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线半岛诸国，那一圈人文河山（二）

阿里里

欲访阿尔巴尼亚，心中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欲说还休，举步踟躇。我们经历过“中阿友谊深，同志加兄弟。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蜜月光景，也际遇到了欧东风变，中阿关系横生惶惑和猜忌的时刻。我们知道，地拉那素有“亚德里亚海岸的明珠”之美誉，也曾笃信“阿尔巴尼亚是欧洲的一盏社会义主明灯”的说法。俱往矣，人间正道是沧桑！如今的这个国度，是什么模样？及至七天行过，别的方面暂按下不表，阿尔巴尼亚给我带来太多震撼内心的独特景致，它的连绵的古老山峦，它的似乎仍被遗忘的考古遗迹，它的历史悠久的古城，它的湖光水色清澈碧透的模样，它的时间永驻的村落……难怪有旅行权威杂志断言：要去（阿尔巴尼亚）的话，就一定要尽快，因为慕名而去的人会越来越多。 从斯科普里登上跨国通霄夜班巴士（车启动我们惊喜地发现，大巴车上乘客共计九人，也就是说除了我们八人以外，只有另一位乘客加上一位司机）。哈哈，正儿八经的马其顿阿尔巴尔亚之间的中国客人专车咧！经布罗德至德巴尔（马其顿边境），入阿尔巴尼亚的边境城市克拉伊卡（其间出境入境检查各一次），天蒙蒙亮时，赶到地拉那国际机场（我们预定的汽车提车处）。 机场位于地拉那西北方十多公里处，是上世纪60年代由中国援建的。2016年，中国企业收购机场100%股权，获得特许经营权至2027年（一带一路项目之一）。所以，中阿两国国旗在机场侯机厅外并列悬掛（如图）。等待提车的时间里，我们的驱车行驶路线图也了然于心了（因为机场巳经在地拉那的北边了，我们就先不进首都地拉那，从机场出发直接北上，再去阿国东部、南部、西部，最后折返中部进地拉那）。欧吔，就这么着！ 车子在手，我们的路线安排就得心应手了。阿尔巴尼亚的七天，我们驱车北东南西中，走过了这些个地方和景点：克鲁亚、斯库台、科普利克、圣捷尔吉、利尼、波格拉德茨、莱斯科维库、吉罗卡斯特、布特林特、萨兰达、发罗拉、培拉特最后到达阿国首都地拉那（从地拉那乘坐飞机到希腊首都雅典，之后再乘邮轮去希腊爱琴海最南端做克里特岛）。呀，到访的首站景点地克鲁亚（机场北面四十公里的地方），巳然让我们惊艳，太太太，太美了！克鲁亚是个山城，房屋由下至上，依山而建（见图）。 小山城是阿尔巴尼亚民族大英雄斯坎德培的家乡（出生地）。为阿族的崛起，他领导民众征战几十年（十五世纪四十年代），凡二十五次战役（一负，其余胜），不断反抗外来占领。他当年设计的双头鹰军旗，演化至今，成为现阿尔巴尼亚国旗。令我惊奇的是，如今在巴尔干地区许多国家（例如刚刚走过的科索沃、马其顿），都有他的雕塑。阿尔巴尼亚人，称其为国父。图为克鲁亚城中心坡地上的斯坎德培像。 古城古堡，位于克鲁亚的山巅下的位置。 往下看，是一座座带有院子的克鲁亚房子，红瓦石墙，古朴自然。 在古城堡上（古堡内有斯坎德培故居纪念馆），放怀送目，自会忆起出生在这里的斯坎德培来。作为十五世纪的阿尔巴尼亚军事统帅，他于1444年联合各地公爵，开始反抗奥斯曼帝国的统治。在他的领导下，阿尔巴尼亚赢得了半个多世纪的独立和自由。斯坎德培因此被阿尔巴尼亚人民尊为民族英雄。当代阿尔巴尼亚共和国国旗上的黑色双头鹰，便沿自斯坎德培的军旗和印章。 国家民族志博物館，位于古城堡建筑群中，是阿尔巴尼亚最好的博物馆之一。 