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早晨

黄玉琼

上个周六，陪老婆回外家，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被窗外喧嚣的鸟叫声吵醒，出来看看树上，不见鸟儿，只见满树的野荔枝。

野荔枝果不大，但核也很小（难得），酸酸甜甜的，口感还不错，就是树太高了，不好摘！

反正睡不着，就信步走到屋后的水库边，站在大坝上往村道上看，村道被掩在绿色的大树当中，若隐若现，整个村庄，就藏在树林当中。

只有走近了，才能在高高大大的椰树和野荔枝树下，看到露出一角的房子，就是媳妇的娘家。

屋后几十米就是大水库，下网就可以捕到美味的罗非鱼。

坝基上长满小飞扬草、结缕草、地毯草、狗芽根、牛筋草等各类小草，还有小时候最爱玩的含羞草，花儿像绒球，很漂亮。

但现在却没有去撩拨它的冲动，我不忍去打破这静谧清晨的宁静！

黄花草（学名“臭矢菜”）虽然已经结了不少的荚，但还有残花在顽强地开放。旁边还有一丛同样顽强的青葙，只是那残花已惨不忍睹，就不摄入镜头了。

草丛中还有这种小瓜，学名应该是叫“栝楼”，当地人叫“da'or”瓜，意思是八哥鸟拉出种子长出来的瓜，所以广东人也叫“鸭屎瓜”。

虽然长得很可爱，但野生的只有乒乓球大小，人是不吃的。栝楼根、果、果皮、种子都可入药。

还有龙珠果，这个好吃！小时候放牛就在山坡上找这个吃，酸酸甜甜，口齿留香。

现在似乎没什么人吃，是没牛可放，还是被它的外国亲戚百香果抢了风光？

沿着堤坝绕到村口，路边这丛野生的大花紫玉盘依然十分茂盛。

别的果树已是硕果累累，可它还在开着花。

我老婆说这儿人叫它“手指蕉”，很好吃，可我却从没摘到成熟的蕉儿来尝尝，也许是长在人来人往的路边的缘故吧，今天也是望花兴叹了。

路边这种植物特别多，学名叫海芋，盆栽应该是叫滴水观音吧，可在这儿成了杂草，老婆今晨才用刀劈倒一大片。

所以说，生存的环境很重要，在城里它身价还可以，在乡下就一文不值还遭人唾弃，总欲除之而后快！

再看这棵福建茶，是制盆景的好材料，长这么粗更是难得，可它就长在路边任人践踏，苟延残喘，艰苦地生存。

赪桐开花其实很漂亮，但很少看见盆栽，只能埋没在山野和槟榔园中。

无人赏识只能孤芳自赏，该开花时就开花吧。

长在山中的九里香，没人修剪，长得实在太凌乱、太潦草！

这棵小叶米仔兰，就在九里香旁边，虽然长得很像九里香，但看起来明显比九里香帅气多了！

这是我最喜欢喝的鹧鸪茶，岳父从山上移了几棵栽在房前屋后，看上去虽然嫩嫩绿绿，但已过了采摘的时间，这种茶必须是五月初五端午节这天摘的才香。

这棵布渣叶，被一丛玉叶金花抱得严严实实，真是艳福不浅，同是山上的野茶树，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难道是“树品”的问题？

还有这棵紫茉莉，满株花蕾，就是没一朵开放！到底是什么原因，是因为害羞，还是害怕？

虽然此时是夏季，但接连几天的雨水还是使山坡田野上开满各式各样的鲜花，我觉得最美的就是野牡丹了，来个特写！

三朵五朵也娇艳。

再来个远景！野牡丹是酸性土壤的指示植物，看见这些花儿，就该知道这儿的农作物为什么远近闻名了。

白背叶的花是最不好看的，但也成片成片地盛开，而且有野牡丹的地方必定有一大片的白背叶，汗一个！

来到村头忽然发现，这么几场大雨下过，竹笋就长这么高了。

这几棵油甘，也是从山上移栽而来，长得很快，已经很高大了，就是不见结果。

倒是奶奶种的几棵山柚，结满了果实。山柚油就是用这种果实的种子榨出来的，比花生油更香，但价格也不菲，已经涨到300多元一斤了。

大舅子种的柠檬也挂满了果，但卖价很低，所以也无心管理，果园一片荒芜，果贱伤农啊！

回到房屋后面，小狗跑出来用力地摇着尾巴，呵呵，我还是喜欢看植物，不跟你玩！

房前屋后不时可以看到这种桔子，海南人吃饭时所用的蘸料可少不了它！

旁边还有几棵桂花树，花开的时候，香气沁人心脾，可惜现在不是花期。

穿过房屋，来到房前，这是一片田洋。

一群白鸭在田边憩息，一派休闲和谐的景象……

长在田边的鹧鸪茶。

海南花梨树。

还有一棵海棠树（学名“红厚壳”），这棵树勾起我满满童年的回忆，小时候就是用这种树结的海棠果打弹珠。

海南特有的海棠花，朴素、淡雅！

几棵菠萝蜜都是如此这般结满了果实。

虽然卖相不如嫁接的外来种，但味道还是这种本地种好吃，等下要摘两个带回去吃，嘿嘿……

椰子树成排围在田基上，硕果累累！

等会儿准备摘几个下来。

椰树间还有槟榔和野巴蕉。

野巴蕉产量极低，一串结不了几个果，但味道还是可以的，香甜中带有微微的酸味。

有些地段灌木藤蔓相互缠绕，看这棵无花果，如果不露出这个果来，谁会注意到？

但这棵五色梅，却以一朵花的光芒艳压满树的果。

突然发现一丛露兜簕，一直以为靠海的地方才有，没想到在这儿也能发现它的身影，惊喜！

槟榔园中不时可见零星的山辣椒，跟刚才那种桔子在做蘸料时是绝配！

这种山蒌（学名“假蒟”），在菜市场可要卖几块钱一斤，在这儿却是满山遍野，任人踩踏。

林间还有这种野菜刺芫荽，这儿人叫它“香菜”，切碎了放在蘸料中，再加点山柚油，味道棒极了！

哇！这缠绕在槟榔树上的不是鸡屎藤吗？可惜没时间，要不磨一些米粉，搞几碗鸡屎藤粑仔来吃……

坡上花多，果儿也不少，这种野果这儿人叫“牛头刺”果，果形像番石榴，但不知能不能吃，也不敢尝，咱不是神农氏，也当不了神农！

覆盖在小石屋上的咱倒是认识，火龙果开着花，但没看到成熟的果，不过我一直都不喜欢吃的。

好吃的是这个－－黄皮，芽接的鸡心黄皮果更好吃，那边就有几棵。

看，满树的黄皮！

木瓜，潮汕人叫“奶瓜”，哈哈，好有型、好漂亮的“奶”。

树形也很漂亮，亭亭玉立。

山村自然景色美不胜收，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当我们穿梭在城市的钢筋水泥建筑之中为生活打拼，最能勾起乡愁的还是乡村里的和谐宁静，或狗撵鸡飞，还有那漫山遍野的山花野果，以及夜间的虫叫蛙鸣和清晨的鸟儿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