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老街的补鞋匠</b></h1><h3><b><br /></b></h3><h3> 如果记忆已经破旧,那就让老鞋匠补补。——题记</h3><h3><b><br /></b></h3><h3><b> 再次到邻封老街,想挖点关于老街的轶事。恰好在老街入口处遇见一位老补鞋匠。补鞋摊的缝补机、小锤子、小手钻、钉鞋墩、背篓……一应俱全。小摊边堆着各式待补旧鞋。</b></h3><h3><b> "老伯,你以前也在邻封老街干补鞋行当吗?"</b></h3><h3><b> "一直干哦,到现在有30多年了。"</b></h3><h3><b> "老伯,尊姓大名?高寿?"</b></h3><h3><b> "免贵,但银成,今年79岁。"老人正低头忙着用缝补机给一位60多岁的老太补着破旧的胶鞋帮子,应声答到。</b></h3><h3><b> "能讲讲30多年补鞋经历中,你和邻封老街的故事吗?"</b></h3><h3><b> "可以!"老人抬头望了我,只见老人头发花白,额头上刻下深深的皱纹。一脸的和善与爽直。</b></h3><h3><b> "找对人了",旁边等待补鞋的老大妈抢着说道,"这人鞋补得好,人实诚,收费不高,我都在他手头补鞋多年了。但老汉,你就给年轻人讲嘛。"</b></h3><h3><b> 在我的请求下,质朴的但老伯如数家珍地谈了起来。</b></h3><h3><b> 民国时期,邻封老街,原来是长寿一半街,涪陵一半街,中间以一条阳沟为界。邻封街附近有四个渡口,其中老街渡口最热闹和繁忙,其次是东林寺下面河边的渡口,较热闹。1954年,涪陵的那半街划归长寿管属,形成后来完整的邻封场。当时,邻封老街紧挨长寿边界的涪陵半街附近的人们生活境况要比长寿这边弱弱差一点儿。</b></h3><h3><b> 据但老伯讲,他当时上街摆摊补鞋时,邻封场的入场口的路面是铺成石板路了,距现在有30 余年的历史了。以前是老土路,天睛一身灰,下雨一身泥,出入十分不方便。入场后近20米左右的距离处,左边是当时的老邮局右边是老邻封乡公所,老电影院、老长四中、老茶馆、老文化楼的原址。当时的乡政府,来来往往办事的乡民们络绎不绝。特别是电影院,可供300余人入座同时观看一场电影,人多时,连外边小院坝都站满了好奇的看客,那声势是一大特色。唯一不存在的就是电影院的老房屋,在后来建设新场镇被拆掉了,变成今日的一小块菜地,昔日的辉煌不再。</b></h3><h3><b> 交谈中,但老伯仍一边干着手中的活儿,一边继续津津乐道。</b></h3><h3><b> 但老伯是生在旧社会,长在新中国的一个纯朴庄稼汉,地道的标本式中国农民,一生勤巴苦做,相信"锄头落地是庄稼"。那时还是大集体时代,每家每户生活都较为艰难和清贫。但家人口众多,生活更加举步维艰。年富力强的但老伯总想找点什么正当法子补贴家用。80年代改革开放初期,思想活络的但老伯紧抓契机,敢为人先到邻封老街摆小摊经营。由于生产力和生产技术的落后,生产工具自然就很落后和原始,干活儿效率低。但老伯想方设法自己动手改良工具。没有钻鞋帮子的钻,自己削木磨杵制作补鞋小钻;没有缝鞋帮子的线,自己动手搓麻线;没有钉鞋底的锤子和补鞋墩,自己找废铁木墩做。心灵手巧的他,硬是弄起了一套完整的工具。手工补鞋,锤钉、缝补,全凭力气,如何补好穿上舒适,全靠脑活手巧。但老伯勤恳地一针一线补鞋,热心服务众乡亲,获得当地民众好评。为当地民众提供补鞋的技术服务,从而挣得用于生计的一定费用。但老伯逢场必赶集,一个月赶九次场,摆九次摊。每次赶集都能挣得2—3元钱,多时可达到4—5元钱,每次收场回家后,都向生产队上交0.8元钱作为缺工的工分补偿,剩余的钱作补贴家用,生活逐渐得到改善,一家老小的生活过得比在大集体做庄稼活强多了。</b></h3><h3><b> 如今,时光一晃30多年过去了,但老伯坚持不懈地维持补鞋的这项技术活儿。虽然现今社会好,生活水平提高了,但还是坚持逢赶场天到老街口补鞋,收费低廉,不是为了找钱维持生计[专搞这个活儿维持生计也难了]。