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如果从来没有来过高原,作为生长在华南海边的人来说,是很难想象端午时节海拔3500米左右的高原上是一番怎样的景象。</h3><h3> 从成都到若尔盖,要行一天的车。随着海拔的升高,窗外的景象渐渐变得不同。云很低,仿佛触手可及。</h3> <h3> 中途停车加油,有燕子在飞。双筒里看得真切,尾巴上有白色斑点,是岩燕(Eurasian crag martin),书上说她们生活在海拔1800-4600之间,看来此处海拔已经不低了。</h3> <h3> 旁边的草坪上有一枚蒲公英,走的急,忘记去吹口气了。此后在若尔盖大草原只见其花,不见其果,以至于一直没有吹着蒲公英,就跟我一直没看到地山雀一样。这都是后话了。</h3> <h3> 下午5点半,海拔3780米,停车放松一下,在洗手间附近的草甸上发现了报春。小小的花儿,合起来一簇也没有拳头大。</h3> <h3> 此时最盛的花儿当属驴蹄草了。毛茛科植物,楚楚动人的五片黄色的不是花瓣是花萼。也许是因为叶子长得像驴蹄,所以得此名。令我想起了华南常见的猪屎豆。</h3> <h3> 本次若尔盖之行是来参加观鸟比赛的,地点在花湖和扎萨格,好像都不是传统的鸟点,放一张地图,可以大致看清楚这两个去处。</h3><h3> 更经典的观鸟好去处似乎是郎木寺和巴西,下次有机会再去吧。</h3> <h3> 五月的尾巴,草地上还结着霜。比赛第一天,去热尔大坝和花湖。这里还闹了个笑话。说起大坝,脑海里想到的是水电站。</h3><h3> 于是问其他参赛队伍,大坝在哪儿?</h3><h3> 人家说,你踩着的这片土地就是大坝。</h3><h3> 不解,继续问,那水呢?</h3><h3> 人家大笑,说在这边,群山环绕之中比较平缓的大地叫大坝。</h3><h3> 怎一个囧字了得。</h3> <h3> 车行驶在公路上,不远处有一群黑颈鹤(black-necked crane)。等我们一群人闹哄哄的冲下车,鹤群早已惊飞。 这群鸟儿里面有没有从香格里拉飞来的呢?也许我们去年还彼此见过。</h3><h3> 黑颈鹤是发现命名最晚的一种鹤,1876年由俄国探险家在青海湖发现。他们夏季在青藏高原上的河流、湖泊、沼泽地里繁衍生息,冬天在青藏高原东部和云贵高原度过,也有飞到印度和不丹度冬的种群。由于人类活动的影响,湿地退化,导致她们的繁殖和越冬的栖息地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她们的数量有下降趋势,IUCN红色名录标为易危(VU)。不过,幸运的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她们,希望能形成保护伞效应,庇护一方生态。</h3> <h3> 花湖,是真的有湖,比大坝容易理解。至于花儿在哪里,要好好找一找。</h3> <h3> 既然报春都来了,那么仔细寻觅,花湖的草原上还是有不少小花儿的,比如说这个比指甲盖还小的花儿,有个威武的名字,龙胆。</h3> <h3> 清秀的点地梅,也是报春花科的。</h3> <h3> 还有这丛鸢尾,竟然如此玲珑剔透,可以想象,当春天正式来临的时候,若尔盖大草原上会是怎样的盛况。</h3> <h3> 三三两两的灰雁夫妇带着娃在湿地上闲庭信步,悠然自得。也许是因为走的慢,被冠以了greylag goose之名。</h3> <h3> 灰雁体大健硕,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相比之下,燕鸥们真是小家碧玉一般。</h3> <h3> 但是,普通燕鸥(common tern)会定点振翅、插水捕鱼。