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 </b></h1><h1><b> 我的 十六岁至二十五岁,这段最美的青春年华是在1970年初和80年初度过的,写之前,总觉得那段岁月,平实,苍白,蹉跎,还有丝丝的隐痛,……。没什么可追忆的。</b></h1><h1><b> 但是,插队,工作,婚恋我的人生重大转折,都是在这十年中完成的。被岁月淹没的瀚海里,我捡拾着记忆的珍贝。</b></h1> <h1><b> 高中的两年,正是在,走与工农兵相结合道路的大背景下完成的,一半的时间是在校农场,和工厂度过的。</b></h1><h1><b> 要说那时的梦想,就是想当一个女兵,小时候梦想过跳芭蕾舞,和后来的梦想相差甚远。</b></h1><h1><b> 知道有女同学当兵了,想想父母的家庭成份,心里总是升起一种无望的酸楚。</b></h1> <h3>(青涩的高中毕业照)</h3> <h1><b><br></b><b> 我和大多数同学一样,走向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插队落户的大潮中,那年我不满十七岁。</b></h1><h1><b> 过完春节就要去农村了,同学们都在炫耀着父母给自己准备的东西,樟木箱子,毛领子棉大衣,本来没觉得寒颤的自己,一下子觉得很委屈,因为觉得自己的家庭条件应该都比他们好,可我即没有棉大衣,连装衣服的箱子,还是父母单位购置气象器材的毛板包装箱。里面用报纸糊上。</b></h1><h1><b> 我与父母说了同学们的情况,父母没有理喻我,自己更觉得委屈,躲在房背后大哭了一场,这场哭,在父母那里什么利惠也没争取到。就这样,坐着大卡车被送到了两水后坝村。</b></h1><h1><b> 到农村后才知道,我们每月还有13块钱的生活费,第一个月我就用这笔钱买布,买棉花做了一件毛领子棉大衣。妹妹们说:她们当时可羡慕这件大衣了。</b></h1> <h3>(那年我十七岁,留着时兴的大辫子)</h3> <h1><b> 村支书周文义对我们知青很好,也很关心我们,我们分配在后坝一队,在小山坪上,最大的难题是吃水问题,所有用水都得去山底下挑,山坡路,走都带喘气 ,挑两桶水上去,真不是开玩笑的。</b></h1><h1><b> 从来没挑过水的我,刚开始挑上水,没有力气,就掌握不了平衡,挑着水,甩来晃去的,没走多远,桶里的水就没多少了,两人换着挑,得歇十几回才能到。因为累了,没有挑水,这就是后来不吃早点或不做饭的原因。</b></h1><h1><b> 周支书说:我是被分配在后村 ,他要过来的,要来的原因是,后坝也想组织宣传队。后来组织宣传队,成为我插队期间的一项主要工作,农忙时节我们就去劳动,农闲时节就排练节目。</b></h1><h1><b> 建队初期大家积极性还高,节目的创编,排练都是请的专业剧团的导演,有高山剧,天津快板剧,新疆,朝鲜,回族等民族舞蹈,第一场在村集市附近,林业局舞台广场演出,那时的文化生活很贫乏,有这样一场,丰富多彩,又接地气的演出,真的是给这片土地的人们一大惊喜。林业局的局机关,综合场都是上千人的单位,他们也有很强的文艺宣传队,我们的横空出世让他们惊叹不已。我们的主要演员走在集市上,都成了这一方水土的明星。</b></h1><h1><b> 我们接连在各分队又连续演出了几场,喜欢我们的村民,也算那时的粉丝吧!每到一出都跟着我们看演出。当然大多数村民都喜欢我们,也有极个别反对的,给村支书找事生非的。</b></h1><h1><b> 所以公社给我们知青,制定了必须劳动多少天的制度,演出阶段结束了。劳动锻炼,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是我们的必修课。</b></h1><h1><b> </b></h1> <h3>(我只能当一名后坝村的民兵)</h3> <h3></h3> <h1><b> 英姿飒爽,不爱红装爱武装,是那个时代女性的崇尚,一次次对军装的羡慕,一回回对当兵的渴望,在无望的酸楚渐渐被时间抚平的日子里,终于成为村里的一名民兵。