真是个揽秀拥翠的宜居小城呀！ 曲折的廊房下面，是克鲁亚的奥斯曼风格的巴扎（集市）。 克鲁亚巴扎里，她们人手几个双头鹰标贴。 在熙来攘往的巴扎里，自由行者偶遇她的北京朋友魏丽女士夫妇。魏丽女士的先生张总参与中国援阿工程多年，对该国各地非常熟悉。如何玩转阿尔巴尼亚？他（图中左边第一人）给了我们十分好的建议。 岩山羊在城区公园里出没。 这里，距离中国北京的直线航程是7665公里。 有车在手，可以放飞心境。一不做二不休，我们沿峭岭公路驱车直上克鲁亚大山之巅，要去登高远眺，看个究竟。 高山之上。脚下，是克鲁亚小城，远方，是亚德里亚海（拉尔济湾），海的那边，是意大利。 从克鲁亚山城下来，意犹未尽的我们停车小伫拍张照片（谢谢小扁摄影师的拍摄）。小城藏山腰，巅峰在上头。现在想来，步履还是太匆忙。要是在克鲁亚城内住上一晚，将山城的坡坡坎坎，小街深巷、故壁新垣，都缓缓的用脚步浏览丈量一遍，该有多爽？！（对了，图中的那台白色车车，就是我们租用的11座几近全新的标致MPV。我们的首席主驾小刚帅哥说：这车的柴油发动机声音和国内汽油发动机差不多，而且动力充沛加速非常好……）。 将克鲁亚小山城留在身后，向北，经过莱什和斯库台市，我们去看斯库台湖。斯库台湖（整个湖区已列入世界自然遗产名录）又称“斯科达斯科湖”或“斯库塔里湖”，乃阿尔巴尼亚与黑山边境上的一界湖（湖面范围黑山占四分之三，阿尔巴尼亚占四分之一），是地中海盆地最大的淡水湖，总面积530平方公里，为巴尔干半岛最大的湖泊。斯库台湖的西面和西北面山岭陡峭，东面有平原和沼泽，湖泊由河水及少量地下水补给，有6条河流注入此湖。湖边有很多小村庄，湖水清澈见底，岸边的小村庄倒影在水中，湖中总会停泊着一两只小船，如诗如画，非常静安祥。斯库台湖东岸一瞥。 湖边休憩场所。 这是湖边新古恰小村农民的房舍，她们几位，应邀进了这幢绿色的房子去作客。唉，可惜的是，她们可能只顾着攀谈喝咖啡，没有带出来哪怕是一张与村民们的合照。此处，对她们的行动効果，给差评！ 村里的阿族小女孩。 湖边，勤劳整理渔获的当地人。 向晚时分，我们去到湖的北端一处叫科普利克的小镇上，寻到一幢刚刚开业的别墅酒店住下（三个年轻人在打理，一脸抱歉地说新店开张，尚不完善，请我们包涵）。也许是昨晚上通霄在跨国大巴上颠簸赶路，没有睡好。今夜斯库台湖风平波静（据介绍风浪大时，湖面上会卷起类似于海啸般的惊涛骇浪），八位中国湖南来的“流浪者”，在这湖边的小镇里，睡得格外香甜…… 黎明即起，我们要离开科普利克这个斯库台湖畔的这个小镇了。原来计划继续北上，去锡施（耶泽尔察山，主峰海拔2694米）至瓦尔博纳一线，去看看据说是山鹰之国最精彩的大山，去探望位于“被诅咒的的山峦”中的小村落，来一趟阿尔巴尼亚高山峻岭的终极体验。可是昨晚上我摊开1比50万分之一的地图，仔细查看反复测算，估计要走完那片北部大山，会要两天光阴。我们的时间，不够用！罢了，心里宽慰着自己，下次吧…… 于是，驱车奔进南边的斯库台市（这座欧洲最古老的城市之一，我们没来得及细看。留下遗憾，为再来存个理由吧），瞧一瞧，再到湖边溜一溜，我们取阿尔巴尼亚南北方向中心线，向中部东边奔去。图为斯库台湖边。 一顿乱窜，找湖边景观。 看她们，有个平台就得瑟，有幅湖景不放过！ 车行至爱尔巴桑州利布拉什德小村附近，特殊年代的那些个或大或小的碉堡，闯入眼帘。停车，拍照，它们应算得上近现代历史文物啦！ “牛呀，马（我属马）呀，为啥乐呵呵？天天呀下地做农活……”。这歌，谁创作的？