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年留客足鸡豚

晓雪

<h3>  冰箱里最后一块腊肉也被饕餮殆尽,原本一直舍不得吃,那还是春节前朋友家杀年猪送给我的土猪腊肉。</h3><h3> 那天早上,朋友叫我和他们一起去农村看杀年猪,一听来了兴趣,和几个朋友出发了。朋友的家在宁强县广坪镇,这里距青木川只有几公里,距离汉中190多公里,汉中通往宁强的高速公路上,沿途风光秀美,空气清新,我们徜徉在满负荷的负氧离子中,心情愉悦,精神抖擞,我出乎意料的醉氧了(晕车了)。</h3><h3> 晚上六点我们到了朋友家, 朋友家人非常热情好客,热菜热汤的摆了一桌。喝了可口的热汤我的晕车也缓解了,晚饭后美美地睡着了。</h3> <h3>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九点钟了,外面阳光明媚,这时才看清朋友的家建在一个慢坡的高坎上,修了二层楼的砖瓦房,坐北朝南,很向阳,很温暖,很亮堂。房子的旁边,建了一个很大的香菇棚,菌棒上的花菇绽裂着太阳形状的花纹。听他们说今天要杀的是圈里单独饲养的那头大黑猪,毛重490斤重,好家伙!小时候见过老乡们杀猪,场面很血腥。</h3><h3> 一口毛边大锅,烧了满满一锅水,炉灶里烧着大块的劈柴,山里老乡有的是柴禾,烧的很大气,就像欧洲人用大劈柴烧壁炉一样。</h3><h3> 杀猪的过程很刺激,我发现我竟然不晕血,见到这血淋淋的场面不发虚,也可能死者是一头猪吧。我儿子曾经对我说过,说他见血不晕,所以他选临床专业时选了外科。我知道食肉动物都有嗜血的本能,想到我此时的表现内心不免一怵。</h3><h3><br></h3><h3><br></h3> <h3>  猪杀完了,猪头,猪脖子肉,前腿肉,五花肉,肋条肉,后腿肉等,分门别类,一块一块分割好,码在了大盆里。估摸有450斤净肉。</h3><h3> 大家消停了,洗洗涮涮在太阳底下晒太阳,等着吃杀猪菜。我和朋友们帮主人在香菇棚里摘了一些新鲜香菇送到了厨房。</h3><h3> 杀完猪的地上有很多猪血,主人家的黄狗美滋滋地用舌头在地下添食,尽情享受主人给提供的美餐。不料邻家的黑狗也跑来大口大口添食,被阿黄看见了,阿黄仗着主人的势,狂叫着扑了过去,把“小黑”的耳朵狠狠咬着就是不让“小黑”添,“小黑”毕竟理亏,人家的地盘,人家的“果实”……想想也就退缩了,在阿黄的威胁中落荒而逃。</h3><h3> 这时候厨房里已是香气扑鼻,朋友的妈妈很会炒菜,挥舞着锅铲炒了很多菜,火塘边自酿的包谷酒已煨出了香气。门外等着吃饭的人,忍不住咽着口水。</h3><h3> 这时,不远处来了一大群狗浩浩荡荡向这个地方扑来,有黑的,白的,黄的,花的,打头的是一条大白狗,旁边是刚刚落荒而逃的“小黑”。大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时,一群狗小子就朝正在晒太阳打盹的阿黄扑了上去,一时间阿黄身上压了六,七条狗,旁边还有助威的,这些狗逮住机会就向阿黄身上咬去。可怜的阿黄,此时只有惨叫的份了。大家惊叫着,有人拿着棍子赶,有的人吆喝训斥自己家的狗,费了很大的劲才把阿黄救出来。此时的阿黄,威风扫地,耳朵留着血,脸上被拉开了一条血口,哈啦子滴的老长,吃大亏了。</h3><h3> 看着扬长而去的“小黑”和打手们,我才明白这一切原来是“小黑”的复仇行动。这畜生哪里找来的一帮打手?再说了,它用什么回报这伙狗小子们?请它们喝酒?请它们吃肉?没谱呀!唉!畜生也和有些人一样啦,拉帮结派,打架斗殴,以强欺弱,败坏世风。可怜阿黄,为了一口猪血,被这帮狗小子们暴揍一顿,值当嘛?</h3> <h3>  杀猪菜被这帮狗小子们折腾了一场后,终于隆重上桌了。自家酿制的包谷酒斟满了杯子,香味飘散在席间,农家自养的鸡,鸭,鱼,刚杀的猪肉,现摘的香菇,木耳,新鲜滴翠的生态蔬菜,加工成丰盛美味的佳肴,摆了满满一桌。大家交杯换盏,畅享着幸福的生活……</h3><h3> 这时我又想起了陆游的诗词: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h3><h3> 什么时候我也会像陆游那样,“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扣门”。</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