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我小学五年是在界首小学度过的,对有些老师印象模糊了,记得最深的是四、五年级教语文的周尔照老师。周老师浓眉大眼,两眼炯炯有神,教学很有激情,班会课上他挥动双臂打着节拍教我们唱过很多红色歌曲。周老师对学生比较严格,早晨对前一天作业会一一检查。记得要求我们每天写日记的,也常常在黑板上抄写大量有关描写的文字,例如饿、渴、热、冷等等,要求我们全部背诵。现在还记得零星的几句:肚子咕咕地叫,旁边挎包里飘出一阵阵白面饼子的香味,饿,实在是饿。又如:渴,真的渴,给我一口水,不,哪怕一滴水,也会给我带来生的希望。周老师不止一次在班上读过我的作文,给我莫大的鼓励。应该说周老师是我写作的启蒙老师,遇到周老师是我的幸运。教数学的美女老师叫李玉德,唱歌跳舞都很崭,学校的文娱活动也多是她组织的。虽然她表扬过我解数学题时思路清晰,但我有点怕她,因为她实在是比较凶!两位老师那时大概都是中年吧,至于多大年纪我那时确实看得不很准。</h3> <h3> 除了老师,和我朝夕相处的就是同学。同学重逢时会讲各种上学时的趣事,但每个人侧重点并不一致,版本也不尽相同。我的版本是这样的:</h3><h3> 小时候怕生,幼儿园没上,7岁开始读小学。在家里大院子待得太久的缘故,见到那么多小同学,简直"目不暇接",彻底傻掉。现在想起来,还微微责怪家里人对我保护过度,因为与外面的世界接触太少,我其实不会与人相处,即使到了如今的年纪仍是如此。</h3><h3> 同座的男孩叫马金山,他居然会写信,和一个扬州亲戚家的孩子通信。让我羡慕的是:他的亲戚在扬州五一食品厂上班,那是一个生产糖果食品的加工厂。现在的孩子不明白糖在那个年代对我们的意义,撇开吃不说,还有精神享受。女孩子把各色糖纸聚起来,夹在一本本子里,好朋友之间相互可以欣赏一下,遇到相同的还可交换。初中以后我开始集邮,集了几大本,现在想想最初的情结还是在于集糖纸,分门别类地夹着,那些是我的精神乐园。</h3> <h3> 燕子是我小时候最好的玩伴。她的父亲是界首出类拔萃的人才,清华大学电子系无线电专业毕业的,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他参与了核武器的研究。燕子和我性格相似,都是那种文静听话的女孩。燕子经常会带一颗奶糖给我吃,那时高级的奶糖也算是"奢侈品",我们只悄悄地含在嘴里,其实一直甜在心里。我回馈过她什么,完全不记得了。燕子去年在微信上和我聊,说她有一次去我家玩,恰好我哥买了金刚脐回来,很热情地请她吃了一个,咸味的金刚脐,和界首茶干一样,里面加入一味叫"莳萝"的中药材,很好吃。她十岁就离开高邮随父亲去了武汉、四川,在她而言,那大抵也是家乡味道的一部分。说实话,我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个场景了。</h3> <h3> 外婆有个侄子早年参加新四军,解放后在兴化县工作,可能是卫生局的领导。有一年高宝兴卫生互查之类的活动,恰好检查到界首小学。这位表舅比较高调,校领导直接陪着在课堂上递给我两大包奶糖。那时我太乖了,加之老师经常会表扬我,大约让几个调皮的男孩子觉得不爽,所以有接下来的故事:</h3><h3> 小学一年级的一天下午,我背着小书包去上学,在家门口不远的小巷里,马金山和另一个叫黎兵的男同学"碰巧"和我相遇。两人一脸认真地对我说,今天老师开会,全校学生放假、不上学。你不信吗?同学们全都回家了,我们俩也回家了。你一个人去上学吗?</h3><h3> 我从小和一帮大我许多的哥哥姐姐一起长大,一脸的纯真,并不知道"江湖险恶"为何物,于是很感激两个"好心人"的友情提醒,立即回家了,告诉匆匆去上班的妈妈:今天老师开会,不上学!在家中大院子里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h3><h3> 第二天早晨来到学校,班主任周冬云老师温和地问我,昨天下午怎么不上学,是不是病了?我完全震惊。那两人分明在偷笑……这大约是我遭受的人生第一骗!</h3> <h3> 今年的"六·一"儿童节快要到了,几个小学同学调侃着一起过节,重温一下小时候的快乐时光。虽然如今都人到中年了,留在我们脑海里的仍然是小时候一张张纯真可爱的面孔、一幕幕鲜活灵动的画面。于是写下这点文字献给为我启蒙的小学老师、献给五年里一起成长的小学同学们,唯愿他们生活美满、幸福安康!</h3> <h3>图片来自网络</h3><h3>此篇于2017年5月23日刊于《高邮日报》</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