在雪山环抱的花湖,上演一出出精彩大戏。</h3> <h3> 此时的水面飞过一只橙头红嘴鸭子,仔细一看,是赤嘴潜鸭(red-crested pochard)。不禁想起我们莲花山公园那只飞羽残缺落单的小赤嘴。此处才是他的家。</h3> <h3> 草肥水美,白骨顶(coot)抓起一串水草,吃的酣畅。</h3> <h3> 远方有角鷿鷉(horned grebe)在沉浮,这汪湖泊里有风头鷿鷉、小鷿鷉、听说还有黑颈鷿鷉,能怀抱四种鷿鷉,自然之力形成的花湖的确是秀外慧中,比起人工湿地强了一万倍!</h3> <h3> 棕头鸥(brown-headed gull)飞的很近,妩媚的眼神配上烈焰红唇,大方展示她们对花湖的爱。</h3> <h3> 可不是么?湖光山色,我也很爱。远处的草丛里大麻鳽像根枯木一样杵在那儿,苍鹭草鹭亭亭玉立,凤头麦鸡只见小辫子不见真身,若隐若现。</h3> <h3> 花湖不但是水鸟、涉禽的乐园,还有各种小林鸟。赭红尾鸲(black redstart)夫妇在这儿育雏,抓来虫儿现衔在嘴里也不吃,一看就是要喂宝宝的。此时是继续蹲守,跟着他们找到巢穴;还是放过他们,给他们一片清净,由他们心无旁骛的喂养下一代呢?我们选择了后者。</h3> <h3> 从花湖栈道出来,两边是草甸。黄头鹡鸰(citrine wagtail)一抹浓彩,像颗大柠檬,想错过都难。</h3> <h3> 但是百灵之类的鸟儿保护色未免太好,这只小鸟站在草堆中,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发现了,还要仔细辨认一番,略微细长的嘴巴,突出较短的初级飞羽,是你了,小云雀(oriental skylark)。</h3> <h3> 角百灵(horned lark)雄鸟比较好认,脸谱有特色,顶冠从某个方向看还有小角。</h3> <h3> 这对应该是雌鸟带着娃。雌鸟有着和雄鸟类似的脸谱,只见她啄了条虫,蹦蹦跳跳的跑到旁边喂给娃吃,当妈不容易啊。</h3> <h3> 其实,在若尔盖草原上,随处可见的倒还真不是鸟,而是鼠兔(pika)。感觉四通八达的伦敦地下铁也没有她们的巢穴复杂。毛茸茸的她们长得十分讨喜,像是兔子和豚鼠的合体。她们能够适应寒冷的天气,也有一定的社会性,同伴之间求蹭蹭是常有的。</h3> <h3> 也许是高寒地区生活不易,雪雀们(snowfinches)跟鼠兔们的关系处的不错,经常是雪雀们以鼠兔的洞穴为巢。不知道在这种机制下,鼠兔们是如何获益的。可以研究一下。</h3><h3> 回到比赛现场,鼠兔附近看到两种雪雀,此为棕颈雪雀,见于海拔3800--5000米。</h3> <h3> 此为白腰雪雀,见于海拔3800-4900米,带"雪"字的,都很适应冰天雪地的生活啊!</h3> <h3> 有这么多小动物,怎少得了猛禽!热尔大坝公路上不时可见大鵟(upland buzzard)伫立,霸气侧漏。</h3> <h3> 看这副毛裤,是不是在寒冷的高地上很适用咧!</h3> <h3> 附近一只旱獭(marmot)趴在洞口,对大鵟的到来没什么感觉。毕竟对于吃野兔、鼠类的大鵟来说,旱獭还是略大。草原上的生态平衡,需要更大的猛禽比如说雕类,还有游走在草原上的狼群等猛兽来维持。</h3> <h3> 上篇到此暂告一段落,下篇是扎萨格高原森林赛场的记录,等有时间再写。</h3><h3> 本篇参考文献包括:中国鸟类野外手册、香港及华南鸟类、台湾野鸟手绘图鉴、野外观花手册(西南、西北篇)、植物学、Animals of the World, Threatened Birds of Asia。</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