闲暇时,在村上也为村民们服服务,纯粹是为了维持此项手艺的不失传。如果能有年轻后生能继承此项技术而不至于失传,也是今生的一大欣慰之事。</b></h3><h3><b> 手上握着换鞋掌的旧邦底,手摇缝补机一下一下地细致扎着,线在机针熟练的引导下密密地走着,正如但老伯的日子有序地过着。鞋补好后,交到另一老人手中,抬头冲我一笑。就是那一抬头,我瞥见了老伯眼里闪过的一丝遗憾。</b></h3><h3><b> 就在那一瞬间,觉得在这条老街的街口处,他和他的摊,是最美丽的一道风景,让这座小镇一下子变得温暖而熟悉起来。</b></h3><h3><b> 不知是他的善良、乐观打动了我,还是他的勤劳、节俭打动了我,更或是他的那份特殊的经历和坚守打动了我。敬佩之余,我真诚希望他的晚年过得更加健康快乐,正如他的故事一样精彩。</b></h3><h3><b><br /></b></h3><h3><b><br /></b></h3><h3>[感谢长寿区邻封镇钽银成老人的回忆讲述,提供原始素材]</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老街渡口和老茶馆</b></h1><h3><b><br /></b></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时光渐老,苍白了谁的一阕相思?岁月无情,辜负了谁的满身清瘦?——题记</h3><h3><b><br /></b></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一、渡口和船</b></h1><h3><b><br /></b></h3><h3> 如果你是船,而我是渡口,那么注定了我为你守候!——题记</h3><h3><b><br /></b></h3><h3><b> 邻封老街的水路非常发达,依龙溪河沿岸有老街处的渡口,河的对岸也有渡口。河对面有一奇特的小庙子——观音角,此角有约70、80平米的一间屋[现只有遗址了],里面有菩萨,可供香客参拜。人们要过河到老街来时,必须经过观音角旁边的大路下到渡口乘船。船是当时主要的交通工具,人们通过船的摆渡,可以把黄草山上运下来的石灰、煤炭,打的柴禾,自种自制的农产品,放入船中,运到老街销售,然后置购用于生活的米油盐酱醋茶等物什乘船返回,居家过日子。</b></h3><h3><b> 当然,渡口和船,不仅仅是只为了运载生产物资,流通往来人员,输送生活物品。渡口和船,亦是赏龙溪河美景之处,你或可沿渡口踏岸而行,观赏两岸旖旎风光;或可乘船徜徉在碧波荡漾的河中,享受"龙溪夜月"[明代*长寿八景之一]的醉意。</b></h3><h3><b> 早晨乘船揽景,诗意浓浓。和着晨曦的静谥,没有喧闹和污染,只有宁静和清鲜的空气。鸟儿们清脆的叫声唤醒了早晨的美好。河面如镜,似无暇翡翠。河面倒映着堤岸、树影,似乎自己就是倒挂在树上的沙田柚。忽然,鱼儿倏地跃出水面。接着,十来条活蹦乱跳的鱼儿也群魔斗法,一会儿跃出水面,一会儿钻进水里,好象跳水上芭蕾。几声鸟鸣令你回望生情,岸边高大挺拔的一排排树木,宛如列队的乡丁给你警卫。太阳渐起,千万缕金色射向大地,透过树叶间,洒落无数光影。鸟儿们高歌,打破宁静,树木和人儿陶醉在晨景中。倘若下船踏岸戏水,伸手在清澈见底的河水边搬开小石头,几只螃蟹横着爬出悠悠溜去,几株水草伴着水波在轻轻地摇动……</b></h3><h3><b> 夜晚荡舟河上,更是享受!明代诗人李开先月夜游龙溪河,作《龙溪夜月》:"禁鼓初传漏,扁舟独夜游。狂歌凌北斗,清兴入南楼。寥落江声寂,参差兔影浮。骑鲸人未远,今古羡风流。"盛赞龙溪河夜月下的美景,被传为佳话。不过瘾的你,亦可泛舟其上品味先人的风流和龙溪河的美韵。</b></h3><h3><b> 天色渐暗,邻封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夜色。