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品味人生

父亲

人生

汾河

父爱

喜鹊

大哥

品味

那么

幸福

珍惜

今天是父亲节， 
谨以此文作为对我逝去的父亲的怀念，
同时也献给全天下所有已经远行的父亲，
愿他们在比远方更远的地方过得依然安好……

《 我 的 父 亲 》

（节选）

文/品味人生

1

得知父亲生病住院的消息是在五月一日上午。那天，大哥打来电话，说父亲病了，我的心顿时“咯噔”一下。大哥在电话中说，父亲咳嗽、气紧得厉害，已经十来天了，今天到医院检查后医生告知，父亲左侧胸腔有大量积液，必须住院治疗。我听着，泪水已是夺眶而出。

我知道父亲这次病得肯定不轻，要不然大哥也不会轻易让我知晓，不到万不得已大哥是不会惊动我的。

挂了电话，我是心慌意乱、坐卧不安，自责、悔恨之情充满了我的心间。父亲啊，都说养儿防老，可您生病时我却不能陪在您的身边，这是何等的不孝！纵然心如刀绞又有何用？！回想若干年以来，我都以一个“忙”的所谓理由，放弃了陪伴父亲的很多机会，现在想来是如此的冥顽不灵和痛心疾首。固然是忠孝

不能两全，但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妻子安慰我，说没事的，老人家体质好，肯定能好起来。再说，年龄这么大了，都八十七了，像个岁数了，生些毛病也属正常，生老病死，自然规律，祖祖辈辈，都是这样，所以万一有些什么事也不必太过难过。

我知道妻子是好意，怕我过于伤心。然而，我依旧寝食难安、心潮起伏、泪流不止······

2

中国有句古语：“人生七十古来稀”。

父亲今年87岁，算是极难能可贵的事情了，我们应该感谢上苍对父亲的恩赐和厚爱。

但即便如此，我们仍是感到不满足。

不是说“人生百年”嘛！凭父亲与生俱来的强健体质，凭父亲起居有节的生活习惯，凭父亲与世无争的良好心态，再活十来年也不见得是件难事。岁月啊，就请你走得再慢些吧，请用更温柔的方式待他！

随着父亲年事的增高，我对他老人家是越发得倍加珍惜，生怕哪天醒来就被人掠了去。有句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堪比一宝”，我要将老父捧在手上，放在心中。

然而，人类终究抗拒不了自然。此次父亲的病令我无比恐惧，我深知问题的严重性。苍天呀，既然有人生百年，却为何又要开如此大的玩笑？！病痛折磨人啊！它折磨的不仅是父亲，更是这些心地善良、望眼欲穿的亲人！

如果可能，我愿用我的生命圆父亲百岁人生。

　3

　 

思绪飞回到从前······

我自幼丧母，脑海中关于母亲的印迹十分渺茫，虽说母爱很美好，但在我却是那么虚无，那么神秘，那么遥不可记，仿佛千年的故事一般。唯独父爱，给我留下终生不灭的记忆。

父亲是位十分讲究的人，平时吃饭都要求一家人围盘而坐。开饭时，木制的方形饭盘端放在炕上，里面摆放着装调料、小菜等的盘盘、罐罐，一家人陆续就位，父亲的位置永远是正面离锅最近的位子，方便盛饭。我坐于其右侧。坐着正好与父亲立起来的小腿同高。给我盛饭、倒凉、放调料、调拌、把大的食物夹碎等等都是在父亲的悉心照料之下，如同母鸡味食一般。现在想来，还是那么美好，那么幸福，而该场景也成了哥哥姐姐们多年来乐道的话题。

如果我玩耍不在屋内，父亲就会喊：“美美，吃饭了！” 直到我回屋为止。照例是依在他的身旁，等着帮我把饭盛在碗里递于我，然后他才开始端碗。

小时候的农村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不像现在，家家有电视、电脑、手机，足不出户，玩尽天下。唯一能实现的就是偶尔看看戏、看看电影。所以每逢哪里唱戏或放电影便成为村民的头等大事。步行十几里甚至几十里，有时甚或爬山涉水也在所不辞。我就跟父亲看过不少戏。

印象中我在村里看戏很少，而去仅一水之隔的汾河对岸的窑子上村看戏次数却不在少数。这大概是外面有新鲜感，自然印象深的缘故吧！

父亲背着我，出村往西，绕过村中小河，再卷裤腿渡过汾河就踏上了窑子上村的土地。汾河自北向南，世世代代将两个村子隔开来，隔河能彼此看到对面村里的人家。虽然因为水患，两村几度发生垒坝逼水争斗，但终究没有拦住两村人的相互交往。

　　 

汾河号称山西第一大河，为山西母亲河。

记得小时候水流比现在湍急，河面也比现在宽阔，不知什么缘故现在变小了。我们不去追查它的原因，只是想提及，渡河其实并不是一件易事！

一是因水的深度。你得清楚哪里可渡，哪里不可渡，要不然掉进去那就不妙了。据说水深处有2米多深。所以选择水域宽广、水流平缓的区域最为安全；

二是因为水的速度。人在水中走，水从身旁过，往往给人一种摇摇欲倾的感觉。没经验的人这时候就会顺水的上游倾倒，出现危险，这叫晕水。我就记得好几次有人在过河时跌倒的情形，那场面至今记忆犹新；

