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诗稿：水月家山

东门听雪

东门听雪诗词之
《水月家山篇》

户口迁京，终于划了句号，新身份证到手。但身份证号还是原来那个132821。三河是永远的家乡。近年来时有思乡返乡之作，现编为一辑献给养育了我的故乡和故乡的亲友们。

家山

家山水

月常圆缺岁常新，四季乡风总是春。
灵雨灵山桑梓地，泃阳泃水性情人。
千年古邑三河碧，百里长街一路亲。
漫忆东门飞雪日，闲听簌簌久忘身。

回乡二首

一、

深居简出养精神，只待身游泃水滨。
酒酌筵中红面客，茶斟座上紫衣人。
垂纶已聚鱼塘影，信步犹沾母校尘。
生计无忧闲是业，故乡风暖好吟春。

二、

轻衫着就柳衣新，信步河边燕语频。
昨日京城花下客，今朝故里座前宾。
风来拙笔牵佳句，雨过长街洗宿尘。

秀色催开千点墨，新晴化出艳阳春。

梦泃阳 一

一梦飞车过大河，

山笼翠色水鸣珂。

三河桑梓诗堪唱，

八景湖山景耐哦。

万古高标燕赵地，

千年独秀汉唐波。

何当灵塔峰头立，

南望乡关好放歌。

梦泃阳 二

回乡不易久迟耽，幸可神游梦里参。
眼底清波天色润，樽前雪鬓我心甘。
龙腾潮白云笺阔，凤起灵山梦笔酣。
莫笑老来迂且鲁，酒壅诗路对空惭。

胡锦涛总书记元旦考察三河

又是新年旭日红，简从轻驾过京东。

三河水碧银锄落，万里天青彩路通。

农事归心飞瑞雪，民情系意沐春风。

中南海畔牵思柳，常在乡亲望眼中。

【附言】故乡三河，地处京东，与香河、大厂合称廊坊市的北三县，虽属河北廊坊，但与河北及廊坊市并不接壤，乃是一块被京津围绕的“飞地”，近年来发展神速。昨晚在央视《新闻联播》中看到胡总书记于元旦到三河考察，轻车简从，走访基层，深入农户，嘘寒问暖，我亦得见故乡风貌，乡亲笑脸，兴奋之余感慨系之，赋诗一首以记。

