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60年大饥荒,母亲在学校食堂当临时工。当时我家三口人在一个筒子楼,一间不足十平方米的小屋里住。那时候的冬天异常的冷,家里只有一个火炉子。晚上,六岁的我早早的钻了被窝。母亲下班晚,一回家看父亲不在,悄悄的从兜里摸出一个馒头,伸进被窝挮到我的手里,让我蒙上被子快点吃,我立马照办。那时候的馒头,不是纯白面的,远远赶不上现在的馒头。但那个年代这个馒头给我的口感,现在我吃任何东西也无法与之相比。吃完馒头正要清理掉在被窝里的碎渣,父亲回来了。于是这一晚上,我光着身子伴着馒头渣睡了一晚。那个滋味你懂的。</h3><div><br></div><div>第二天一早我到外边去上厕所回来,发现父母脸都沉着,显然好像是刚拌过嘴的样子。从此再也没有发生过一个馒头这样的好事。</div><div><br></div><div>几十年过去了。老爹老娘都已作古多年。遥望着西北方向我的家乡,父母落叶归根的地方,那模糊可见的太行深处。回首往事,遥祭父母在天之灵。</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