</b></h1> <h3></h3> <h1><b> 春天,到了播种的季节,我们要去种洋芋, 后坝村的种地大多数都在后山上,就是翻过一座山的后面,第一次上山种洋芋,半夜12点上山,翻过这座山到达目的地要走四个小时。<br></b><b> 一路上,有人告诉我,第一次上山要用嘴担羊粪蛋,不然,会肚子疼,我半信半疑,大伙说:是的,我有点信了,那就担吧!有人找了羊粪蛋,用细草棍插上,正准备往我嘴上放时,大伙憋不住笑了😄,我才知道是拿我开涮的。种洋芋的一路艰难过程都忘了,这段被涮的笑话却留在了记忆里。</b><b><br></b><b> 播种植物的春季,也播种着青春萌动的爱恋,知青,本村的青年,心里都有一个真实的或期望的恋人,在我们来到后坝村的那时,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就已经深深地播种在这片土地了。<br></b><b> 男子,是随父亲迁移到村里的帅小伙,我就称他为,帅仔,女的是村里的一枝花,就称她为,花儿。<br></b><b> 我们到村里那时,花儿,是村里赤脚医生,村里百里挑一的美人,健康的肤色,配着秀丽的五官,窈窕的身材,善良亲和的人品,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种,我们到后坝的那会,她也刚结婚不久,丈夫是个长相不错,老实厚道本村人。在村里人眼里,也是般配羡慕的一对。</b></h1><h1><b> 花儿,帅仔的情愫花火不断迸发着,夜幕里,田野的小路上,村学校的院子里,两个恋人,成了村里人热门话题:刚过门的媳妇……,帅仔怎么看上她了……,家里大人等等……。</b></h1><h1><b> 花儿,在两个男人的爱中,快乐的,痛苦的,期待的往前走着……。</b></h1><h1><b> 村里人也象看一部还未结局的电视剧一样,期待着结局。</b></h1><h3><b> </b></h3><h3><b><br></b></h3><h1></h1> <h1><b><br></b><b> 夏天,到了种稻插秧的时节,顶着烈日在水田里,弯着腰一整天,开始觉得这活挺好玩的,很乐意,几个小时下来,腰酸痛的直不起来了。<br></b><b> 这时,突然一只蚂蝗叮进了我的腿肚子,我使劲的往出拽,越拽蚂蝗越往腿里钻,吓得我连哭带叫,支书看见了,连忙高声喊:拍,拍,用动作示意着我,我吓得没有力气了,一连拍了十几下才把蚂蝗拍死,从肉里拽出来,腿上的血洞流着血,支书他们笑的都直不起腰了,……。<br></b><b> 从那以后对下稻田有了很深的心理阴影。<br></b><b> </b></h1> <h3></h3> <h1><b> 秋天,到了收获的季节,其实也不是轻松的活,要到后山上去挖洋芋,收麦子,来去走八个小时的山路,回来要把分给你的洋芋和麦子背回来,平时劳动可以偷懒,分给你的庄稼,是按自己挣的工分分配的,人人都在拿自己的,那好意思去求人,咬牙也得自己往回背。</b></h1><h1><b> 那天,我背着分配给我的几十斤麦子走了四个多小时山路,没喝一口水,回家后咳出来的都是血,也没敢告诉家里人。</b></h1><h1><b> 那时 ,我们很傻,也不知道准备什么饮食,最多拿点馍,拿上工具就走了。</b></h1><h1><b> 不过那时的物质很匮乏 ,没有饮料这些东西,吃糕点也是件很奢侈的事,没有现在这么丰富的物质,那像现在的人,出去玩,吃的喝的带一大堆。</b></h1><h1><b> 那时的幸福很简单,吃一顿可口的饭;或看一场露天电影;时而望着蓝天白云和绿油油的庄稼就感觉很幸福。如果有一件新衣服,或拍一张照片,那就得兴奋许多天。</b></h1> <h1><b> 冬天,就要来了,快到入冬的季节,知青点没有做饭的材火烧了,支书着急了,在林业局联系了一辆翻斗车,我们七八个知青和支书一起进沟拉柴火。</b></h1><h1><b> 山林里修坎的树枝,无用的朽木,我们很快就捡了一车,满满的一车木材和枝干,我们几七八个人坐在枝干上,一会唱,一会说笑,高兴的不得了,支书座在驾驶仓里,好几次停下车,站起来对着车上的我说:你坐下来,上面风大,你在感冒。