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目睹了万源县五十余年的变迁,反到觉得变化快、膨胀快的城市面貌和日惭丰厚的物质生活过眼即忘,而对小镇过去的记忆和印像尤如"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一样的深刻难忘倍感亲切!七十年代前小县城面貌几乎是沿袭了几十年没有太多变化的模样,守着那些山、守着那条河、守着那些街、守着那些人依稀过去难从记忆中抹去,记住贫穷困苦总比记住丰衣足食深刻难忘,那时候一万多人口的小镇、一二平方公里的县城对于我们这些小孩子来说那里的旮旮角角不留下些许脚印。</h3><h3> 城关镇是县城所在地集聚了所有的县级部门单位和四个段的小镇居民,纪念碑、广场是县城活动的中心,广场紧邻纪念碑旁一个四面土石围墙围成的满是尘土细石粗糙平整约有几千平米的多功能容纳场所,别小看临西边那小小有一点象演戏舞台一样的主席台,那里见证过小城太多的辉煌、狂热、激昂、发迹、辛酸、屈辱、苦难的历程,集会、运动、宣誓、批斗、表彰、入伍、审判、娱乐,一个令人兴奋显面露脸的高兴场所,也是一个让不少人胆寒害怕生畏苦难之地,当然小孩子更喜欢的是那里经常挂起放电影的挡子(银幕),无论硬挤爬墙头几乎都能看上免费的电影,当然也经常是放完电影后混乱的拥挤和乱石尘土在人们头上飞扬,似乎是报复那不知是谁放映前常冒出些吊人胃口的多余宣讲,不扔上一把难解心中的忿恨,抬眼能仰望的塔子山、后山坡尽收眼底的是那些面向小镇或白、或黄、或黑呼呼形状半圆差异不太大点缀在山间的座座坟茔,是先人在守护还是不舍非得紧盯着这座小镇让人毛骨悚然、心神不安,土地革命时期被红军血战保卫过、连白匪都没能染指的山头却在文攻武卫中被捍卫领袖、捍卫党中央的派系武斗中变成高地战场,特别是夜晚塔子山方向时不时的地雷手榴弹爆炸声和宝塔内经常射出哒哒哒的机枪声响,后山坡也时常有七九、三八步枪清脆的枪响,划破小镇上空的嗖嗖的流弹,也有那不知是谁射出的乱枪打在屋顶的瓦上,射进街头的土墙,疾风中传来的呐喊吼叫是热血是张狂?杂乱、光秃、阴暗的塔子山唯有那宝塔让人有一点能镇妖的连想,还有那至今都不明白啥意思经常挂在嘴上的吼唱"塔子山哟嗬嗬、塔子山哟嗬嗬……",小孩子是不是都还记得大人恐吓的话"再闹把你丢到后山坡上"?美丽的红军公园的昨天就是这样,后河一条沿城而过的不太大的季节河,夏季的山洪暴发横扫一切的力量也足以让人感到震撼、冬天的涓涓细流有时用水都困难,其实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河水还是比较充足清潵干净的、河床也很干净辅满了白白的卵石和干净的细沙,也有不少品种的渔儿在水中生存繁衍,因为那时的河没有那么多的污染源,虽然小镇居民的生活拉圾都是倾倒在指定河边,有时也堆满老车站前面很大一片河滩,但那时几乎没有多少废弃的物质成为无用的拉圾,食品饭菜的残羹都是收集在那要喂猪的,废报废书废纸是要用作手纸和包装或糊墙的,就是粪便也都是用粪坑存起来卖给附近挑粪的农民赚钱的(一般是凭某某生产队自制的粪票积攒结帐),某年还发生农民争抢川剧团公共厕所里免票粪便而闹出人命的悲惨事件,秋冬河滩堆积的垃圾多数是烧煤留下的煤灰和一些实在无法再挑出利用的少量废弃杂物,待到春夏一发大水便将河床冲洗得干干净净,更别说有什么其它化学物质的污染,那时的拉圾堆得再多长时间也不会有恶臭发出令人生厌,河水是能直接提供给人们饮用的,大水巷子就是许多街道居民直接下河取水的地方,像小码头一样的河沿人们用手捏住挂在扁担上的水桶迎着暗涌的河水轻轻一扣就荡进满满的一桶担回家生活之用,就是直接喝生水也不会坏肚子,河段过了二层岩后较宽阔的下游是们平时洗衣、洗菜的好地方,冬天大件的被子、床单洗后辅在干净的河面卵石上无论日晒风吹用不了多久就干了省事得很,那时县城的学校不多,但基本上也容得下不少一部分孩子上学读书,万源县中学城内的最高学府,据说是勤工俭学修成的三用礼堂、教学大楼、工字型教室那些年也都还算宽大气派还有许多平房教室也能有二三十个教学班容纳上千余名的学生上课读书,城完小、民办校二所小学校也基本能满足适龄孩童的启蒙教育,一般家庭的孩子小学教育还是要接受的,县城一座唯一幼儿园却是许多孩子不能涉足的奢华启朦学堂,一般家庭都是大带小或者自己玩耍,大多数学前小孩是没有那个条件进县城幼儿园,火车站、七十年代初万源最大的喜庆事件之一是襄渝铁路修到万源,几年间那如潮的铁路建设者(铁道兵、民兵)沿线几乎无处不见,记得铁路架桥机辅设临小镇的那座铁路桥大梁时,小县城好多的男女老少站在两旁的山坡上看稀奇看热闹,感叹机器的力量、感谢毛主席共产党把铁路修到家乡的自豪!