喜雨思乡 

2015-06-26

暑日昼寝，阵雨扑窗，恍然入梦，似是儿时村前的打麦场······

别绪凝云午后昏，甘霖一霎亦销魂。

风灯月色人重影，麦垛驴铃梦有痕。

衔草听蛙寻北斗，踏歌呼伴过东门。

励耘三十余年老，不负家山雨露恩。

鹧鸪天·夏场

家在灵峰泃水间，山笼翠色岸笼烟。
芦风送爽村前荡，露草飘香屋后滩。
高柳下，小桥边，一场新麦待尝鲜。
顽童戏耍浑无赖，手捉游鱼不用竿。

鹧鸪天·乡风

又向郊原觅归踪，初阳应照石榴红。
霜天点翰云边雁，柳岸垂竿笠下翁。
荷泻露，水摇蓬，关情最是小桥东。
塘前一任乡风沐，两鬓生青万念空。

五一节返乡二首

——五一返乡，时细雨如酥

一

抖落青衫故里埃，惜无金索系春回。

三生逆旅归犹寄，四季风光去复来。

夏木纱窗浓淡合，秋花篱落缓迟开。

芳园小憩寻微醉，竹径苔阶五月槐。

二

五月槐阴爽气沉，家山又可望中寻。

风薰碧野禾为毯，雨拨春弦柳做琴。

浅笑微颦今日态，狂歌谑语少年心。

酬觞酒暖劳君手，漫道杯深意也深。

家乡春景三首

一

春到家山爽气多，莺飞燕舞耐消磨。

返青灵雨催千亩，染绿薰风抹一坡。

草色舒心心着色，银波入眼眼横波。

养花时节催诗兴，收拾清喉好放歌。

二

泥融水暖鸭雏鸣，雨润风薰伴草生。

长短绿围松下路，浅深红绕路边坪。

溪前雾淡莺声嫩，柳外烟浓燕影轻。

一派春光留醉客，沉吟觅句画中行。

三

阳和日暖又逢春，喜煞田间播种人。

紫陌薰风堆翠色，长街沛雨浥轻尘。

云扉乍启泉难老，雪窦初融柳亦新。

晓看泃河红湿处，

桃花万点绽芳津。

故乡春晚（新韵）

才赋迎春又送春，流莺徒唤影无痕。

芦芽已露尖尖嫩，榆荚初萌簇簇新。

红杏雨飞蝶入画，绿杨烟绕絮随尘。

耐人寻味天行健，麦浪青纱更有神。

故园秋色二首

一

暮归榆柳巷，晓踏路桥霜。

北淀村塘浅，东坡野菊香。

摇铃崩大豆，举火挺高粱。

秋后农家乐，园田兴味长。

二

日暮凭窗远，家山眼望穿。

霞蒸灵塔秀，雨过响泉欢。

归雁书空去，流云隔水看。

金秋明月夜，四季祝平安。

惜春

长郊浅草绿初萌，池上微飏已过萍。

柳眼半开青递燕，堤烟乍歛翠留莺。

十分春色风帘润， 一缕乡思杏雨轻。

入夜云开天籁静， 花摇月影两多情。

惊蛰喜雨思乡二首

一

惊蛰逢时雨，催花唤百虫。

曙生烟树外，春入草丛中。

雷走云边路，莺穿柳岸风。

柔丝青欲滴，化作酒千盅。

二

料峭春寒嫩，婆娑涨茁芽。

扶风随燕舞，织雨合烟斜。

绿入牵思酒，黄浮寄意茶。

殷勤莺漫语：此处是君家。

三夏雨夜偶成二首

一、

倾盆一夜雨如烟，心挂村东万亩田。

才见夏收翻麦浪，忽忧云送响雷天。

当初虎口夺粮汉，此际槐阴噪暮蝉。

几日凭栏徒怅望，但期丰稔庆余年。

二、

一夜风声和雨声，惊雷骇电一时鸣。

东坡或恐秋禾折，南亩还忧夏麦倾。

近水无端迷蝶梦，故人依旧驻心城。

谁令窗下观天客，再展青笺怅莫名。

端午回乡垂钓二首

一

何堪百里等天涯，幸会渔塘感复嗟。

卅载门生情未改，七旬师友鬓微华。

相逢各忆前缘好，惜别还期后会嘉。

往事真如春水逝，舒心最是故园茶。

二

布伞斜张钓日头，清塘皱碧水波柔。

人常一饵频悬鲤，我独千番未上钩。

劲道传来杆脱手，丝纶曳去水浮沤。

贪婪岂可凭逃逸，笑尔终成釜内馐。

（垂钩时走神，渔竿竟被鱼儿拖走。）

故园

故园六首

一

客老京华忆故园，十年浑似指轻弹。

依墙雪竹心中曳，入眼风花梦里看。

满月高悬春夜永，一帘疏卷肃秋寒。

空明境界诗如诉，八句吟成忘苦酸。

二

幽溪一曲石桥东，料峭春寒夕照红。

柳院森森清韵起，河堤渺渺碧烟笼。

轻吟远寄家山外，浅酌遥酬夜幕中。

不识缘何翻作客，村街信步认烟囱。

三

偶出东门东复东，

春山一抹翠微笼。

原知岸柳丝先放，

却隔烟堤路未通。

瘦影曾来冰覆雪，

清魂再过水生风。

诗情不与闲情称，

化境安神两处同。

四

陶然旧梦渺如烟，池上蒹葭接远天。

断岸垂杨三水畔，灵苗秀颖一山前。

清溪草盛牛羊下，古木阴浓鸡犬眠。

最忆故园初夏日，枣桑墙影菜畦边。

三 水：故乡河北三河市，与北京通州区毗邻，以境内的泃河、洳河、鲍丘河而得名。

一 山：指家乡的灵山。

牛羊下：《诗经·王风·君子于役》：“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牛羊下来。”

五

夏日偷闲品麦馨，

青纱金浪送临门。

亭亭荷绿村塘浅，

艳艳榴红柳院深。

笑语乡音甘美味，

鲜蔬淡酒胜奇珍。

归来莫把轻衫浣，

襟袖犹沾故里尘。

六

月向西移水向东，

幽思绮韵任飘零。

云兴宝塔灵泉漱，

梦绕泃河紫陌迎。

晓雾初开秋濑浅，

残阳又照晚烟轻。

当年碧草垂楊岸，为问鸿归第

几程。

乡情二首（诗韵新编）

一

梦里情怀画里村，

溪边又见一坡春。

垂青柳线青侵骨，

泼绿禾茵绿到心。

夏坐瓜棚秋拾穗，

冬开雪仗笑盈门。

回乡更喜鸡声近，

小犬相迎入院亲。

二

故里春光入梦中，

京东小邑邑门东。

柳溪潮涨桃花雨，

石板桥横苇荡风。

碧瓦檐前迷紫燕，

清槐荫下戏顽童。

炊烟晚向轻云散，

又被夕阳染作红。

思乡二首

今天是腊月二十七，在家乡，这是最热闹的“年集”。但早年那种原生态的、最质朴、最祥和、最温馨喜庆的年节气氛和雀跃心情，正如家乡秋夜的灿烂星空那样，已多年未见，恐怕永远也见不到了，一时间，顿生思乡之感。

