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2010年9月28日(晴间多云)</h3><h3></h3><h3><br></h3><h3>离开奇石林, S212继续向南行驶,过乌加河在乌梁素太乡向东拐,穿过一片芦苇荡到达牧羊海。</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牧羊海牧场位于河套平原的东北部,地处乌拉特中旗境内,隶属于巴彦淖尔市农垦局。牧羊海背靠阴山,南临黄河,由积水淤积而成为封闭式洼地,中间略低并形成大汉、牧羊、刘铁三个海子。<br></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这里曾经是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二师十六团所在地,有不少的知青朋友把自己的青春留在了这里。曾经在这里工作过的京石朋友看到此帖后兴奋地说“……当年我们内蒙兵团二师十六团就在这个地方,1975年内蒙兵团撤销交给地方管理后更名为牧羊海牧场。牧羊海是我们熟悉的地方,每年连队战士们都要到牧羊海里打芦苇草作为马匹越冬的饲料……”<br><br>我回京石,“你瞧瞧,这是到你家啦!你的故乡实在是太美了,就是缺个制高点。要不然会拍出更加美丽的照片来”。<br><br>2014年1月20 日<br></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登高远望,像翡翠般的海子,一块块平静地镶嵌在黄色的土地上;微风吹来,绿色的芦苇掀起一片片缓缓荡漾的碧浪。</h3><h3><br></h3><h3>据当地人讲,这里曾经是当年苏武牧羊的地方。其实,苏武是在离这里有万里之遥,现在俄罗斯境内的贝加尔湖牧羊。这美丽的地方、美丽的名字、美丽的传说把苏武忠贞不屈动人的故事联系在了一起,这也是千百年来老百姓的意愿。但愿这美丽的传说世世代代永远流传下去。</h3><h3></h3><h3></h3><h3><br></h3><h3>2010.09.28 内蒙海流图镇 臾声</h3><h3><br></h3> <h3>16团的台戈兄弟把自己在牧羊海的亲身经历写成了微型小说,发在了我的《2010西行回顾—牧羊海》一帖中,看后十分感动。借重发微信版之际与大家分享,我与台戈兄弟的一段对话也一并列出,再次谢过台戈兄弟。<br><br>臾声:<br>台戈你好,圆明园一叙多日未见了!(知青角见过一次吧)没想到误跑误撞竟然闯到你家玩了半天。毕竟是你的故乡啊,字字句句带着深深的情感。早知道这些故事的话,也许我会留意的,一定会带回一些比游玩更有意义的故事……<br><br>台戈:<br>臾声兄,天坛请教之事历历在目,又是一年,道声珍重。把写过的有关牧羊海的小文再贴到老兄帖子后,实在是附庸风雅,老兄容我肤浅。<br><br><br>2014年1月20 日<br></h3><h3><br></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熊 和 契 卡</font></b></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010101">台戈</font></h3><h3><font color="#010101"></font></h3><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3><font color="#010101">我团一连有一匹狗,它是狗中的大丈夫,刚烈忠诚,相貌堂堂,威猛无双,叫“老三”(见《那年、那月、那人》一书中‘老三是条狗’一文)。老三的老婆叫老四,是条漂亮的蒙古细狗。