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每当我看到报刊杂或书籍上讲黄河是祖国的母亲河之类的话，便想起了家乡米脂小城我自己的母亲河，那贴着城南从东向西流过的小河一一一银河。<br /></b></h1><h1><b>儿时的情形记得很清楚。我家住东街，河离家很近，往前街走岀南门便是河，朝后街走出东门便是河，可我们平常走的却是东街小学对面，有城墙上开的，担水能一个人过去的门洞，人们习惯叫水门洞的地方，出去便到小河了。<br /></b></h1><h1><b>十几米宽的河滩，五六米宽的河道流有清澈的水。远处看它好象是带点闪光的一抹浅浅的绿色长绸子。近处能看到河底，看见小鱼小蝌蚪在游。小孩子下水常玩地方，水最深上了大腿部，浅处是小腿肚处。河底不平，河面上有底上石头使水变化出的波纹，很迷人，很耐看，我小时候常常爱坐河畔看看。<br /></b></h1><h1><b>河的上下游习惯以银河新桥为界，桥是南北架连。桥的东是上游，桥西是下游。听说桥是当年文化人高崧甫及另外几个乡绅倡议出资而修建的。站在不高的桥上看河水是小孩子最喜爱的事！<br /></b></h1><h1><b>那會沒有洗衣機和自來水，感覺全城的人，好象都在這條河裡洗衣服，洗衣服距上游近的便在東面洗，距下游近的在西面洗。天氣睛朗時候，河灘上河裡面很熱鬧的，大人們洗衣服，跟著大人去河玩的小孩樂開了懷，水里玩的，河灘上玩的，無論是男孩子女孩子都玩瘋了。打水仗是男孩子樂此不倦的把戲，那時沒水槍之類的東西，就地取材，河道畔上長著的山柳條便順手扭一根，往河裡一站便開始了，不時的還傳來幾聲哭叫聲，大慨弄濕了衣服，可不一會又玩上了。女孩子大點的還幫大人洗衣服，小女孩有自己的玩法，兩個人用一塊小手巾當魚網，用來網小魚，還有的用腳踩泥灘，踩出水䟘能放撈上的小魚和蝌蚪，每當撈上放進時，大家會圍著它們不厭其煩的看好長時間。細細的小魚就是比蝌蚪游的快的多！有一次我同院的女孩，將未褪尾巴已長出小腳的算是蝌蚪，還不能叫青蛙的東西，從河裡撈起裝衣口袋捂回，進院一掏出來，嗨，那東西連爬帶跳軟乎乎的，有膽小女孩竟大跑躲開了，現在記憶猶新。<br /></b></h1><h1><b>在河里洗衣服也是街坊邻里结识，婆姨们拉话聊天的好时间，叽叽呱呱一通谈话，爽爽朗朗一阵笑声，这时小城的河里溢岀来的是邻里街坊和睦之气氛。总之去河里洗衣服，不论大人小孩都是很开心的事。<br /></b></h1><h1><b>冬天时间小河冰封了，这时候厚厚的冰上必有一个或两个冰窟窿。这是用来供人们挑水而留的。冬天的河水是可以吃的，每年冬天大部分人家都不用再上井去提水了。记忆中河水比井水甜，河里担水也比井上方便。井上用木制辘辘绑上绳往上绞的提水，我经常担心桶掉井里去，而且小城就那么两三口井，有时还得排队等待。吃河水季节，从我和妹妹抬水到我一个人挑水，我们从来没有掉在冰水里。有时在深秋早晨，人家都没起床时母亲便挑两担水回来了倒水缸里吃用。她说早上上游没人洗衣服，水流三尺为干净！这点倒和南方人颇有相似。<br /></b></h1><h1><b>結了冰的河依然是孩子的的樂園。河面上常有孩子們坐冰車，那時的冰車都是大人給自制的，一塊小木板下面，有上鐵絲的兩邊兩木條，手裡拿似錐子一樣的長粗鐵絲，人坐板上便是冰車，女孩子也有玩的，孩子們摔下來，再上去，繼續！那會天氣比現在的天氣冷，而且穿戴設備也不如現在的小孩，常常小臉凍的發紅，鼻子發青，耳朵發硬，就是不想回去，那才真叫且凍且玩且忘返！我在中學時與班上的一位女同學，向學校打條借了兩雙花樣滑冰鞋，那年冬天我們倆人在小河的冰上，不知摔了多少跤，竟然無師自通，自己摸索出了滑冰的要領，終於学会了滑冰，只是虽穿花样冰鞋，可没学会一种花样。直到冰全化了才将冰鞋还回！不知道那位女生还记不记得此事？真怀念小河的冰！<br /></b></h1><h1><b>可小河也有发火的时候，平时温和而流水潺潺的小河，在下过雷雨后尤其是上游雨大时，小河会有山洪流下来，这时谁也不敢在小河上胡闹。看山洪最好的位置是站高高的城墙上，碰上好机会能看到，从上而下的山洪全貌，山水头的水沫白哗哗的现在想起都觉得很怕人。记忆中有一次小河脾气发大了，那年的山洪老辈人说几十年没见过，水大到压城门的份上。那时候城墙城门都没拆。水越来越大，城墙上快站满了人，都在看发洪水，看着水已经漫过了河槽，淹过了银河新桥，这时不知谁喊了声：快！压城门关城门，大家蜂蛹而下，都行动了。最终是银河给小城开了个玩笑，水差了一点点没进城门，水慢慢地慢慢地退了。水退的很慢很慢，比上年龄的小脚老奶奶走路还慢。<br /></b></h1><h1><b>银河是很有个性的一条河！<br /></b></h1><h1><b>小时候上河玩必须跟大人，听说河水里有的地方有暗流旋涡，曾淹死过小孩。至今想不明白河水浅浅的怎会呢！不让太小的孩子轻易上河玩这事可以看出，小城的人们对银河是敬畏的！<br /></b><b>米脂还有一条河叫饮马河，是绕城北从东向西而流的一条河，水没有银河大，且又离我家挺远，所以记忆印象都不深刻！<br /></b><b>银河是承载了我们儿时记忆的河，喝它水长大的我，在它里面获得无穷快乐的我，知道只有它最清楚的见证了我们形形色色的故事……它也见证了古城的兴衰！<br /></b><b>可是我至今没有探出它的起源、不知道它是怎样流来的，也没考证它那么小的河为什么要叫银河？这也是种遗憾吧！因着这点未知，我现在心里还常有好多种关于它起源的猜想，也因此对自己常有谴责，自己的小河竟然不知上游！不过想到汪增祺老先生还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相比之下心中才稍有点释然。然而这并不影响我对它的感情，也没影响它对我的哺育！</b><b><br /></b><br /></h1><h1><b>我们的河，小城因它而地灵。我们的河，小城人因它而毓秀。说它是我的母亲河，我想任何人都不会说矫情。几十年了它是我魂牵梦绕的河，也是游子记忆中永不消逝的河一一一银河。</b></h1><h1><b><br /></b></h1><h1><b><br /></b></h1><h1><b><br /></b></h1><h1><b><br /></b></h1><h1><br /></h1> <h3>好久前的米脂城全貌</h3> <h3>高琦2017.7.5日</h3> <h3>米脂古称</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