书,累了还可以到楼下的小花园或者毗邻的紫竹院公园走走。如果想改善伙食,就去魏公村的新疆村饭馆撸几串羊肉串。再奢侈点呢,点份大盘鸡或葱爆羊肉,约三两个同学喝几杯啤酒。</div><div> 我们平时上课是在一号楼的南阶梯教室,为文学系所独有。南阶梯教室,风水好,气场足。虽然临街又偏隅僻静角落,却孕育出了著名作家。从第1届到第4届,来自各大军区的作家,在南阶梯教室听课写作讨论。文学观念的转变,文学视野的开阔,都与南阶梯教室的风水分不开。“这里既便是插根筷子都能活。”从南阶梯教室,吸纳百家之长的军艺第一系文学系,走出了莫言、李存葆、苗长水、阎连科、王海鸰、麦家、徐贵祥等名家。而我们第4届文学系前面已经提到人才多多。我们那届的其它系随便说几个比如歌唱家戴玉强、王宏伟。比如在海内外享有盛名的大作曲家梁仲褀、旅美长笛演奏家陈兆荣博士。影视剧演员孙涛、洪剑涛等。军艺是艺术家摇篮。多少年来从这里走出了著名歌唱家、表演艺术家、“桃李杯”获奖者、军旅优秀画家(多人次获全国美展金银铜奖)、军队文化工作人才等等。</div> <h3>5.</h3><div> 后来我们毕业了。后来。后来……不知何时,喽啰蝗虫跻进了军艺。蝗虫下面还有小蝗虫小小蝗虫。他们不懂艺术,不尊重艺术,他们身上连半颗艺术细胞都找不到。他们写个通知都有错别字,却占据了军艺各个岗位,机关部门有他们的身影。校门口暴马丁香被掘根、小花园挨四号楼的一株两百年老枣树被掘根,都是他们干的坏事。粗暴管理,阳奉阴违,尸位素餐,任人唯亲,搞逆淘汰。他们干了许多缺德事。军艺品味,校风形象,被他们破坏、损害。各部处机关各系成了他们这类掮客无孔不入之地。他们像虫子蚕食这所军校的肌体。不懂文学艺术的泡沫博士大行其道。职称评定、调职调级极不正常。没文化的领导横行霸道,有文化的教师忍气吞声。某些院领导不懂文学艺术又不虚心学习。外行领导内行势必有害教学。长期下去怎么行?老师们担忧提意见。然并卵。某些院领导除了为自己考虑,很难重视老师们感受。他们重用有关系的。他们重用马屁精。他们与一些忠诚事业的老师形成极大反差。一些老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93年毕业后留校,先在系里工作,与一些老师相处甚笃,深被他们默默奉献感动。后来到学刊工作与这些老师依然保持联系,也看到了许多老师焚膏继晷的工作热情。我记住了几位逝去的尽职尽忠的老师们的名字:胡笳、曾杜克、傅玉满、傅晶(还有些记不住请老师同学们补充)。这些老师,每一位都是超级劳动模范、师中楷模。现在,一些退休老师有时候能在院子里见到。他或她,老得腰佝偻了眼睛花了头发白了脚步蹒跚了。但他们依然为学院的建设操心。有的老师被返聘,教学、编书、搞课题研究,将积累的教学经验无私地传帮带给新教师、传授给学生。他们德艺双馨,品格高贵,为人师表,风范熠熠,闪亮照人……可是今天,军艺的牌子就这样消失了。</div><div> 不管抽象也好具体也好,都是那般的突如其来。当然我们服从军队变革之大局,服从部队整体的院校大改革。但对于有着近60年的军艺辉煌之历史,我们不能忘记。</div><div> 为什么不好好地将“解放军艺术学院”这七个铜字移摘下来送进院史馆保存、而是将这几十年的军艺牌子粗暴砸烂、撬掉,变成了一堆破铜零碎丢弃?为什么不尊重全体老师的意见,事先通告一声?这群不尊重军艺历史的人啊,我从内心鄙视他们!就是他们这些身在军艺却对军艺没有感情的干部才干出这样的事!他们真的不配当军艺人。永远不配,永远!</div><div> 一颗硕大的珍珠沉入了深水里,无法打捞。如今的军艺,只剩下记忆了,只剩下曾有的气象了。魏公村和白石桥路34号,永远的标识。京城西部神秘和神性的氛围只能在梦境里寻觅了。我和那位流泪的学妹以及工作在各个岗位上的曾经的军艺莘莘学子的心情一样:我们心目中的军艺,永远是一个独一无二、绝无仅有、令我们引以为自豪的“品牌”!我们心系军艺、情系军艺、魂系军艺!闪电不期待雷的回声——我们才是真正的军艺人。永远都是!</div><div> </div><div> 写于2017年7月22日</div> <h3>南阶梯教室、文学系办公室与宿舍(1)</h3><h3>原来的白墙现在变成了红墙</h3> <h3>南阶梯教室、文学系办公室与宿舍(2)</h3><div>原来的白墙现在变成了红墙</div> <h3>南阶梯教室、文学系办公室与宿舍(3)</h3><div>原来的白墙现在变成了红墙</div> <h3>南阶梯教室、文学系办公室与宿舍(4)</h3><div>原来的白墙现在变成了红墙</div> <h3>南阶梯教室、文学系办公室与宿舍(5)</h3><div>原来的白墙现在变成了红墙</div> <h3>南阶梯教室、文学系办公室与宿舍(6)</h3><div>原来的白墙现在变成了红墙</div> <h3>南阶梯教室、文学系办公室与宿舍(7)</h3><div>原来的白墙现在变成了红墙</div> <h3>南阶梯教室、文学系办公室与宿舍(8)</h3><div>原来的白墙现在变成了红墙</div> <h3>小植物园后面的图片馆</h3> <h3>小植物园里的老枣树(1)</h3> <h3>小植物园里的老枣树(2)</h3> <h3>小植物园里的老枣树(3)</h3> <h3>小植物园里的核桃树</h3> <h3>小植物园里的梨树</h3> <h3>梨子青涩,我们当年。</h3> <h3>小植物园</h3> <h3>植物园小景</h3> <h3>植物园小景</h3> <h3>植物园小景</h3> <h3>植物园小景</h3> <h3>4号楼宿舍。我叫同学名肯定有应答😝</h3> <h3>4号楼宿舍🐶🐻🐹🐼</h3> <h3>4号楼宿舍🐶🐻🐹🐼</h3> <h3>4号楼宿舍🐶🐻🐹🐼</h3> <h3>4号楼宿舍🐶🐻🐹🐼</h3> <h3>4号楼宿舍🐶🐻🐹🐼</h3> <h3>4号楼宿舍🐶🐻🐹🐼</h3> <h3>1993.7军艺毕业校门留影🙈</h3> <h3>2017.4.15不太饱满的老玉米😎</h3> <h3>同学齐亭利设计的。他答应给每位同学一枚😛</h3> <h3>下面看看我当年的军校西安通信学院的摘牌仪式。图片来自九队三区队美女老同学王贺一🍹</h3> <h3>西安通信学院🌵</h3><h3>我青涩的时光🌱🌱🌱嫩玉米✨</h3> <h3>庄重升旗,摘牌。</h3><h3>一个时代历史铭记着🌹🌹🌹</h3> <h3>收藏进院史馆。永恒的时光🌹🌻🌺🌾🌸🌼🍁🍂🌷</h3> <h3>当年小军官🌱青涩涩</h3> <h3>当年的小青涩们。。。。🌿🌿🌿</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