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道沟记事

扎鲁特

<h3>这是我曾生活了八年的地方――二道沟(哈日努拉)。1985年建村,2016年因环境问题全村整体搬迁,接受补偿的人们将离开这片生活了30年的土地自谋出路。搬迁之前我回到了二道沟,离别16年后再踏上这片土地,望见的还是当年记忆中的样子,未改的乡音,未改的容颜,仿佛一切如旧丝毫未曾改变。从19岁到27岁,我人生最好的年华是在这里度过的,8年的时间,我从一个书生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这片磨砺了青春的土地,让我变得坚强和勇敢。</h3><h3>一片土地让人深深记忆,让人曾经想快速背离,让人觉得生命被磨砺,让人不断回忆纠结,在爱与怨中多年纠缠,在它即将消失的时候又泪眼迷离,这片土地就是在生命里变成故乡的他乡。时间让人思考,今天再次站在乡亲们面前,我才真正理解,什么是养育。没有怨恨,没有背离,你们爱不爱我,已经变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爱着你们。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修行,如果是,我谢谢过去的艰难,让我在人生之路上顿悟。带着这种情结,我举起了手里的相机,用心记录下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们,留下这片土地上曾经的记忆。</h3><h3><br></h3> <h3>1.村民代表扩大会议,会上全票通过搬迁各项事宜。</h3> <h3>会场表情,故土难离。</h3> <h3>村民代表签字。这场搬迁加快了年轻一代离开二道沟的脚步。</h3> <h3>村务公开,玻璃上贴的是搬迁相关政策。</h3> <h3>签完协议书的村民</h3> <h3>走进村里,看到的是昔日的旧房檐。</h3> <h3>房前闲置围栏上的麻雀</h3> <h3>收购旧家电的商贩。</h3> <h3>老屋门前</h3> <h3>晒干菜的大娘</h3> <h3>两间一明的大炕</h3> <h3>正午时光</h3> <h3>行人稀少的街道</h3> <h3>对未来迷茫的年轻人</h3> <h3>桌上的兰花不明就里,依然长得旺盛。</h3> <h3>村头偶遇以前的邻居,这位叔叔头上的帽子好像16年来未曾换过。</h3> <h3>缝缝补补的日子</h3> <h3>老两口的午饭</h3> <h3>老两口的厨房</h3> <h3>聊天的婆媳俩</h3> <h3>孤身一人的大娘</h3> <h3>为卖掉的狗和马而流泪的男主人</h3> <h3>背草喂羊的大婶</h3> <h3>杀猪的小伙子们</h3> <h3>山水过后在墙上留下的淤痕。</h3> <h3>风中的稻草人</h3> <h3>被拆除的房屋</h3> <h3>当家人</h3> <h3>即将搬进楼房的大婶。</h3> <h3>刚刚建好新房,又忙着拆迁搬家的乡邻。</h3> <h3>回忆三十年前到二道沟建村往事的大叔。</h3> <h3>再能收购的商贩也收不走人们的乡愁。</h3> <h3>与我同行的摄影师的晚饭</h3> <h3>一双双在农田里劳碌了大半辈子的手,离开这里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没人知道。</h3> <h3>晨光里远去的故乡</h3> <h3>搬迁一年以后,我重回二道沟,整个村子除了几条交错的水泥路,已经被一人多高的野蒿覆盖。只有这个被人们挂在桩子上的玩具毛驴,还证明着这里曾经的烟火。</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