一

久认京华作故乡，

客心依旧向泃阳。

村前柳荡炊方晚，

陌上风摇谷正香。

雪沃河滩云外雁，

窗含草色梦中桑。

诗情最爱秋空净，

对月拈星入锦囊。

泃阳：泃阳镇，京东三河市的东市区（西市区为燕郊镇），原三河县城。

二

临泃郭外苇塘东，

淡淡炊烟淡淡风。

护院谁栽两株柳，

入门先见一畦葱。

石榴花在西厢艳，

夹竹桃依北屋红。

忽听南园歌咯哒，

有人蹑足探鸡笼。

【附记】

尾句是写实，大约在五、六岁时，不知为什么，爱喝生鸡蛋，熟的反而不爱吃。有时听到母鸡咯咯哒，就一路小跑 掏出温热的鸡蛋，磕开便喝，觉得鲜美无比。等姥姥蹒跚着走来，已是鸡去窝空。看她骂着“不下蛋瞎咯咯啥呀”又蹒跚离去的背影，我却躲在树后窃笑。这嗜好只维持了一年多，就自然消失了。后来在酒桌上看年轻人喝啤酒出新花样：一杯啤酒，打一个生鸡蛋进去，蛋清蛋黄成团沉底，端起一饮而尽，名目是“潜水艇”。心想你小子这算什么？老子学龄前就会，而且不用酒。

　　七律二首·· 故乡冬雪

1990年冬，京东大雪，正好无课清闲，遂与同事小宋冒雪出城，直奔东大河（泃河）赏雪。

一

簌簌迎风恣意飘，褐衣倾被素衾包。

河滩有客茕茕影，树上栖乌切切巢。

曼妙怜伊轻似絮，惊痴笑我傻如狍。

恬然一啖乡原雪，胜却琼浆玉屑肴。

二

冰床地设卧皑皑，小叩天门久不开。

柳荫乡风随念至，雪泥鸿爪望春来。

南邻故邑千年渡，北接洪荒万古猜。

脉脉清流东逝去，栖身独爱困瑶台。

此地是102国道泃河大桥南侧西岸河滩，幼时割草戏水的熟地， 南数百米是唐代古城遗址，北数里有孟庄史前文化遗址。

雅 集

2015年五一节与三十年前弟子欢聚于

三河濮然生态园

轻车一路走春晖，雀跃心追柳絮飞。
笑出槐阴兰畹院，影留桃径竹篱扉。
来仪彩凤回千仞，拔地青桐大几围。
许是天公怜惜别，风声细细雨霏霏。

七律二首 · 师生欢聚

正月初十，应邀返乡参加四十年前弟子聚会于三河新东大酒店。

一

初阳破梦隔窗明，水月家山望眼青。
舞袖时随花影起，乡音又伴笑容生。
南塘小雁旋成凤，北岭新松久作楹。
料得春归归未远，故园烟景自牵情。

二

紫气东来破晓嘉，古稀翁对六旬娃。
书窗向日千重蕾，锦席推杯百样花。
笑说生鲜青涩果，戏夸绵熟老甜瓜。
开怀最是留清影，五色云蒸七彩霞。

七律.返乡

为办迁户口返乡，途中得句 ，时柳絮纷飞。

故园风暖柳依依，熟路轻车入翠微。

远近团花三径雪，淡浓思絮九张机。

云流碧落闲移棹，梦过篁篱漫启扉。

莫论归根何所是，儿孙绕处拭尘衣。

[附记]：

余生于河北三河，襁褓中户口入北京(时为北平)，提抱时返居三河(北平户籍未注销，现尚存民国时期乳名底案，但早已不能激活)。十三岁户口再次入京，二十六岁迁出复入籍三河，至今四十五年矣。十年前退休时既已符合进京条件，户口却迟迟未迁，非不能也，是不为也。今已七十晋一,?垂垂老矣，迁回也罢。计在乡三十八年，在京三十三年，出生于乡,落籍于平；启蒙于乡，学成于京；励耘于乡；伏枥于京。凡几进几出，殊不知何处为根。但向来以河北三河为故土，至今乡音未曾改，乡情未敢忘，乡景长在心，乡风常入怀，总觉三河的星星比北京多，三河的月亮比北京亮。然则这也未必就是根，如再上溯至前清，祖居是在浙江会稽(绍兴)，去都没去过，更别说绍兴赵姓的祖籍”陇西天水”了，又何必纠结根何处，大都在京西山顶洞而已。“冀籍京人”与“京籍冀人”又有多大差别呢？忽然想到史上最著名的自报家门：“某乃燕人张翼德是也！”何等的理直气壮！燕赵、燕京、燕郊，本为一燕。从今即自报“某乃燕人东门听雪是也”或最为精当，。准此。