月姑娘悄悄地露出害羞的圆脸,俯瞰着老街、大地、村庄、山冈,田野好像一座逼真的玉雕,庄严而美丽。温婉的龙溪河在月光下静静地流淌。晚风徐来,波光粼粼,像无数小鱼在水面追逐、跳跃。田野里高高的玉米,微风轻拂晓,"沙沙沙"地婆娑。月华清辉,似琼浆般滋润着玉米,显得格外抖擞。河边,多人乘凉,轻松、闲适,歌声、笑声、话声回荡,像月光般轻柔、和美。定会勾起你无限遐思……</b></h3><h3><b> 渡口和船,是青年男女谈情说爱、花前月下的宠物。多少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写下不朽的诗意和爱意。"爱意在渡口的微风轻笑/低垂的相思无需说出/摘一朵将开未开的野花/那远处的荷莲飘散着芳香/河中游荡的恋人啊/在星光的眷恋中有我的体香/不远处的东林寺传来的呼唤/是我们的家乡/美丽的姑娘低睑/那一船的依恋/今夜/在微风中在花香中/在星光的眷恋中/在郎君的轻呢中/有姑娘思念的微笑和许诺……"美美地享受那份"遥知明月夜,相思在渔歌"的独有温情。</b></h3><h3><b> 更别提渡口临河边浣衣的婀娜多姿、丰韵四溢的少妇,躬身捶衣;明眸善睐、顾盼摄魂的采莲女,采莲归来泊船的美姿;连水底的青荇也为你顾盼生情,少不了徐志摩似的眷恋……"时光在指尖划过,满身的棱角早已被岁月打平,而思念的闸门却一次次的为你开启,也许这份思念已经融入骨髓,伴随着生命的主题。"你定会心襟摇动,邂逅在老街的小巷子,期待着戴望舒笔下丁香女子的出现。</b></h3><h3><b><br /></b></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二、老茶馆</b></h1><h3><b><br /></b></h3><h3> 古韵悠悠聚茶香,公子才人总擅场。闲坐久别停一会,就此轩内听一唱。——题记</h3><h3><b><br /></b></h3><h3><b> 老街的民居颇有特色,每家每户的屋檐伸出房屋前面三米左右,具有居家和经商两用之功,同时兼有夏天可避骄阳、冬日可避冷雨之用。</b></h3><h3><b> 独特的建筑设计,为人们休闲聊天品茶提供了一方天地。无论春夏秋冬,人们都可入茶肆享受一番。茶肆是放松之地,劳动之余歇歇脚,来一碗盖碗茶,清香袅袅,扑鼻而来,沁人心脾,你悠闲地拈起兰花指,拎起茶盖,轻刮两下飘浮的茶叶,滚烫的茶水咂咂入嘴,满口生津,疲乏顿消。。如果你是外地来客,无事时,一定要入坐茶肆,"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尘。无由持一碗,寄与受茶人。"独享唐代诗人白居易的悠闲。细品香茗之美妙,看街上之美景,观当地之民俗,闻市井之百声,甚至打望江南风姿绰绰的美女穿一袭旗袍从老巷口姗姗走来,从你面前活色生香地拂面而过,令你心中小鹿乱撞,神魂颠倒,口水直吞。当然茶肆也是社交场所</b>。<b>赶场天,久未碰面的好友三两相聚或闲聊、或交流、或休憩,他乡本乡的生意客或谈生意、或签订合同。男婚女嫁的帅哥靓妹,在伶牙俐齿的媒妁之言下,或提亲,或相亲……皆少不了到人丁兴旺的茶肆坐坐。</b></h3><h3><b> 茶馆评唱,是老街另一大特色。当时的老茶馆很兴盛,比较有名气和规模的要数周平凡、袁其文的茶馆了,平时就有20余张桌子供人们喝茶闲谈,逢赶场天时,到此喝茶的民众多达100多人,近30张桌子的规模。其次算朱平凡和刘久香的茶馆规模了。"袁半场"老街的他们,生意做得好有原因。除了为人厚道,与人为善外,还有独特的经营之道。周老板首开先河,袁老板紧随其后,聘请了外地说书人到本茶馆说书,也请唱曲。茶馆说书,涉及的范围和题材较广,有《三国演义》中"草船借箭"的智慧、"诸葛亮七擒孟和"的胆识、"火烧赤壁"的韬略、"关羽过五关斩六将"的勇猛及不为曹操重金和美女所动的忠诚;有《水浒传》中"鲁提辖拳打镇关西"的正义和侠胆、"鲁达救助金翠莲父女"的侠义、"林教头风雪山神庙"的隐忍、"梁山泊义士尊晁盖"的江湖义气;有对爱情忠贞不二的《孟姜女哭长城》可歌可泣、令人扼腕;有男耕女织,温馨幸福的《牛郎织女》的民间传说;有《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悲壮爱情故事……更有那调动听觉和视觉的说唱结合的绝活儿金钱板与打合叶。