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font color="#010101"> (图片来自网络)<br> 忆少时的过往与荒唐,心中极柔情,真实而不虚妄。如出水的荷花,能闻花瓣之清香。愿用温婉、柔情、清香的文字,化青砖碧瓦,砌心之庙堂。</font></h1> <h1><font color="#010101">你站在桥上看风景,<br>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br>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br>你装饰了别人的梦。<br> ——卞之琳<br> 月色清凉,心境空寂。尽管岁月渐老了容颜,尽管故乡的风景一变再变,可我看故乡风景的心没变。依旧是月郎星稀,河汉静寂。那里有荧火虫的闪亮;有田间蛙声的喧嚣;有少不知愁的嘻闹,还有红粉佳人,在青春的梦里妖娆。 </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懵懂青涩的我,当年十五岁。喜无端,乐无明,一堕红尘,相思成病。我喜佳人,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视。一场清秋美梦醒,似昙花一现无踪影。</font></h1> <h1><font color="#010101"> 初二,我就读福兴寨半山腰的林业中学,当时是半学习,半劳动。福兴寨,是真正的森林王国,人在山中,难觅踪影。树林中,太阳洒下的是,斑驳的影,山中,老树层层,阴森可恐。山间小道,往来五六里。同学们上学,结队成群。当时的我,没坐过车,没进过城,更没见过女子着长裙。但却如赤子,眼中纯净,浑身土气,但天真。<br> 1976年七月,升学考试了,能否进高中或者上初三,在此一举。穿着母亲浆洗干净的细布衣服,爬山过涧,穿林越河,行十五里,至山脚下的五七中学。我迈着轻盈的脚步,从山里走来,第一次见到上千人考试场面,震慑!惊奇!兴奋!</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瞅同桌考试的女生,惊为天人。她,上穿白色衬衫,下穿天蓝色的百褶裙,白皙的皮肤,瓜子脸,苗条身,双眼灵动。容颜之美妙,身姿之妖娆,前所末见。我当下就着迷,事后且沉沦。</font></h1> <h1><font color="#010101"> 考场肃静,只有笔下的沙沙声。我,专注且认真。同桌女生,做一会题目后,怔怔地看着我。待我考毕,她玉手轻碰,两眼若能言,其意自明,心中窃喜!</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那一年,我上初三,我的小学同学“莲”,与她在同校初二同班。莲无意告诉我,那位女生姓薛名“梦”,父母均是商品粮户口,在镇上供销社工作。我心中连篇浮想,犹如莲荷的珠儿,滴落平静的湖面,春心儿在湖面荡漾 !</font></h1> <h1><font color="#010101"> 人生际遇,其实很奇妙。有些人,只看一眼,便会心动,记忆一生。有些人,多次一起,也生不出一点牵挂。这就是所谓的缘份吧!“梦”,则是我人生中第一个,为之动心的女人。不过,我们之间有道墙,是无人设计,看不见的墙,是我千思万想,最终没能翻越的墙。<br> 当时,商品粮户口是城市娃,我则是祖宗十八代都是农民的农村娃,且家境贫寒。两人之间无论经济条件,社会地位,日后工作都不能相提并论。我当时的追求是能吃上商品粮,当上工人就好。</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明知不能,可心底依旧幻想:绿杨影里,红杏梢头,与“梦”牵手。青衣红袖,密语谈私,助情热意。虽然贼心有,贼胆却半分也无。但丝毫不影响,她对我的诱惑,我对她的仰望。</font></h1> <h1> 傍晚红霞落,深夜月影长。我看满天星,星儿亮晶晶,我愿化长空,得无数的眼,去看梦。现实中,我只是悄悄站在梦教室外的树下,或者在她自习的窗外凝望。傻傻的,只为了看她一颦一笑,那容颜让我痴迷,怀想。那怕她没有一次的留意。每次的驻足,我的心却总在慌乱,每次总有小鹿在撞。我一次次在希冀和失望中,盼那缈不可及的那一眼回眸的风情。明知是沼泽,也执着,也深陷,还迷离。</h1> <h1><font color="#010101"> 我幻想,有一天,“梦”象公主落难,途中与我相见,给我机会救赎。或者,我在随性地穿街过巷中,梦能回头,为我驻足,给我一个微笑,则无憾矣。为此,我常在假期,货柴一担,卖毕,直奔梦的母亲所在的供销社餐馆,佯装无意,却存邂逅的希冀,让梦记起。 </font></h1> <h1><font color="#010101"> 大山里出来,次数不知凡几。三十里奔波,只为偷见“梦”一面,均乘兴而来,失望而归。最后一次,我兴奋地发现,佳人就在眼前,正帮母亲卖歺票。我驻目凝视,心儿狂跳。尔后,装丛容,买歺票,希望梦看我一眼。“梦”好似我从没有在她的生命出现,那怕像一闪的流星,划过长空一瞬间。</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关关雎鸠,在何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是穷小子,虽不敢求,单相思依旧,羞涩也不敢对人言,怕丑,怕羞。此时适似,天寂听无声,难觅佳人心。人在眼前,却如亘古一般的遥远。</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那一去不复的流年, 那该死的初三。我如深睡梦中,她如天际彩虹。天际帆儿动,也有风儿动,更有我的心儿动。同学一年,我只是她生命中匆匆的过客,她却在我青涩的内心,美妙地停栖在时光的尖峰。</font></h1> <h1><font color="#010101"> 人生渴望遥远的事物,所以我们要旅行,看溪水潺潺,看落瑛纷纷!我的心灵也在十五岁时渴望旅行!探索,追求那遥不可及的情境。这里我想起纳兰容若一阙词:“半世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魂是柳绵吹欲碎,绕天涯。”</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此去经年,天长地远,回忆良多,仿佛旦夕。“梦”至今不知,她曾经是我这个十五岁少年刻骨的暗恋。我不亏欠“梦"什么,"梦"与我也无交集,深情的只是我!还有那刻骨的单相思。各人有各人的因缘。恶缘善缘,无缘不合。 正是,“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四十年之今日,忆及当年之心跳,述一段青涩的梦呓。那心跳声犹觉美好,回味无穷。犹如越走越远的鼓声,流过更久更远的时空……</font></h1> <h1> 作者华俊,笔名梦净,1963年12月生,长期从事文秘工作。业余时间爱好哲学、散文、诗歌、历史。犹喜研究佛学经典、品禅茶、赏书法。</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