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絮

紫色 《谢绝送花》

<p class="ql-block">  申明下:我不是什么作协、作家,也没有什么专业文凭和体面的工作。草根一族凭着爱好从年少无知坚持到如今,还是喜欢习惯性的折磨折磨圆珠笔。生活中的点滴开心和不悦通常是用顺口溜(注解:现简称打油诗)的方式记叙,从认识了身边这些大咖慢慢学的写随感算治愈吧,受益匪浅呢!</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家里穷又是老大,那年代乡窝窝里的女孩一般是没有多少机会上学的。我算幸运儿在那一带作为女孩子念书最多,直到家里实在同时拿不出几个孩子的学费,只有偷偷的把课桌从八里之外的地方搬回了家。</p><p class="ql-block"> 倔强不低头的个性如今体面的叫“傲骨”,那时候十有八九称呼就是“闷古佬”(不爱说话的意思)。不管家人和邻居怎么取小名依然我行我素,一般的农活母亲不会安排我,安排也是白搭权当耳边风,洗衣做饭也轮不到我特忙的季节父亲会亲自做饭,母亲特能干时常嫌弃我们碍手碍脚挡路了,大把的时光躲在属于自己的小窝里天马行空的折腾。从琼瑶先生的情到梁羽生先生的打,再到故事会只要听说谁手中有货都想办法弄到手瞄一眼。对书没有设限,只要是书就没日没夜的看。</p><p class="ql-block"> 乡兜兜里实在是资源有限。后来迷上了绣花,开始是鞋垫慢后觉得不过瘾,绣枕头、弯罩子(两床之间的帘子),为了图案常常到邻村画家屋里求绘图,后来发展到自己一股脑的钻进去了。买来复印纸自己描,尽管凤凰不像凤凰熊猫不像熊猫,但是牡丹可是我的拿手。常常一坐就是大半天不喊吃饭基本上是看不到人,也难得吭一声。绣成废品的机会多,绣线一般不愁,左邻右舍的女孩请我绘鞋垫时,你送红色线她送绿色线,偶尔还有奉献的。最缺的就是白色的布,土洋布便宜绣鞋垫还凑合,绣枕头还真不漂亮再美的花儿叶片都不那么绿、艳。那就开始自己找零花钱,农村到处都是田口子、沟、港、我胆子小常常为了那白白的的确良,跟姐妹们磨嘴皮子讲好话,陪我去捉泥鳅、鲫鱼,其实鳝鱼和水蛇子值钱些实在是太害怕它们了。泥鳅、鲫鱼才两毛多点。不过,影响不到我的积极性多捞几条沟、池塘边就是。</p><p class="ql-block"> 红花籽丰收时农村会大面积的耕翻水田,一撮箕下去少说也有小半斤,这个时候不会浪费时间坐屋里等收购,只有腾出家里的水缸库存泥鳅。总觉得收泥鳅的老头不厚道,大半缸泥鳅才卖个两块三块。嘴巴里也会小声的嘀咕几句,老头一双金鱼眼狠狠的我后怕的发抖。大弟弟比较勇敢喜欢跟老头犟嘴就是难得落屋,常常不是上衣口袋撕的一斢起,就是书包带子拉得一拖起。等待他的家法可以说是五花八门,一般情况我们都不敢惊动家长私下解决。</p><p class="ql-block"> 腰酸背痛的捞泥鳅总算扯了两尺白色的确良,舍不得做衣服穿。趁着家人不在屋,把大门卸下来拿出复印纸,一点一点很小心的绘图,白色的的确良上绘制一片蓝色的线条,越看越美当然是自我感觉。母亲是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都不知道,一声吼!吓的几乎摔倒:“你硬是个苕、脑壳里面装的粑粑噻”。一顿臭骂大意是说我不务正业,没有利用小聪明学的做鞋子。</p><p class="ql-block"> 此路不通改行又迷上音乐。最先接触的是笛子,自家竹园很大选最漂亮最值端的竹子,有事无事把表面磨的光溜溜的,请隔壁的木匠戳孔,笛膜就是竹子內空的那层膜,那膜比商店的膜发音还清脆无数次试过。初学的曲子是《北国之春》记忆犹新,直到如今这个曲子还刻在脑海。