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碾上古槐与清末“儿骡阵”

张耀清

在中阳乡大阳村的东、小街交界处，张氏碾上支的聚居区，一株古槐枝繁叶茂，高大挺拔。这株看似寻常的古槐实则已有五百多年的历史了，在这悠远的历史长河中，碾上古槐见证了无数张氏子孙们的成长历程，张曾（Zeng）的故事便是一个典型的例证。

张曾（字省吾、号小袁）于嘉庆末年出生在一个比较富裕的书香之家，其府第便在碾上一带。曾自幼聪慧，五岁始读《论语》，七岁便可出口成章，及十岁，已能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每年夏天，古槐下便是小张曾诵读诗书的好去处。即使时常诗书相伴，也改不了他那活泼好动的个性。

其父守仁，骡马成群，产业颇丰。每到夏天，必拴骡马于古槐树下庇荫，而小张曾也时常趁其父母午休，溜出去与骡马嘻戏相伴，甚而瞒着家人骑乘扬鞭，好不惬意，事后也经常受到父亲的埋怨甚至责打。一天，其父请来一位兽医为骡马看病，小张曾心急如焚，不离病马左右，兽医见他如此爱马，定睛观察良久，沉吟道:“骏马遇槐荫地生宝骑，顽童喜骑射天赐良弼”。曾父听后深有感触，遂改教子之道，任儿充分发挥其优势，为张曾之后的弃文从武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二十多年后张曾那胸有成竹、一举退匪的“儿骡阵”无不是出于打小对骡马廪性的了解与熟悉——儿骡胆大、机警、勇敢、急躁等，张曾便是取其之长，战敌之短，击溃了匪军的骒马主力军。

时同治初年，匪冦四起，时局动荡，风起云涌。西部匪首董福祥依附鞑靼，联结回民，厉兵秣马，犯我西北，企图举兵东进，席卷中原。其骑兵训练有素，兵强马壮，攻城掠寨，势不可挡。大清边民胆颤心惊，朝中百官人心惶惶，金銮殿上，皇上左挑右选，竟难选一退匪之将，于是遍贴皇榜，诏选天下退匪统兵之才。时张曾于西路统领曹克忠帐下任职，闻此消息，挺身而出，勇揭皇榜。

　　曾观之匪军主力为庞大的骒马兵骑，欣然断言:“若布一阵，即可取胜”。遂暗中遍选儿骡，接过帅印，跃马坐阵，布下了举世闻名的“儿骡阵”。匪军倾巢临阵，只见张曾帅旗一挥，清军阵中儿骡队出其不意，火炮齐发，冲入匪阵，鞑军不知其故，闻风丧胆，仓皇逃遁。董福祥亦倒戈投诚，清军势如破竹，击溃匪军，大获全胜。此战的完胜，直接导致了董福祥率部倒戈投清，为董福祥后来的守疆卫国、护驾尽忠创造了可能，并最终成就了清末一代名臣。

张曾得胜回朝，若众星捧月，好不威风。文武百官列队于殿前相迎，皇上龙颜大悦，喜不自胜，遂于殿上御赏戴花翎，并钦赐军功二品、加布政使衔，署理陕西陇州知州。

有诗为证: 儿骡阵法举世闻，

勇击匪冦出奇兵，

中道方遂报国愿，

赏戴花翎震朝臣。

张曾为国效力，鞠躬尽瘁，青史永垂。 儿骡一阵，震动朝野，天下闻名，而远在家乡的碾上古槐亦功不可没。

张耀清 于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