我自从见到它们就再也忘不掉,总想亲近它们。而最直接 、最真挚的方式就是豢养它们的子女,让这一高贵的家族能够永远和我们为伴,结为秦好。</font></h3><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3><font color="#010101"></font></h3><h3><font color="#010101">找到一连,后来是十连的兽医,我的师弟大林,请他帮我,贿赂了后勤排长,软磨硬泡把“老三”的孩子,“老四”的闺女抱回了连队,起名叫“熊”。</font></h3><h3><font color="#010101"></font></h3><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3><font color="#010101">熊是个胖丫头,从小就长着一身漆黑的皮毛,唯独在前胸处长着一撮白毛,真是一只活脱脱小熊罴。</font></h3><h3><br></h3> <h3></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契 卡</b></h3><h3></h3><h3><br></h3><h3>我把熊带回连队,战友们高兴非凡。有一战友叫“战”,更是有出人之处,到二连抱回一只小公狗,与熊做伴,起名叫“契卡”。“战”是学俄语的老高中生,很有学问。据他说俄语Все-русский ликвидации контрреволюционной и замедляют очень комитета的缩写,读作“契卡”,意思是“全俄肃清反革命及怠工非常委员会”,后来演变成“克格勃”。给那小公狗起名叫“契卡”,义瑜为侦探、警探,也就是警犬,意思很深。</h3><h3></h3><h3><br></h3><h3>说实话,“契卡”真的没有警犬的样子,没有,绝没有。它长着一身黄皮,耷拉着大耳朵,让人怀疑它的血统,祖上和猪有过杂交。连它的监护人“战”都皱着眉头道出“契卡”的身世是“私生子 ”,原因是在没有任何人见证结婚的情况下它的母亲,一只猪号的小黄母狗生下了它。</h3><h3></h3><h3><br></h3><h3>既然取名叫“契卡”,小黄狗就一定要向着警犬的方向发展,别无选择。</h3><h3></h3><h3><br></h3><h3>“战”把我叫过来,十分严肃地说,我们兵团的狗一定要成为军犬,我们不相信血统论,事在人为,行动吧!拽住“契卡”的脖套,我来改造。只见“战”从兜里掏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大剪刀,在空中晃了三晃,一剪刀咔嚓就把狗儿的左耳朵铰下半截。那血,呲就喷出一尺多高。可怜的“契卡”疼得吱吱干嚎,欲哭无泪。把它拽住,“战”吩咐,非常残忍地微笑着。我战战兢兢用擞炉子的火钩子穿过狗的脖套,把狗压在地上,充当虐狗帮凶。又一只狗耳被铰下来了,“战”满意地看着整容后的“契卡”,笑了。</h3><h3></h3><h3><br></h3><h3>从此,一名兵团战犬诞生了。</h3><h3><br></h3> <h3></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开 饭</b></h3><h3></h3><h3><br></h3><h3>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训人人皆知。鸟为食亡是事实,人为财死所反映的也是事实,只不过反映的是人类社会借助财产来满足包括食欲在内的生理需要的事实。一个生物体,必然首先寻求食物来维持生命,从自然界摄取能量和生命物质,成为自然界的必然一环,和物质世界的上帝之子。