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的凤凰—记1979年的484团宣传队

田园钟声

<h3>这是484团宣传队在师里夺得会演第一名后的合影,旗右侧起:陶力、罗卫平、王刚,罗仕英;旗左侧起:笔者、王乃玉、谷维斌、佚名战友;第二排左起:毛小霖、高广清、刘义、向国溢、余队长、陈芳和佚名战友;第三排左起:张同元,张大明。佚名战友、关万华、沈晓东、张力平、一位海南省兵、佚名战友、毛喜明、龙姓战友。</h3> <h3>这是演出剧照,形式为《湖北道情》,节目名称不记得了。左起为笔者,刘永权、罗卫平、高广清、王刚、关万华。</h3> <h3>战后的凤凰记1979年的484团宣传队</h3><h3>1979年对越自卫还击作战后, 各部队除了用文字和图片保留战史以外,还都会用各种文艺形式来纪念这一次难忘的征战历程。当时驻守中原豫北的第54野战军(那是还不是集团军编制,),也沿用了这一传统的形式下发通知,秋季在军部新乡市进行"自卫还击保卫边疆文艺汇演"。</h3><h3>那时的军及军以下是没有文艺兵的编制的,所谓的军师团宣传队都是战士业余宣传队。军宣传队已经解散多年,而各师宣传队在临战前就已经解散,文艺骨干都成了战斗部队的战斗骨干。团里就更别说了,没有上级组织汇演,平时是没有宣传队的。而军里的通知一下发,那些文艺骨干们呼啦一下子就拉起了一支一支的团级宣传队。那年的夏天,我也是作为一名文艺骨干,第二次被抽调到484团宣传队(因军改,这些老部队都已经取消成为历史),任演出三班的班长。</h3><h3>具体时间记得不很清楚,好像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连创作带排练,一台真实反映团队战斗经历,节目形式多样,质量很高的晚会就出台了。</h3><h3>有器乐合奏,表演唱,活报剧,群口快板,山东快书,诗表演,湖北道情,舞蹈,等等十一个节目。所有的创作,除了器乐合奏以外,全都是我们自己创作的。那真是一次幸苦并快乐的经历。</h3><h3>宣传队集中是在远离团部的一个农村营区,第一天的报到,我和我的老乡谷维斌分在一间窑洞式的营房里,午睡时一挨床板,浑身就起了一片疙瘩,赶紧跳下床来仔细找原因。原来这里是团轮训队的营房,1978年团队外出施工,紧接着1979年作战,这里已经近两年没有骨干轮训了,这段时间,床板上和墙壁上的臭虫都饿疯了,我们是第一批供血者。仔细看,只见一个个的红彤彤、扁扁圆圆、尖头的小虫子在快速的爬着。可怜我那时却从来没见过臭虫,面对着牠们束手无策。还是谷维斌来得快,立马把床板拿出房间,对着地面一阵磕顿,床板缝里的臭虫像沙子般的掉下来,那情景可绝不是文学想象和描绘,绝对真实,现在想起来都头皮发麻。从此后,我们除了创作排练,又开始了与臭虫的战斗。我们用水浸太阳晒的办法,可以消除床板上的家伙,却无法将墙缝墙洞里的家伙干掉,所以晚上睡觉时,感觉身上痒时,立马压住,迅速打开手电筒强光照住,一指头按出老子的血来。真的,那时候蚊子根本算不上害虫!感激484团宣传队,让我见识了臭虫!因为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牠们。</h3><h3>所有的节目都是边创作边排练,主要的创作人员是原师宣传队回来的人员,团宣传股文化干事刘义写了好几个节目,他还是曲艺节目的演员,他的河南味儿山东快书,广受我们调侃,却让战士喜爱;陶力和张力平负责音乐的创作,舞蹈大腕王刚负责台面上的形体动作编排。指导员向国溢也是师宣传队的乐手,和余队长总抓节目的安排。</h3><h3>期间,我也参与创作了一个节目,写了一个表演唱歌词《越军三怪》,这是根据越军的特点写的,现在我手头没有资料了,只能凭记忆来说这三怪是:跑得快,钻洞快,举手快!