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这是我们的童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那时我们没有手游,没有平板。我们的童年,走的是清澈的风,蓝蓝的天。大柳树下玩泥巴,麦草垛上舞铁叉;大沙包上滑爬犁,干冰沟里打嘎啦。还有一起穿着开裆裤玩到大的尕四、老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大渠边、瓜果园,苗圃里还有涝坝上都有我们无尽的欢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span></p> <h1> 涝坝,是一个北方词汇。</h1><h1> 在中国农村,人们建房时为防潮湿淹涝,挖方取土,将宅院垫得很高。而由此产生了许多大片的土坑,这些土坑大都干壑闲置着。</h1><h1> 也有的集聚了雨水,长些个芦苇、蒲草之类的,一汪一片的……</h1><p class="ql-block"><br></p> <h1> 江南地区雨水多,河流也多。低洼处因而也就蓄满了水。</h1><h1> 南方人称之为塘坝,池塘。</h1><p class="ql-block"><br></p> <h1> 富庶且多有生活情趣的南方人在池塘里种上菖蒲和莲藕,养上鱼虾。岸上种了垂柳花草,曲窄处搭建了雅致的石桥。于是有了古香古色的小村。</h1><h1> 有了荷塘月色,有了小桥流水,有了人们丰富的联想和故事。</h1><p class="ql-block"><br></p> <h1> 在华北的广大农村,人们视土地如生命。建房时在不能耕种的盐碱地上集中取土,往往将宅院垫得很高。最终成就了这大片的深洼地。</h1><h1> 这些洼地并无用途,只是有的与河渠相通,也就有了鱼蛙,有了生气。且有着好听的名字,月亮湾、鹿角湾、象牙湾……</h1><h1> </h1><p class="ql-block"><br></p> <h1> 这些地区民风淳朴,即使湾里虾肥鱼壮,也少有贪而捕食之人。<br> 只在翻湾(类似鱼塘翻塘,由于鱼群密度过大或雨前天气闷热缺氧而导致鱼儿翻肚的现象)时,才会出现千人空巷,聚而围捕的景象。</h1> <h1> 唯独干旱少雨的西北地区,诸如陕甘新疆等地,源于地域文化的沉积,当地人称之为涝坝。<br>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在我们兵团的连队乡村,到哪里都有那么一两处。<br> 那是军垦人蓄了水,用于喂养牲畜的大水坑。<br> 有些当时条件更为艰苦的连队,由于没有水井,特地单另设一处蓄水沉清之后,用作生活用水。<br> 到了冬季里滴水成冰,人们生活更加困难。往往是把涝坝里的冰破成块,拉回去垛在柴棚里。每日里放在炉火上融化,日常生活洗漱炊饮之用。<br> 而水,是从百里之外的水库引来的。</h1><h1> 现在想起来,对于干旱少雨的新疆沙漠农场,当年的涝坝之水有多金贵。更足见老一辈军垦人垦荒之初的艰苦卓绝。</h1> <h1> 第一次听到涝坝这个词,是少年时从内地回到新疆父母身边,从伙伴们眉飞色舞的比划里,知世间有此一物。</h1><h1> 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尤其是我们这些兵团农场的孩子们,没听说过公园,更不知电动火车、变形金刚为何物。</h1><h1> 弹弓、铁环、链条枪,还有沙包、羊拐(羊前腿膝关节。维语叫阿斯克,东北满语叫嘎拉chi哈),甚至几枚石子。这些现代孩子闻所未闻的所谓玩具,伴随着我们快乐地成长,贯穿了我们的少年时代。</h1><p class="ql-block"><br></p> <h1> 连队周边的涝坝,树林。大渠边苗圃里,都曾沸腾过我们嬉戏的身影,洋溢过我们的笑语欢歌。</h1> <h1> 每年五、六月里,当气温回暖,坝水不寒。伙伴们三五一群,赶在周末或骄阳似火的午后,趁着大人们不留神悄悄地溜出家门,去到涝坝上玩耍。<br><h1> 连队的涝坝都不是多大,水也不是多深,周遭高大的柳树遮蔽了半啦涝坝。<br><h1> 若不是牲畜趟得水混,确也是不错的纳凉所在。</h1></h1></h1> <h1> 伙伴们就在这稀缺的水边玩耍。折些个柳枝编成“战斗帽”,灌鼠洞烧鸡蛋(把鸡蛋裹上泥架在火上烧),那时连队养的鸡多而且少有人打扰,那些鸡都很野性,时常夜不归宿,卵不眷巢,很容易就能拾到几枚鸡蛋。<br> 或是和了泥巴扣响响,把泥巴捏成碗状,扣时嘴里还念叨着“烂不烂,响不响”?!捏些个泥人、泥狗、泥车马。<br> 其实它们有个共同的名字一一玩泥巴。</h1> <h1> 打水漂,选状似薄片的砖石坷垃,弯腰贴着水面掷出去,看谁漂的远,漂的圈多。</h1> <h1> 玩儿的兴起时脱个光腚,噗噗嗵跳进涝坝,不一会儿把个涝坝搅的混混沉沉。<br> 或捉泥鳅捉狗鱼。或涂一身泥炭,只露一双机灵的小眼,嘴一张露一口白牙,头发炸的象个雷公。玩儿的,那叫个不亦乐乎。</h1> <h1> 有时玩儿得过了日头逃了课,被父母一顿臭打,心里头却依旧乐呵呵地,仿佛还在那,泥水坝里……</h1><h1> </h1><h1> 2016年7月 石河子</h1><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