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是首寂寞的诗

黄业敏（于昊）

乡野

乡愁

城市

诗意

涟漪

诗情

田园

归于

寂寞

注定

　　乡野是一首缄默的诗，不需要朗读，诗意自在风里，徜徉于田野，深情吟咏。

久在乡野之人，只把乡野看成劳作之土，从不会作诗意之念。乡野的美，往往靠乡野之外的人来发现、赞美。而一旦乡野生活成为常态，美，或许会成为负担。

　　乡野存着浓浓的人工痕迹，它是精细的，也是粗犷的。表面的平静和内在的野性有机融合，率性的风和柔顺的河流共同刻画着大地的性格。草木葳蕤，朝阳薄雾，最宜入诗入画，富有质感地勾勒出田园清丽的意象。

城市在不断蚕食乡野，城乡边界日益模糊。乡愁总是伴随着诗与酒。如今乡愁日渐寥落，诗情更其枯竭，纵然举杯，徒有无病呻吟。

　　总是固执地以为，不懂乡野的人，也不会懂得城市；不呵护乡野的人，也不会真正关爱城市；内心缺乏诗情诗意之人，更不可能建设出富有乡愁的城市。当“乡愁”成为城市建设的时髦话题，我更担心，城市建设的手笔里会否出现“看乡不成乡，想愁不成愁”的尴尬？

　　乡野是寂寞的，它最容易被人遗忘。文件里的乡野、简报上的乡野，往往与真实的乡野对面不相识。乡野，它如大地表面的坑坑洼洼，注定是跌宕零落的。有标致者被树为标本，大部分村落注定归于沉寂，恰如流过村前的无名小河，柔软无声。

　　有阳光的日子，我在乡野穿过，像一片石子飘过河面，荡起一圈涟漪——涟漪只在我心底扩散——水面很快就归于平静，它如我们的日常生活，没有什么可以长期保持波澜壮阔。

　　我已经不习惯喝酒了。但如果你以乡情相约，以乡野乡韵做酒，我顷刻即来。

我不懂诗。但我知道，田园是一首写不厌的诗，它在季节里发酵，散发着甘醇的清香。且让我醉一次，我担心，淳朴的酒将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