无数次扣人心弦的故事和绝唱,听得懦夫壮胆,听得儒子奋进,听得浪子回头,听得义者扼腕,听得泪眼婆娑,听得荡气回肠,听得如痴如醉,听得胃口高挂,令茶客们留连忘返。时过境迁,繁华不在,辉煌不再,可惜的是这些艺人们要么早已远走他乡,要么已不健在,非物质文化遗产金钱板和打合叶也几乎失传了。</b></h3><h3><b> 享受老街的慢生活,是那么的恬淡;享受老街的乡村"都市"生活,是那么的悠闲;享受老街特有市井生活,是那么的怡然!民国时代邻封老街的渡口、船和老茶馆,散发出独特魅力。龙溪夜月醉,茶肆落日斜,令人回味无穷!</b></h3><h3><b><br /></b></h3><h3><b><br /></b></h3><h3>[感谢长寿区邻封当地一未知姓氏的88岁老人在老茶馆店堂里面回忆讲述,提供原始素材]</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邻封老街的下庙驳影</b></h1><h3><b><br /></b></h3><h3> 哪怕你饱经沧桑,形销玉毁,但你带给人们裨佑和快乐,永留心中。——题记</h3><h3><b><br /></b></h3><h3><b> 炎热的七月,静寂的老街,悠闲的街树,嗤鸣的知了,兴旺的老茶馆。热忱的老板,古朴的八仙桌。一元钱一碗的苦涩的盖茶,袅袅升腾的茶香,闲恬聊天的老人。</b></h3><h3><b> 邻封老街下庙的斑驳往事,在一口一口慢咂着的盖茶中揭开。</b></h3><h3><b> 老街下庙,原有菩萨,有上下殿、香炉,上下殿之间有一坡梯坎连接,路面是用条石块铺成。上殿大门前左右各雄踞一只石狮,朝向龙溪河对面。曾有香客一度膜拜过菩萨,但时间很短暂。绝大部分时间,曾是人们用于唱大戏听大戏之地。在上世纪的60 年代有损毁,1974、75年修房屋破坏了一部分,成了残垣断壁。有旁人发现大殿的脊梁[檩]上有生漆漆写的"道光年间"字样,直到2002年左右,全部拆掉后建成了榨油厂。</b></h3><h3><b> 据杨老伯回忆儿时情形,颇有趣味。1947年,由于自然天气的原因,近一段时间无雨而干,当地的人们迷信说,此地有不祥之气,说不定有妖作孽。下庙就在这一年办过一回法事,大张其鼓地进行收素妖活动。人们都聚集在老街的下庙周围,争相观看究竟。本地的一个老道士,着作法事的道士盛装,左手拿敲打慑妖的令牌,右手持用锡箔纸包裹精致的桃木长刀,先是口里小声的念念有词,后来就大声地唱[好像是《木莲戏》片断],手舞足蹈,慑妖的令牌打得急促而铿锵有力,手中长刀也不断挥舞,整个过程气势非凡,围观的民众自觉地为老道士留出施展身手的地方,自然地形成了一个圆圈。就这样一路唱着,一路舞动着长刀,一路急促地打着慑令牌,人们不自觉地随着圆圈移动着,壮观的场景,令人难忘。经过一段时间作法后,老道士来到小河沟的溪洼地,取出一红头绳,挽成小活扣,放进溪洼里面,人们里外围了几圈,都屏住呼吸,伸长脖子,睁大眼睛细瞧着。不一会儿,老道士从容地拉出来汤碗大小的两个螃蟹,随行的村民用小盆盛入,观看的民众,惊呼不停,人潮涌动,随着老道士的行进路线而移动,螃蟹被端回到下庙的上殿作后期的法事处理,人们才次第散去。不知是人们的诚心感动了上天,还是真的妖孽被降服,没过两天,老天斧真下了一场滋润万物的大雨,润泽了龙溪河两岸,人们欢呼雀跃。据说,从那以后,龙溪河两岸都是风调雨顺,民安无事。</b></h3><h3><b> 后来,下庙的菩萨被毁掉了,下庙成了人们休闲娱乐的场所,人们除了能在茶馆享受评书、唱曲外,还能在此享受听觉和视觉的盛宴。逢重大喜庆或者节日庆祝,都会有评书、金钱板、打合叶,以及唱《木莲戏》等节目在此演出,成为了人们看"大戏"的地方。