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罗布泊之行

<h1>4月30号晚团队抵达乌鲁木齐,5月1号下午到吐鲁番稍作休整后,2号上午,十一辆整齐划一的丰田普拉多载着三十五名队员从酒店出发,到迪坎儿村(号称罗布最后的村庄)会合四辆装备车及向导白克力。下午十八点车队往罗布泊进发,傍晚二十点在进入罗布泊约二十公里处扎下第一个宿营地。</h1><h1>然而,强劲的沙尘暴却毫无前兆地与我们同时到达,没多久,辛辛苦苦搭起的帐篷被大风卷走了好几顶,炊事帐篷也无法搭建,全体人员无奈只能躲入车内等待。看着车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听着呼呼的风声,一个苹果,一个馕,一瓶水,那就是进入罗布泊的第一顿正餐。</h1> <h1>帐篷最终还是建起来了,空间小的可怜,睡袋也小,动一动都会影响到同伴,而且似乎也未必能抵抗寒冷,防潮垫恰如其名,能防潮却实在太薄,底下的砂石都能感觉得到。此时,外面的风又大了 ,把帐篷吹得猎猎作响,心里一直在担忧这风会否把帐篷再次吹倒,又困又冷却怎么都睡不着。不知怎么的我忽然想起: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冬夏与春秋这句诗,此时此地要是也能这样想该有多大的胸怀。</h1> <h1>大自然总能给人惊喜,也许是为了补偿昨晚的恶劣气候,一个沙尘寒风中的不眠之夜过后,太阳已早早的映红了东方的天际,我的罗布泊的第一个早晨,一个明媚阳光的早晨。</h1> <h1>天晴了!阳光把夜晚的寒冷一扫而光,伙伴们每一张脸都是那么的灿烂,阵阵欢笑伴随着快门咔咔,罗布泊热闹起来了。</h1> <h1>把队旗挥起来!我们前进,朝着罗布泊的纵深前进!</h1> <h1>穿越进行中~~~我们在广袤的无人区穿行,各不相同的地貌不时轮番展示在眼前,看上去像是雪地的盐壳地,蜿蜒起伏的砂石山丘,饱经风蚀神态各异的雅丹,偶尔还能看到一簇簇红柳,在如此干旱和高温下展示其顽强的生命力。神秘的罗布泊如今就在我的眼前,就在我的脚下。</h1> <h1>五月四号下午十八时左右,团队在进入罗布泊第三个傍晚到达余纯顺遇难地进行祭奠。二十一年了,一个伟大的英雄就在此地长眠,也许此刻他能看到我们,来自家乡的三十五位景仰者沿着你曾走过的路看你来了。也许对他来说,在这个紧靠着罗布泊湖心的荒野里,此地才是他真正的归宿。</h1> <h1>距余大哥遇难地不远,我们在傍晚二十点到达湖心,当天即在此扎营。这里是罗布泊的中心点,到了湖心才意味着真正到了罗布泊。我们八号车成员,团队全体伙伴分别在此拍照留念。</h1> <h1>其实,我们一直都是在那个古老的已干涸的湖底在行进,只是这湖底形态多变,才经过一马平川的开阔地带,一会儿又闯入了沟壑坡道,尤其难的是车与车之间挨得近了,前车扬起的沙尘会让我们如入云雾中什么也看不见 ,离的稍远些就看不到前面车队在哪里,我所坐的八号车就曾有过找不到大部队的那一刻,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当时即紧张又兴奋回来后想想还真是有点后怕。</h1> <h1>彭加木先生是必须要去祭拜的,问题是只知道他出去找水前扎营地的那个经纬度,当时他留了个纸条说是往南找水去了,从此一去不复返。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沙漠,大风吹过瞬间就什么都不同了。三十七年过去了,彭加木你在哪儿?也许你就在我们面前那些漫天沙丘的哪一个地方,日复一日的继续着你的伟大理想。</h1> <h1>在罗布泊的最后一个晚上,我们在八一泉扎营。队长王杰十五年前到这里时,八一泉还是名符其实的有水,然而仅仅十五年,大沙漠把它完完全全的蚕食了,这个沙漠中的甘泉已无水可觅,周边的一些残存雅丹地貌作为大漠中唯一可作参照的地标让我们知道是这里。八一泉的雅丹规模比龙城雅丹要小很多(龙城雅丹由于行程原因在中午抵达只能稍作停留),稍有遗憾。</h1> <h1>我们在罗布泊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环境再恶劣,心里有阳光的人们在哪都能找到快乐。<br>以车组为单位的午餐看上去很不错吧。<br></h1> <h1>拍摄间隙等着夕阳西下时的啤酒时间也很酷。</h1> <h1>吃个西红柿也要摆个pose</h1> <h1>这个烘山竽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h1> <h1>夜幕下的活动更为精彩,有篝火晚会,有艺术讲座</h1> <h1>说起半夜星轨拍摄总觉得特别爽,架好相机设置好参数就能安心去车里睡觉,绝对不怕相机被偷走</h1> <h1>我在罗布泊</h1> <h1>走出罗布泊的第二天,一位队员穿着自己手绘的穿越路线图。</h1> <h1>六月十七号上午,罗布泊大穿越摄影展览在上海群众艺术馆隆重开幕,展出三十五名穿越队员一百五十幅反映罗布泊风景风貌及此次穿越活动的纪实摄影作品,前来参观祝贺的亲友们济济一堂,为此次罗布泊大穿越画下了完美的句号。</h1> <h1>从迪坎儿村进入算起到走出罗布泊,行程共1116公里,6个白天5个晚上,举目四望唯有天地相接。一望无际听起来是个很浪漫的词,但当你真的身处此景,也许会有更多完全不同的感受。迷路的恐慌,无助的茫然,生活条件之艰辛,自然环境之不测是在其它地方无法想象的。但是,我们毕竟走过来了 茫茫戈壁中留下了我们崭新的印迹。<br>从一个曾经的仙湖到如今如此广袤的荒漠,盐碱,沙石,罗布泊以它那无边的凄凉震撼了我们,在它面前,人是多么的渺小。<br>回上海已经四十多天了,一些朋友把我们此行视为英雄之举。一位同行的穿友如是说:我们算不了什么英雄,真正的英雄是那些为了人类进步,为了理想长眠在那里的彭加木,余纯顺等人物。我赞同这个说法,我说,我们只是一群祟尚英雄的性情中人,是一群甘愿用住五星酒店的钱去露宿荒野看星空听风声的人,是一群热爱大自然,崇敬大自然,去感受她的美,并极力去讴歌,去记录她的人。</h1><h1>穿越罗布泊,我们走的是无路之路。鲁迅先生曾说,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得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这句话用在罗布泊也对也不对,十几辆车穿梭而过,在地面画出无数道美妙的印迹,然而,我们留下的那些脚印和车辙印迹,也许没几天又会被风沙抚平,从此无影无踪。但是,我们毕竟真真实实的来过,那些风沙,那些荒芜,那些艰难,那些欢笑,那些经历过的事,那些共同穿越的朋友,都将成为我一生难忘的回忆,都将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美好。永久永久......</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