在阿尔巴尼亚，从城市到乡村，从山坡到海滩，修建于1960～1980年代（霍查统治时期）的钢筋混凝土碉堡，总数达到了惊人的173000多个（现仍散布在各处六万多个）。据说，修建碉堡的原材料，大部分来自中国。“立足于早打、大打，打核战争……”。当年这样的理念，应当说是中阿两国领导人的共识啦。仗，终究是没有降临在这片土地上，这些碉堡，终归没有派上用场。图上这座碉堡，被农夫做了牛舍。算是，物有所值，有益无害了哦！ 农舍院内，葡萄正熟。美丽湖南隔着栏栅接过农妇递过来的两串清香滴翠的葡萄，哈王友好地递上零钱，农妇连连摆手，笑嘻嘻地走开…… 摄影师小扁哥哥，也乐呵呵的领到一串免费品尝的葡萄。 下午一时许，阴差阳错般走进了地拉那东边林扎工业园区的小道上（紧挨着主要快速公路居然没走），瞥见道边有一间小小饭店（店内四张桌子，店外阳篷下六张），大伙儿一声喊：搞饭！有点儿玲琅滿目的意思：披萨、肉脯、烤鸡翅和烤肉肠，还有果汁饮料，临了店员还给我们切了边大西瓜，吃撑了哦！至于价格嘛，此行我们的总务官自由行者美女记得清清楚楚，人平2.5欧元（约合人民币17.6元一人）。（怎么这么便宜？小扁帅哥一语点醒：这里是工业区，我们是打工的、吃盒饭！）哈哈！ 水足饭饱，继续前行，我们今天的住宿地（奥赫里德湖西侧）阿国科尔察州的利尼小村在望了，下坡就到了！现在是2019年10月5日下午4时13分。 不过是又看到了奥赫里德湖（阿尔巴尼亚一侧）嘛，至于又要发嗨吗？小扁摄影师异常冷静，不露声色地从后面给了我们一张。 如题：利尼小村的落日余晖。 湖边，小歺馆的吊脚歺台。 村里小街台，老妇依墙排。春花秋月在，客自何处来？ 乐呵呵摆着蔬菜瓜果摊的妇女。呀，摊棚里窝着辆红色小轿车，我细一打量，哈！车子尽管旧，却是奔驰牌。 没有预定，看着合眼，我们住进了小村子最北头的这家酒店，双标间湖景房，每人10欧元/夜。 这是10月6日的早晨，走出村去，远看小村。 如图。 湖边，水草丰美，羊儿壮硕。 第二天早上的酒店前坪，有当地的区间公交车到来载客。 向南行，四十公里外是阿尔巴尼亚奥赫里德湖西岸的度假胜地波格拉德茨。每逢夏季，这里住满休闲度假的客人。我们继续赶路，同伴红红美女悄悄的给我上眼药：明年夏季到这里来度假，好不？ 湖滨大道，我们缓行而过。 碧水蓝天，树木茂盛，恰似身处海滨一样。 湖边，安享晚年的阿族老人。 一路上，各处的红色记忆建筑物保存完好，留下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这块土地上共产党人领导的“民族解放军”与侵略者进行殊死战斗的历史痕迹。这是位于爱尔塞克村与博罗瓦村之间的一处二战英雄烈士墓园的纪念碑，我数了一下，约有一百多位二战抵抗烈士长眠于此。一路行走，发现阿尔巴尼亚所有的纪念二战时期抵抗力量（反法西斯民族解放军）的各种纪念建筑物和雕塑，均保存完好。例如这里，纪念碑前还有不久前人们献上的鲜花。 路途上，卡梅尼察附近的一处二战阿尔巴尼亚民族军反抗墨索里尼法西斯占领军的战斗雕塑。 一路向南，从奥赫里德湖最南端的波格拉德茨，过艾尔塞克，巴马西，到莱斯科维库小镇，路边午餐。 小镇里也是名人辈出，只可惜我没有查到这位先生的名字和事迹。 午餐后我们在莱斯科维库以南拐弯向西北方向前进，沿着维约萨河岸，眺望海拔2485米的帕平古峰，行程两百多公里，奔吉罗卡斯特而去…… 下午五点三十分左右，抵达滿是奥斯曼时期房屋建筑风格的吉罗卡斯特。 吉罗卡斯特以其雄伟的城堡、厚实的石灰岩小道、壮观的石板屋顶以及远处德里纳河山谷的无边美景为特色，是一处迷人的建在山坡上的小城镇。