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据说,为了勾引中国游客,法兰西风情小镇弗洛伊刻意换了一身新衣服,刻意定制了一块中文标牌,又刻意腾出一片空地,建起了几十个山寨蒙古包。据说,住不起酒店、吃不起西餐的中国游客们,从即日起,就可以自带草席、井水和饭碗到蒙古包露营,并蹭觉蹭饭了。据说,弗洛伊镇长屁挨耳的外甥女朱丽丫·罗啵痴将亲自负责接客。哈哈!</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而在此之前,我只知道奥地利有个叫弗洛伊德的精神病医生,和中国的周公旦一样会解梦,很八卦,却不知道法国竟然也有这么一个同名的小镇,只是比弗洛伊德缺了个德。所以,这个镇子一定也很八卦。而且,我相信,镇子里的居民可能多半是由精神病人组成,尤以诗人、画家、吉他手和油漆匠居多。否则,他们的镇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诗情画意呢?怎么敢这么张扬、妩媚和绚丽呢?怎么敢如此肆无忌惮地用乱花来迷惑你,用色彩来勒索你,用香味来勾引你呢?</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让我把镜头拉近一点点,再看看,这个叫弗洛伊的小镇是不是很风骚啊?是不是很清高啊?是不是很寂寞啊?是不是很孤傲啊?这里的常住人口呢?牧师呢?教徒呢?马车呢?邮递员呢?妓女呢?嫖客呢?士兵呢?酒鬼呢?还有,弗朗西斯·雅姆呢?他们都跑到哪里去了?所有的房子为什么都空着?</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噢,先别急,先别急。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亲爱的大爷大妈们、兄弟姐妹们,亲爱的精神病患者、酒鬼和嫖客们,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们真相。</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听着,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弗洛伊小镇。不是的!这里是武汉市蔡甸区属地,以前叫大集乡,现在叫大集街道。这片开花的原野以前叫罗湾,现在叫武汉花博汇。据说,近几年,因为有几只精明的高卢雄鸡在后面撑腰、呐喊,喔喔喔,喔喔喔——这块原本并不起眼的土地马上就拍着翅膀要飞起来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我要到你那儿去的时候,啊上帝</p><p class="ql-block">就让那一天是一个乡村的节日,</p><p class="ql-block">路上尘土飞扬。我要象我在人世间</p><p class="ql-block">所做的,选择一条道路走向天堂,</p><p class="ql-block">我喜爱的路,那儿有明亮的星星照耀</p><p class="ql-block">如同白昼。我要拿着手杖走上大道,</p><p class="ql-block">然后走去,我要对我的朋友——那些驴子</p><p class="ql-block">说:我是弗朗西斯·雅姆,我正到天堂去,</p><p class="ql-block">因为在那儿,在善良的上帝的土地上,没有地狱。</p> <h3></h3><h3><br></h3><h3>听着,这是弗朗西斯·雅姆在唱诗。不是原唱,是翻唱。是我在翻唱他。因为,走进这个山寨版的法兰西小镇,我忽然就想起了法国乡村诗人雅姆,想起了西方的驴子和天堂。那儿的钟声低沉而又辽远,那儿的人铺张,懒散,孟浪,而且没心没肝,只有一副公鸡般的好嗓子,喜欢歌剧和美声。</h3>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可是,我刚刚一转身,西方的庄园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当然就是东方啦。在花田的另一侧,东方是老子的东方,庄子的东方,孔子和鬼谷子的东方。也是诗经和楚辞的东方,左传和史记的东方。这儿,男人曾经留过长长的辫子,女人曾经裹过很臭的小脚。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说的就是这儿。江南忙采莲,莲叶何田田,说的就是这儿。凤凰鸣矣,于彼高岗,说的就是这儿。当然,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别提啦,别提啦。</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东方和西方总是要交汇的嘛。与其在别处交汇,还不如就在此交汇,在钟子期的老家,在后官湖中法生态城。