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弯月 跌入我心湖

吴小爱

从女人的视角看，蕾在我朋友圈的女人界里绝对属于"扛把子"级别的。不说肤白貌美大长腿之类的，在我看来，她除了需要借助男人完成生育需求之外，基本上，没有她搞不定的。

在此，还是解释一下，我没有小瞧男士的意思。只是，从女性的角度看，她的能力值太高，高到让同为女人的我汗颜。

从小到大，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好到互穿衣服，吃泡面时她吃面我喝汤。她知道我在意什么介意什么，我懂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小的动作，而唯有一点，我不知道她为何那么执着地想要尽快地进入婚姻生活。

她的第一次初潮，第一次跟男生拉手，第一次接吻，很多很多的第一次我都是第一个知道，而可笑的是，她的结婚和离婚，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但是，我以最好朋友的身份，参与了她的所有经历。幸福着她的幸福，感动于她的感动，悲伤着她的悲伤，愤怒于她的愤怒。而今，我还能如此冷静地用文字记录她的经历，无非是我的这些参与，强大了我的内心，更是这些丰富的参与，让我明白这恍恍惚惚的人世，有太多的不可知和无限的可能。

如果每个人的身边一定会有个学霸，那么蕾就是我朋友圈的那个。她，白、甜，绝对不傻。但笑起来很傻，样子憨憨的，忠厚老实好像不合适，反正她的笑让人觉得十分窝心，我时常不知道她笑什么，但她笑起来傻傻的样子，绝对能惹得我哈哈大笑；她的肤色应该属于家族遗传，她的家人偏白，而她就像被漂白了似的，却白得好看，白里透粉，嫩得跟婴儿似的。可我总觉得她的白多半归功于她的宅，她可以宅到天昏地暗，山川失色，日月星辰凋落，这点我跟她也像。唯一不同的是，她宅得肤白貌美，而我却黄皮寡瘦。记得刚工作那会儿，节假日我俩就在出租屋里看书、睡觉，窝了三天三夜没出门。第三天的半夜，我晕晕乎乎觉得有人把我拖起来吃了顿宵夜，因为蕾说怕我家人以谋杀罪告她把我饿死了；她很会吃，烧菜自然也是她的拿手活。可是她吃饭很快，这点我俩很像，因为吃得慢的要洗碗。后来我定下一三五她洗，二四六我洗，周末剪刀石头布决定后，我俩吃饭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她追求"纯天然"，可以做到一个月不洗头发，原因是头发洗勤了，保护膜就被破坏了。我时常笑话她：别人一辈子做一次月子，她是年年在坐月子。说来也怪，她的头发被她养得黑油油的。而实际上，曾经我也偷偷试过一个月不洗头发，后来之所以改了，因为我的头发除了油，啥也没变。她总有理由，总有各种奇形怪状的理由来解释她的各种奇形怪状的做法，但她说起话来，轻声细语而且总带着微微笑意，我总会不自觉地深信不疑。这些年，我完全被她带偏了，从傲娇的小女子变成了地道的"小汉子"，唯一不同的是，她是学霸，国内排名前十的重点大学双本科学位，记者证、教师资格证、会计证……各种证书拿到手软，而我倒好，"吃货症""自闭症""与世隔绝症"日渐养成且中毒太深。这很好理解，如果不管你怎么努力，旁边有个不需要格外努力就可以优秀到人神共愤的"非人类"，这会让你怀疑人生的。而她弥补我最好的方法，便是带我去旅游。如果说，古人四大喜事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那么，我的人生四大乐事便是：与知己结伴游遍千山万水，与爱人共处做尽有爱之事，事业有成初心不移，父母安在儿孙绕膝。所以，她每取得一个证书，每获得一次加薪，跟我分享的时候，我自然是替她高兴的，更替我自己高兴啊，因为按照惯例，她会说："走吧，我们去旅游。"我这人吧，虽然头发长见识短，但除了旅游，基本上没有能打动我的表达方式。而且，最主要的是蕾是百科全书似的才女，她精通政史地，我们每到一处旅游景点，这景点的由来、典故，她都如数家珍；她擅长攻略，每次我们一起去旅游，何时去何处，何处何时有何种景点，酒店预订、租车……她都能摸得一清二楚。所以，和她一道旅游，如同找了个免费的导游，我只要带着我和我的钱包就足够了。

但我最"看不惯"她的是，她这人啥都学得好，唯一就是古诗词记得不牢，那些美好的诗句，总会被她糟蹋得面目全非。

我长期笑话她，学霸学霸，背几首古诗词吧。

她总会说，我给你即兴创作几首吧。

整体上来说，她还算是个大家闺秀，但前提是，你不能让她飙"诗"。

有次我们去大九湖玩，那时正值盛夏，湖外热得简直要把人煎成烤肉，湖内却是另外一重天，凉气袭人，湖景怡人，我这人最爱触景生情，抬头赏云霞，低头见飞鸟，美好的景致，总能让我吟哦几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多么美的句子。而她总会在你最动情的时候，用安徽人那大嗓门喊："啊，野鸭子，野鸭子，逮住逮住烧着吃。"