如果是这样,那么最善于“吃”,最善于“食”的生物必然是最赋生命力的个体,否则蛋白质的存在形式,生命早就不存在了。看看熊和契卡是如何吃饭的,对待吃食的态度,印证它们生命力的顽强程度。</h3><h3></h3><h3><br></h3><h3>把熊带回家,我的宿舍里,不知给它吃什么,兽医知识告诉我,要喂它高热量、高蛋白,易消化的食品。什么饲料呢?兔肉,兔肉最易消化,吸收后的热量提供最高,鲜肉的蛋白质是最丰富的。我把冬季死掉的初产兔子羔放到锅里煮,杀菌熟烂,喂给狗儿。刚把兔子肉端过来,熊就抽搭着鼻子跑了过来,利落地接过我递给它的肉,一扬脖吞下一只兔肉。我拿起一只兔肉喂契卡,谁想熊吃完给它的肉迅速跑回来,一口叼走了给契卡的兔肉。契卡愤怒地冲向熊,力图维护自己的权益,谁承想熊面对契卡的抗议,只是轻蔑地用舌头舔着嘴角,不屑地打着嗝。一只又一只兔肉被熊吞吃,契卡绝望了,爆发了,冲向熊。熊在吞下第九只兔肉后,大度地把吃饭的权利还给了契卡,皆大欢喜,大丈夫的尊严得到维护,各方利益无损,好得很。熊以旺盛的生命力征服了我,契卡的拼争和大量使我佩服。</h3><h3><br></h3><h3></h3><h3>连队领导知道我们后勤排养狗了,这大大挑战了领导权威,且有玩物丧志的嫌疑,是可忍孰不可忍,下令追究。我们不得不迅速把两只宝贝转移到羊号,因为羊号远离连队,时有狼和野狐狸伤害羊只,所以允许养狗。羊号班的天津战友“豆”是我的朋友,和我一样爱狗,把契卡和熊放在他那里我很放心。</h3><h3></h3><h3><br></h3><h3>不久传来消息,熊在三个月时一天吃了三个小羊腿;半年一过那只母狼一顿已经可以吞下四只羊腿,我的天!在它们(当然是指熊和契卡)一周岁时,我到羊号给羊打预防针,亲眼看到两只小家伙把一只死羊一顿就吃个精光,真是好清道夫。我该把它们带回教育了,宁可触犯连规。</h3><h3><br></h3> <h3></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连队生活</b></h3><h3></h3><h3><br></h3><h3>我们连的后勤排住在连队营房最后一排,相对安静、偏僻,这给熊和契卡提供了良好的生活环境,乐哉健康地成长。</h3><h3></h3><h3><br></h3><h3>熊长成了个漂亮的大姑娘,苗条的身躯酷似老四,但要挺拔许多;强壮的身体更像她的父亲老三,可线条更柔和。</h3><h3></h3><h3><br></h3><h3>契卡有些让人可能想象它是名警犬了,枯草黄色的皮毛,黑嘴头子,毛片说得过去了。两只眯缝着的眼睛,在抬起头装模作样嗅空气时,稍稍有点小家子气。</h3><h3></h3><h3><br></h3><h3>“战”是两只狗的绝对“粉丝”,尤其对契卡更是情有独钟。每天放马回来,“战”大大咧咧把马嚼子甩在肩上,从马号走过来直向两只狗走过去,两眼直直的,好像我们都不存在。抱住契卡又亲又啃,好不亲热,又似情人,让我们这些小光棍脸热。</h3><h3><br></h3><h3></h3><h3>一日,我等一干人正在下工后涮洗身体,只听一声长啸,“战”回来了。接着听到狗吠声,我们会心地一笑。</h3><h3><br></h3><h3></h3><h3>然听“战”一声怒吼,“契卡!你又吃屎啦!”,接着就是战犬的哀嚎“战”呸呸啐唾沫声,我们哈哈大笑。</h3><h3></h3><h3><br></h3><h3>由于隐藏得好,也许是连首长不屑考察我们后勤排,居然熊和契卡安稳地在我们宿舍生活了三四个月。当时“屯垦戍边”,常常搞一些紧急集合。我们后勤排常以工作特殊为由逃避。这一日早六时,又逢紧急集合,我们故技重施躲在屋内不愿出去。忽然听到有人呼道“马号的,连长叫你们马上到操场集合,干嘛呢!”不好,连长派“林”来抓我们了。</h3><h3><br></h3><h3></h3><h3>“林”何许人也?