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父亲节到了,每年这天想送礼物,总觉得有点扭捏;想说,老爸,我爱你!总是喏喏而羞于表达。拿起笔,记一段印象中父亲的峥嵘岁月,以表我对父亲的无以言表的挚爱。</h3> <h3> 父亲的峥嵘岁月(一)</h3><div> 父亲是个勤劳智慧的不以农田为主业的农民。他年轻时,名声远扬,是周围十里八村的乡亲都认识的“名人”。</div><div> 年少时,父亲为了生计,远赴大兴安岭当过伐木工人,在大青山里下过煤窑当过“窑黑子”。 困难时期,兄妹多,没等到了发工资的日子,家里早早就捎信要工资。工友们戏谑地给爸爸起个外号,叫“拔尽毛”。爸爸经常不舍得买米饭吃,而是从食堂买米饭锅巴泡水吃,为的是少花钱还吃得饱。</div> <h3> 从小我就觉得爸爸很帅,见识也广,人特活套。我想这也是他,跨过黄河能领回来一个小自己六岁的教书先生的小女儿为妻的原因。尽管妈妈一直不承认这点,总是取笑说被媒人骗了,找了个穷小子。因为媒人打包票说,这小伙子,提棍要饭也会比别人多督个狗头。</h3><div> 刚结婚的日子,父亲咬紧牙关,偿还娶媳妇欠下的“巨债”。日子紧紧巴巴。后来爸爸学了开车,当时的汽车少,司机很吃香,他给乡里的砖窑、政府当过司机。自此,我家的日子舒展了许多,80年代初,盖起了全村最早的一溜砖土混合结构的大正房。</div> <h3> 改革开放后,心眼活络的父亲就乘着改革的春风,干起了个体户。爸爸先是和别人合伙开煤窑,没挣到多少钱。撤了股份,养了车卖煤炭,成为村子里最早的“万元户”。</h3><div> 养车的日子,给我童年留下了极其深刻的记忆。因为家里买的是二手柴油车,冬天启动车需要用热水烫发动机,再用喷灯烤。我们全家头天晚上,就把柴火和碳放好,一大锅水填满。爸妈凌晨两三点点火,四点开始协作发车,一般五点钟爸爸就出发了。别的车主一天拉一趟煤,爸爸一天可以拉两趟。</div><div> 爸爸总是挑选的全煤场最好的碳,给老乡的分量也足,附近村民的煤炭订单不断。生意好,干劲足,高强度的工作,应付不来时,领个帮忙的小弟兄。壮小伙跟着爸爸干几天,直喊累,都会打退堂鼓。只有爸爸风雨无阻,经年累月的高强度的跑车。</div><div> 父亲每天出车回家得晚上八九点钟,甚至更晚。夜晚在等爸爸回家时,我们会很安静、挣着耳朵听汽车的马达声,往往车刚到村口,我和哥哥就会欢悦跑着出去打开院门,张望着通明的车灯光越来越近……</div><div> 从一大早出门,父亲经常不舍得在外面花钱、花时间吃饭。要吃就吃顿莜面或者焙子,简单凑合地吃。父亲的原则是,有一个人下馆子的钱,一家人都吃好了。晚饭在我家是很隆重的,一般会有大块的肉,经常还会有水果罐头打牙祭。</div> <h3> 因为父亲的勤劳,我从小过着比同龄孩子优越的生活。我的床底下,从毛杏上市时节开始,杏子、李子、香瓜、123果子、橘子等等水果,经常会雪藏三两箱。随取随吃,想来仍然倍感惬意。夏日里的西瓜,是伙同亲友们从瓜地买一卡车回来的,分着吃。大伙买瓜、吃瓜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h3><div> 夏季麦收时,我们家族会联合收麦,因为有汽车往回拉麦子,我们的家族的抢收工作是全村最早完工的,这也意味着我们的一年辛勤的成果提前放进仓库,少受雨季之扰。冬季,亲人们肯定是烧得最好的碳,花得最少的钱。</div> <h3> 记得当年车很少,村民出行都是步行或骑自行车。在行车途中,只要碰到认识人,爸爸总会主动停车,热心地招呼赶路的人上车。骑自行车的人,会把自行车放在车斗里,人坐在车厢里搭个顺风车。<br></h3><div> 村子里的路,每年雨季后就很难走了。爸爸经常组织村民,他出车,大家出力修理村里的主干道。</div><div> 村里小学因为破旧,成为危房。校长倡议募捐建新校舍,爸爸积极组织村民捐款,自己也成为捐款最多的人之一……</div><div> 在我儿时记忆中,他走路总是很快,小跑才能追上,他总是那么忙碌,那么神气,那么——了不起!</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