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图片来自晓风博客）</h3><div>－－－读晓风题图诗《甜蜜的漏洞》生发出的感慨</div><h1><br></h1><div><b>文／雷火</b></div><div> </div><div> 当我无意中走进晓风的博客，一遍遍地读着这首题图诗，不知何时，感觉到腮边有冰凉的东西滑过，才发现自己的眼眶里早已噙满了泪水。</div><div> 在这里，我不想去解读这首诗的美学价值，更无意去评判这首诗的诗意和意境。我的心告诉我的只有两个字――震撼！</div><div> 在当今中国热闹的诗坛，我是闭塞的。任凭每一次的风起云涌，每一次的热闹非凡，每一次的人为的轰动，我只是一个局外人，只是在自己的一偶之地，安安静静地写自己认为喜欢的文字。偶尔受朋友的邀请参加一些文学活动，当别人谈起目前有影响的，在他们认为如雷贯耳的名诗人的名字，我默默然，因为我不知道。当别人问起我当今引领中国诗潮的诗人时，我惶煌然，因为我没有关注过。我只会因为诗而记起诗人的名号。但此时，我记住了一首诗和一个诗人的名字。虽然在今之前，我从不熟悉也没听说过。</div><div> 还是让我们一起来读一读这首诗吧。从画面上我们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生活在城市却被城市遗忘并遗弃的流浪儿。当面对这个并不相识的可怜的孩子，捧着明显是被人丢弃的坏了的半边西瓜，贪婪地把整个脸埋进瓜里的场景，身为母亲的诗人，无法抑制内心的酸痛和自责：</div><div>在你面前，我屈膝而跪／孩子，来，让我抱抱你／别怕，我是母亲</div><div>我如此羞愧／ 我竟然遗忘了你</div><div>我羞于问你／西瓜甜不甜／冬天冷不冷／世界，美不美</div><div>我羞于看你／很久以前我说，你是我的花骨朵／然而，我遗忘了你／你，把自己开在荒原</div><div>我羞于说话／只想把自己藏起来／ 把甜蜜还给你</div><div> 诗人不由自主地“屈膝而跪”，一个“抱”，一个“别怕”，再三声明“我是母亲”。不知我们司空见惯的麻木的心，会有什么反应？不知我们善恶已难分辨的灵魂，会不会猛醒？“我如此羞愧”、“我羞于问你”、“我羞于看你”、“我羞于说话”，诗人一个紧着一个的自责，我们从中看到的是，一个母亲爱天下所有的孩子，容不得任何一个孩子受苦受难的博大的爱。而这“羞愧”，而这“羞于”，到底羞愧了谁的心呢？羞愧了谁的良知呢？这“甜蜜的漏洞”，是一个被整个社会遗忘的角落，更应该是这个社会的漏洞。这“漏洞”，折射出这个社会的冷漠和恶。</div><div> </div><div> 我知道，这样的诗，是不会见之于歌舞升平掩盖着罪恶、灯红酒绿掩盖着苦难的官方刊物的，也更是容不下这震撼人心、直逼人心的诗的。但并不会削弱他的震慑力和冲击波。在我们低俗已取代高雅、香艳已取代良知的诗坛，实际上更需要的，是这“在现场”的诗作，反映出一个诗人大慈悲的诗作。虽然这首诗在整个结构上和语言上，还不是很完美，但我想许多自称为“诗人”的诗人，会矮下去。</div><div> </div><div> 有人说诗人应该仰望星空，但星空更多的时候显得遥远而渺茫，更显得空泛。即使仰望，我想足立在长着粮食和草木的土地上，才会真正看出些什么。而我们众多所谓的诗人，在星空，看到的是风花雪月，听不到雷声和风暴。因此，我还是劝那些自称为“诗人”的诗人，更自以为名驰诗坛的诗人大人们，像这位首先是母亲的诗人一样，“屈膝而跪”在这片生养你的有着苦难、更有着血腥的土地上，睁开双眼，把目光，投向你还在贫瘠的泥土里刨食的父老乡亲；把目光，投向你还在为一日三餐在城市的边缘出卖苦力的兄弟姐妹；把目光，投向太阳的光辉中的那个黑洞；把目光，投向月光下花开的声音里的泪滴。这时，你再昂头看一看浓重的夜色下的星空，我想，你的诗，会自生出一种温暖，人性的温暖。更会有了灵魂，不是昏睡的或是出卖的灵魂，而是生发出道义的光芒的灵魂。这样的诗，才是大众所需要的。你就不会再有诗没有读者的苦恼。即使描写爱，也必须倾注真情，从你的诗中，让人感受到爱情的美好。而不是用玉体横陈的语言，或直接露出下半身，以吸引读者的眼球，这是在作践诗！即使是抒发个人情感，我想也应该是健康的，不要人为地歪曲自己的灵魂，更不能把诗写成违背自己良心的“宫廷诗”，这样，你已丧失了一个诗人最起码的人格底线，自愿把自己屈尊为一条忠实的狗，路过的人只会唾弃你！因为你自己不把自己当人，这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div><div>实际上，我们这个时代是需要诗的，更需要诗人的声音的，但这是“在场”的声音，或者说是呐喊。在这里我声明，并不是说，诗就可以写成“回车键”、“梨花体”那样的诗。首先要是诗。</div><div> </div><div> 因为一个并不相识或许只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位诗人的诗，我生发出这么多的感慨，说了这么多的题外话，自己也觉得无趣，更会让许多诗人不舒服。但鱼鲠在喉，不吐不快，只当我是在自言自语。</div><div> </div><div> 写到这里，我想起诗人在我的跟贴后面的回贴“众生平等”，这是一句佛语。是的，人生来都是平等的，或许这就是诗人写这首诗的初衷。因为压迫和掠夺，产生了不平等，而又自然形成各自不同的阶级。有人会掩遮或不承认，但这是铁的事实，已被几千年中国历史证明了的事实，任何虚幻的光环都无法抹去的事实。从世界历史看，人类文明的曙光已经显现，而在我们身处的生活中，这曙光虽然还没有露出海平线，我想不会太远。因为这是浩浩荡荡的历史潮流，谁也阻挡不了！是通过革命还是改良，我不知道。只是担忧，如果革命，上台的又是新的权贵怎么办？如果改良，利益集团不愿割舍那块已在囊中的肥肉怎么办？疾人忧天，还是要忧。我只是希望，在中国这片土地上，这些没有衣穿、没有饭吃、没有学上、没有人疼爱的还在流浪的孩子，能少些，再少些,使天下所有的母亲，眸里不再有泪水。</div><div> 最后，我向这位身为母亲的诗人致敬！是你的诗感动了我，而又逼迫我想到很多。</div><div> </div><div>附：甜蜜的漏洞（题图诗）</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晓风</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在你面前，我屈膝而跪</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孩子，来，让我抱抱你</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别怕，我是母亲</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我如此羞愧</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我竟然遗忘了你</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我羞于问你</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西瓜甜不甜</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冬天冷不冷</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世界，美不美 </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你来不及说话，没有时间看我</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你把彩虹样的重负呈给我</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你把甜蜜的漏洞呈给我</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你把谁家宝宝丢弃的小毛衣呈给我</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我羞于看你</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很久以前我说，你是我的花骨朵</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然而，我遗忘了你</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你，把自己开在荒原</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我羞于说话</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只想把自己藏起来</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把甜蜜还给你</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2012-05-08 </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