我觉得在上面又说又唱的,挺好玩,也不肯下去坐。</b></h1><h1><b> 回到村里,支书才说:我今天愁死了,你们一个个都在车顶的枝干上挑着,山上的路坑坑洼洼弯道又多,我一直在给司机说:慢点,注意安全。倒车镜上看见你们很危险,要是摔下来,我怎么给你们的家长交代,……。</b></h1><h1><b> 事后想想,真的很危险!山路转弯急,又是上下坡,很容易摔下来。</b></h1><h1><b> 人生要经历多少次危险,有明的,暗的,这算是一次明的,人生历险记吧!</b></h1> <h3><b> 在后坝呆了一个四季轮回,又一年的四季开始了,在那个欲望很少,幸福点很低的年代。知青中,吃饱肚子,心中有恋人,就是最幸福的人了。</b></h3><h3><b> 花儿和帅仔的地下爱情在继续着,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公开秘密了,好像全村人都期待着他们的结局,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事情出现了转折,帅仔很运气的得到一个,分配工作的名额,并且还是铁路局招工,帅仔华丽转身,成了一名铁路职工。</b></h3><h3><b> 从此, 这位帅仔铁路工,再也没见在后坝村出现过, 我们在后坝插队快三年了,我们等待着分配工作, 花儿在默默地等待着心上人,因为,她坚信着心上人给她的承诺。所以,她义无反顾的离婚了。</b></h3><h3><b> </b></h3> <h3></h3> <h1><b> 1975年,11月我被抽调到地区文化局组织的文艺队,队员都是来自各县的知青,参加全省的文艺汇演,集中到地区招待所,统一吃住,排练。那年,冬天特别冷,自从那年后,武都有了取暖费。</b></h1><h1><b> 排练每天都在紧张的进行,我得了重感冒,高烧不退,阿珍陪我去医院 ,大夫开了药,还有打的针,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针,护士给我打了后,我立刻心跳加速,头昏眼花,无法站立,护士急了,跑去找大夫质问:你开的什么药,病人打上就不行了,出了事,谁负责?护士和大夫嚷嚷着,几十分钟后,我在阿珍的怀里,慢慢的苏醒过来,……。</b></h1><h1><b> 又一次在生死线上挣扎了一回,事情过了父母也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也不一定有时间管你,家里姊妹多,父母工作忙,我们从小都是自然生长,长辈和子女没有什么交流。</b></h1><h1><b> 汇演任务还没有结束,知青点就来消息了,第一批抽调返城工作的知青中,我们公社就有六名,没有我,我倒没觉得是很大的事,母亲总觉得,是我参加演出,才失去了这次机会,还说:以后别参加宣传队了,……。</b></h1><h1><b> 就因为妈妈的看法,后来县里抽调汇演,我就抗拒着没去,好几天,公社的高音喇叭,喊着我的名字让我去。那时,我不知那来的底气和公社领导抗衡。就因为这次固执己见,我在第二批抽调返城工作的名单中,差点被公社书记拿掉了😭。</b></h1><h1><b> 现在觉得 那时真幼稚可笑,想想第一批参加工作的都是大领导的亲戚等 ,怎么可能有我,还跟人家作对,差点误了前途。</b></h1> <h3></h3> <h1><b> 1976年,是特殊的一年,年初,周总理去世,九月份毛主席去世,七月份唐山大地震。都是国家大事。</b></h1><h1><b> 当然, 也是我们这批知青等待分配最煎熬的日子。没有去参加汇演,已经成为我的政治污点,我担心着自己的分配被刷,支书也看出来了,给我做工作说:这次要是被刷,你就留下来,下批再走,……。</b></h1><h1><b> 我听了这话,心里凉了半截,我说:我不想留到下一批,……。</b></h1><h1><b> (未完待续)</b></h1><h1><b> (最美年华的岁月里 二,工作婚恋篇)</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