</b></h3><h3><b> 话说《木莲戏》,有来历。木莲戏曲源于东汉,此戏产生之初,乃人们祭祀之需要。每逢祭祀时必唱大戏,唱什么呢,视祭祀之景意随口来词来调即兴而为,因而初叫"目莲戏",后来逐渐演变成有固定歌词和腔调的一个戏种。内容主要是祈祷平安,也有演绎男女生活故事的。</b></h3><h3><b> 唱《木莲戏》时,别有风味。每次唱之前,只见那位老道士麻利地摆起鼓架,上面锣、钹、竹管等一应俱全,俨然像现代的架子鼓。装置停当后,老人手脚并用,鼓、锣、钹、竹管等一同发出和谐的声音,"咚咚锵、咚咚锵",引得村里男女老少同来围观。接着,老人有板有眼地唱了起来:"时当美景某月天……"听着老人的戏曲,让人仿佛回到年代久远的古时候。</b></h3><h3><b> 更精彩的,要算春节期间。老街的街民们,在政府的引导下组织起来,以下庙为主要场所,开展一系列的喜庆活动。印象最深的是玩龙灯时的精彩,以张世洪(玩龙头),祖高长(玩龙尾),谢代清、袁安、朱保全(玩龙身)的五人组合,自编自扎自玩的纸糊龙灯,是邻封老街的一道靓丽风景。身手矫健的五人配合默契,行动敏捷,行走如龙,龙灯在他们的手上辗转腾挪、上窜下跳,时而摇头,时而摆尾,时而上天,时而入地,时而团身,时而立项傲视……更刺激的是,在玩龙的过程中,有人把煮沸的铁水,用勺子舀出,轻抛起用肉掌击出,在空中溅起金光闪闪的铁花,令人眼花缭乱,为老街热闹的夜增添了迷人色彩,更增添了节日的喜庆气氛,人们大呼过瘾。这样的精彩,每年都是从正月初九一直玩到正月十五的元宵,每晚都出场。每逢此时,观众们自觉地掏出赏钱,以助兴节日的快乐,祈福来年的丰收、老少的平安健康。玩龙灯,打铁花,成为邻封老街文化生活的一绝。代课老师郑章伟老人的金钱板打得也绝,一副金钱板在他的手中,上下翻飞,声声入心,口口有韵,像耍魔术似的。老人家虽然现在不健在了,但永远令人怀念。除此外,也有踩高翘、逗车幺妹儿、打莲花落儿、相声、歌舞等喜闻乐见的节目表演,也抓人眼球。整个春节过得祥和、温馨、热闹而精彩。</b></h3><h3><b> 沧海桑田,世事变化,下庙和部分非物质文化,几经时代的洗礼,虽荡然无存,可曾带给人们的裨佑和快乐,永远留在时光和人们的记忆里。</b></h3><h3><b><br /></b></h3><h3><b><br /></b></h3><h3><b><br /></b></h3><h3>[感谢长寿区邻封杨喜信(1939年出生,农民)老人在老茶馆店堂里面回忆讲述,提供原始素材]</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命运多舛的李淑兰</b></h1><h3><b><br /></b></h3><h3> 如果没有坚守,就没有来日的幸福。——题记</h3><h3><b><br /></b></h3><h3><b> 一座低矮的小砖房,一张老式的八仙桌,四条老式的长条凳,一个古色古香的香桌,一位气定神闲的老太,一户邻封老街的民宅,折射出昔日车水马龙的繁华与人事物的沧桑变迁,同时也无言地讲述着这个家庭曾经的多舛生活。</b></h3><h3><b> 走进79岁老人李淑兰的家,得到拿香蕉、递纸巾的热情招呼。在说明来意后,老人唏嘘地回忆起往事。</b></h3><h3><b> "我的娘家在龙溪河的对面,1956年时嫁到刘姓夫家,夫君曾是涪陵人,后因家庭重组入迁到邻封老街。我们结婚10年后,才先后生育四个子女。"</b></h3><h3><b> "为什么10年后,才生育子女呢?"</b></h3><h3><b> 老人沉默了一下,说道:"夫君曾在重庆某建筑单位上班,平时多呆在单位,很少回家。不仅仅是因为工作忙的原因,还因为是家庭的重组后不和谐的原因,继母也有子女,刘家也有子女,各自有小心思,大家相处不融洽。继母较小气。我们夫妻俩聚少离多,因为没有生育子女,我在婆家也不受待见,心里非常委屈。婆婆也时有叼难。夫君回家后,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们夫妻俩忍气吞声过日子。