……

她属于偏才吧。作文要么高分，要么低到尘埃里。

  我时常觉得如果这样生活一辈子也挺好啊。我们是彼此最好的朋友，心灵上的伙伴，精神上的支柱。我们尝到了友情的甘甜和美好，自然也回报生活以美好。

有时候，我并不否认老天的残忍，他总能抓住人的软肋，然后给你致命一击，除了吃尽闷亏，还要自己拭尽心中流出的血。在老天的恶作剧面前，我们都如同玩偶，除了任天摆布，连说"我不玩了"的资格也没有。

人都有软肋。异常出色的蕾有，普通如蚁的我有。只是，我善于向老天低头，而蕾却总高昂着她那颗高傲的头！

　　

前段时间，我参加了编制考试。这些年，我觉得编制考试于我而言，可有可无吧。但人生是个有趣的探知过程，戏剧化的生活，总能给人带来不同的感受和与往日不同的决定。是的，我打定主意参加考试，蕾自然是支持我的。

复习备考让我十分焦灼，但我喜欢挑战自己。管他时间紧任务重呢！尽管自己带着毕业班，课多到除了上厕所就在讲台上站着了，我也能每天抽出十到十六个小时来复习。一个月的时间，我做了九本笔记，九千多道题目，六套卷子，重温了二百多首古诗词。每当自己累得心力交瘁的时候，我总会跟蕾通话，有时候是我打给她，有时候是她打给我，我宁愿是我打给她，因为她要么在凌晨三点打过来，然后用吃奶的劲儿吆喝一嗓子："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加油吧，女子！"保管你的瞌睡虫吓得"扑啦啦"地飞走了。要么在午夜十分发个视频，然后用敷着面膜的惨白的脸给你唱着难听死了的歌："少壮不努力，考试徒伤悲……书到用时方恨少，不学你不知道难……啦啦啦……不学你不知道难……" 

每当这时，我都在心里跟那些被她糟蹋的古诗词道歉：对不住啊，这女的不正常啊……

好吧，其实，关于我考试的真实理由，她是知道的。我有一个梦，一个美好到让我自己感动的梦，为了离那个梦近一些，所以，我才豁出我的老命努力看书的。

大概，我太想证明我自己，于是老天非要给我当头一棒：让你努力，让你努力，我偏不让你考好！我复习的文学知识一个没考，倒是出了不少简单的题目，最主要的是教综，简直是个大坑，我一头栽进去，差点没活着回来，一向心理素质超好的我，考试时绝望到几近痉挛。

面试的时候给我干掉那些分数高的人。蕾狠狠地对我说。

嗯，我打算用冲锋枪扫射，最后再扔个手榴弹，保证把挡在我前面的23个杀得片甲不留！我一本正经地说。

嗯，我给你备战粮草弹药，风萧萧兮易水寒，你丫给我好去好还！她给我加油打气的方式，就是飙"诗"——用她自己的方式。我时常说她糟蹋祖国博大精深的文化，她却总觉得她赋予诗词鲜活乱蹦的性格。我说，诗要是长着脚，必定先找你干架，然后才能鲜活乱蹦。

我和她最相似的就是心态好。行走在人生路上，我不敢有任何抱怨的情绪，一旦抱怨就完了。我始终坚定如果事与愿违，请相信老天一定另有安排。当然，我并不会傻傻地等待老天的安排，我与老天交情不深，他并不会格外关照我，所有的安排，不过是自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这就是我努力生活，拼命工作的原因。

我的考场失意，我的学生却在考场得意。小升初考试后，我班学生对我佩服得那是五体投地！考前一小时，我把重点题型归类讲解，语文居然被我押中好几题——《朝读经典》、口语交际、"狠刹人情风"……品德更是考到让学生对我顶礼膜拜——全班43人，满分29个，均分49.255。一出考场，他们围着我，几个调皮的男生非要请我看电影。哎……为师已老，不陪你们小年轻疯了。

于是，我对自己的失利也就释然了。

但论起心态好，我最佩服蕾。

有关蕾的那些遭遇，我最不愿意碰触，每回想起，我的心都会隐隐作痛。但我又时常告诫自己：有些事，回避不是最好办法，该面对的就必须面对。你看蕾，虽然早已从泥淖中脱身，但那沾染了一身的泥巴却仍未褪尽，她要靠自己的能力养活两个孩子，面对法院的召唤，她得随时出庭。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回忆的匣子，那里装满了她的故事贝壳，或光彩夺目，或熠熠生辉，或褪去了铅华却依旧被我安好地珍藏着，静静地安放在琉璃河里，虽没有耀眼的光芒，我却用心地呵护着。