这里是阿尔巴尼亚的三处世界文化遗产地之一。 民宿客栈的露台上。 我望着它，它望着我…… 溶入夜色的吉罗卡斯特石灰岩石板街巷。我们的住处，就在图中“老巴扎宾馆”的旁边。 天低星淡，山头上吉罗卡斯特城堡的夜晚景像。我们只能是，待明天再进去好好端详一番了。 始建于公元四世纪的这座保护完好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时代的城镇，是阿尔巴尼亚南部最古老、最具特色的城市。这座古城，于2005年入选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石块垒墙，斜木柱支撑起宽宽的屋檐，窗户一般不大，坡状屋顶铺红瓦或者略有色彩的石板，既是居屋又像小型堡垒，这就是典型的奥斯曼时期民居建筑风格。可喜的是，在古城里，这种建筑放眼皆是，不用言语，古风盎然…… 六百多座这种“不朽的奥斯曼民居”蹲拥在这个小山城里，外表各异，蔚为大观。 两百多年前的房舍，现作为宾馆，想住在里面，非得要预定才行。 当地居民用石块依山建起了房屋和街道，用岩石片取代瓦片铺设屋顶和道路，形成了当地民居建筑的一大特色。因此，小城浪得了“石头城”的别名。 前领导人霍查的故居，像是个小建筑群。霍查出生在这幢建筑物内的一个虔诚而富有的什叶派穆斯林商人家庭。百度词条今天仍然这样介绍他：恩维尔.霍查（1908.10.～1985.4.），阿尔巴尼亚前领导人，该国劳动党第一书记，“中国人民的老朋友”，领导阿尔巴尼亚人民先后打败了法西斯意大利和纳粹德国的侵略军……而在坊间，阿尔巴尼亚人用123456789来调侃霍查长达四十年之久的统治，“一盏红绿灯：车少。二牛抬杠：牛车是主要交通工具。三群当道：牛群、羊群和鸡群。四处碉堡：以碉堡武装卫国。武（五）警林立：警察和便衣警察多。六亲不认：霍查多疑，法律连坐。七窍不通：闭关自守，自绝于世界文明。八面威风：他的做派。久久（九）不变：体制僵化…… 霍查故居外，与我们同样对人物历史怀有兴趣的国外旅游者。 通往吉罗卡斯特古城堡的石板路。 走近古城堡，古城堡的往事似乎愈发清晰明了起来 —— 1417年吉罗卡斯特被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军队攻占（其时阿尔巴尼亚其他地区还尚未沦陷），这座原为阿尔吉罗公主（伊里利亚时期）创建并不断扩展完善的城堡，便自然反转其身，成为了占领军的重要军事指挥要塞。随此之后，这座山城成了奥斯曼帝国重要的权力和行政调度管理中心。 这座位于城市最高处的古堡，是欧洲最早最大的山地军事要塞。用巨石砌成，城墙的厚度达八米。古堡内曾经安放冷兵器时代的铁炮88门，易守难攻，说其“固若金汤”一点都不为过。 古堡顶部。古堡承载了太多的历史风云：始建于12～13世纪的伊庇鲁斯王国，14世纪奥斯曼人占领时期，城堡进行了较大的扩张。从1811年之后，城堡中增加了很多建筑，在断崖处加固了工事，还开凿水槽引入水源。1930年后，这里被意大利古领军改造成监狱。在苏维埃时期，这里被当作关押政治犯的场所。如今，这座古堡，成了风景绝佳的旅游胜地！ 满眼风光古堡头。摄影师小刚在尽情搞创作。 城堡底层，现辟为武器博物馆。 城堡内的舞台。夏秋季节，这里常有音乐节之类的演唱会活动。 古城堡上的钟楼，钟鸣时声响传遍全城。 我正在一堵残垣上放目四望，一位波西米亚妇女面孔模样长相甜美姣好的他国或阿国美女，抢步窜到我的前头位置，俯下腰身，可入神啦(应该是双手举着手机在摄风景），咦？