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皋印象

九九

　　十几天前，在微信朋友圈看到一篇题为《石破天惊——《红楼梦》的作者是冒辟疆？》的文章，忽然有一种去如皋看一看的冲动。

我的祖籍是如皋，冷不丁的看到一篇文章说《红楼梦》的作者不是曹雪芹，而是如皋大文人，贾府和大观园的原型就在如皋，怎能不让我动了去看看的念头呢？我在朋友圈转发那篇文章时说有机会一定得去如皋考察一下，但当时也只是随便说说，没有认真，因为我是全职奶奶啊。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到眼前，儿媳妇说要休年假，也让我好好休息几天。一年多没出门了，我想趁此机会出去走走，于是，如皋就成了我的第一选择。

如皋，对于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那是我的老家，户口本上籍贯那一栏里写着“江苏如皋”，况且叔叔姑姑们还生活在那里；陌生，是因为我在6岁的时候随父母回去过一次，那之后50多年再没有踏上过那片土地。我对那里只有一些碎片式的记忆：县城（那时是如皋县）一条小巷子里的一座小院子、院子里几间老房子、把我唤作小妮儿的爷爷以及比我大三岁的小姑姑带我去捉蚂蚱玩的豆子地。

　　这是我6岁那年随父母回老家时照的一张合影，50多年过去了，照片保存完好。照片前排从左至右：我、奶奶、爷爷、姑姑；后排从左至右：三叔、母亲、父亲、大叔、二叔。

　　我努力在这个城市中捡拾幼年的记忆，但却是徒劳的。

这是当年我们从北京坐火车到南京再转乘汽车到达如皋的汽车站，现在是繁华的万都广场。

这里是那座老院子的原址，已经完全被柏油路和高楼大厦所替代。

市区里的一条石板路依稀还能看到些许过去的影子。

三叔家储藏室里保存着一张老床，曾经有人出高价收购，三叔没有卖，也许当年的我就在这张床上睡过觉。

　　爷爷是1985年去世的，当年我们都在工作，没有回来为他老人家送行，现在既然回来了，就去他的墓地看看吧。爷爷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土葬，早早的就为自己打好了棺材。他去世后，叔叔姑姑们满足了他的心愿，悄悄的将他的灵柩运出城，葬在了郊区。

我在墓碑前默念着：爷爷，您的孙女50多年后回来看您了。他老人家地下有知应该感到欣慰。

　　孔氏是父亲的亲生母亲，在他五、六岁时就不在了。王氏是前面照片中坐在我身边的奶奶。

　　我在如皋仅仅停留了48小时，但却让全家老少都陪了我两天。一日三餐尽享美食，而且叔叔们说我们万家是有能喝酒的基因的，所以除早餐外必少不得喝酒。也许能喝酒也是长寿基因？此外，我在餐桌上从未见到过可乐、雪碧，不喝酒的人们喝的都是酸奶、益生菌之类的健康饮料。

大叔75岁了，每天都喝点酒，瘦小的身躯28自行车骑上就走。

二叔因身体原因现在不大喝酒了，但我们在的这两天也端起了酒杯。

三叔的酒量很大，据说一瓶酒喝三天。

姑姑也是能喝的，而姑父结婚前滴酒不沾，自娶了万家媳妇后，在喝酒方面也进步不小。

　　中国工农红军第十四军纪念馆就在姑姑家附近，上火车之前时间还来得及，我提议进去参观一下。这是免费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有一间展厅里的墙上全部是烈士的照片，在长长的烈士名单中，如皋籍烈士最多，可见家乡人民对新中国建立所付出的代价。馆内除文字、雕塑、图片外，还有一些各个时期的烈士遗物，据说还有父亲捐赠的战友遗物——枕套，可惜我事先不知道加之浏览得匆忙，没有看到，有些遗憾。

　　在浩瀚的文学作品中，我最喜欢中国的《红楼梦》和外国的《简爱》。上中学时，一套竖版印刷的《红楼梦》就被我经常背在书包里，上课时也偷偷地看，反正我们那时上学没有什么压力。凡是《红楼梦》的文艺作品我都看过无数遍，新拍的电视剧《红楼梦》我不喜欢，但也还是一集没有落下。我也买过很多与《红楼梦》有关的书籍，包括小说《曹雪芹》。我回如皋有一个必须要了的心愿——去看水绘园，如派红学认为它是《红楼梦》中大观园的原型，因此，到如皋的第二天早晨吃过蟹黄包就直奔水绘园了。

进得水绘园公园大门有一座石拱桥，过了石拱桥伫立着冒辟疆塑像。

穿过这条长廊才真正进入了水绘园。

水绘园里小桥流水，楼台亭阁，一派苏州园林景象，但要比苏州园林安静许多。

　　水明楼是自成一体的小园子，冒辟疆和董小宛生活的地方，我在想，这里是怡红院还是潇湘馆呢？

现在园子里冒辟疆和《红楼梦》的元素不少，这扇大门虽然锁着，但这个研究会显然存在。

园子里的展厅内容很多，无法一一记下来。

买了两本书，准备抽时间细细读一读。

　　从水绘园出来马路对面有座冒家桥，走过桥就是冒家巷。据说冒家鼎盛时的府邸和《红楼梦》中的贾府一样，但现在我就只看到这一点。

　　如皋之行圆满结束了，这座小城干净整齐，空气新鲜，人杰地灵，物产丰富，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它不是著名的旅游城市，但我的根在这里，我还会再来的。

再见，如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