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疆：感受胡杨

兔爷老赵

20年前,我读过一篇报告文学《胡杨泪》，文中的人物和新疆特有的胡杨树给我留下了较深刻的印象。胡杨树，活着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下一千年不朽。多么神奇的胡杨呀！从那以后，我心里总是向往着有一天能到新疆去一次，在沙漠里去看一眼胡杨林，领略一下胡杨原始的神奇的美，感受一下胡杨的精神。

　　20年后，我授命来到新疆参与援疆工作，在参加赴南疆考察农业产业结构调整的途中，我翻过了天山，走进了号称“死亡之海”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也看到了真正的胡杨。

　　胡杨的生存环境异常恶劣，他们生长在生命稀少的沙漠边缘，在极度干旱的地方深深地扎根成长。他们没有想象中的高大，就如同戈壁沙漠中的红柳，但确实姿态优美；日落溶金、斜阳低挂的时候，远远望去，胡杨的树干全是金黄颜色。走近胡杨，看到落叶后他那挺拔的身姿，抚摸着他横卧在大地上坚强的枯杆，才深深体会到胡杨的精神内涵。

那些千年活下来的胡杨，由于生长环境恶劣的关系，虽然长得不是很高，但是粗壮的枝干却透出坚韧的品格，茂盛的叶片现露出它们在恶劣环境中生存的顽强生机，厚实多皱的树皮则刻满了它们历经岁月风沙打磨的痕迹，婀娜多姿的形态则表明了它们在大自然面前从容不迫的风骨。年轻的时候，他们是非常迷人的，即使过了成长期迈入中年，依然是仪态万方。

　　不倒的胡杨始终保持着不屈的气概，如同一个个铮铮铁骨的汉子，虽然枝干和树皮以及树干早已被风沙剥光殆净，但是仍然展示着它们苍凉的美。那千姿百态的造型，有的象展翅的雄鹰，有的象待飞的大鸟，有的又象裸体的纤纤少女，还有的则象那古老的嫦娥正在奔月……

倒下的胡杨，仍然体态各异，有的如猛虎下山，有的象骏马扬蹄，有的象蛟龙昂首林中，有的似鳄鱼爬行其间，更有的如同张牙舞爪的原始恐龙，真是个个形象逼真，栩栩如生。有诗称胡杨：“矮如龙蛇数变形，躁如熊虎距高港，嘻如神狐掉九尾，狞如夜叉牙爪张”。正是由于胡杨树的凛然正气，从来没有蛀虫成功地侵入他们的躯干，才使得他们神奇的生命结束后能够千年不朽。

　　走进沙漠，走近胡杨，看着它们在如此恶劣的环境生存，默默地顽强地与大自然抗争，品味着孤独，忍受着寂寞，但又是那样的平静，即使倒下了，仍然奉献着美的姿态，那种壮观，那种悲壮，那种美丽，那种神奇，那种顽强的品格和不朽的精神，给人无穷的视觉感受和精神冲击。我被这一片片胡杨林、一棵棵胡杨树深深地感动着。我想到了长年默默奋斗在边疆的新疆各族干部群众，又想起了《胡杨泪》。我长时间地仰望着胡杨，向他们深深地致敬。

　　离开南疆返回乌鲁木齐的路上，我在汽车上睡着了，梦中，我看到全疆各地都长满了胡杨，我自己也成了一棵胡杨。

后记：

这是我的一篇旧作，曾发表在《塔城日报》，后收入《留在边疆的足迹》一书。现增添几幅摄影，作一美篇，以飨读者。

2017年大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