旧居四季吟

96年余迁新居，广植花草，又自园林局移栽茅竹一丛。不数月，高至屋檐，二三年间，已遮满一面围墙，每至春来，老竿葱茏，新笋茁壮。清晨薄暮，则下置竹榻，闭目凝神，清风徐来，敲竹成韵，顿生超凡脱俗，倘佯林下之感，古人信不我欺也。遂命此院为竹趣园，治印留影且赋诗以题照。

一、春·怜竹

房前窗下尽栽君，我是天生爱竹人。

未出土时先有节，到凌云处总虚心。

拈来一语勤相勉，甘付三生苦自寻。

修得高风真境界，东篱相伴看流云。

二、夏·梦影

梦来含笑醒来忧，雨是相思露是愁。

花落庭中风做辇，香来窗外月如钩。

芳春碧玉人初醉，子夜荧屏影欲酬。

时向檐间闻燕语，呢喃却怪太温柔。

三、秋·看鸿

韶光已去送飞鸿，篱下凝眸姹紫中。

淅沥寻声听夜雨，缤纷着色认秋风。

应怜晚菊随人瘦，却喜霜枫入酒红。

我辈忘情知许久？懒云窝里醉衰翁。

四、冬·煮雪

蝶絮琼鳞降九垓，飘飘直下竹庭来。

云霓堪慰三春愿，玉树欣看万里栽。

瑞积门前空柳巷，喜从天外动灵台。

长吟掷笔夸银界，只取烹茶水一杯。

鹧鸪天 · 过旧居作

四季东门物候华，红黄绿后雪交加。

闲庭暖日花前酒，冷月清风雨后茶。

秦汉篆，宋唐家，晨昏伴读好生涯。

丁香紫竹今何在，败瓦衰菲向日斜。

注：衰菲:瓦菲，老屋瓦缝里长出的小草，状如狗尾草。

临江仙 · 村小

一一忆儿时就读的村初小

郭外东关颓古庙，泥胎殿外清槐。

村童唱读久低徊。

木门楣瓦败，龟背石碑开。

作业无多教夜校，二三连四编排。

看场广播一齐来。

纸筒携屋顶，喊破小梅腮。

【附记】：

1951年我尚不满六周岁，就上了小学一年级，地点是县城内完小的分校。 ?连玩带学混了一年。52年村里建了初小，老师和家长都认为孩子太小，重新上一年级吧，后来知道，这叫“蹲班”或“留级”。于是又到村初小再上一年级，上到四年级。56年升到县完小上五年级。 村初小设在东门外东关村的一座废弃的古庙里，小时大家都叫“又庙”，稍大一点才知道那是“玉皇庙”，“玉皇”念快了就成了“又”。正殿里的玉皇已经破败不堪，面目全非，不能当教室，另有用途，那个小孩犯了错，到这里“反省”，谁不怕呀，反正我没有进去过。东西两个配殿是两个教室，开始还行，后来只能是复式班了，东边是一二年级，西边是三四年级。二门内东侧有个石雕的乌龟，背上立个石碑，碑的上半截没了，传说是一次下大雨，石龟想跑被雷给劈了，上半截不知去向。二门外有一间西厢房，是老师的办公室。大殿前有两棵高大的国槐，树下铺着大块青砖。印象最深的，是每年槐树开花时，一群小孩撅着屁股，趴在大槐树下的青砖地上，拿一柄槐树叶,在柄端沾点唾沫，去沾砖地上比小米粒还要小的“蜜蜂屎”，再放回舌尖，甜甜的。只因槐花正开，确有蜜蜂，又是甜的，就起了个“蜜蜂屎”的雅号，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在也不知道，反正是无害，这不六十年都平平安安的。 那时没有多少作业，但事情没少干。主要是三件事：一是帮着干应时的力所能及的农活，看场拾穗拣白薯等等。二是教夜校（农民扫盲识字班），老师上课，我们巡回辅导，看写的对不对，到了三四年级，老师把上课的任务也交给我们了。记得有个小伙子，小时长秃疮，村里人叫他“秃五头”，辈分小岁数小的叫他“秃五叔”，“秃五哥”，老了叫“秃五爷”。他写“开的时候”手抖个不停，总写成“井”，急了，用左手啪啪打右手，骂道：“x你妈，叫你哆嗦！” 还有一件事就是宣传，叫“喊广播”。内容是时事，绿化、普选、统购统销，农业合作化等。每到晚上，一人拿个马粪纸做的喇叭，一人拿着手电和报纸，爬上教室房顶的一个专门修建的小平台，一个念一个喊。这是第一组总站两个人，前后两条街，隔一二百米就有一个人，大多站在墙头靠着屋檐，胆大的骑在屋脊上，拿着喇叭，听西边喊什么，他就朝东喊什么，接力一样。通常是这样开头：“老乡们——注意啦——”，停一会，“现在开始广播——”，再停一会，“今天广播的题目是——”。就这样，喊到声音嘶哑，回家喝凉水。当时没有电，没有高音喇叭，没有收音机，矿石“耳机子”都少见。喊广播就是最实用的宣传媒体了，我岂不也算是老资格“媒体人”了。