她大老会儿不动，我又不好意思催她。一刹那间，大文豪莫言写的那部名小说《丰乳肥臀》四个字漫入我的脑洞……丰乳，不敢看，也冒看见。肥臀，哎呀呀，这不，就在眼前。我神不隆咚作古正经将这张照片披露在这里（印象太深刻啦），我祈愿这位美女别来安好（莫诉讼我，未经许可用了她的像）。 介绍牌上说明：1962年被阿人民军迫降的美国军用飞机（侦察），挪移在此陈列。 你若站在城堡之外的一处合适的角度位置，登临送目，会看到城堡犹如一艘巨大的千米战舰（城堡成长条状沿山脊而建），巡弋在宛如绿色波浪的群山之间，十分壮观。 接下来，我们奔阿尔巴尼亚最南端的一处神秘所在——布特林特古城而去。一路上，经过穆济纳、美索不达米，过瓦加拉蒂后，一条左右分岔（没有路牌）的路，将驱车赶路的我吸引向左，导向了科尼斯波利（边境小镇）。糟，前面一条窄窄的专用车道后，似乎是边境检查站了。果然，那处左右分岔没有路牌的道口，蛊惑我向左转（路似乎好些），结果转错了方向。于是，我在检查站窗口（人在车上，车后紧跟着其他车，无法后退）拿出地图向边检警员声明，俺们是要去布特林特观光的游客。警员笑笑，指示我朝前出检查站院墙侧边向右后转，一条道直行七公里，岔路口（即我们刚才转错路的地方）再向左行，然后就是目的地啦！我没话搭话，问他前面院墙外房屋参差处是什么地方？他挥手叫我快走，但还是回答了我：那边是希腊的萨伊亚扎。启动汽车，转个圈。从理论地理位置上讲，我们在希腊境内踩了一脚。这往返十四公里的冤枉路，值了！后来才知道，布特林特附近的几近简易的公路，是1960年代为迎接原苏联领导人赫鲁晓夫先生前去探查才修建起来的。六百多年的岁月里，布特林特古城因为地震和陆地沼泽化的影响，一直被復盖于草莽灌木植物之中。图为布特林特湖。 这座布特林特古城，是巴尔干地区发现的最古老的人类定居点。最初的居民是阿尔巴尼亚人的祖先——伊利里亚人。这以后，才渐次为古希腊、拜占庭、威尼斯共和国和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所占领。可以这么说：布特林特的荒烟蔓草间，浓缩了整个地中海的文明历程！要上布特林特这个“岛国”，需要渡过运河。图为渡河工具——类似于拉拉渡的渡船，不过是用电动绞盘拉动（没有船动力）。 上世纪二十年代，经意大利考古学者之手，深藏在淤泥与植被下的布特林特，终于重见天日。这是一座三面环水（布特林特湖、维崴维运河、亚德里亚海）的古城，萨兰达湾海涛阵阵，布特林特湖畔群峰耸立，风光绮丽。图为维崴维运河边的瞭望塔，系十六世纪早期威尼斯人为防范土耳其人的入侵而建。 临水而建的石头墙垣和供出入的拱门。 游客不少。渐次往上走，是建在小山坡上的卫城。 图片近景为阿斯克勒匹俄斯（古希腊神话中的药神）神庙遗址。从神庙的圆拱门望过去，是修建于二千三百年前的古希腊露天圆形剧场，内中有25排阶梯式石座，能够同时容纳1500名观众。 了不得呀！至今仍然在使用的古希腊剧场，这个舞台上，每年夏季都会举办国际戏剧节。八人不闲着，似乎千寻万觅，终于找到了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古希腊舞台，可以隆重推出一个剧目了！小刚任总导演，小扁专责总摄影，我被指令演个西游记中的角儿，五位美女自然出演妖精女怪啦……给我们的排练时间是五分钟，我们用了三分半钟，齐齐喊道：导演，可以了！于是，演成了下面那个熊样。 从猪八戒背媳妇儿，演变成…… 谢幕造型。