复原老兵,曾任特务连班长。教我们炼徒手格斗,小脑袋一梗,两眼恶狠狠地瞧着人,叫不寒而栗。</h3><h3><br></h3><h3></h3><h3>说时迟道时快,两声犬吠,黑黄两道闪电冲出宿舍门,向“林”扑了过去。“你们敢让狗咬人,喂,喂,打死你们!”我们既不敢出去拉狗,又怕狗被打,只有隔着门趴在窗户上向外看。</h3><h3></h3><h3><br></h3><h3>接下来的情景让我们始料不及,两狗扑向“林”,“林”抄起一把扫把当武器,左右开弓打向熊和契卡。两只小狼轮流扑向班长,一个回合下来不分上下。接下来形势不妙,“林” 的步伐渐乱,两犬愈加振奋,几乎牙侵班长棉袄。“林”渐渐不支,且战且退,狼狈不堪,一边大叫“拉住狗!”,一边逃之夭夭。</h3><h3><br></h3><h3></h3><h3>完了。俩宝贝还得撤退,把它们送到我们放马的牧羊海。</h3><h3><br></h3> <h3></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快乐牧羊海</b></h3><h3></h3><h3><br></h3><h3>牧羊海是阴山山脉山水汇集在一起形成的湿地,大约有二三十平方公里,大小虽然不能和乌梁素海相比,但像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干涸的五加河北岸至乌不浪口间的大地上。牧羊海距我连三四十里地,是我兵团十六团的驻地。每年小麦返青时,为了防止马匹祸害庄稼,我们就把牲口赶到海子里放,一直到麦收后再回连。</h3><h3></h3><h3><br></h3><h3>牧羊海是个富庶的湿地,湖水中鱼儿成群,芦苇成片。我在它的沙丘上见过成群的大雁依偎在一起梳理羽毛,骑着马儿穿过齐胸的湖水,和一片芦苇后,在另一片清水中,游弋着一双洁白的天鹅,简直美极了。</h3><h3></h3><h3><br></h3><h3>两个宝贝来到这样的地方,乐不思蜀,快乐地融入到我们牧马班的生活中,悠哉乐哉。每日跟着我们寻找散落在海子中的马匹,闲暇时伴在我们身边酣睡,好不惬意。</h3><h3></h3><h3><br></h3><h3>兵团在组建初期因为缺少技术力量,从内地招了一批泥瓦匠大工搞基建,十六团的大工是河北人。因为我们和大工都是关里的老家,所以互称老乡,常常吃喝不分,江湖得很。契卡和熊看到我们关系密切,也释然地和大工们嬉戏玩耍,诚如一家人。</h3><h3></h3><h3><br></h3><h3>一日我和战友放马回家,刚走近宿舍就听狗狗低沉的威胁鼻音,再走近些,听到某大工慌张的喊叫,“去!去!”。我们翻身下马,冲向门口。一幕滑稽的图画展现在我们眼前,某大工蜷缩在我们宿舍炕的里端,用一个放饺子用的“拍子”作为挡箭牌,满脸恐惧的盯着炕下的一对恶狼。契卡和熊龇牙咧嘴地跃跃欲试扑上炕,这是怎磨了?</h3><h3><br></h3><h3></h3><h3>“想包点饺子,也给你们留点,就到这儿求那个拍子。它们不让我拿走,这俩畜生,翻脸不认人!”我哈哈大笑,比吃了饺子还舒坦。</h3><h3><br></h3><h3></h3><h3>又一日,马号班战友和大工吃罢饭坐在宿舍门前‘和托’(闲聊)。一大工夸口能骑着我连的“丁香”马跑到大沙丘上,大沙丘是海子里的一片沙丘。“丁香”是我连跑得最快的马,但毛病是“小躲”和“掰道”。小躲是说马匹在速步时,突然向一边整体移动身体,躲向一边,人容易一家伙摔下马背;掰道是指马儿在奔跑中突然九十度跑向,把人甩落下马。骑手最讨厌马匹小躲和掰道,认为这样的马“太阴”,不愿意骑这样的马。大沙丘距离我们三里地,大工想骑丁香跑到那里,我们打赌不可能,赌资是一盒“千里山”。</h3><h3><br></h3><h3></h3><h3>大工骑上“丁香”一溜烟朝大沙头奔去,丁香有躲有掰,大工居然稳稳地骑在马背上。