屋里有人不敢试一走就开始,直到发音基本上晓得我吹的是什么了才露面。晚上两条高板凳加一块门板,三姊妹躺上面蹦蹦跳跳吹吹打打其实特开心,母亲年轻时嗓门特好常常也会大声的唱出来。坏就坏在老黄牛轮到我家喂养了,照样牵着牛绳带着心爱的笛子,呼呼啦啦一路风情。父亲说:“黄牛是怀孕了不然不会吃秧苗的。”邻居家的大婶告状上门了,母亲一点不含糊夺过笛子就敲我脑壳,那是第一次动手打我,父亲是手艺人没那么粗鲁,一个劲的跟婶婶道歉,笛子最终抵挡不了铁头功有点像“响马棍” (吓唬鸡子用的工具)。一赌气,再也不花心思吹笛子了,等你们谁都听不成,最后大弟弟花八毛钱在镇上买了支笛子;我还是倔强的不吹弟弟两天倒也学会了。</p><p class="ql-block"> 四叔家离我们有四、五里地,八十年代的暴发户。包种茶园一、两百亩,由于家境差距太大加上我们都好强几乎不怎么来往。不是过年过节借看爷爷、奶奶很难聚一起吃顿饭,闲着没事干的我开始学的采茶,毕竟是血脉相连。四叔、四婶看我白白净净什么活儿也干不了,不免有点小激动,经常手把手教我除茶园杂草。那锄头也欺负老实人,别人拿手上哗哗脆卡脆卡的声音,我拿手中死都锄不开头,这个零花钱难得赚到不如安心采茶。偌大的茶篓子又是个克星,一行采完连茶带篓子少说也有十来斤。十足的体力活哦!不过双卡录音机加到最大码,姑娘们干劲十足直到电池罢工才放手;热热闹闹的不是月亮催人几乎没有人提前离开茶园。</p><p class="ql-block"> 茶园真是锻炼人的好地方。一望无际的绿,可以肆无忌惮的唱啊!跳啊!大声的跟茶树对白括号还要注意马蜂窝,花露水是奢侈品一般人是买不起的也不会花那冤枉钱。四婶说喂小孩的乳汁搽马蜂射毒特效,我反正是硬挺过来的怕丑找那些少妇们讨的。嗓门也是从哪个时候开始学的发出最大的音;四婶发现我的特长那年镇上举国欢庆七一,给我报名代表村委出席,参演节目是《党啊!亲爱的妈妈》、《南泥湾》声音是独一无二的,台范是不忍直视的,得了个二等奖还帮母亲争了不少义务工。央求四婶能奖励支口琴吗?反正四叔在比赛完的那天晚上送了支精致的口琴给我,凭着自己的小聪明只要是会唱就能流畅的吹奏鸣曲。</p><p class="ql-block"> 通过那次的闪亮登场闹出了一连串的风波。首先是我们家靠公路的水田,只要是母亲在干活总有几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喊丈母娘。我反正不在水田地母亲也脆崩的答应他们,他们也会一股脑帮忙插秧、割谷、而且从不进屋蹭饭。因为一般我是不会理那些个屌丝,最怕的是村干部取笑要求当什么妇女主任,经常不安排我采茶而是留在桌子上陪来上访的客人打麻将、端茶倒水、吃饭还要敬酒;这些事是我最讨厌的。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躲着不出门最后还是大伯疼我,大伯离我们有百来里路,接去了南县一去就是一、两个月。大伯每天晚上都教我学算盘,六百六、小九归……小手指头在大伯怀里奶奶说那是“人五人六”(有模有样)。</p><p class="ql-block"> 游手好闲的只把在家混了两、三年。一家子决定送我学缝纫,那年刚好十八岁。学什么都是记忆力特强的时候,蝴蝶牌的缝纫机买回家时感觉像是做梦,甭提多高兴!总算像模像样的走上了正常的生活轨道……。</p><p class="ql-block"> 后叙。一路走来有点像个“百晓生”,啥都懂点其实都是皮毛,甚至连皮都算不上,还在毛尖子上,凡事不求甚解。因为早把自己定位为普通人,普通人知道点皮毛,能应付生活不就可以了?搞那么全能只能是自说其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