七律·屎瓜

——不是戏作，忆幼时吃过的美食

寂寞田边没草丛，也无园圃也无棚。

一般肥水天恩厚，两样身家地脉通。

幸我穿肠添野绿，怜伊碎骨染唇红。

奇缘若结雄鹰喙，不向青云向险峰。

(诗韵新编)

【附记】

日前与众诗友戏咏群瓜，忽然想起童年时吃过的屎瓜。像我这岁数，又是在农村长大的，很少没吃过屎瓜的。那时农村孩子的零食可不像现在，我两岁的孙女都知道“哈根达斯”，我却不知为何物。那时，要靠自己去“打食”，春天到野坡上挖“甜根”，像大豆芽，也不洗，擦吧擦吧就吃。挖多了带回家蒸了吃。印象最深的，是一群小孩趴在学校大槐树下的青砖地上，拿着一柄槐树叶,在柄端沾点唾沫，去沾砖地上比小米粒还要小的“蜜蜂屎”，再放回舌尖，甜甜的。只因槐花正开，确有蜜蜂，又是甜的，就起了个“蜜蜂屎”的雅号，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在也不知道，反正是无害，这不六十年都平平安安的。还有一种“野葡萄”，蓝莓紫薯的颜色，豌豆那么大，吃完手唇皆紫。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到玉米地里“撅甜棒”，（没结玉米棒子的叫“枪秆”，养分留在茎里，是甜的，像甘蔗，吃“甜棒”相当于现在的孩子吃“哈根达斯”。）还有“打稔头”，“稔头”是玉米高粱的黑粉病初期，青灰色的瘤状物，清香微甜。老了就变成黑粉，没法吃了。那时在田间地头

最意外的收获，就是“屎瓜”了。人吃了瓜后排出的大便里有种子，那种子再发芽生长结的瓜。人和动物的消化液可以融筋蚀骨，但是，偏偏小小的瓜籽（包括许多植物的种子），绝对不会被消化。瓜籽就随着粪便传播到任何可能的地方。一般的瓜，多是夏季成熟上市。屎瓜因为是成熟之后的再轮回，所以要迟到秋天才有，也长不大，常见的是枣子、核桃那么大，如果有拳头大，那真是福分了。 屎瓜的种类一般以西瓜、甜瓜为主。虽然小，但它确实曾经是一粒饱满壮实的种子。屎瓜不臭更不屎，反而有一种独特的香甜。屎瓜的出身可谓先天独厚，它的胎肥和底肥起码都是人的，很少有畜牲的。屎瓜是瓜不是屎，正如西施犬是狗而不是西施。 需要说明的是，有一种中药材叫“屎瓜根”， 为中药材天花粉的别名之一 ，而天花粉则是葫芦科植物栝蒌的块根，是一种中药。还有一种中药材叫“屎瓜秧”，那是穿肠草的别名之一，也是中药材，与我们说得屎瓜可不是一回事。但可见历代医家、患者、神农后裔、济世郎中，民间口碑、官方药典，都对“屎瓜”情有独钟，借名以流芳，攀亲以显贵。 屎瓜君有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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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河教育赋

三河教育赋

谢老同事，老邻居，老朋友，老弟

周玉华留玉：

感佩赵兄乡情浓，款款深意似春风，

灵峰泃水景色美，古城东关育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