三是河床的情况。过河最好踩在沙子上，那种感觉松软舒服，惬意得很，不像踩到石头上，既垫脚又痒得慌，有时石头上再长些苔藓之类滑腻的东西，摔跤也就在所难免了。当然，最可怕的还要数玻璃等锐利器物，万一不幸踩上去，受伤就是必然的了。那时候经常有人用玻璃瓶自制土雷炸鱼，河中玻璃片是常有的东西；

四是洪水。虽然你所在的地方晴空万里，但说不定过河时却突然来了洪水，你永远不知道上游发生的事。所以你要留意观察河面情况，看水的清澈程度，看水中漂浮物状况等等。

话题有些远了。总之，尽管渡河险象环生，但我伏在父亲的背上从来没有感受过一丝危险，自认为有父亲在，就十分安全，无所畏惧了。

转眼到了我外出上学，从那时起，我在家的日子就开始变少了。而每次放假回家成了我与父亲唯一团聚的时刻。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懂得了父亲的孤独。我清楚地记得，每当我坐车回村时，父亲总会站在公路旁等候，我理解那是父亲爱的一种流露，也不知他在公路上等了多长时间。每每此时，我便会眼睛湿润，虽喜在脸上，却痛在心里。

到我参加工作及成家以后，回家次数更是屈指可数。一是工作本身也忙，二是家庭琐事的缠绊，当然相距较远也影响了回家的频率。但深究其因，终归是主观因素使然，是我用不少所谓的理由白白痛、失了我尽儿孝道的许多机会，同时也痛失了与父亲朝夕相伴、尽享天伦的很多美好时光！

有谁能知道父亲的苦啊！四十五岁便失去了我的母亲，一个人默默养活七个子女，用他不屈的双肩硬是为儿女们撑起了一片天空，而他多年来的孤独、寂寞、无助、苦闷又有谁能体会，向谁去诉说？！

父爱如山啊！它是那样的深沉而厚重，细长而深远！然而岁月之无情，天地之悠然，如今又何处去寻找父亲当年的足迹和身影？！

4

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当你拥有时却不懂得珍惜，而一旦要失去时才幡然醒悟，知其珍贵。

连日来，父亲的病牵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使我日不能食、夜不能寐，悲痛之情无以言表。父亲往日的一幕一幕如同电影般在我的眼前不断呈现，历历在目，清晰可辨，犹如发生在昨天……

记得有一年冬天的一个下午，我缠着躺在西窑下炕上休息的父亲，非要让他给我画画。父亲本不擅长画画，见我不依不饶，于是接过我手中的纸笔，描画半天，然后递给了我，笑问：“像甚？”我仔细观看，一只鸟是肯定的，体大肚圆，尾巴老长，但像什么，我还真的一下子说不上来，于是试探着说：“颚学子（静乐方言，指喜鹊）”，父亲笑着说：“嗯，说对了！”，我也笑了，拿着那只“喜鹊”左看右看，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还在众人面前炫耀了好几天功夫，从此，父亲这只喜鹊便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脑海中。

小时候，不知是体质弱的缘故还是什么原因，我经常上火。那天，我又病了，没了食欲，舌头腻腻的十分难受。父亲查看我的舌头，发现舌苔肥厚，便找来了一节茭箭箭，用切刀截下十来公分的一节，拿刀顺着剥了一节茭蔑蔑，仔细打磨光滑后，父亲双手执其两端，使它屈成弓状，他坐在炕沿上，我站在地上。父亲让我张开嘴，伸出舌头，把弓形的蔑蔑小心地探进我的嘴里，由里向外慢慢刮除舍面上的苔腻。不料，没刮几下，父亲因一只手没捏住，茭蔑蔑弹了出去，刺在了我的嘴角。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吓得连忙将头后撤。看父亲时，他正露出歉意的笑容。父亲着急地问我“扎疼了哇？”，说实在话，当时我确实感到很疼，但我见没有流出血来，加之父亲不停地解释、自责、鼓励，也就又大胆地继续进行。虽然仍然觉着有些疼痛，但心里却安然、甜蜜。而父亲的这一次难得的笑容，多少年来一直清晰地印在了我的记忆深处，不曾淡却，成了我美美的回忆。

我与父亲形影相伴的印象还有很多，比如

跟着父亲到地里点玉茭籽、点山药籽、浇菜、撒肥、摘金针，救葫芦（给葫芦花授粉） 等等，不胜枚举 ，随便想来，都是温情满满、回味无穷，令我有说不尽的话语和感动。

父亲！感谢您赐予了我生命，抚育了我成长，感谢您让我得到了那么多快乐和幸福。父爱无价，只要有您在，我就是快乐和幸福的

， 我珍惜着这样的幸福时刻！

2016-5-16

文/品味人生
背景音乐/流泪
图片来源/ B a i d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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