在火车站广场庆祝通车时更是重末见过的热闹,学生绕在手上紧紧拽在手指上的氢气球一起放飞从没有过的景像气球满天飘!平时一只美丽的气球是断然不会让它飞走的,口号喊哑喊干了嗓子,从那以后小城有了小客站有了绿皮列车停站进出巴山载去远方。</h3><h3> 还有几处让人牢记喜欢的热闹几个地方是经常放坝坝电影的7845部队大院(后来的市政府)部队人员及家属占好了放映场的主要位置后临近放映时门岗也会接到允许让早巳拥在门外的人群进入院内看电影,那是一个观看电影最涌挤的场所几乎是人贴人人挨人,就是银幕的背面也挤满了看电影的人、字幕是反的左右场景动作是反的也丝毫不影响观看的兴趣,正面有些人几乎是仰着九十度的脖子或者侧面近乎平行的视角在观看拉长拉宽变形的人物嘴脸,蓝球架上树上也会爬满胆大的人,有时看完后人流向外挤我们小孩甚至可以脚不沾地让人拥出大门,还有101、银洞子河坝等部队住守的地方也是经常放映坝坝电影,因为那些时候的新片、好片都是先在这些地方看到又不花票钱;小镇几条街好多个部门好多个单位?东门桥头齐南门街、北门河街二层岩、西抵长青公社大菜园,不多的几条街道依稀记得的有东门路、翻身街、十字街、火炮街、南门街、红卫路、跃进街、幸福街、河街、张家湾、关庙坝,政府部门县革委(县委政府)大院、城关镇、城守区委及县属部门各大局、公司、粮站、供销合作社和商业服务供应门市、网点不太多位置名称也都能勉强记全,最大的院是县革委那里面有许多的木楼建筑和砖瓦房套院,里面有许多部门和机构,像什么法院、广播局、档案馆、监狱看守所、武装中队都挤在那里面,出入也是很自由随便的,每天早晨、中午、下午广播局安放在电杆顶上在镇内各处的广播准时播放,高分贝浑厚熟悉的《东方红》歌声传得很远很远成了人们掌握时间起床、上下班归家吃饭的标准时间;万新铁厂是城边最大的工厂,半坡上高耸的烟囱和厐大的炼铁炉在低矮城镇建筑物的陪衬下很是显眼,特别是炼铁炉夜晚出铁时更是铁花飞溅映红半边天还有伴随排放蒸气的具大翁鸣声,白天高大的烟囱口排出的烟柱直冲蓝天,并不觉得是污染而是壮观好看,记得铁厂有个姓易的癫子爬上纪念碑顶高唱"万新铁厂要开工包子馒头由你们通(吃),可见开工生产多么神气,铁厂锅炉烧水开放的浴室也是那时好多人冬日特别是春节痛快洗澡的好去处着实是花很少钱给人方便,镇内及周边还有一些工厂锅罐厂、农机厂、水泥厂、冰糕厂、化肥厂一些实体的生产工业产品企业都有各自的地盘和产品特色。</h3><h3> 镇边的两大公社长青公社、红旗公社和一个国营农场都能让小镇很直接的体会和观察捕捉到农村和农民的生产、生活习惯气息,也是捉虫打鸟、逮蛙掏麻雀蛋(士墙房的墙洞许多的麻雀窝)甚至顺手牵羊偷瓜摘菜寻刺激好去处,小镇内几处显热闹的地方,老电影院是一个最骤人气的地方,那时一场电影能够坐在一个固定位置上相对少吵闹不拥挤看完一场电影实在是一次难得的享受,但买电影票可不是享受特别是少数好看的电影购票口就是一个直径约二三十公分的小圆洞,抢购票基本上不排队全凭力气或正面侧面上面(人托举人)一齐将手伸进票口,能伸进去的也就五六只手将票口塞得满满的根本看不到购票人面孔,感觉到里面收了钱买票的人就大声吼:"XX张",特别是七十年代末一些恢复的文革前老片和一些国外影片(片源紧)通霄放映白天晚上都是进出的人流前门进后门出辇脚跟似的放映,(大人票一角五分、儿童票八分,儿童票好象是儿童题材电影才有)淡红、淡灰、淡黄色象粮票一样大小的电影记忆尤新,城关粮站也是一个热闹的去处,由于粮证是每月购买,一般月初提着布口袋或油瓶油罐的人很多总是排着很长的队开票、称粮,很喜欢那种出粮槽口布口袋套上后称粮的工作人员不知在那一动哗的一下粮食就全泄入了口袋中,背篼里背着米口袋放着塔配苞谷面条的小包,手提打油的瓶瓶罐罐吃力的人一路路匆匆行走煞是场面壮观好看,还有一个热闹场所就是食品公司的二个猪肉供应门市,一个在南街一个在北门,不是随时都有鲜肉卖,一般春夏秋三季多数时候是盐肉或冷冻肉还不怎么抢购(居民供应肉是每人一月一斤)但遇节日或者春节有鲜猪肉供应时那可真是一个热闹的场面都想挤上前买到肉或者尽可能碰上好一点部位的肉,宝肋、软欠、圆尾等反正碰上"槽头肉"是最悔气的,肉店是吵架争嘴,吼爹骂娘最多的地方,还有临近春节时人们手里握着大把的各式票证(酒票、糖果票、烟票、布票、棉花票、工业票、肥皂票、豆腐票及粮证购买特供的糯米、黄豆、米耳等供应物或三五斤或一二两)挤各种商店、跑各类供应点,特别是过年大人细娃都须做一身新衣裤,挤布匹门市抢在前面扯好一点的布料,的确良、华达尼、灯草尼、涤卡等也是十分拥挤混乱的,物质条件越差越紧张的年代一种食品的美味、一件新衣的风光留在脑海的记忆痕迹总是那样的深深难忘!</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