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父书

聆听

　　又是一年父亲节！又是一个没了父亲的父亲节！2011年父亲故去了，那时真正痛彻心扉，心情极度灰暗，即使走到热闹的街头也会有突然哽咽而至落泪的时候。 不经历亲人离世的人实难体味这种状况。好几年了，从以为走不出的悲伤到不愿多想，以至到涉及父亲的文字不想看。今看到高原随想贴出《没有父亲的父亲节》，还是看了……看了还是有要哭的意思。那时，因为走不出的悲伤，又无处话悲凉，就只能用写日记方式，与父书是那时的悲凉，也仍是而今的悲凉。

心底大声地叫着您，父亲，也不知道您还能感应不。再也没有机会出声叫您了，只能在心底大声叫着，那份深切地痛酸梗在喉头。

窗外大雨滂沱，这个季节里很正常。走到窗边，看雨水如注地下，想起下班时和妹说起您，没了您的世界已不复原来，如注的雨天没有了您，您见不着这个如注的雨天，您躺在您的归宿地，在这如注地雨天里。

踏破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谁逃得了这个宿命？道理是明白，可这一个多月来，一想起您，痛楚依然。

父亲节快到了。本来我这个人是从来不记这些节的，这个年头的父亲节是哪天，我还是百度了才知道。或许和我内敛的个性有关吧。想起以前有个人这样说我：伸不出手，张不开口。是吧，我就是这样。节日是欢快的直白，内敛的我不喜欢这种表达方式，所以父亲，从不记得父亲节的我也从未为您张罗过父亲节。您离开了，这父亲节倒冲击着视野起来，那就让我用这种方式和您交流吧，让我用这种方式为我的父亲过节！就象上次您五七的时候，我买了一堆烟花去放，从来不买烟花的我是第一次张罗着买烟花，我知道人都去了做什么都没用了，那刻也不是子欲养亲不在的那种心境，只是想放，就买了放了。在您的归宿地旁，抱腿坐着，看烟花在天空散放，听鞭炮震天价响，想着人这一生就如同这烟花炮竹，响过散过，回头望，不过眨眼时光。我知道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的道理，毕竟响过散过，在您的后代心里就永不能忘。

一月有余，一切归于平常，一切早已再难如往。如常的是大家生活如旧，您知的，我们每个还是在各自的轨迹上运行着，读书的读书，上班的上班，生意的仍然忙前忙后。再难如往的是心，您走了，带走了很多，也改变了很多。小侄义每个周假在家的日子，经常会去您的归宿地，消灭蚂蚁，还会在他到处摘东摘西吃的时候不忘带上九颗送给您。上次回去他给我说，以前恨爷爷，恨爷爷管他学习太严了，现在一点也不了。孩子就是用这种看似很幼稚地行为来想念爷爷，或许他都不知道他是在想念爷爷吧。我知道您最放不下的是您的孙儿睿和妈，因为睿在父母离异后一直是您和妈带着，聪慧的睿在您心中有一种别样的心疼。前天妈还和我说起那次你和妈和睿上峨嵋山的那次艰苦，妈说您是背着睿上峨嵋的，为了睿要吃玉米棒，妈说您从山顶跑下山好远才给睿买到。您走前的几天，睿在你床边的窗前，您老是会担心睿会掉下去，还会没来由看着窗外大声叫睿的名字，迷糊了的您老说看到睿在外面。这些情形想起来好难过。

五七那天，您的直系除了几个读书的和太远的都回到了您的身边。斌没回，他太远了，我知道他心里很不舒服的，他一个接一个电话，回不回其是没什么。当我傍依在您的归宿地的时候，斌打电话问我草长起来没，那瞬我心里真的很苍凉，可我还是用很平静地声音告诉他，长了。还有那天烟花炮竹灰飞烟灭后，要上班的和做生意的都得走了，包好的车都来等了几个小时。临走前，我再次去到您的归宿地，见哥独自长跪在你的归宿地前，不声不响，放着那首我的老父亲，在这暮色四合的时分，父亲，我的心真的堵得难受。我迈不开上车的脚步了，我的心阻止我上不了车，加上我是最不用着急的一个，我临时变卦，我负气地坐在家边的公路上，嘴上不停地埋怨妈不晓得急什么硬要走，哥见我这样，叫下已上车的妈。其是我知道妈不是想走，妈只是为了您们生养的这一群大大小小的后代，她急着下城去给他们找东找西，如果您还能表达你的意思，我知道您一定会是妈一样的，您最不喜欢我埋怨妈的，我前面提到您最放不下心的就是睿和妈了，对妈您怕我们说她，怕她受气。说到妈，您放心吧！就这四个字，您放心吧。 还有我们都会努力，努力做事，努力生活，努力经营各自的小家，努力过得更好，不管生活还是心境。父亲，您放心吧。

人家曾这样痛切地说过：父母之于子女，不管爱与不爱，来生不会再见！父亲，我们父女再也无缘相见了吗？ 其是管它来世呢，有过今生就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