摩西的神,雅各的神和约书亚的神已经闪烁在风车之上了,而王母娘娘的孩子,观世音的孩子,太上老君的孩子,则仍在树林里守着赭红色的屋顶,守着母鸡下蛋,鸽子从天边飞回来。如果法国人弗朗西斯·雅姆能在天堂遇见湖北人闻一多该有多好,这样,耶稣也可以遇见如来,小仲马也可以遇见西门庆。</p><p class="ql-block">总之,交汇是一件好事情,我必须赞美它!</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你看,蓝色的屋顶和赭红色的屋顶正在相互呼应着。</p><p class="ql-block">花朵赶走庄稼独自占领了原野。</p><p class="ql-block">马鞭草冒充薰衣草为云彩铺好了地毯,在掉下来之前,彩云还有足够的时间考虑自己问题,考虑下辈子究竟是做雨还是做风。</p> <h3><br></h3><h3>如果做雨,它们清洗过的世界应该是这样的:清新,碧绿,华丽,奢侈,很接近我们梦中的生活。</h3>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如果做风,它们拂过的人间应该是这样的: 尘埃散尽,万物欠身,草木以点头和鞠躬的姿势迎合人群,人群以怜香惜玉的态度回敬草木。这多么好!</p> <h3></h3><h3><br></h3><h3>如果做不成雨,也做不成风,那就还是做回云去吧。该抛头露面的时候,就出来抛个头露个面,该避而不见的时候,就躲得远远的。没有人会对一朵云动手动脚。没有人会向一朵云提出任何要求。云虽然来去自由,却从来不为所欲为,就像空气中飘动的花粉,就像大地上弥漫的花香。</h3> <h3><br></h3><h3>看见了吗,那只鸟,此刻,整个世界都在衬托他的飞翔。所有的美都被它歌颂或俯视。所有的心跳都被它煽动。所有的激情都被它消费。所有的想象都被它带走。它是多么的强大啊,它配得上更好的世界!</h3><h3></h3>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么,关于鸟,花朵是怎么想的?你又是怎么想的?</p><p class="ql-block">关于花朵,你是怎么想的?鸟又是怎么想的?</p><p class="ql-block">关于你,鸟儿和花朵是怎么想的?被你踩过的泥土和一直照耀着你的阳光又是怎么想的?</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疑问牵着你继续往前走,往左,往右,往西或者往东。</p><p class="ql-block">庄园就这么大,花田就这么大,镇子就这么大。走完之后,你就不想再走了。你想坐下来,躺下来。最好是住下来。你想看见黑驴子和红磨坊,想看见黄头发和蓝眼睛。高脚杯里倒满了葡萄酒,你把自己脱得所剩无几,然后,对着教堂的方向舒了一口气。嗨,真他娘的一个爽啊!</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真他娘的一个爽!</p><p class="ql-block">窗子听见了,窗子也跟着你说了一遍。</p><p class="ql-block">要知道,任何一扇窗子都是有野心的,它们总想利用自己的条条框框,把世间的一切都框在里边。</p> <h3></h3><h3><br></h3><h3>窗子在启动野心的时候,</h3><h3>一不小心就走漏了风声。</h3><h3>于是,窗子永远被钉在了墙上,</h3><h3>除了风景,</h3><h3>再也喊不回自由与爱情。</h3>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弗洛伊小镇是应该有爱情的。否则,那么多玫瑰就是白开了,那么多虞美人、波斯菊、百日草、金鱼草也是白白地浪费了青春,虚度了年华。所以,我建议: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亲爱的大爷大妈们、兄弟姐妹们,亲爱的精神病患者、酒鬼和嫖客们,你们来的时候可不能只带着孤零零的身子哦,你们一定要带上老伙伴或者小伙伴,一定要带上能加快你血液循环的那半颗心,否则,你就是白买了一张门票,即使我不笑话你,弗朗西斯·雅姆和他的驴子们也会笑话你的!</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冷冷清清的弗洛伊小镇,每隔一个小时就会响起一阵钟声。</p><p class="ql-block">钟是电子钟,不需要上发条,不需要敲打。此时,神父不在。修女不在。钟表匠已经失业多年。听得见钟声的人是不需要钟声的,就像听不见钟声的人不需要宁静一样。冷冷清清的弗洛伊小镇现在最需要的是繁华,是此消彼长的人间烟火,是来去匆匆的红尘滚滚。</p> <h3></h3><h3><br></h3><h3>空着的房屋在等待它的女主人。