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font color="#808080"> 文字:李松武</font></h3><h3><font color="#808080"> 制作:马兆宇</font></h3><h3><font color="#808080"> 鸣谢!施文清、闻立波、段正、张喜才</font></h3> <h1> 2017年6月初的一天下午,我和好友,冒着细雨,带着工具,来到凤羽镇凤翔村本主庙旁边的“鞑子坟”去拓古碑。眼前的景象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昆明大观楼长联中的句子:“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h1> <h1> 就在本主庙北边200米的小山岗上,狮子山相对平缓的一个小山坡,当地人称之为“鞑子坟”。从远处看,只能见到荒烟蔓草间的乱石丛丛,走近了才能看清那是累累的坟墓和白骨!</h1><h1> <br></h1><h1> </h1><div><br></div> <h1> 我们查找到1985年的《凤羽志》,上面明确记载“为元代蒙古官兵的火葬骨灰之地,墓碑系马掌形,碑文一面为蒙古文,一面是梵文,深葬五尺许,有骨灰罐,颜色多种,墓群有五六处,以舍上旁、狮子山为主,俗称“鞑子坟”或“碑林”,其他新生邑、星登、屯户、上寺等处皆有”。</h1> <h1> 总数有成百上千的坟冢,没有一座是完整的了。蒙古人实行火葬,装盛骨灰的陶罐碎片满地都是,质地各不相同:有精美彩绘上釉的瓷片,也有质地粗糙的陶片。经过火烧的碎骨片随处可见,还有零星的贝币散落在土中,显然是被盗墓贼挖过了不止一次。</h1> <h1> 所有墓碑都是用青石板做的,上面大多数都是古印度梵文,也有梵文和汉字同在一起的一块碑,汉字是《般若波罗密多心经》,佛像和莲花座却清晰可辨。最大的一块墓碑有一米二宽,一米八长,倒在地上草丛中,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其他的都是比较小的,而且都已经断裂或破碎。</h1><div> </div> <h1> 为了弄清这个墓葬群的一些历史,我们找遍整个墓地,好不容易在坟场的最南边,靠近本主庙的地方,找到一块有一半埋进土中的汉字墓碑,上面露出土部分的字很清晰,是高姓人家的汉族墓,落款时间是“明成化十五年”(是1479年)。“成化”是明宪宗朱见深的年号,他爹就是在土木堡打了败仗被蒙古瓦剌俘虏的明英宗朱祁镇。</h1> <h1> 这正是历史上蒙古兵横扫大明朝的时候,应该是符合历史事实的,这里的“鞑子坟”就应该产生于元朝到明朝的这个时候,茶马古道就经过这里。<br> 其实,稍微懂得一些中国历史的人都知道,蒙古兵远道而来攻打大理国,从南诏时期就开始了,历经唐、宋、元、明几个朝代,历时几百年。蒙古战死将士的火葬墓在洱源县全境内都有,三营、牛街、茈碧、邓川都有遗迹。</h1><div> </div> <h1> 今天,站在历史和现实的蒙蒙烟雨中,看着眼前这些荒丘古墓,看着这些累累白骨,我的耳畔又回响着刀枪铁骑的杀伐声!古话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战争从来没有绝对的赢家。可怜这些战死沙场的蒙古兵,他们横扫过欧洲,他们也曾经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他们也有父母妻儿老小,更多的可能还是没有结婚的小伙子,就这样把宝贵的生命变成白骨留在这离家万里之遥的外乡。“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h1> <h1> 拓完了几块看不懂内容的梵文墓碑,我在心里默默地背诵杜甫的《兵车行》(节选):</h1><h1>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br>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h1> <h1> 看到狮子山下历经沧桑,如今繁荣安宁的凤羽古镇,炊烟袅袅,真希望战争从此永远远离我们!</h1><h1><br></h1><h3> <font color="#ed2308"> <完></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