如果说，人的一生中总要历个劫的话，女人最大的劫便是情劫。不公平的是，白浅历了个劫飞升成上神，凡夫俗子历了个劫，除了身体伤痕累累，心也跟着死了。

我承认我之前对于两性的认识有误。尤其是在婚姻观上，我总觉得像我这个条件找个外形俊朗有品味有才华的，绝对是不安全的。帅的喜欢沾花惹草，条件好的仗着钱多就花天酒地，有才华的身边自然围绕着莺莺燕燕，哪里有找个长相一般条件一般能力一般的"三般男人"安全可靠？只要对你好，有情饮水饱！

无数事实证明，我犯了这天大的不可饶恕的错误：吴尊帅吧？条件好吧？有才华吧？与初恋结婚，为家庭隐退，甘当奶爸出门一大包背着，装满了尿不湿、奶瓶……不仅没有偶像包袱，反而帅出了天际！张学友帅吧？有才华吧？条件好吧？结婚后，在光怪陆离的娱乐圈，人家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除了开演唱会，便与娱乐圈毫无瓜葛，安心做妻女的车夫。诸如此类帅而实用，华而专一的好男人，我们只能感叹：那是隔壁老王家的……老公！

其实，我说的帅，并非仅指外形的帅，大方的谈吐是帅，得体的表达方式也是帅。若只有外形的帅，那倒不是帅了！

我说的条件好，并非仅指金钱有多少。一个人有着不俗的人格魅力，依此而拥有广大的资源是条件好，有着巨大的号召力、影响力也是条件好；

我说的才华，并非指出口成章、提笔行文，而是对文章的解读和良好的内涵，或者你写得出一手好字，而我更欣赏你那因要写出好字而耐得住的性子。

想来，我这些年，一无所有呀！

我不知道当婚姻生活不如意时，有智慧的人是如何处理的。我这人不大与外人打交道，属于一恋爱就结婚的鸵鸟，完全没有实战经验。但现在，我却特想奉劝那些跟我一样思想犯"二"的未婚女子，千万别觉得只谈一次恋爱是对自己负责，那是傻，只有有实战经验，阅人有一定的量，你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你想找什么样子的。

至少，现在我知道我只追求"晨起披素衣，忙到黄昏后，携手晚归家"的简单生活，有人爱，有事做，有话说，足矣！

我们父辈的婚姻大多是男强女弱不对等的关系。这样的家庭长大的我们，要么坚定此生不婚，要么特别渴望自己有个幸福的家庭。我属于前者，蕾属于后者。

记得看过一个段子：

50后的生活多灾多难，

60后的生活风光独占，

70后的生活不咸不淡，

80后的生活烦恼不断，

90后的生活按部就班。

存在即合理，虽然我的能力读不懂这个段子的内涵，但是我觉得80后的婚恋生活，属于格外悲催的。

80后的我们，多半受过高等教育，接触了较新奇的思潮，但社会并不允许我们做出有悖于常规的行为。我们一方面有着自己的思想见解，一方面又要遵守父辈的思想观念，在这种新旧婚恋的交织缠绕下，我们苦苦挣扎却不得不苟延残喘地活着。

我们这辈人，大多觉得"美女与野兽"的配置比较安全，毕竟按照心理互补的常规模式，野兽会迁就美女。多么肤浅的认识！这个世界，哪有永无止境的迁就！人类所有的关系中，两性关系也好，上司下属也罢，亲情也好，友情也罢，全都要用心经营。

前不久，我和思思聊到在婚姻里什么样的搭配才更为合适，我们共同认为：性格互补、兴趣相投的搭配方式会相处得更为愉快一些。而对比生活中的那些不幸福的婚姻，性格是互补了，但兴趣不相投；兴趣相投了，但性格又不互补。自然，矛盾存在于每个家庭之中，只是，矛盾大小如何，会否触碰到了底线，这样的程度是不同的。

蕾属于按照自己想法活着的女子。性格使然，她绝对不是"圣母白莲花"类型的女子。你要说她梁山好汉也不为过，她向来是"该出手时就出手"。

毕业不久，她就进入一家实力雄厚的台湾企业上班，两年后升为经理。在某次活动上，她认识了她的前夫。嗯，不错，她主动出击，很快就把那男的攻下了。

我要结婚了。她电话通知我。

我感到意外和惊讶，还有丝丝凉意。但我不得不承认，这些年，我跑得远了些，地地道道的安徽人跑到了聪明灵活的湖北圈子里生活。大约有一年半的时间里，我俩几乎没有怎么联系过。