农忙时,在婆家当牛作马,任劳任怨。自己曾是劳动的一把好手,曾当过劳动组长。农闲时,常住娘家。"</b></h3><h3><b> "你年轻时很漂亮,哪为什么不选择离婚重找呢?"</b></h3><h3><b> "当时,人们的思想很传统,女人要守妇道,又加上如果离婚后,自己又无生活来源支持,只是想把婚姻维持着,没有别的想法。不过,我们夫妻俩还是很有情份。"</b></h3><h3><b> "你夫君当时怎么表现的呢?"</b></h3><h3><b> "他一个人孤单在外,无人照顾。生活十分节俭,吃得很简单,穿得很简朴,就担心我受委屈。单位如果发了工资或别的什么物品,都是悉数带回家来。一心顾着这个虽然令他不愉快的家。我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能做些什么呢?就这么过着日子,直到有一次,夫君回到家,说他可想在外面找一个,生儿育女,然后叫我帮他带子女,离婚不离家,看行不?我不知说什么好,但我能感受得到他那份心思,不希望我过得很难堪。"</b></h3><h3><b> "那后来,你们离婚了吗?"</b></h3><h3><b> "日子就这么煎熬着。老实本份的他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他也没有离婚,也没有在外面单找。后来,由于建筑单位转制,改为制烟厂,他回来的时间就多一些了。直到28岁时,我们生下了第一个儿子。婆婆对我的偏见渐渐变得柔和了一些。后来,我们分家出来,单独立门户。夫君在外努力工作,单位发放的任何东西和工资,他也如数拿回家中补贴家用。我在家既带孩子,又下地劳作。那时,人多地少,开始几年,生活极差,青黄不接时,到焦家但家庙借麦子来维持生计,等谷子打出来后归还人家。这样艰辛地生活了几年,逐渐筹集起了现在住的这栋老房子。我们从来没与邻里吵嘴打架过,家里也和睦。他一直对我很好。"</b></h3><h3><b> "今天怎么没有看见刘老先生呢?"</b></h3><h3><b> 老人眼里掠过一丝忧伤,接着说:"夫君50 岁时,积劳成疾,退休了,安度晚年,我们相敬如宾,现在去逝11年了,是在我们亲手修建的房子里去逝的。当时退休后,大儿去顶的班,今年51岁了,安家、生活在重庆。"</b></h3><h3><b> "那你的亲人和家人们现在生活如何呢?"</b></h3><h3><b> 老人家意味深长地吐了口气,云淡风轻地讲着:"党的政策好,娘家兄弟中有一个是海军。二儿子在邻封新街开了一家豆花饭餐馆,自己在长寿城也买了房子。幺妹在供销社上班。孙女大学毕业考取了教师,现在彭水的学校供职,外语水平达八级。孙子也上了外语大学。现在,平时独居,子女有闲来看望,生活无忧,现在我很悠闲。"说完呵呵地笑了。</b></h3><h3><b> 如此命运多舛的李老太,能以人定胜天的意志和坚韧走过艰难的岁月,老有所养,老有所乐,活出了风采,应为之击掌点赞。</b></h3><h3><b> 听完李老太的讲述,我长长地吁了口气。但驾鹤仙去的刘老先生那份忠厚、隐忍、坚毅、勤俭和对爱的相守,我辈敬重。这难道不是邻封老街品质的写真吗?</b></h3><h3><b><br /></b></h3><h3><b><br /></b></h3><h3>[感谢长寿区邻封李淑兰老人的回忆讲述,提供原始素材]</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老街的 "坐堂大爷"</b></h1><h3><b><br /></b></h3><h3> 官办民补,说理找地,评理找人,大家和气过日,才是王道。——题记</h3><h3><b><br /></b></h3><h3><b> 民国时的老街,以街道中间的阳沟为界,涪陵和长寿分而治之,街风民风醇朴,邻里世代友好相处。犯法之事鲜见。即便有一小偷,在长寿半场犯事后,要抓之,他便一足跨过阳沟,越入涪陵半场,相反即理。