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旧梦(一)

陌上诗梦

<h3><b>  镜湖漫漫,长亭流竹影,坐观晚霞花桥处。转眼刻,朗月丝丝,夜云泽泽,划桨乱星河。星梦闪闪飞萤火,留宿凡间,做场春回花海的痴梦,尝遍人间相思,终为十里桃花做嫁衣!顿回首,城南旧事烟雨画,北国柔雪惹愁生。半盏年华,独予阁楼诗书,淡漠人间烟火负韶华。</b></h3><div><b> </b></div> <h3><b>  曾想,风见到星河所做的幻梦会是何等情景?或许会迷失流浪方向,或许会摇落七捧高原上盛世华颜的娇媚山花,却永远吹不散回忆绽放的缅桂香。那时我初见七舍杜鹃,不禁被自然的原生态美所震撼,满山杜鹃足以扰乱文思,因为美超出了文字描述的边际,所有的文词难免穷尽,以致回去的夜晚,那篇春游日记的语词也显得凌乱。我记得那年初一,老师带领我们去七舍杜鹃盛开的平原上野炊,那天时光里的我,同清水里的鱼儿一样,欢乐到忘记黄昏,我们开心地站在杜鹃最美的地方合影,满脸笑容盛开在今儿泛黄的相片上。星辰转展春秋几许,至今也不曾故地重游了,偶尔回家时看车窗外的山间,那几抹独放的杜鹃从眼前疾驰而过,可它不是那年的花海。记忆深处的杜鹃儿,能否记起那个初见你的刹那而文思顿乱的少年?</b></h3><div><b> </b></div> <h3><b> 时间为人生堆满了回忆,有如杜鹃花儿的青春回忆,有如绿柚子的苦涩回忆,有如黑云倾雨的痛苦回忆……人生本藏矛盾:活在回忆之内,又活在回忆之外。如果像七舍杜鹃花海间流淌的溪水、游动的鱼儿,拥有溪水过往而不恋的心肠、鱼儿七秒记忆的单纯,余生便不再悲哀。人生就不会挣扎着向现实要自由、要快乐了。</b></h3><div><b> </b></div> <h3><b> 尼采曾说:人要么永不做梦,要么梦得有趣;人也必须学会清醒:要么永不清醒,要么清醒得有趣。哲人如是说,使我产生太多的思索,曾做的梦却有几分趣味,但做回忆的梦太多,对现实难免显得迟疑沉默。也许无数个最荣耀的曾经,才可能堆叠出幸福且沧桑的人生,但人生若没真“趣”才是最大的不幸。周国平散文中说,人生要活出真性情才是真正的自己;丰子恺曾作多幅老叟与孩童嬉戏玩耍的漫画,大多是他对孩童生活的向往,人老了就容易“返老还童”吗?《重返二十岁》剧中的梦君穿越到少女的花季年龄,填补岁月留下的遗憾、错失的青春欢梦,以亮丽的装束、甜美的歌声、美丽的心灵收获了一场美妙的爱情,约会临别时微笑着对总监说“谢谢你的发夹”,多么甜美的青春告别。她并没有将痛苦的回忆与家中的至亲安危放下,选择为自己完整的家庭返“童”还老。</b></h3><div><b> </b></div> <h3><b>  其实,人生不能抛弃的是童心。孩童世界没有俗世的是是非非、黑黑白白、假假真真,童心是上天赐予人生最宝贵的礼物。可时间阻止不了成长的我们,终究不可逃避的将一切融入世界认可的运行空间里,从此陷入穷极一生,做一场空梦的境遇:无穷无尽的求索与烦恼。现在是曾经的下一个驿站,我们虽为苍茫宇宙中的时光过客,但总得为人生留下点值得自豪自乐的回忆,而不是郑愁予的《错误》:我打江南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b></h3><div><b> </b></div> <h3><b>  人生最难做的事是真正认识自己,接纳自己并向美的方向塑造美的心灵!倘若人生每走过一段美丽的“错误”,明年今日对往事保留的那份仁慈执念,自会酿制成往事的点滴况味,细细思量恰是光阴染雪愁煞人。</b></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