眼看一盒烟要输,我们大喊起来。一直专注地看着我们的契卡和熊,听到我们的喊叫,毫不犹豫地冲向丁香。也就是瞬间的事,两只狗追上马儿又叫又跳,把个丁香吓得回头就跑,大工东倒西歪的被两只狗将马子生生赶回来。</h3><h3></h3><h3><br></h3><h3>若仅仅是为了保护主人的利益,契卡和熊做出了既可爱又让我们无奈的行为也就罢了,接下来发生的事儿让我们实在不知如何处理。</h3><h3></h3><h3><br></h3><h3>我早晨醒来,头丝丝抽搐着疼,浑身散了架一般,战友把药和馒头放在炕头就去找马了。昏昏中听到熊浑厚的女中音,没注意。契卡的男高音让我清醒过来,有情况!披着衣服我晃晃悠悠跑出宿舍,眼前一幕让我一激灵。一个妇女倒在地上,契卡双爪按在那女人的跨上,熊龇牙咧嘴地压住女人的双肩,不让她动一下。我咆哮着冲向狗狗,又打又踢,俩狗退却了,奇怪地看着我。</h3><h3></h3><h3><br></h3><h3>“你们的狗偷我的鸡”,女人哭诉。</h3><h3></h3><h3><br></h3><h3>“不可能!”,我断然否认。</h3><h3></h3><h3><br></h3><h3>“那黄狗守住我家门,黑狗身子长,进鸡窝掏鸡。我们出不去,现在才找你们。”</h3><h3></h3><h3><br></h3><h3>我无言,某些兵团战士偷鸡摸狗的恶作剧式的迹劣我无法否认,兵团的狗狗也遗传了我们的悲壮和叛逆?“不可能”,我无力地,自己都不相信地反驳。</h3><h3><br></h3><h3></h3><h3>“是真的,我以祖先起誓”。我的天,毒誓呀,我不能不信。我对我自己都不自信,我的狗狗?天晓得。</h3><h3><br></h3><h3></h3><h3>“我赔你”,无力得狡辩。</h3><h3></h3><h3><br></h3><h3>“不用,甭用。它们吃了我几只鸡了,不要再吃了。”</h3><h3><br></h3><h3></h3><h3>多好的贫下中农呀!我更深刻地理解了毛主席他老人家关于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必要性论断的英明。</h3><h3></h3><h3><br></h3><h3>然而,狗狗还得撤退,并不因为毛主席伟大而就可以胡作非为,借机捞取个人利益。</h3><h3></h3><h3><br></h3><h3>我悻悻然带着两个犯了错误的可教育好子女回连队,面对着不可知的命运。</h3><h3><br></h3><h3></h3><h3>我的骡子轿车行驶在牧羊海通往连队路上,经过一个沙包后我偶尔回头,契卡站在一个沙包上眯着眼睛,用裂开的嘴对我微笑。我没在意,赶着骡子车继续赶路。再回头,两犬没跟上,诧异,不免再搂一眼,不好,行李不见。大骇,忙驱车返回。</h3><h3><br></h3><h3></h3><h3>我就这点财产,不能丢了,焦急可想而知。</h3><h3></h3><h3><br></h3><h3>骡子车拐过一个大沙丘,哈哈,行李就在沙丘边。我兴奋地勒住骡子车,奔向行李。突然,一双狗扑向我,保护着行李。瞬间我和狗同时愣住了,然后滚到沙丘上大大疯了一会儿,回连了。</h3><h3></h3><h3><br></h3><h3>这是我和我的宝贝最后一次亲热,我想它们,我青涩年代最忠诚的朋友,造物主给我的最高奖赏,不是小芳,是俩个畜生。</h3><h3></h3><h3><br></h3><h3>回连后,不久两乖乖就不见了。有人说是指导员派人杀死了狗,我不敢问。还有人说,契卡和熊又偷人家的鸡,让人家用夹子拍住后杀死了。</h3><h3></h3><h3><br></h3><h3>你们杀死我,是我的错,不要杀死我的宝贝,求求你们了!我四十年后在哭,在想我的契卡,我的熊熊。</h3><h3><br></h3>