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当安全培训结束后,我将新领的工作服,水鞋,胶壳帽,护膝,背灯带,手套,毛巾,肥皂等劳动保护背回家后,我的心里记不得是喜是忧,只知道自己被分配到采煤二区八队,笫一个班是早班。</h3><div> 注意安全是家人叮嘱最多的一句话。</div> <h3> 这样的叮嘱只有经历者才懂。</h3><h3> 父亲更多的是细节指导。父亲是个老矿工,由于井下多年,积劳成疾,调到了地面工作,可他在实线中的那些经验,确实有用着呢。</h3><h3> 敲帮问顶,这是井下安全自我保护,查处隐患最为行之有效的办法。</h3><h3> 片帮煤最隐患,尤其是高煤层,顶板压为大,煤壁处被压力压得结构松散,在开工前,一定要将其处理,发现的办法就敲,如声音闷闷的,一定与煤壁脱离,这时要找来工具先将其撬下来。同时,还要检查顶板,用锹把或锤把向上捅,如果声音是空虚的,急时支起柱子,最好带上柱帽,这肯定有零皮或旋涡石。还有就是处理掉,然后再开工。</h3><h3> 父亲还讲,水归糟,这指顶板压力,形成断裂,出现冒顶的前奏。这主要出现在古塘的刀柱边,空顶时间长,顶板支撑承受不往压力,撕裂前,顺着顶板的低陷处形成一排水线,父亲说这叫水归糟。</h3><h3> 出汗,开采进行时,或掘巷,或采煤,一旦发现岩壁,煤壁上渗出水珠,这说明遇到了古塘积水区,这时要引起足够的警惕,随时发生透水事故。</h3><h3> </h3> <h3> 父亲的井下经验,最后成了一名专职安监员。<br></h3><h3> 父亲的性格就是认真,有时达到了偏执。 还是五十年代,父亲在马脊梁的时候,在一个工作面发现了重大隐患,水归糟。这种现象一旦出现,必将产生大冒顶事故,当时的技术条件还不能人工放顶,水归糟出现,随着顶板便断裂,整个工作面将垮掉,不及时撤离,后果不堪设想。为之。父亲及时向调度室汇报,并要求工人撤离,停止生产。</h3><h3> 停产,这是很讨领导嫌的一项决策,因为当时机械化程度并不高,产量受限,任务压力又大,父亲职责又不容许,一个人站在工作面盯着,一个班结来后,父亲与下一任安监员交待,出井后又当面向领导陈述处理意见,领导显得不屑。就在当天的夜班,这个队的跟班队长不信这个邪,强行开工生产,在第二天黎明时分,发生了冒顶事故。</h3><h3> 早班父亲赶到井口时,知道这次事故包括安监员,跟班队长全被覆在顶板下面。</h3><h3> 为此。父亲背了人生仅有的一次处分,而且领导还不允许他申辩。</h3> <h3> 出汗经历。那时父亲还是经窑主干活时,父亲刨炭。刨炭的第一道工序是掘巷,掘巷也是手工作业,那天,当巷道有了一定深度时,父亲开工前,先对周边的安全状况进行了观察,父亲发现煤壁出现了出汗现象,父亲猜测,十有八九是古塘积水,容量有多大,不知道。</h3><h3> 父亲把后边的清渣工先撵出巷道,让其往高处躲,父亲警惕地一镐一镐地向前探着,大概进度有一尺来深的时候,渗汗现象越来越严重,镐头刨在媒壁上已没有了先前踏实的感觉,父亲游起镐头,一镐甩向煤壁,就见一股水注从煤壁喷泻而出。父亲扔到镐头,掉转身子就跑,身后的水声哗哗地响着,夾着煤块冲向巷道,距父亲就是七八米远。父亲跑出巷道,这股水已占了半条巷道。</h3><h3> 好险,父亲诉说到这里,自己都不由地打了个寒颤。</h3><h3> 这股水整整流了十来天,才算减弱,逐渐消退。</h3> <h3>父亲节之际,纪念我的父亲。</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