我不敢说她背叛了我！但是，我隐隐觉得，我在她的世界里从主角渐渐演变成了配角。

内心有些落寞。

我没有参加她的婚礼。我没有请到假。

年底，我回安徽过年，她的女儿将临了。

又过了一年半，她的儿子降临了。

她买了一套复式楼，两百多个平方。家里有两辆车，她一辆，她老公一辆。

我去她家玩的时候，见到了她的老公。嗯，他俩是美女与帅哥的标配。帅哥格外聪明，能言善辩，跟我有一拼。吃饭时，我却明显地感觉到蕾在照顾三个孩子。

之后，我越来越忙，我们在各自的生活里，逐渐由配角变成了不可忽略却又不会轻易触碰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大概，所有的感情，哪怕曾经深及桃花潭水，哪怕曾经用命相护，哪怕曾经在乎到比呼吸还要重要，如果在时间的流里，不能时时触碰，好好经营，也许不用风吹，自己也就消失了。

你是否还在乎我，就像当初那样？

你可知我时时都在触碰你，有关你的文字和相册，不敢忘记你，唯恐辜负了我自己。

两年后，我接到蕾的电话，连夜请假赶了回去。

她说，我离婚了。你赶快回来吧。

我不记得那是个什么样的夜晚，也许月上柳梢，也许漆黑一片，也许狂风暴雨，一下车，我就直奔她家。眼前的一切让我震惊：仍是那套大房子，只是房内空空如也，不见高档的欧式沙发，没有可挡半面墙壁的液晶电视，柜子里所有的高档烟酒、滋补品、衣服全部洗劫一空。我无法想象发生了什么。我他妈觉得像是看电视，也或者是做梦。蕾就坐在地上，两个孩子睡在实木地板上，身上搭了条干浴巾！是的，那超软的席梦思大床也被人搬走了。

蕾就怔怔地坐在孩子旁边，头发散落到一边，曾经黑亮的头发已落去大半，稀薄得如同打了农药的稗草。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破产了？被盗了？或者那男的背叛她了？满脑子的疑问满肚子的疑惑，但我什么也没说。我轻轻地坐在她旁边，等她开口。

你给我带几天孩子，带到你家里，等我处理好一切就来找你。她抬起头，对我说。

我当时吓傻了。她给我开门的时候，并没有正面对我，现在我直视她的脸，她的脸已经瘦到颧骨高耸，眼窝深陷的吓人样子了。

我突然哭了，一下子抱住了她。

别哭，你放心，我能处理好一切。她拉着我的手说。

就在这时，门被人"哐哐哐"地敲响了。

"～～，开门，我们知道你在里边，你不开门我们就不走了。"

她慌了起来，赶忙示意我跟她一起把孩子抱到楼上。她动作麻利，蹑手蹑脚地抱着孩子上了楼，我也赶忙学着她把孩子抱上了楼。

孩子的世界真好，可以无忧无虑地睡觉；孩子的世界也不好，无力承担生活之重。

她跟我说了她所有的情况，仍如以前那般轻言细语，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但是，我知道坚强的她，一定在无数个暗夜问了自己无数"为什么"！

我时常觉得愧对她。我一直笃定"此生不婚"的念头，却意外地结了婚。我结婚的那几年，正是她生二胎的那几年，也是她婚姻出现危机的开端。所以，从她出事的那天起，我便陪着她。在她被讨债的逼得最紧的那几年，她在我家里住了一段时间。说是住，不如说是闭关修炼。她不出门，不想吃也不想喝，整天把窗帘拉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概过了一个月，她出了门，然后对我说，给她一段时间，她要回去解决这一切。

我不想写蕾遭遇了什么，单纯的背叛、被骗或者自以为是的想当然都不能概括她的经历。如果要我写，我至少能写出一部小说出来。

如果一定要为她的故事做个总结，我想这样说：

曾经蕾以为十分爱她的男子，不过是看中了她的条件和资源。这也没有错啊，谁不想少奋斗个十年二十年。

曾经天之骄女的蕾，在摔了个大跟头后，居然还能保持乐观的心态，用自己的能力抚养两个孩子，这也许才是真正的"强者"。

蕾选择原谅他。但不一定会等他。

有人追求蕾，蕾为了让两个孩子生活得更好一些，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从那以后，我们的友情变了，变得比以前更丰满更有味道了。我们再也不是曾经那么天真的女子，也不再与世俗同流合污。但是，我们却认定了人生的方向和未来的路。

我们之间能做到"感同身受"。这也许就是友情的最高境界吧。

现在，我们仍像以前那样，偶尔会带着孩子们一起旅游，每晚通通电话，谈谈心。

记得昨晚聊到最后，我迷迷糊糊听见她问我，花的种子轮回千万年，在土的滋润下，依然开出妖艳的美；如果给你一次选择，你要做苦守万载的土还是轮回千世的花？

我说，我还有得选择吗？生而为人，既非沃土又非花种。

但如果允许我选择，我想做你心上永开不败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