因为形象大家都熟悉,易引起共鸣,陶力马上就谱出了曲子,好像两三个小时就出来了。而给王刚一看,立马动作表演就顺流而下了他的矮子功形象让战士们乐得合不拢嘴。</h3><h3>说起我和王刚、陶力,还有段小调料。王刚是夏邑县剧团里挑来当兵的,有点洁癖,饭菜里容不得沙子,我和陶力则没事儿喜欢逗他一下。也是那时生活清苦些,尽管团宣传队伙食比连队一天多一毛钱(当时连队的伙食标准是四毛七分钱一天),但没有养猪种菜,多那一毛钱几乎显不出来,所以肉类还是招大家喜欢的,因此我和陶力在吃饭时经常会和王刚凑一块。陶力小子损,会往他菜盆里唾一口,王刚立马就暴跳如雷,扔下碗不吃了。我赶紧接过他的菜盆挑肉片吃,陶力也赶紧的把叉子插进来,都知道他就吹了口气儿。多年以后,说起这档子事儿,我和陶力一脸的得意,王刚还是一脑门子的不服气。</h3><h3>我团三营在班姆南侧遭受敌火力侧击伤亡较大,现在网上依旧有爆料,但在那次战斗中,我们的基层指战员是英勇的,三炮连连长李开华就是在那次战斗中牺牲的。面对敌人密集的火力,他在距敌不到百米的在田坎下,用迫击炮简便射击向敌人开炮,中弹后不幸牺牲,战后被评为二级战斗英雄。</h3><h3>我们用诗表演的形式,把他的事迹创作并展现在舞台上。我和刘永全是诗歌朗诵者,王刚带领他的班是舞台表演者,李开华则由我老乡谷维斌扮演,他就是炮连的班长。说起来,王刚就是这次战斗的亲历者,胳膊上还有枪伤。战场硝烟的亲历,让这个节目充满了真正的军人情结。表演时,我和刘永全的眼里都含满了泪水,声音哽咽!而当那阵罪恶的子弹击中我们的英雄时,张力平即兴的一段小提琴和弦,直有裂帛的效果,让当时的剧场鸦雀无声,我真切的感受到了战友们巨大的悲痛和自豪!</h3><h3>唉!几十年过去了,那震撼的舞台形象和让空气都凝结的音响,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h3><h3>刘义创作的舞台活报剧《越军团长被俘记》则是喜翻了天的搞笑。剧情需要一个越军女兵,因为越军是配备洗衣班女兵的。当时我们团以下是没有女兵的,所以团宣传队里没有女同志,这就是个难题。好在野战部队就是野,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原师宣传队的高广清出洞了,毛遂自荐演这个讨喜的角色。只见他,穿了一套美式女兵的戏装,带了个波浪假发头套,脸上涂脂抹风粉,特别的是他把两团红棉绸系在了背心的肩带上,鼓鼓囊囊的充作奶子,憋着嗓子浪言嘻笑,扭腰拧屁股,一浪一浪的,还真有浪女人味儿。刘义捉狎,经常会伙同几个兵来检查他那两团红绸布,真实笑死人。演出时他则是最搞笑的角色,整个剧场都笑翻了屋顶。尤其在军里演出,前排的首长们都笑的失态了。更有奇特的,军里的一些女兵说看演出时,竟然没发现他是人妖!</h3><h3>我们的演出是极为成功的,在师里的会演毫无争议的获得第一名。而更令我们傲骄的是,师首长做出了个决定,不组织师宣传队了,直接由484团宣传队代表师里参加54军的会演。在军里我们也是大出风头,压轴演出,礼堂里爆轰。因而那年的汇演还因此破了个例,因为按节目的质量和效果,一个团宣传队力压了其他两个师宣传队,让军文化处不好平衡,所以就没有评选名次,只评了优秀节目,我们的《越军三怪》就在优秀节目的名单里。</h3><h3>过去快四十年了,当年的战友们散居各地,但有联系的战友们建立起QQ群、微信群,这段难忘的岁月依旧是最开心最浪漫的回忆!</h3><h3>听说现在除了保留集团军的文工团,旅以下都没有战士业余宣传队了,总觉得有些遗憾!我认为:兵写兵永远是部队文化生活的源泉,兵演兵永远是战友文化最好的方式。</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