从意识中的花心猪八戒与小媳妇们，到谢幕亮相变化成的六角星造型，这，演的是哪一出？最后结局：总导演与总摄影一脸嗔怒几乎发作，六位“演员”直接笑瘫在千年舞台之上，哈哈喧天…… 史载：基督教的传播给布特林特古城带来了新的活力，在基督教诞生早期，这里就矗立着两座大教堂和一座洗礼堂，建筑的大厅内排成同心圆状的十六根花岗岩石柱支撑着主厅顶，整个地面用马赛克组合成各种图案装饰（今巳完全不存），这是当时地中海地区最漂亮的建筑。图为残存的花岗岩石柱。 大洗礼堂遗址，算是古城内保留得较为完整的建筑物。 卫城山下的古城街道遗存。 布特林特湖边的钓鱼人。 古城的民居房屋建筑遗址。大家可能知道，三千多年前（公元前1193年～公元前1183年），当时繁华盖世的特洛伊城在阿伽门农的木马计及火砲的围攻下化作灰烬。而古希腊传说道，布特林特的诞生，即源自预言家赫勒诺斯复兴重建一个新特洛伊城的初衷。然而，地处阿尔巴尼亚最南端的这座小城（遗址），其实是当地发现的最古老的人类定居点，其最初的居民应该是阿尔巴尼亚人的祖先——伊利里亚人，后来，才陆续被古希腊、拜占庭、威尼斯共和国和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所占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就是在这里，在布特林特的荒烟蔓草之间，浓缩并贮藏了整个地中海范围内地域三千多年以降的文明历程…… 别了布特林特，沿亚德里亚海岸线北上，海滨避暑胜地萨兰达寻了个酒店住下。 萨兰达是阿尔巴尼亚最受欢迎的海滨度假城市，也是这个国家一处重要的港口。一踏入萨兰达的范围，浓郁的地中海风情便扑面而来，湛蓝的海水，澄澈的天空和傍海顺坡起伏的各色建筑，让人真正感受到闲适惬意的滋味。 萨兰达古城堡上。这些个城市周边的历史古迹，同现代生活相融，带来古老悠久的历史气息。 隔着窄窄的萨兰达湾，希腊的科孚岛清晰在目。 她们俩（梧桐雨、美丽湖南）抓紧时间，拍下了一张用亚德里亚海、希腊科孚岛、萨兰达市貌为背景的照片。 萨兰达附近的Muzine （距离萨兰达市区约20公里的山谷里），有个非常有名的景点蓝眼睛泉（在前领导人霍查统治时期，那处地方是专供红色高干们休闲娱乐之地，普通百姓不可入内）。待我们驱车赶往那里（还有三公里的地方），却被路政人员告知景区封闭施工中。没辙，又留下些许遗憾。图为萨兰达海滨（我们住在附近）。图中海中浮现的几处小岛，都属于希腊的地盘儿了。 接下来，我们沿亚德里亚海岸线向北行驶，依次经过卢科瓦、皮切拉西、博尔希、斯皮莱阿、泽尔米乌、奥里库、发罗拉、釆尔科维纳这些个依山傍海的城镇。今天的路程有约四百公里，我们得加油！ 若是平时，这种凤韵万千的小镇一定会拖住我们的脚步。此刻，只有一掠而过。 亚德里亚海岸线端地万千气象，由南向北行，左看是蓝莹莹的海，右看是绿翠翠的山，山海相交，将山鹰之国的特殊地理景观呈现在访客的眼前。这不，我们要沿着之字形的翻山路，登山下山，驶向前方。 大山隘口，有观景台。哪里都一样，塗鸦（乱写乱画）客哪个国家都有。好在我们不识当地文字，没让烦恼入心。 这座大山过后，该同蓝蓝的亚德里亚海再见了。挥挥手，带着难舍的依恋；挥挥手，是表达再见的心愿…… 眼前是大海，身后是苍山。伙伴们兴致盎然，英气勃发！别了，亚德里亚海。我们会要从这里转向阿尔巴尼亚的中部…… （待续，下一篇是“千窗之城”和“亚德里亚的明珠——地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