</h3><h3>空着的阁楼和露台在等待月光投下一双人影。</h3><h3>空着的街道在等待马车。</h3><h3>空着的椅子在等待洒过香奈儿的美臀。</h3>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弗洛伊小镇冷冷清清。</p><p class="ql-block">它把陈旧和生动留在了法兰西,在这里,它只呈现出华美与崭新。但遗憾的是,我们常常对华美与崭新的事物充满了疑惧,对陈旧和生动的存在,却总是那么恋恋不舍,一往情深。</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亲爱的大爷大妈们、兄弟姐妹们,亲爱的精神病患者、酒鬼和嫖客们,我没有怂恿你,没有迷惑你。这个被称作弗洛伊鲜花小镇的地方,你可以来,也可以不来。你来,或者不来,都不会影响马鞭草的花期;你来,或者不来,该寂寞的都一样会寂寞,该喧嚣的都一样会喧嚣,该老的都一样会老,该死的都一样会死,该生的都一样会生。总之,你上当或者不上当,都与我无关;你高兴或者不高兴,都与我无关;你满足或者不满足,都与我无关。</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只负责向你说明真相:</p><p class="ql-block">当大地铺满鲜花,美就是真相;</p><p class="ql-block">当心里装满爱,幸福就是真相。</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再说一遍: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弗洛伊小镇,不是的!这里是武汉市蔡甸区属地,以前叫大集乡,现在叫大集街道。这片开花的原野以前叫罗湾,现在叫武汉花博汇。我没有骗你。</p><p class="ql-block">但如果你是慕花朵之名而来,那我就必须高看你了。在这个郎心如铁的年代,凡是能为花朵低下身段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人。能成为花朵的朋友,就必定能成为我的朋友!</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周末,你可以约上我,去蔡甸城区,找一辆共享单车,像骑驴看唱本一样,一边骑车一边看风景,一边吹牛一边谈恋爱。当然,不谈恋爱也行,作为带路党,作为义务导游,你只需请我吃一碗新农牛肉面即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声明:这话目前暂时只对资深美女有效,帅哥就免提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哈哈,亲爱的那一位,你可别往心里去哦!我只是说说而已。</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啰嗦了这半天,想必你已经被我的文字弄累了。对不起,那我就不多说了。继续发图吧!</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不是梵高的奥维教堂。</p> <h3></h3><h3><br></h3><h3>这不是香榭丽舍。</h3> <h3></h3><h3><br></h3><h3>这不是巴黎圣母院。</h3> <h3></h3><h3><br></h3><h3>这不是阿尔,不是戛纳。</h3> <h3></h3><h3><br></h3><h3>这不是凡尔赛宫。</h3> <h3></h3><h3><br></h3><h3>这不是驴途,不是红磨坊。</h3> <h3></h3><h3><br></h3><h3>这不是疯马艺术团。</h3> <h3></h3><h3><br></h3><h3>这不是波尔多酒庄。</h3>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是武汉市蔡甸区大集街罗湾村。</p> <h3></h3><h3><br></h3><h3>这是武汉花博汇。</h3> <h3></h3><h3><br></h3><h3>这是凭空捏造的鲜花小镇。</h3> <h3></h3><h3><br></h3><h3>这是中西合璧的生态乐园。</h3>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是人工修复的一片净土。</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是眺望未知世界的观景台。</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是我来世请你喝咖啡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