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车由岛的神秘面纱

张吉华

车由岛，位于庙岛群岛的东部，是庙岛群岛中一个十分微小的岛屿，面积仅有0.044平方公里，从长岛的东北角望去，车由岛就像一方小小的印章，盖在碧波万顷的大海。

车由岛是黄海、渤海分界线上的一座岩礁，一块界石，与大竹山岛、小竹山岛成三角形位置，有二马拉车之说，故名车由岛。车由岛海岸地貌悬崖陡壁占90％以上，远远望去，酷似一艘锚泊的登陆舰。

车由岛海拔73.5米，南北长约600米，东西最宽处约50 米，最窄处仅有3米，全岛海岸线长1.25公里，供人们活动的地方不过三个篮球场大。车由岛的岩层经长期风化海蚀，形成众多石洞、石窟、石穴，那里栖居着数万只黑尾鸥、海鸬鹚、白腰雨燕等海鸟，因此车由岛被称为“万鸟岛”。

整个岛屿一片灰白，那是年复一年鸟儿们排便所致。

像很多其他岛屿一样，车由岛的西侧也有一个像竹笋一样伴生的小岛，上面栖息着不计其数的海鸟。

一只黑色海鸬鹚飞过小岛。

车由岛中间海拔相对较低的地带有一片错落有致的灰色平房，那是半个多世纪前驻扎在这里的海岛军人修建的。

车由岛至今仍然是无水、无电、无航班、无常住居民的“四无”岛。从码头下船，沿着上坡路走向东南方向的废旧营房，那里临时居住着三位看岛人和一条大金毛狗。岛上用水靠外来船补给或者接收积攒雨水，电是自己发的，不固定的运输船、渔船和钓鱼的橡皮艇会在这里停靠。

 

凡是登临车由岛的人，都会读一下墙壁上刻着的那首字迹已褪色的诗：

《车由换新天》

自古车由无人烟，唯有海鸥栖山间；

红旗招展渡重样，人民战士把岛建；

千难万难脚下踩，愚公移山换新天；

立足车由观世界，红心向党永不变。

这是一个时代的印记，遥想六十年代，机械化程度几乎为零，老一辈的海岛军人仅靠一把铁锹、一把榔头，开山劈石，建房修路，甚至还挖通了横贯东西的防空洞，真如诗中所描述的“愚公移山换新天。”

年代久远的木质电线杆既是海岛一景，也成了海鸥们栖息的落脚点。

每年4~8月，有无数只海鸥在车由岛谈情说爱、筑巢产卵、孵化育雏、引领试飞幼鸟。这时，草木不多见的车由岛成了海鸥的世界，遍布山崖的海鸥展翅于自由的天空，像撒满蓝色天幕的繁星。

攀上山脊，会发现简陋的鸟窝里有海鸥妈妈产的带斑点的卵。

正在孵化或蹲守在窝边的海鸥会警惕地注视着外界。

如果突然听到有恼怒的大声鸣叫，一定是你没有注意到的哪位海鸥妈妈发火啦！只见它怒目圆睁，尖喙大张，一幅要吃掉你的样子。

如果你得寸进尺，继续靠近海鸥的窝，海鸥妈妈为保全自家性命，不得不舍弃巢穴飞开了，但是她会立刻调转方向，在你的上方警觉地怒视你，如果你敢动它未出生的宝宝，估计它会鱼死网破撞上来的。

这时，海鸥爸爸接到了报警，只见它嗷嗷地叫着，从远处就开始加速，朝着来犯者俯冲下来！尽管家园面临危险，它还算保持最大的克制，只是贴着入侵者的头皮蹭飞过去，同时发出最严厉的警告，并没有进行暴利性抓挠撕咬。这时的海鸥妈妈配合爸爸，从另一个方向进攻，就这样，夫妻二鸥左右夹击，展开了家园保卫战，直到来犯者落荒而逃。为了下一代的繁衍，小小的海鸥舍出命来，真可谓“夫妻同心，其力断金！”

尽管车由岛是海鸥的世界，但在繁殖季节，小海鸥却很难寻得见，原因是海鸥多藏身于直立悬崖的洞穴，观者的肉眼视线难以达到；二是灰蒙蒙的小海鸥和岩石的色彩融为一体，不易被发现。

悬崖上探出的岩石像是一块阳台，海鸥三口之家悠闲地享受家庭的欢乐和亲暖。

草丛里躲避太阳的海鸥双胞胎，翘首以盼，等来了出去打食的妈妈。

如果不去侵扰，只是远远地互相观望，碧蓝的天空，翠绿的大海，闲散的海鸥，凡尘之远，竟还有如此静美的世界。

车由岛土壤贫瘠，无高大乔木生长，仅有的几棵低矮的灌木散落在岩石缝隙里。

耐旱多肉植物“瓦松”大面积生长在这里，彰显顽强的生命力。

车由岛距离大陆遥远，因而受污染极少，这里水质优良，岛屿周围海洋生物资源丰富。

车由岛水域无论是海水养殖，还是海底野生海珍品捕捞，都在长岛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车由岛水域有着丰富的鱼类资源，观者从上方俯瞰，由几百条鱼组成的鱼群正缓缓地变换着队形游动着。

经验丰富的岛主提着鱼竿下去了，待鱼群靠近时，他潇洒地甩出一竿，一条重达二斤的梭鱼便被拉了上来。问他用什么做诱饵，他笑了，啥也不用，只是若干把鱼钩，甩出去，倒霉者上钩！只知道摄影有时可以盲拍，第一回见着钓鱼也可盲着来！午餐，多了一道鲜活的鱼当下酒菜，这样的岛主你想不想干！

因为鱼多且没心眼，车由岛周围成了橡皮艇钓鱼爱好者的乐园。

车由岛美的这么独特，却少有人知道，更不用说登临。

在弹丸小岛赏日出观日落、拍出晨光或暮色中的海鸥是摄影人梦寐以求的愿望。

图片摄影/文字编辑 张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