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5>这张照片我喜欢,瞧他们的神态衣着,那是骑马挎枪闯天下的一代,刚入城时挟裹征尘野性未消的样子,原汁原味。</h5> <h3> 父亲有次和二嫂聊天时说到了刚参军的事,他好像想起了什么,问二嫂,你老家是哪个村的?二嫂说,龙湾乡道务村的呗。父亲问,道务的,保津你回去给我打听一下,有个叫金浩香的还在不?那是我的老班长。二嫂听这话一拍手,嚷着,哎呀,那老头在,活得好着呢,我们都管他叫金老爷。</h3><h3> 父亲高兴得笑出一脸皱纹,说1939年10月参军后打的第一仗,战场就在现在的雄县龙湾乡一带。金浩香是他当兵时的第一任班长,是个机枪手,打起仗来不要命。后来负了伤回家养伤,就再也没回部队。没归队,大致也就是当了逃兵的意思。</h3><h3> 后来,父亲让二嫂传话给金班长,真把老班长接到保定干休所住了几天。当时老战友重逢是个啥情景我说不清,相信两人都会很尽兴。</h3><h3> 父亲回保定休息后,见到许多老战友,有战争年代过命的兄弟,也有解放后一起工作过的人。只要和战友在一起,父亲就显得格外兴奋,话多人也精神,其实,那些曾走南闯北刀头舔血的军人们,待满头飞雪相逢后,大多是仍显英雄本色,大声谈笑,旁若无人,大煽大侃。当年当过空军司令员的马宁来家里,两脚往茶几上一翘,别说忆摧城拔寨的风光往事,就是各自说起走麦城的糗事,也是一身豪气。</h3><h3> 我印象中,在夏官营时,家里曾来访过一位父亲的老战友,陆军的。那天,家宴母亲没让我们上桌,我在小屋里听父亲和老战友边吃边喝边聊,酒大概是西凤或是竹叶青。感觉客人很能喝,父亲也兴奋异常,两人大声说话,大口喝酒,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句粗话。聊的,都是战争年代的事。这是当年家里待客最闹哄哄的一次,其实,也只有他们两人。</h3><h3> 晚上,客人在家留宿,父亲要将主卧大房让给战友住。我只有腾出小屋给父母,自己不情愿地抱着被子去了大姐夫(当时还没和大姐结婚)的宿舍借住一宿。</h3><h3> 那晚,父亲与客人又一番长谈。</h3><h3> 那时我并不能理解父辈们的这种战友情,只觉得父亲见了战友像换了个人,有说有笑,抽烟喝酒聊大天儿。许多许多年后,当我也有了近四十年的兵龄,走过万水千山,经历了各种从军经历后,才真正体会到,一个战壕摸爬滚打过来的战友情份量有多重。</h3><h3> 因为,过往从军路上的一切荣耀与艰辛,只是埋藏在时间里沉睡着。也只有战友的出现,才能使时光倒流,催醒不老的灵魂。</h3><h3> </h3><h3> </h3> <h5>老战友合影</h5> <h5>真是年轻呵</h5> <h3> 张冀平 :</h3><h3> 感触很深,父亲回保定后,联系上了不少战友,每年我都要陪父亲挨家拜年,希望他们的后代能不要忘记谢谢曾经出生入死的120师战友,只可惜父亲在世的那些年,正是我们打拼的岁数,忽略了父亲的需求。</h3><h3><br></h3><h3> 王铁林:</h3><h3> 夏官营爸来的战友可能是兰州军区后勤部陈副部长或定西军分区王政委(此人原是中央警卫团副团长,后从定西调任中央警卫师副政委),再有就是青海省人大主任宋林(满城人,曾与爸在同连同营任职),爸曾带王刚到西宁看望过宋。90年我在西宁任职时也代表爸去看望过宋。</h3><h3> 我想来了,叫陈式权。</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