于是就有"坐堂大爷"出面解忧排难,料理此事。为世人道。</b></h3><h3><b> 在生活中,难免有邻里家里的口舌交割、纠纷相扰,每当这样的情况出现了,也别着急,因为这儿有一位公正的"坐堂大爷"能为其排忧解难。</b></h3><h3><b> 解放前,在老街里,有一位继承了地主之家资产的袍哥,街上最大一家老茶馆——"社会茶馆"的东道主周平凡,生在地主之家。少时的他,不像自己的父辈那样养尊处优,而是爱跑江湖混社会,吃喝玩乐,唤朋引伴,也出租土地给村民们种植,适当收租,爱打包不平,义薄云天。平时自己的生活也较节俭。自己出行时有一嗜好爱坐轿子。几位"轿脚板子"[轿夫]就抬着他颤悠颤悠地出门了。平路时,躺在轿杆上闭目养神,享受着那种晃悠晃悠的舒适。如果遇上上坡,轿夫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汗流浃背时,周平凡就下轿徒步行进,轿夫们就抬着空轿紧跟其后。他爱打牌,每次赢了钱钱,就会分适当的小钱给轿夫。也从不为难下人、欺压乡邻。</b></h3><h3><b> 周平凡还非常善于经营。他开的"社会茶馆",平时就有30多张桌子的规模,家底的殷厚,加上薄利经营,茶馆的生意兴隆不断。为了更好地维系老茶馆的生意,他率老街茶馆之先,从外地和本土请来说书的艺人,讲古典的名著故事、民间传说、神话故事及民间综艺表演,不但劝恶向善、普化世人,还为入茶肆者喝茶助兴而不抬高茶钱,如此一来,入肆者云集。</b></h3><h3><b> 茶客来自四面八方,三教九流,不乏鱼龙混杂。当地的达官乡绅都当过他的茶客。正因如此,他积累了广泛的人脉资源。颇有振臂一呼,应者云集之势,从而奠定了他在当地的威望。开明、厚道的他赢得了乡人们的信任,凡是有大事小情理不清还欲乱的时候就自觉地找到他评理与调解。每当当事双方找到他时,他就自坐堂前,当事双方各位两边,各自讲清来龙去脉,他客观公正地作出调解,相谈和谐。他从不另收调解费,只是要求输家补付赢家的茶钱而已。周平凡的公正评判和调解,赢得了乡民们的尊重,形成了事实上的"自发式调解委员会"。 官办民补,说理找地,评理找人,大家和气过日,才是王道。真是不平凡的"坐堂大爷"。周平凡的善举,获得了不错的口碑。</b></h3><h3><b> 时过境迁,解放后,鉴于周平凡不是贫下中农的成分,被抓到新疆劳动改造,其子女举家全迁新疆居住,后来周平凡客死新疆。一代"坐堂大爷"结束了传奇的一生。</b></h3><h3><b><br /></b></h3><h3><b><br /></b></h3><h3> [感谢长寿区邻封当地一未知姓氏的88岁老人在老茶馆店堂里面回忆讲述,提供原始素材]</h3><h3><br /></h3><h3><br /></h3><h3>——2017、7、13邻封老街采风,2017年7月20日完稿于长寿逸寒居</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作者简介:</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寸草心,教师,重庆市长寿区人。曾担过水,推过磨,放过牛,挑过粪,挖过地,犁过田,下乡到偏远地区支过教,在政府呆过一段时间。喜爱文学、运动和亲近大自然,爱好看书、摄影、书法,喜欢闲暇时爬爬格子,遣兴抒怀打发时间,发表诗、文作品190余首「篇」,散见于各报刊杂志网络等媒体。</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此人乃重庆市散文学会会员,重庆市新诗学会会员,重庆市诗词学会会员,长寿区作家协会会员、理事,长寿区诗词学会会员、副主席兼秘书长,长寿区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理事。</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